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回到碧漣宮,洛淩便來了
宮到底是何關系?”宮景瑄以為乘音書意識放松來個出其不備,哪知當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前去抓住音書時,不曾想自己還是撲了個空。
沒辦法,音書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快的簡直超出了宮景瑄的想像。
“皇上還是将民女送去天牽與童姑姑她們關于一處吧!想必皇上如今也知道了,紫霞樓的主人是七王妃,就算皇上不顧及與七王妃的關系,至少也得顧及一下皇上好不容易才讓世人相信您對七王爺的一片真心吧!至于月離宮什麽的,民女倒是聽說過,只是從未見過他們,畢竟紫霞樓是個人滿為患的地方,若真的出現過月離宮什麽人也是再正常不過了!”音書稱到另一個位置後便冷冷的說道。
“你這是在激朕?”宮景瑄死死的盯着音書,此刻他早已不再将音書當成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美人了。
“随皇上如何想!不過民女此時也算是皇上手裏的肉了,若皇上真的想要了音書的命,不過是蒼天之下又多了一抔黃土罷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難怪能成為京城第一大名妓,有膽識,朕看好你,剛剛不過是朕對你的考驗罷了,從明日起,哦,不!從現在起,朕便封你為慧妃!”宮景瑄猛然的轉變讓音書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特別是聽到後面那句‘封你為慧妃’什麽的,簡直讓她差點沒直接摔門而出。
娘的,什麽狗屁慧妃,誰稀罕!
這或許便是此時音書心裏唯一的想法了。
見音書竟然沒了反應,宮景瑄還以為是音書太激動,一時還接受不了,宮景瑄便自顧自的大笑道:“怎麽?是不是對朕的冊封太過感動,朕可是破了先例了,将你一名青樓女子納入後宮,還封了你為慧妃,朕自覺你應該高興!”
然而音書卻沒有宮景瑄自以為是的那般,而是擡眸看了他一眼,淺淺低了低頭,道:“如此,那音書便要謝過皇上的封賞了!不過音書還是那句話,想要了音書,得先過了音書的拳腳!既然皇上今日較量也較量了,考驗也考驗了,就連妃位也給了,音書倒是感覺有些累了,音書還想問一問皇上,音書的寝殿在何處?”
宮景瑄實在沒想到音書會如此直白的說話,有些尴尬的呵呵了兩聲,而後朝殿內一聲高喊:“曹風!”
門外,靜靜候着的曹風聽到叫聲,連忙扯着老腿推門而入:“皇上,您有何吩咐!”
宮景瑄直接就開宮道:“帶慧妃先去雨軒殿住着,找人将慧傾宮收拾出來!”
“嘎?慧,慧妃?皇上,您,您何時又有位慧妃了?”曹風的一張老臉瞬間就皺了起來,這宮裏何時又多了個慧妃了。
“你個狗奴才,此處除了音書一人,誰還會被朕封為慧妃,沒長眼嗎?”宮景瑄又随手抓起了桌上的一只酒杯朝曹風砸了去,好在曹風及時躲開了。
曹風一聽宮景瑄的話,整個人更是愣了一下,不是吧!這才多大會兒,這青樓女子便搖身一變成了慧妃娘娘,蒼天啦!這女人長得好就是好處多啊,想他斷子絕孫,在這宮裏侍候人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要被皇上呼來吓去,搞不好還會弄得頭破血流,真是上天不公呀!
曹風在心裏吐槽了一會兒,連忙朝音書躬身道:“恭喜慧妃娘娘,請随老奴移步雨軒殿休息!”
音書一點兒回應也沒有,直接就朝殿外走去,連宮景瑄最後伸手想再與她說句話的動作她也直接忽略了。
這一系列動作看在曹風眼裏,就只覺得宮景瑄是在作,也不知他弄這麽個冰美人兒在宮裏到底是為什麽,難道就是因為圖個新鮮?想想他的這位皇帝主子也真夠可憐的,雖然女人無數,也是見一個喜一個,可他喜歡的卻也是一個也沒得到手,弄到手的也都是倒貼的。
哎!
