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貶為庶民
來自皇帝的龍威瞬時蔓延至整個大殿，所有的朝臣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被此時此刻暴怒的帝王波及。
皇帝看着遞上來的罪證，眼珠子都氣得凸起來了，一邊的蔡正維對于甘羽的行徑更是憤憤不平，這才上前請示：“皇上！此等大逆不道之罪行……”
“不用說了，這等殘忍暴虐之徒，就是我國的恥辱！來人！傳孤指令，甘羽生性殘暴，視人命如草芥，肆意虐待，導致多條人民慘死，罪大惡極，秋後問斬！”皇帝怒火中天，直接打斷蔡正維下令，整個身子也是氣得顫抖。
“啪……”右相一聽，拿着象戶的手徒然一抖，“皇上！”一個身子猛地沖出去，右相對着皇上就是一跪。
皇帝此刻是怒火如炎炎烈日，一雙眸子就要把衆人盡數灼傷，怎麽聽的盡去什麽，再加上甘羽乃是右相之子更是惱怒。
“右相若是求情！連你一塊罰！退朝！”皇帝說着拂袖一甩，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皇上！皇上！請收回成命收回成命收回成命啊……”右相朝着離開的背影嘶聲力竭的求着，想到自己唯一的親兒子可能就要死去了，根本無暇顧及面子。
“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大臣的聲音将右相的哀求逐漸淹沒。
沒有人敢去求情，皇威不可侵犯。
皇帝退朝以後，就氣憤難平，去了禦書房，貼身的太監連忙遞上丫鬟送來的茶水：“皇上，喝口茶吧，消消氣。”
“荒謬至極！在朕眼皮子底下竟有如今荒唐之事發生！”這次甘羽是真的扯到天子的胡須了。
那太監連連答是，意圖能緩和皇帝的怒氣。
“右相！右相！您不能進去啊，皇上吩咐了誰也不見！”門外突然傳來太監急切的聲音。
“讓我進去，我要面見皇上！”甘裏依然不放棄，想要為自己兒子求情。
禦書房內，天子的眉毛忽然一皺：“怎麽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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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右相在外面嚷嚷着要見你。”一邊的太監接過皇帝又遞回的茶水，低聲恭敬的回答。
“不見，讓他給朕滾回去。”此時的皇帝餘溫還未消，自然語氣惱怒。
門外的太監見裏面聲音如此之大：“你也聽見了，右相，您請吧。”說着就退到一邊，一手擡起指了指身後示意他離開。
右相這是一個着急啊，老臉都扭曲道一起了，今日若是不求皇上放過甘羽性命，也許自己這個兒子就真的保不住，想到這裏甘裏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噗通一聲，只見甘裏突然就跪下高聲對着禦書房內：“陛下，老臣今日就跪在着禦書房門口，陛下若是不見，老臣就長跪不起！”
門內自然是聽見了甘裏的聲音，只是皇上依舊坐視不理。
夜色漸漸降臨，甘羽被判秋後問斬的事情也已經傳到了甘羽母親的耳朵了。
右相府內，一衣着華貴卻略顯淩亂的女人來回踱步，更是急得連連跺腳。
黑白的的交際線漸漸的清晰起來，一會兒，太陽微微露出頭顱，皇宮裏灑下一片金輝，來去的丫鬟太監們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只是禦書房外依然是一片濃郁的僵局。
“右相，你還是回去吧，皇上是不會見你了。”一個換了班的太監看着跪了一夜的右相卻說道。
只是此時的右相早已是疲倦不已，支撐他的不過是兒子的性命罷了。
吱呀，禦書房的門被推開了，一身繡着龍紋的黃袍加身，威嚴自那眉宇之間頻頻散發着。
“皇上！”右相看見終于出來的皇上，掙紮着用力爬過去。
皇帝凝眉一皺，沒想到右相居然為了自己的兒子呆了一個晚上，經過一夜怒氣也不再似昨天的那般，語氣也稍微松緩了一點。
“皇上，還請您念在老臣為國鞠躬盡瘁，有過功勞的份上，就繞過小兒一條性命吧。”右相說着就是一拜，整個人都是一副豁出去的狀态。
皇帝眼色一暗：“甘裏，你兒子甘羽如此令人發指之罪行，若是不處死難辭其咎，朕念在你年歲尚老，沒有追究你教子無方，已經是寬容了。”皇帝冷聲開口，夾雜着絲絲冷意。
“皇上，微臣自知家子罪大惡極，只是，身為父親，甘羽是我甘家唯一的血脈，微臣實在是痛心疾首，還請皇上念在他年紀輕輕，再給他一個機會吧！”甘羽說着，那黃皺的臉上更是布滿氤氲，皇帝看着一向愛面子的甘羽竟然是這般求情，心下也有了幾分不忍。
似乎是察覺了皇上眼裏的松動，甘裏急忙再次請求皇帝繞過甘羽性命。
小心翼翼說道：“皇上，可記得先皇曾賜給臣一塊免罪金牌？”不敢不小心啊，免罪金牌說到底只不過是一塊金子，起不起用處還不是皇上說了算！不過皇上素來聖明，尊敬祖先，想來應該能起些作用吧。
皇上眉頭一挑，看着右相說道：“你可要想清楚了。”
甘裏心灰意冷地說道：“微臣就這一個孩子，兒子都沒了，要那免罪金牌又有何用！”
皇上嘆了口氣，心裏雖然說是十分厭惡甘裏的兒子，但此刻也不免有些同情起甘裏來。
最後皇帝還是念在甘裏為皇室立過功勞的份兒上，下令饒恕了甘羽的性命，只是死罪難免活罪難逃，最後甘羽被判貶為庶民，流放邊境。
甘裏知道這件事再也沒有商量的餘地，只好謝主隆恩，天威浩蕩，皇帝便再不多言，消失在甘裏面前。
甘裏跪了一夜，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後，實難行走，還是小厮攙扶着出了皇宮，坐着自己的馬車回了右相府。
右相府內，一夜難眠的右相夫人聽說老爺回來了，連忙急匆匆的站起身正欲出去，正巧甘裏就被人攙扶着進來了。
“老爺！”右相夫人幾個快步跑過去，脫口就問，“怎麽樣了，兒子兒子真的是要秋後問斬麽。”右相夫人的眼袋極深，看起來有着一分蒼老。
“哎！貶為庶民，流放邊疆，我已經盡力了！”右相精疲力盡的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扶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有些倦意。
轟，右相夫人卻是不可置信的瞳孔忽然放大：“流放邊疆……”
只見右相夫人忽然就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着：“老爺，你快想想辦法啊，這流放邊疆，羽兒他怎麽受的了，這還不是要了他的命麽，老爺！”
見右相夫人這般無理取鬧，右相很是氣惱，自己可是跪了一夜才好不容易保住了兒子的性命，他又何嘗不關心自己的兒子呢，想到這裏也只能嘆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