第48章 ：妄自菲薄
陳麗去世以後，嚴銘志已經連續一個月沒有值過夜班。而那名WS能力者，也連續一個月每晚進入白色空間中做研究。
不管怎麽說，這實在是太巧了。
“鐘克達，我想仔細跟蹤調查一下嚴銘志這個人，你來負責辦這件事。記住，一切消息都要及時反饋給我。”
“是……”
鐘克達離開LK的辦公室，露出了滿臉不情願。
“啧。”他砸了砸嘴，本來研究所就人手不夠，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兩眼發黑，又該從哪裏找多餘的人去調查嚴銘志？這個神秘的上級倒是輕松，每天坐坐辦公室看看數據就可以，辛苦的可都是他們這些工作人員啊。
該怎麽辦呢？
鐘克達想了一會兒，找到了一個有信號的位置，給他的一個朋友打了一通電話，想問問有沒有什麽靠譜的私人偵探推薦給他。
反正他不一定真的就是那名能力者，就随便查一查糊弄一下算了。
朋友告訴他了一串號碼，鐘克達立刻撥了過去。
“喂？是劉先生嗎？”
“嗯，我是。”
“我想讓你幫我調查一個人。不需要調查什麽特殊的，只需要告訴我他每天幾點都在做什麽就可以了。噢對了，可以在他的住所安裝攝像頭竊聽器嗎？”
劉偵探沒有立刻回複，“我們見面再詳細談吧。”
……
趙非軒心中一陣焦躁，拿起杯子又抿了一口，“你不好奇我為什麽會關注這個醫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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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偵探斜眼看了看他，“我調查的人又不是你。”
言外之意，我對你完全沒有興趣。
趙非軒扯了扯嘴角，看着杯中漆黑的咖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他之所以要找這名私人偵探聊一聊，主要是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那個開發白色空間能力的組織派來的。
如果他不是那個組織派來的，派他來的那個人又會是什麽目的呢？如果是要害嚴銘志，他就一定要管一管了。
但如果他真的是組織派來的，那個神秘的組織，一定不會連這種白色空間的能力都透露給他，因此，這個劉偵探是否知道白色空間能力的存在，就不是調查這件事突破點了。
焦躁的感覺又重回腦海，趙非軒呼出一口，握了握拳頭。
這不是又回到了原點嗎？難道他真的就對這個私人偵探毫無辦法？
“不要露出那麽為難的表情。”劉偵探優哉游哉地喝了一口咖啡。
趙非軒皺了皺眉，看來只有這一個辦法了。他也只能想到這一個辦法了。
“既然你知道我是警察，那你知道嗎？我是刑偵大隊的。”趙非軒拿起小勺，攪了攪咖啡。
“你想要說什麽？”
“你不肯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調查他，但我倒是可以和你透露一下我關注他的原因。” 趙非軒淡淡一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沒有繼續說下去。
劉偵探眨着眼思考了一下，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眼神，“哈？”
那個醫生和刑事方面有關？
趙非軒偏過頭，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嗯。”
“怎麽可能……”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什麽也沒說。”趙非軒依舊淡淡地笑着，轉頭看向正在擦拭吧臺桌面的工作人員，“這個先生的咖啡算我賬上。”
劉偵探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他調查這個嚴銘志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甚至按照委托人的要求，還在他的家裏裝上了攝像頭和竊聽器。根據他所觀察到的來看，嚴銘志只是一個比較傑出的醫生而已，每天三點一線地按時上班、按時回家，除了工作沒有其他任何活動，在外面小吃店解決晚飯，回家洗漱後就會直接躺下睡覺，生活單調呆板到了一定程度。
唯一反常的地方只是這樣的人居然還能交到女朋友，還有他很久沒有上過夜班而已。
這樣的人，會犯下刑事方面的罪？是什麽時候什麽地點以怎樣的形式犯下的？這個小警察又是怎麽知道的？
“所以，你還是不願意說一說被委托的內容嗎？”趙非軒問道。
劉偵探的雙眼微微眯起。不，不行，他不能跟着趙非軒的節奏走。
其實嚴銘志究竟犯沒犯罪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小警察的手中，并沒有掌握嚴銘志犯罪的證據，否則他們的見面方式談話內容，就不會是今天這樣了。
這個小警察很有可能只是在騙他，為了套他的話。
“你知道，我不能說的。”劉偵探低下頭，随意地攤開自己的右手看了看。
“我只希望，如果你發現了什麽奇怪的地方，一定要及時配合我。”
劉偵探無所謂地冷笑了一聲，回想了一下嚴銘志那張撲克臉，低聲嘟囔了一句，“呵，又能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看來，你還是調查得不夠詳細啊。”趙非軒掩蓋住臉上的喜色，掏出他的名牌錢包，付了錢。
劉偵探眼神複雜地看了趙非軒一眼，又看了身前的咖啡，他将剩餘的咖啡一飲而盡，什麽也沒有說便直接離開了。
“歡迎下次再來。”
趙非軒聽見咖啡廳的大門被推開又關上，回想起剛剛劉偵探眼中的嘲諷和輕蔑，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不過從他剛剛嘟囔的那一句話裏，足以推測他調查的內容十分單調乏味，最起碼一定和白色空間的能力無關。畢竟，可能在他的眼中，嚴銘志就是那樣一個單調無聊的人，絲毫不具備特殊的地方。
所以……嚴銘志不會因此遭遇什麽危險吧？應該……不會吧？
趙非軒不敢确定。
他還是太弱了，甚至比不上那些前輩們的十分之一。就連一名私人偵探都可以把他逼到這般地步，就更不用說嚴銘志那個智商怪物了。
不甘的感覺油然而生。趙非軒小口小口地品着杯中低廉澀口的黑咖啡，口中的苦味似乎順着味蕾，一直流進了心髒，使他心口發緊發苦。又好像胸口被強行塞進了一團火焰，滾燙卻又無處發洩。
趙非軒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起來，他現在只想回家打沙袋，一口氣打上幾個小時，累到倒地不起才好。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摸出口袋中的手機，他撥通了嚴銘志的電話號碼。
“找到了跟蹤你的人。只是我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麽而跟着你，你要小心一些。而且……很有可能你家裏已經被安裝了攝像頭和竊聽器。”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好，辛苦你了。”
趙非軒苦澀地一笑，挂斷了電話，一口氣喝完了剩下的咖啡，杯底能隐約看到一些沒有濾幹淨的咖啡粉。
他皺着眉砸了砸嘴中的苦味，壓下心頭的不甘、挫敗、無奈與悲憤，回了警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