天牢
童姑姑她們一衆人全部被關在了天牢裏,男女分開而關,此時,童姑姑正安慰着那些受了驚吓的姑娘們。
“姑娘們別害怕,沒事的,再怎麽說咱們的主子也是七王妃,就算皇上真的想将咱們怎樣,也得問問七王妃,咱們紫霞樓也不是皇上說弄掉就弄掉的!”
“姑姑,我們不是害怕,而是擔心音書姑娘,也不知她現在怎麽樣了!”春玲(曉曉培養的四大名妓之一)兩眼淚花的說道。
“是呀!如今王妃又不在京,就連莊公子也不在,這音書姑娘若是出了什麽事,咱們怎麽向王妃交代呀!”另一女子也開始說道。
“呸呸呸!都說什麽呢!音書姑娘是貴人,貴人自有貴人助,不會出事的!”童姑姑忙反駁道。
“可是現在咱們連姑娘被帶去哪兒都不知道!”又有人問道。
“你們放心吧!這個是姑娘臨走時悄悄交給姑姑我的,姑娘既然這麽說,肯定會無事!”童姑姑悄悄的從裏衣裏拿了個小紙條遞向了春玲。
春玲很快便被那些個姑娘們圍在了中間,被擋住的春玲快速看了一眼小紙條上寫的字,直接就将紙條塞到嘴裏去了。
“春玲你做什麽?”童姑姑見春玲吃了紙條忙瞪着眼問道。
“姑姑你糊塗,這東西哪裏還能留着,要是被人發現那可就不得了了!”春玲忙說道。
童姑姑等人這才反應過來,齊聲開口道:“還是春玲你想得周到,不過姑娘到底說了什麽?”
“姑娘讓咱們放心,她不過是去宮裏享受幾天罷了,咱們在這兒也不用害怕,有她在,她不會讓咱們受委屈的!”春玲揚關笑臉輕聲說道。
“真的真的!姑娘真這麽說?”幾個年紀小一點的兒姑娘興奮的問道。
“噓!小聲點兒!”春玲和童姑姑趕緊制止道,而後看着這些傻姑娘們,春玲這才又道:“那是自然!”
天牢的守衛許是被剛才的那興奮的叫聲驚動了,待春玲的話剛落,他們便出現了,其中一人大聲道:“你們幹什麽呢!都給老子安靜點兒!吵什麽吵!”
童姑姑忙賠着笑臉道:“是是是,對不起大人,我們知錯了!”
180被人從蚌中拿出來
鳳靈宮
清明時節雨紛紛,一起身便看見外面細雨綿綿,宮女紫蘿從外面端着洗漱水進來,臉上沒半點兒表情,容岚兒一看便知這丫頭想必又是聽到了些什麽。
“紫蘿,你怎麽了?”容岚兒擡眸問了過去。
“娘娘!奴婢能怎麽了,倒是娘娘您,雖說您并不在意皇上的做法,可皇上也太不将您放在眼裏了,眼下您才是這後宮之主,皇上他要封妃子您雖然也管不着,可好歹也先跟您知會一聲兒吧!現在倒好,宮裏上上下下都知道皇上又新納了位慧妃,就娘娘您一人還不知道!”紫蘿一臉報不平的說道。
容岚兒還以為是什麽事呢,原來不過是宮景瑄又弄了個女人回來罷了,她連他那個人都不在意,又怎麽會在意他做了什麽,輕勾了勾唇,道:“你急個什麽?皇上是一國之君,他想做什麽誰也管不着,何況只是封了個妃子!”邊說,邊走到洗漱臺前将手放到了水盆裏。
紫蘿便開始侍候着容岚兒梳洗,手裏忙着,這嘴上可也沒閑着,只聽她又道:“娘娘這話雖然說的不錯,可了歹您也是皇後,皇上不應該先讓人告訴你一聲兒嗎?您知道了新宮妃的存在,就算以後見面至少也不會顯得尴尬呀!”
容岚兒接過紫蘿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經直走到梳妝臺前坐下,緩緩說道:“無妨,我本就是個透明物,皇上這些年來對我的寬容其實早就超出他的底線了,如今我還能在這宮裏平安穩定的生活着我已經經知足了,以後能不能見面那是以後的事兒,好了紫蘿,我餓了!”
