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可否認的是, 三界衆生,妖族的遺傳基因是最好的,他們從第一代開始為了達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将自己幻化成人間不可多見的美人, 和神仙相比, 更是多了一絲妩媚的妖豔,特別是身為妖王之後, 封祁從小到大身邊黏的那些小妖怪随便抓一只放到人間都是群芳難逐之色。
見得多了,有時候也就免疫了。
很小的時候, 封祁曾經天真的指着書中某一橋段,詢問照顧他的保姆阿姨什麽叫喜歡呢。
那時候阿姨的回答也是模棱兩可, 她說喜歡的感覺大概就是在見到某個人時心髒噗通噗通直跳。
可是每當封祁藏在書包裏不及格的成績單被老爸發現時,也是心髒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現在的封祁明白了, 有些事是從書本或者長者嘴中無法切身體會的。
小時候非常讨厭人類, 曾經見過誤入妖界的人類,那時候妖界剛和仙界結束了一場大戰,死的死逃的逃,元氣大傷,大多妖族都是躲在角落舔舐傷口,巴不得一點存在感也不要有,不然, 要是被那幫自诩正義的神仙知道了,妖界恐怕将會直接走向覆滅。
出于為大局考慮, 也懼怕于人類手中那些未曾見過的高科技武器, 妖界最終向這些人類妥協了,告訴他們只要他們肯保守妖界的秘密,他門提什麽條件都可以。
最後,這些人類獅子大開口, 帶走了大量金銀財寶,甚至連封祁大伯家的那幾個漂亮女兒都給一并帶走。
他永遠忘不了堂姐臨走時,那絕望無助的眼淚。
後來聽說,堂姐在人間待了半年不到,就自殺了。
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麽,封祁只知道,能讓堂姐這種堅強又倔強的女性自殺,那一定也是自己不敢想象的遭遇。
所以,封祁一直都非常非常讨厭人類。
而自己當初面對保姆和書本時迷茫無解的眼神,終于在人間找到了确切的答案。
喜歡就是,哪怕他是為妖界所不齒的人類,哪怕餘生要在惡意和嘲笑中度過,也迫不及待想上前拉住他的手。
宋寅之正望着頭頂那輪皎潔的明月,看着看着,忍不住掏出手機想要将這美好時刻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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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封祁思忖良久,緩緩開口。
心髒跳得很快,頗有破腔而出的架勢。
“怎麽了,你也想拍照麽?”宋寅之絲毫沒有意識到封祁不同尋常的表現。
他确實很遲鈍。
“不是……”封祁的手放在大衣口袋裏,輕輕摩挲着那只裝有情侶對戒的藍色絲絨盒子。
他的餘光不自覺瞄到一旁的明月,忽而間,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強取豪奪》系列書籍裏整理出來的情話大全。
“月亮想躲進雲中,你,想不想躲進我的懷裏?”
