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手術成功
趙非軒家裏是做餐飲休閑行業的，A市裏有幾家豪華昂貴的大酒店，都是他家的産業。趙非軒先打電話給自家的酒店訂了個位子，然後沒費多大力氣便調查出了陳媽的電話號，把陳媽約了出來。
至于請她吃飯的理由是這樣的。
他住院時受到了不少陳麗的照顧，他雖很喜歡陳麗，但畢竟年齡差距太大，而且她已經有了男朋友，他就只能默默地祝她幸福了。只是他無法對陳麗的這個男朋友完全放心。
趙非軒裝出一副小孩子喜歡玩警察游戲的模樣，又向陳媽報出了自己挑選的吃飯地點，她很容易便上鈎了。
飯吃到一半，趙非軒敬了她一杯酒後，才把話題引到他的目的上。
“秦阿姨……其實我今天找你出來，只是想知道一件事。那天你和你女兒的男朋友見面時都談了些什麽。”
陳媽眼神恍惚了一下，“陳麗的男朋友？我和他沒見過面啊。”
趙非軒的瞳孔猛地瑟縮，他真的沒想到，嚴銘志竟然也會對自己未來的丈母娘下手。
“啊，這樣啊……”趙非軒掩去自己的震驚，尴尬地幹笑了幾聲。
可是，陳媽對嚴銘志來說完全沒有送進白色空間的價值，嚴銘志為什麽會“殺”她呢？他的動機是什麽？他又對陳媽下了什麽命令？
“那你和你女兒關系怎麽樣？”
陳媽抿了一口紅酒，神色茫然，像是在努力回想着什麽，“我和陳麗……”
果然。一定是她對陳麗非常不好，甚至會造成威脅或傷害，否則嚴銘志不可能對她動手的。
“我和她的關系，還不錯。”陳媽回憶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答案來，只能勉強應付地答上一句。
她只記得她不能再和陳麗主動聯系，而且以後要對陳麗非常好……可是，原因是什麽呢？這個觀念就像是強行灌輸到她大腦中的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緣由。
“陳麗住院了。”趙非軒有意無意地提了一句。
Advertisement
“住院了？”
“嗯。不如哪天去看看她吧？”
陳媽狐疑地打量了一下趙非軒，趙非軒卻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完全不在意她的眼神。
“可是我不能去，我不能再聯系她了。”
趙非軒移回視線，挑了挑眉。看來嚴銘志命令過她，不能主動聯系陳麗。
“為什麽不能去？她是你的女兒，看望自己女兒天經地義。你直接去醫院看她，算不上主動聯系。”
陳媽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其實陳媽從一開始就開始打起了趙非軒的主意，她之所以答應趙非軒的邀請，主要是她從吃飯地點上看出了趙非軒家境極好。
富二代，不比窮酸醫生強多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撮合趙非軒和陳麗的話語怎麽也說不出口。
……
陳麗今天下午就要接受手術了。
手術是需要家屬簽字的，嚴銘志坐在陳麗的病床邊陪着她，心中盤算着什麽時候給陳媽打個電話，讓她來醫院一趟。
而陳媽卻不請自來。
陳媽拿着果籃站在病房門口，小心翼翼地将視線探進去，在看到陳麗時眼前忽地一亮。
“我可算找到你了。”陳媽把床頭旁的小桌簡單收拾了一下，騰出一個放果籃的位置，“住院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
陳麗眼神複雜地看了看自己的媽媽，又看了看嚴銘志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其實自從那天嚴銘志與她媽媽通話，她就已經猜測到他要做什麽了。但是她實在沒有料到，他真的會去做……
“伯母您好。”嚴銘志禮貌地站起身。
“你就是陳麗的男朋友吧？”陳媽上下打量着嚴銘志，他長相雖然普通，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一種特殊的氣質，一看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可是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他……
