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公諸于衆
卻說甘裏一得到消息，便立馬趕了過來，此刻甘羽已渾身是傷，看得甘裏眼裏心裏滿滿的疼痛與憤恨。
甘裏招手示後，命人帶走甘羽，拘囚的侍衛畏懼甘裏右相的身份，不敢動作，只得看着滿臉憤怒的右相将甘羽帶走。
刑部尚書蔡正維看着右相與甘羽離開的背影，搖頭冷冷一笑，右相啊右相，就算你今日你強行帶走了甘羽又如何？難道就能掩蓋住那些令人心寒的累累罪行嗎？
任憑你右相手段通天，這次你兒子都是在劫難逃咯。
刑部尚書又是一搖頭，随後招招手，立刻有一個官差把審訊內容交到刑部尚書手上。
刑部尚書先是仔細看了看畫押是否為甘羽，确認無誤後，這才一字一句開始看內容。
“嘶~”饒是刑部尚書，看完這份罪狀之後也不由得同情起右相來，這件事情既然已經決定捅到皇上那裏，甘羽算是廢了啊。
另一邊，右相看着雙腿手上，身上鞭痕交錯的兒子，盡管剛剛在大牢已經看到過，也不免心酸落淚，自己的羽兒何曾受過如此的折磨啊。
尤其是看到自己特意請來的禦醫時而皺眉時而嘆氣的在一旁觀看的樣子，右相的心更是狠狠揪了在一起。
右相不由得俯身問道：“王禦醫，不知犬兒的傷勢如何？”
禦醫摸了摸下巴的白胡子，搖了搖頭說道：“傷勢倒是沒什麽大礙。”
右相心裏暗罵“沒什麽大礙你嘆什麽氣，搖什麽頭啊！”不過這兒子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左相只得皮笑肉不笑地問道：“那不知為何犬子昏迷不醒？”
禦醫這次很幹脆答道：“大概只是受到了驚吓，導致昏迷而已，一會就醒。”
禦醫剛剛說完，甘羽就伴随着呻吟聲痛醒了，睜眼一看，顧不得疼痛，甘羽連忙大叫道：“父親，父親！你要救救孩兒啊！”
不等右相回答，甘羽接着慘叫道：“那刑部尚書蔡老賊嚴刑逼供，孩兒已經在罪狀下畫了押啦！”說着，甘羽不自覺就想伸手抓住父親這一根救命稻草，可這一動，身上的傷一陣刺痛，頭一歪，又是暈了過去。
右相眼一瞪，氣極而罵道：“好，好你個蔡正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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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醫看情況不對，連忙拱手告辭，右相哪有功夫管他？現在一心想着如何渡過難關，如何能使自己的兒子免去掉頭之罪！
畢竟自己孩子做的事自己清楚，放在哪裏都妥妥的殺頭之罪啊！之前還只是風傳，沒有證據，現在如何是啊！
這該如何是好啊，蔡老賊敢拼着得罪我也要嚴刑逼供羽兒，說不得是有別的人撐腰，是左相？還是太子？或者是…皇上？
右相痛苦地坐下，單手扶額，一時之間心煩意亂，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不管右相怎麽樣想，該來的還是會到來。
朱紅色的大門伴随着一聲雞鳴，轟然打開。文武百官依然相往時那般按順序進場。
“皇上駕到~”聽到是熟悉的尖聲喊叫，群臣們紛紛下跪行禮。
待皇上剛剛問詢完，刑部尚書蔡正維便一個小跨步向前一站，恭聲說道：“臣有事禀報。”右相聽到此話，眉頭早已皺到了一起。
皇上先是疑惑一看，這蔡正維可是很少這麽主動要求講話的啊，繼而手一揮，示意蔡正維講話。
蔡正維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臣昨日接到指證，言明有一個名叫甘羽的男子這幾年來以虐殺侍女為趣，這幾年加起來早已超過雙手之數。”
皇上心中一動，甘羽？姓甘？嘴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蔡愛卿，你可有證據？”
右相有心插話袒護，但也只能坐如針氈般無奈站着。唯一能做的只有一直用眼睛盯着不遠處的蔡正維。
蔡正維雖然看到了右相威脅的目光，卻不管不顧，大聲對皇上說：“臣有一人證。”
皇上點點頭說道：“傳。”
随後在大門處的太監喊道：“傳人證~”
不遠處的太監接着喊道：“傳人證~”
一時之間，這三個字響遍了整個皇城。
不多時，一個身穿布衣的男子便一臉汗水地小跑到大殿，不敢看皇上，便直接下跪道：“草民錢有為，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擺擺手，示意他起來。錢有為卻不願起來，反而紅着眼說道：“皇上！草民懇請皇上為草民做主啊！”
這時蔡正維不急不忙說道：“錢有為，你不要怕，皇上聖明，自然會為你做主，你把昨天跟我說的對皇上說一次就行了！”
錢有為又是連連道：“是，是！”
錢有為頓了頓，繼續朝着皇上說道：“這事要從草民進甘府為奴說起，當時草民家鄉鬧災荒，小人一家走投無路..”
這時皇上卻擺擺手說道：“說重點。”
錢有為情緒更加激動，卻也明白皇上年紀大了，于是便直接說道：
“後來草民與小妹進入了甘府為奴。可是，可是草民萬萬沒想到，甘家少爺甘羽竟然是如此歹毒之人，他心情不好就喜歡讓侍女到他房裏，甘羽便已虐待她們取樂！有一天，我的小妹..我的小妹也被甘羽虐待致死！”
“草民..草民一直忍辱負重，就是為了等揭發他罪行的一刻！以告小妹在天之靈！”
皇上眉頭緊皺，望向蔡正維，蔡正維倒也幹脆，直接拿出昨日的罪狀說道：“皇上請看，這事犯人甘羽供認的罪狀！”
說罷，便把手裏的罪狀交給了太監拿給皇上。
皇上一打開，越看臉色越差，右相見此，身體微微顫抖，緊閉雙眼。
不一會，皇上猛地一拍龍椅，喝罵道：“禽獸不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