紫蘿麻利的給容岚兒梳好頭,然而卻嘆了口氣才道:“依奴婢看,娘娘您就是善良,太放不下過去了,瞧瞧您多美呀,本不該這麽過一輩子的,算了,不過奴婢相信娘娘,奴婢會照顧娘娘一輩子的,奴婢這就會給娘娘備早點來!”
“其實這樣挺好,去吧!”容岚兒看了眼銅鏡裏的自己輕輕回答道。
紫蘿剛走到門口,便碰到一蹦一跳的拓拔嫣兒了,“嫣兒公主來了!”
“嗯,皇後姐姐可起來了!”拓拔嫣兒笑眯眯的問道。
“起了,奴婢正要給娘娘準備早點呢!”
“哦,那你快去吧,多備些,正好我也沒吃!”
“是!”
拓拔嫣兒來到容岚兒的房裏,便甜甜的叫道:“皇後姐姐,嫣兒來看您了!”
聽到拓拔嫣兒的聲音,容岚兒早就從梳妝臺走到外間的小塌上坐了下去,“嫣兒來了,你倒是總算是想起我來了!”
“哎呀皇後姐姐說什麽呢!人家不過是才五天沒來看您嘛!”
“你也說了,你都五天沒來看我了,說說吧,這幾天都在做什麽?”
“也,也沒什麽啦!”拓拔嫣兒吞吐着說完,便将自己的手指朝衣袖裏縮了縮,這一動作其實并未逃過容岚兒的雙眼。
“嫣兒不說我也知道,想必這幾天你是在為你的桓伊哥哥做衣服吧!”容岚兒笑着說道。
聽到容岚兒這麽一問拓拔嫣兒瞬間就活潑了,忙用兩只手臂托腮朝容岚兒問道:“唉?皇後姐姐是怎麽知道的?”
容岚兒沒好笑的朝拓拔嫣兒的手看了一眼,嚕了嚕嘴,道:“瞧瞧這雙可憐的小手就看出來了,怎麽,這才剛學了點兒皮毛就等不及露一手了?”
“嗚嗚,皇後姐姐你又笑話我!”拓拔嫣兒瞬間就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住了臉。
“呵呵!”
沒多大會兒,紫蘿便帶人端着好幾樣誘人的早點回來了,聞着飯香,拓拔嫣兒立馬就将不好意思什麽的都丢到一邊兒去了。
“皇後姐姐這兒的飯就是好吃,聞着都香氣撲鼻!”
“哦?那這麽說,嫣兒在鳳靈宮裏住,那些人苛扣你的口糧了?”
聽到這話,拓拔嫣兒忙擺手道:“不是不是,嫣兒不是這個意思,他們哪兒敢在皇後姐姐眼皮底下弄小動作,我那兒的飯菜自然也不差,難道皇後姐姐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自已家的總也比不上別人家的好嘛!呵呵!”
“你這丫頭!吃吧!”容岚再次被拓拔嫣兒逗笑了。
還真別說,雖然拓拔嫣兒住在這兒讓她少了清靜,但同時也讓她感覺到了拓拔嫣兒的天真快樂,讓她不像從前那般孤獨寂寞了,更讓她想起她同她這個年歲時也是這般天真爛漫!
早飯過後,外面的雨依然沒有停下的跡象,兩人便在一處讨論着小女兒家的心思,其實拓拔嫣兒也知道宮景瑄又封了妃子的事情,但她也是個聰明的,既然容岚兒并未提及此事,她又何必去說呢,只是她不說,作為當事人的正主,新晉的慧妃娘娘,音書卻親自前來給容岚兒見安了。
紫蘿匆忙從外面進來,一臉不樂意的說道:“皇後娘娘,慧妃娘娘來給您請安了,是否要見?不如奴婢這就回了她去!”
容岚兒并未第一時間回答,一旁的拓拔嫣兒也只是看了紫蘿兩眼,沒給任何提示。
就在紫蘿準備轉身出去回話的瞬間,容岚兒開口了,“來者是客,請她進來吧!”
“娘娘,您……”
“去吧!”
“是!”
少時,紫蘿便帶着音書走了進來,今日的音書換了一個宮妃的發髻,頭上依然沒有太多的珠釵,只一根金色鑲紅寶石的斜斜插于發髻裏面,就連身上的衣服也依舊以白色為主,只是在腰間多了一條粉色的腰帶,踩着輕盈的步子走到容岚兒與拓拔嫣兒面前,微微俯身,如泉水叮咚的聲音響了起來。
“臣妾音書給皇後娘娘請安!”