嚴銘志抿着嘴唇，微微點頭，“對了，陳麗的手術安排在今天下午，正好您來了，和我一起去辦一些手續吧。”
“是……”陳媽表情僵硬了一瞬，随即恢複常态。看到陳麗被子沒有蓋好，順手幫陳麗掖好了被角。
“媽……現在是夏天，蓋得這麽嚴多熱啊……”
“哎呀，你馬上要做手術了，怎麽可以着涼……”陳媽柔聲道，随後轉過身對嚴銘志說，“好了，我們走吧。”
嚴銘志帶着陳媽去辦理手續，看着陳媽對自家閨女的病情憂心忡忡的模樣，他不禁開始思考起一件事來。
他始終只想着讓陳媽對陳麗好一點，可是陳媽現在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陳麗真的會感到滿意和開心嗎？那一天施行“殺”陳媽的計劃時，嚴銘志也曾把趙非軒這個不安全因素考慮進去過。但是他真的沒有想到趙非軒會主動找到陳媽，并利用“命令”中的空子，讓陳媽到病房找陳麗……這無疑是在當面挑釁他。
這個趙非軒，真的是越來越礙眼了。
但是目前為止，趙非軒對他來說仍舊構不成太大的威脅。陳麗的病一定還會複發，他也無法确定自己這種能力會不會有消失的那一天，所以他現在當務之急的事情不是接下趙非軒的戰書，而是尋找到徹底根治的醫治方法。
如果可以把陳麗送到白色空間裏就好了。因為白色空間裏的時間流逝是現實世界中的兩倍，這樣就可以提前知道她病發的時間。如果研究順利，他甚至可以在現實世界中提前對陳麗進行有效治療。
只是，他答應過陳麗永遠不對她使用這個能力。而且在他們兩人生命走到盡頭前，他真的不想對她使用這個能力。因為他清楚對她使用這個能力的後果。
當兩個真心相戀的人中的某一方，突然對另一方百依百順言聽計從，究竟會發生什麽不難想象。
——雙方可能仍存在着深厚的感情，但卻無法繼續在一起了。
……
陳麗躺在走輪擔架上，嚴銘志一直跟在她的身旁，“陳麗，不要害怕，我會在手術室外等你的。”
陳麗笑了，“怕什麽，我們不是經常進手術室嗎？”
很快走到了手術室門口，嚴銘志也止住了腳步，目送着陳麗被推進手術室大門裏。大門持續微晃，阻隔了兩人對視的視線。
嚴銘志坐在手術室門前的冰冷椅子上，有些茫然地望着手術室大門的微微晃動。直到它們完全歸于平靜，他才收回視線，深深彎下腰，內心焦急地等待她出來。
辦理好術前手續，嚴銘志便命令陳媽先回去了，對她說從此以後沒有他或者陳麗的允許，不許主動來找陳麗。畢竟陳媽今天的突然出現，對他來說算是個意外，他無法确定陳麗能否接受陳媽的這個巨大變化，因此陳媽能否下一次出現，完全取決于陳麗的意願。
順便還要來了趙非軒的手機號，保存在電話簿裏。
陳麗的手術非常成功，對于其他人來說順利得有些出乎意料，但這卻是嚴銘志的預料之中。嚴銘志下班後就在她病床邊坐下等她醒過來，幫她削着蘋果，陳麗抿着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現在變成禿子了。”
嚴銘志看向陳麗。她的頭上纏着紗布帶着彈力帽，顯得她那雙眼睛更大了。
“不管你變成什麽樣，都好看。”嚴銘志熟練地剜出一小塊蘋果，小心地送到陳麗嘴邊，“我今天要早點回去，給你熬些骨頭湯喝。”
“嗯！好。”陳麗輕輕地嚼着蘋果，甜甜地回答。
“你一個人在醫院裏可以嗎？要不要我叫你媽媽過來陪你？”嚴銘志小心地試探着。
陳麗目光閃爍，未嚼完的蘋果卡在她的嘴裏，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她不慌不忙地又嚼了幾下蘋果，吞下後才回答嚴銘志的問題，“……不用，我一個人沒事。”
陳麗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嚴銘志點點頭，忍不住擡手捏了捏她有些消瘦的臉，“那我先回家了，記得多吃一點，寒涼的東西不要吃。”
“嗯，這些我都知道。”
嚴銘志彎起嘴角，又依依不舍地望了陳麗一會兒才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