印象非常深刻的就是這一句,封祁第一眼看到的時候着實被小小驚豔了一番。
很好,就是這句了。
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薄唇微張;“月……”
“月亮想躲進雲中,而我想躲進你的懷裏,哈哈哈哈哈!我同事表白的時候就說的這句土味情話,笑死我了,他女友也是個人才,這種話都能感動的不行。”
突然間,不合時宜的笑談聲在旁邊響起。
封祁:……
原來這句話,在別人看來很土……
一回頭,就看見剛才在商業街外碰到那一幫年輕人,猶如怨魂一般再次出現在兩人身後……
封祁掏出手機,望着那幾個年輕人,輕聲道:
“林秘書麽?對是我,能不能現在買一張飛往非洲的機票,位置越偏越好,野獸越多越好的那種地方,什麽?不是我想去,是我有特別想送到那邊去的人。”
話音剛落,角落裏猛地蹿出四名黑衣墨鏡男,在那碎嘴小夥的慘叫聲中,被無情拖了出去。
“你想說什麽。”宋寅之看着欲言又止的封祁,小聲詢問道。
剛好的氣氛被那人全部打碎,一瞬間,挫敗感湧上封祁心頭。
他剛要拿出的對戒再次被他揣回口袋裏。
他定了定神,看着宋寅之,笑笑:“沒什麽,就是想告訴你,月亮很美。”
宋寅之聽到這呆頭呆腦的一句話,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封祁英氣的眉毛皺了起來。
“沒什麽。”宋寅之聳聳肩,他看着封祁的臉,唇角依然是揮之不去的笑意,“我知道你想做什麽,想說什麽。”
封祁一聽,霎時間,一抹紅暈飛上雙頰。
看來這人也不是真的遲鈍到無可救藥。
還是說自己表現的太明顯了。
“但是我不是說過麽,再給我們雙方都多一點時間相處,如果真的合适,到時再說也不遲。”
對于宋寅之來說,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雖然不知道封祁到底是為什麽相中了自己,但這些日子他的表現自己都看在眼裏,也确實有那麽一點點感動,但感動不是愛,不能因為一時頭腦發熱而喪失理智,要考慮的東西很多,家人的想法,以及社會大環境的接受度。
封祁也似乎意識到自己确實有點操之過急,也無法反駁,只得乖乖點頭,說了句“好”。
“你知道麽?其實你和我之前照顧過的那個小寶寶特別像。”宋寅之看着他吃癟的樣子,掩嘴笑道。
“哪裏像,是說我很幼稚麽?”封祁不樂意了。
“倒不是,只是覺得你們性格很像,他也是這樣,有時候想一出是一出,也喜歡耍小性子,脾氣差,但只要認真勸慰他,他還是會乖乖聽話。”
封祁看着他的眼睛:“所以,你是喜歡很乖的麽?”
“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嘛,還是不希望為了別人去可以改變自己,做自己就好了,總有人會欣賞你的這種性格啊。”
封祁撇撇嘴,爾後,馬上又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那我可不可以做自己呢。”
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宋寅之一時沒理解。
“比如,想牽牽你的手。”說着,也不等宋寅之回應,封祁纖長的大手便從底下緊緊抓住了那只柔軟的小手。
他明顯感受到那只小手在他的掌心抖了下。
封祁暗喜,更加用力地握住那只手。
宋寅之詫異地看着他,接着緩緩伸出自己一直沒露出的另一只手,然後對着月亮點了下手機相機拍攝鍵……
封祁倒吸一口冷氣,低頭一看——
自己手裏抓的,很明顯是只塗着指甲油的女人手!
他瞬間感覺仿佛全身都石化了般,機械地順着那只手看上去——
旁邊一個四五十歲的富婆正望着封祁擠眉弄眼,塗着厚重綠色眼影的眼睛都快眨成抽風,一抹嬌羞于雙頰上蕩漾。
“小帥哥真不老實。”那富婆嬌滴滴地嗔怪道,“一會兒來姐姐的保時捷上,咱們好好談談~”
****
車子在隧道裏疾馳,風聲呼嘯。
而坐在副駕駛上的宋寅之,即使在極力憋笑,可還是露出了一絲按耐不住的笑聲。
封祁把車開到一百二十碼以此來發洩心中的憤懑,整張臉臉黑的像煤球。
“有那麽好笑麽。”餘光瞄到宋寅之在那邊憋笑的身子都一抖一抖的,他終于忍不住問了句。
雖然語氣惡劣,但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剛才那個富婆大嬸的臉時,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出來。
其實有時候覺得,人類還是蠻可愛的。
似乎是意識到封祁并沒有什麽壞心,也知道他還算聽話,宋寅之這才對他放心下來,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安穩覺了,今天則難得的一着枕頭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精神滿滿起了個大早。