容岚兒看着音書的一舉一動,都與宮裏其她女人完全不同,而且她看得出,眼前的這名女子絕不會是那麽簡單。
當然了,深居皇宮,容岚兒一向就不愛理會任何事,她自然是沒聽過音書的名字。
“起來坐下吧!”容岚兒淡淡的回答道。
“謝皇後娘娘!”音書這才起身,朝一旁的椅子裏坐下。
期間,拓拔嫣兒一直盯着音書看,好像在思考着什麽。
“紫蘿,給慧妃上茶!”容岚兒朝紫蘿吩咐道。
“哦!”紫蘿好似不太情願的回答一聲便去倒茶了。
音書既然打算要在宮裏小住上些日子,自然早就将宮裏的每個人,每個角落都打探的一清二楚,她之所以這麽快就來見容岚兒,不過是因為前些日子,她将自己要親身打入皇宮的計劃傳給宮離憂和曉曉後,曉曉囑咐過她,入宮後,不管發生什麽事,一定要護好皇後和她身邊的拓拔嫣兒。
雖然她不了解曉曉與這兩人到底有着多麽深厚的感情,但她作為一名屬下,她就得必須服從,更何況想要更抓住宮景瑄的軟肋,怕是也只有眼前的這兩人了,當然了,以她們為要挾也不過是下下之策,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這麽做。
容岚兒見音書坐下之後便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作為主人,又是後宮之首的她,便不得不先開口了,“不知慧妃是何方人氏,又是如何入的宮?”
聽到這話,音書還真是覺得這皇後就像是張白紙一般,沖容岚兒笑了笑,音書緩緩開口道:“不知皇後娘娘可否有聽說過京城的紫霞樓?”
“紫霞樓?”容岚兒重複了這三個字後,便搖了搖頭。
然而一旁的拓拔嫣兒确搶着開口了,“你說的可是京城裏吃喝玩樂于一體的那家紫霞樓?”
“嫣兒公主您說對了,正是那家!”音書看向拓拔嫣兒回答道。
“啊?你連我也認得?你不是昨日才剛剛入宮嗎?”說完,拓拔嫣兒看向容岚兒感覺自己像是說多了一般,朝她吐了吐粉舌。
“音書雖然昨日才入宮,但來鳳靈宮之前自然也尋問過鳳靈宮裏的主子都有誰,能與皇後娘娘相談甚歡的除了樓蘭的嫣兒公主又會有何人?”音書解釋的合情合理。
“呵呵,說的也是!可是你剛才問紫霞樓做什麽?”拓拔嫣兒的問題也是容岚兒的問題,兩人同時朝音書看了過去。
“因為音書是從紫霞樓來,是皇上将音書帶到宮裏的,就在昨日,皇上下令封了紫霞樓,将我捉回了宮中,哪知皇上卻封了我慧妃!”
“哦!原來是紫霞樓的女子,要我說,皇上也不過是看你長了一張好看的臉罷了,你可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再怎麽說,那種地方的女子又有幾個能在宮裏長住下去!”拓拔嫣兒毫不給面子的就胡亂說了一通。
容岚兒也沒有要攔着的意思,畢竟她一點兒也不關心。
反倒是音書卻笑了,少時才道:“沒想到嫣兒公主倒是個豁達的姑娘,公主說的沒錯,那種地方的女子多半都是憑着一張好臉蛋兒吃飯,如今這麽得來的地位又怎會穩固,可音書其實并不願意在宮裏住下去,都是皇上他逼迫的!”後面的話,音書說的倒是有些無助了。
“哼!誰知道是不是被逼的呢!”拓拔嫣兒随口就說道。
音書也沒再說什麽,只是将頭低了下去,腦子中卻在想着拓拔嫣兒竟會長着一張和七王妃如此相似的臉。
容岚兒終是開口了,“好了嫣兒,這與我們沒多大關系,只要皇上他樂意就好!”