就在他剛出門的時候,收到了封祁發來的消息。
“今天有雨,記得帶傘。”
就在宋寅之禮貌性想回句謝謝的時候,那邊又緊跟着追加了一條消息:
“不帶也行,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看到這條短信,本來都走到了小區門口的宋寅之馬上疾步走回去,抄起一把傘再次下了樓。
一進辦公室,就見自己的桌子上放了一只牛皮紙袋,和昨天那只一模一樣。
宋寅之摸了摸紙袋,發現還有點燙,可能是剛做好拿過來的。
他環顧四周,确定沒有同事注意這邊後才悄悄打開紙袋看了眼。
依然是看不出成分原材料的黑暗物質,并且肉眼可見的散發着紫色的毒氣。
宋寅之就聞了那麽一下下,差點窒息,趕緊把紙袋用繩子紮緊,小心翼翼提着紙袋一角匆匆往外走,想要扔的遠遠的。
吸煙室門口有只大垃圾桶,那邊扔的都是廚餘垃圾,每隔兩小時就會清理一次,比較保險。
剛走到吸煙室門口,即使隔着一道門,那濃烈的煙味還是透過縫隙飄了出來。
宋寅之将那坨黑暗物質丢進垃圾桶,剛要走,卻意外的聽到吸煙室門內傳來自己的名字。
宋寅之愣了下,緩緩看向那扇緊閉的木門。
他自認并不是那種愛聽牆角的人,可是……可是他們談論的主角貌似是自己啊……
宋寅之猶豫半晌,最終擡起腳尖,慢慢走過去,站在門口——
“真他媽的煩死了,天天宋寅之宋寅之,主管病的不輕,咱們給公司做了那麽多事,談成了多少單子,也沒見他記得過誰的好。”一個尖銳的女聲傳出來。
“是啊,尼瑪的三流大學畢業的也能進這間公司,你說他是憑本事進來的?我不信。”另一個男聲連連附和道。
“據說連保存建模都不會,跟這樣的人一間辦公室,我是真的吐了。”
“你說他是不是主管的親戚。”
“誰知道,我現在聽到他的名字就煩躁。”
“一個大男人長細皮嫩肉的,還天天有人送早餐,親戚?情人吧。”
“啊?主管不是已經結婚了麽?孩子都小學了,不是吧不是吧,騙婚gay?”
站在門外的宋寅之聽到這一句句不堪入耳的痛誣醜诋,手心一片冰涼,寒意直沖頭頂。
他覺得,如果是自己做了讓他們不滿意的事針對自己一個人就好了,主管并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也要跟着自己一起被诋毀。
“能不能想個辦法讓他滾蛋啊,老子現在看着他就硬了,我是說拳頭。”
“不知道,關系戶撬不動啊。”
正在宋寅之想要繼續聽聽這些人要說什麽之際,不遠處來了兩個員工,正直直向這邊走來。
宋寅之趕緊轉身往樓梯口走去。
即使逃離了那處風暴圈,可是心還是跳得很快。
他都不知道,原來同事們這麽讨厭自己,想要讓自己收拾東西滾蛋的讨厭。
雖然早就聽說職場黑暗複雜,特別是大公司,勾心鬥角時有發生,但真的輪到自己頭上了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但是,只要認真做好自己的事,應該是……不會出現什麽岔子吧。
宋寅之提心吊膽地坐在電腦前,正在幫着檢查其他人的建模數據。
不大一會兒,一個男同事從組長的辦公室走了出來,接着徑直走到宋寅之身邊,将一沓文件放到他面前,臉上是友好和煦的笑。
“小宋,辛苦啦,組長讓我把這份文件給你看看,這是城建局的跨江大橋招标計劃,公司費了牛鼻子勁才拿下的單子,這是橋梁的各項數據,你檢查一下,沒有問題就拿去給項目負責人吧,多謝你啦。”
說着,他還頗為親昵地拍了拍宋寅之的肩膀。
宋寅之猶疑地看着他:“這個,交給我一個新人是不是太冒險了。”
同事溫和地笑笑:“自信點,你的成績大家有目共睹,都對你很滿意,所以才覺得該把這次機會交給你一個新人去做,認真檢查哦。”
說罷,同事便和其他同事有說有笑地離開了宋寅之的辦公桌。
宋寅之看着那份文件,驀然想起早上在吸煙室門口聽到同事對自己的議論。
總覺得不太對勁。
想着,他攤開那幾份文件,因為上班時間不允許使用手機,所以他只能将文件掃描出來存進電腦的文件夾中做個備份。
然後,他便根據同事做的橋梁模拟計劃比對着政府的數據文件一個字一個字的對比。
短短幾頁紙他看了一個小時,真的是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檢查明白了,這還不算完,再看一遍。
一上午的功夫他才确定數據沒有問題,然後趕在下班前将文件交給了項目負責人。
這時候,宋寅之才稍稍松了口氣。
看來是自己太敏感了,就說呢,同事怎麽也不敢拿這種政府的項目開玩笑。
他從置物櫃裏拿出手機,考慮着中午要去哪裏吃飯時——
剛一開機,電話便極具靈性地響了起來。
屏幕上“封祁”二字莫名其妙的猶如一針定心劑,讓原本一直惴惴不安的宋寅之瞬間放松了下來。
以至于,他接起電話的時候語氣都漫着笑意。
“怎麽了?”
“下班了沒。”電話那頭是封祁爽朗的聲線。
“剛下班,正要出去吃飯。”
“那正好,我也下班了,一起吃飯麽?”
想到自己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孤零零一個人吃飯,巴不得有人陪,宋寅之想也不想滿口答應下來:“那我在門口等你,我們就在附近找地方吃吧。”
“好,我馬上下去。”
聽這語氣,宋寅之以為他可能還要收拾下,自己需要等他一會兒。
結果一出公司大門,就看到封祁正站在旁邊的停車位後面低頭看手機。
“抱歉,等很久了麽?”
封祁擡起頭,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在看到宋寅之的瞬間如川劇變臉一般挂上了一絲笑意。
“沒有等很久,吃什麽。”
“你決定吧。”
封祁認真想了想,然後道:“蝦餃吧。”
說到蝦餃,又會想起那個愛挑食的小豆丁,每次哄他吃飯難于上青天,但他特別愛吃自己包的蝦餃,小小的身體每次能裝下四五個小拳頭大小的蝦餃。
想着,宋寅之自己都不知道現在自己俨然一臉慈母笑。
“你也很喜歡吃蝦餃麽?”坐在小吃店裏,宋寅之閑極無聊開始沒話找話。
封祁點點頭:“小時候愛挑食,但每次能吃四五只蝦餃。”
“你和他真的很像。”宋寅之不禁感嘆道。
話是這麽說,但是一籠屜蝦餃端上來之後,封祁也只是象征性地嘗了一只,便沒有再動筷。
“怎麽了,不好吃麽?”宋寅之詫異問道。
“也不是不好吃,只是和我以前吃到的差太遠。”
宋寅之掩嘴笑笑:“你也真的是個愛挑食的小寶寶呢。”
世界上真的會有這種巧合麽?無論是性格還是喜好都如此相像的兩個人,明明長得也很像,但封祁總說根本不認識小雪球,還是說只是自己多心了呢。
吃過午飯,封祁卻說自己有點事,要先走一步,宋寅之也沒多想,在衛生間洗了把臉漱漱口也打算回辦公室休息一下。
他拿着剛買的熱咖啡,甚至還好心的幫鄰桌同事小劉也帶了一杯。
只是剛一進辦公室,便感到了不同往日的奇怪氣氛。
項目負責人就站在辦公室中間,正大聲說着什麽,其他同事的頭都埋得很低,幾乎快要埋進褲.裆裏去。
看到宋寅之,項目負責人立馬沖他勾了勾手指,眉毛一挑:“你跟我來辦公室。”
那一瞬間,心一下子提到了半空。
宋寅之看了眼其他的同事,見他們都低着頭沉默不語,這種架勢,和挨訓時的表現還不太一樣。
事态好像……非常嚴重。
他放下咖啡,膽戰心驚地跟着進了負責人的辦公室。
結果剛走進去,門還沒來得及關,一份文件便如飄雪一般從天而降,正砸在了宋寅之臉上,尖銳的紙角猶如一把利刃,在宋寅之白皙的臉上開了一道血口。
他的腦袋“嗡”的一聲,馬上擡頭,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位怒氣沖沖的項目負責人。
“你們這幫廢物看看自己做了什麽東西出來!”一聲怒喝,震得宋寅之耳膜生疼。
對面的負責人猶如一頭發狂的獅子,額角爆出根根青筋,說實話,宋寅之吓壞了,他長這麽大還真沒見過一個人發火能發到這種地步。
而地上那堆文件,正是上午同事送來要自己檢查數據的文件。
“你看看承重材料的數據,差了多少!這是偷工減料你知道麽?城建局那邊又要的急,剛把數據傳過去人家就給退回來了,還問我,是不是拿着人命當兒戲!”
“什麽……”宋寅之一臉懵逼。
他确實檢查了好幾遍,數據是沒有問題的,怎麽就拿着人命當兒戲了?
“你知道跨江大橋每天要過多少車麽?!你用這種輕型石材絕對要塌的知道麽!那麽大的車流量,橋一塌要死多少人你算過麽!”
一瞬間,宋寅之背上猛地竄過一陣涼氣。
他緩緩撿起地上那堆文件,找出數據,對比着看了下——
果然,就像負責人說的,這些輕型材料根本不足以承載那巨大的車流量,如果按照這樣建造橋梁,是一定會塌,一定會鬧出不少人命。
恐怖,真的非常恐怖。
但問題是……
自己現在手裏拿的這份政府的調查數據,根本就不是同事給自己的那份數據,雖然格式一模一樣,但很顯然,多處數據都有了很大變動。
“讓你好好檢查,看着你跟個人似的在那坐了一上午,結果就檢查出來這種玩意兒?!虧得大家都極力推薦你,說你做事細心嚴謹,這就是嚴謹?!”
宋寅之呆呆地望着那份文件,忽然有種欲說無詞的無力感。
他知道,在職場中,誰安排你去做事不重要,重要的是被安排的人做的怎麽樣,一旦出了事,這個被安排的人一定要負全責,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可是,我上午拿到的不是這份數據。”但宋寅之還是想最後為自己争取一下。
做錯了事沒關系,但他不想被人否定自己的努力。
“對了,我在電腦中存了上午同事給的那份文件的掃描備份,我可以證明的,我上午拿到的真的不是這份文件。”宋寅之急了。
“好,你現在就去把備份找出來,如果确有其事,誰在背後搞小九九,我絕對不會姑息,但如果沒有,這件事,所有的損失,你來賠償。”
宋寅之一聽,火急火燎擡腿往自己的電腦桌前跑,他抖着雙手打開電腦,想找出上午備份的那份文件。
但是——
他把整臺電腦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那份備份的文件——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著名作者沃·胡辨德正在電腦前指尖如飛,狹窄髒亂的小房間與他猥瑣的外貌相得益彰,正當他激動的盤算着這次拿到稿費是該給小紅買個包還是給小愛買塊之時——
門鈴響了。
“誰啊,真會挑時候。”沃·胡辨德抱怨了句,随即極不情願的前去開門。
門一打開,就見外面站了個面容絕塵的男人,他長了一雙金色的瞳眸,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是?”沃·胡辨德詫異問道。
“你好,我是你的忠實讀者,這次來,我是特意感謝您的。”對方彬彬有禮,手裏貌似還拿着塊紅色的布。
難道是給自己送錦旗的!以感謝自己成就了一段曠世佳緣?!
沃·胡辨德激動地搓搓手,剛打算把這位忠實讀者迎進門——
那位讀者忽然猛地展開自己手中的紅布,還不等沃·胡辨德反應過來,眼前忽然一黑!
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幾頭健壯的獅子正疾速向自己奔來......
旁邊一塊破爛木板做成的告示牌,上面用各種語言歪歪扭扭寫着幾行字。
“非洲歡迎你——”
看在我這麽努力的份上,把營養液交出來!不然非洲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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