“哦!皇後姐姐說的也是!”拓拔嫣兒便點了點頭回應着。
音書也沒打算再繼續呆下去,便起身告辭,臨走前叫了容岚兒借一步說話,将手裏的一個小物件悄悄塞進了容岚兒的手裏。
音書走後不久,拓拔嫣兒又向容岚兒請教了一些女紅上的技藝,便興匆匆的回去為她的心上人做衣衫去了。
殿內又只剩下容岚兒和紫蘿兩人了,想到音書方才給的東西,容岚兒擡頭朝紫蘿道:“紫蘿,我突然想起皇上從樓蘭帶了兩件兒樓蘭的镯子,你挑一件兒給嫣兒送去,想必她看到樓蘭的東西應該喜歡!”
“好的娘娘,奴婢這就去!”紫蘿便轉身離開了。
容岚兒這才從腰間拿出了一顆有鴿子蛋大小的珠子,左右看了看,她并未從其中看出什麽端倪來,只是音書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何意?
“娘娘若是不想一輩子就這樣生活下去,最好如這顆珠子一般被人從蚌中拿出來!”這是音書當時的原話。
“被人從蚌中拿出來?”容岚兒看着株子,小聲的重複着這句話,“她到底是何來歷?怎麽就突然被封了慧妃?皇上就算看上了她的美貌,也不至于看不出她不是尋常女子,這到底是為什麽?”
容岚兒雖不關心什麽事情,但看人的本事一向很準,就比如當初看曉曉一般,一開始便能看出曉曉絕非平凡人。
獨自一人看着手裏的珠子發呆,窗外的雨揮揮灑灑,一刻也沒停歇。
……
不到三日,慧傾宮便已經收拾妥當,音書理所當然的搬了過去,若大的宮殿音書一人住着倒顯得空曠,因着她不喜過多的宮人伺候着,宮景瑄便也依了她,除了必要的十來個宮人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什麽人了。
其實這也是音書一開始便有着些私心的,畢竟人太多,到時候可就不好辦事了。
剛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坐下,宮景瑄便大搖大擺的來了慧傾宮。
“皇上駕到!”
聽到曹風的聲音,音書不得不裝模作樣的出去迎接。
“臣妾恭迎皇上!”
“慧妃美人兒快快起身!”宮景瑄口中說着,便要伸手去扶,然而……
不待宮景瑄的手靠近音書的手指,音書便一個瞬移,退後了三步,便笑着道:“皇上不必如此親自動手,雖然臣妾并不介意皇上用這種方式來碰到臣妾,不過也得皇上您夠敏捷才行,如方才這般,皇上想要拿下臣妾怕是還要一年呢!”
“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同皇上說話!”曹風一慣都教訓人慣了,一聽音書竟用這般口氣與宮景瑄說話,他便一個沒忍住大聲喊了出來,只是……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在慧傾宮的大殿裏響了起來。
“狗奴才,朕讓你說話了嗎?”宮景瑄打完後便對着被他打退好幾步之遠的曹風問道。
“皇,皇上,老奴知錯了!”曹風捂着被打腫的左臉委屈的說道。
蒼天呢,我曹風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麽孽,這輩子竟認了這種主子,這應該就是曹風此時最真實的想法了。
沒辦法,想他雖然身懷絕技,卻又不得不臣服于宮景瑄的腳下的原因,實在是讓他有愧于蒼天大地呀!
誰讓他當年蹿通先皇的淑妃,夥同舒太後和宮景瑄弑君奪位,後來又一錯再錯,親自帶人去攔截了宮離憂他們回京,并造成宮離憂他們全軍覆沒,後來回宮後,舒太後和宮景瑄怕他走露風聲,又向淑妃讨要了這世上僅剩的一棵吞心蠱給他種下,而中了吞心蠱後唯一活命的法子就是一切都得聽從擁有母蠱之從的安排,而這母蠱正是在宮景瑄手裏,他也試圖想要找出母蠱自己收着,然而他卻失敗過太多次,直到他根本沒有再去尋找母蠱的心思了。
如今要不是為了活命,他才不會聽從一個無用皇帝的安排,他早就能走多遠就走多遠了。
宮景瑄理也沒理曹風一下,只對已經朝殿內走去的音書道:“慧妃美人兒可千萬別理那狗奴才,朕既然已經答應了你,就自然會做到,朕現在可算是明白了,其實與美人兒你這樣的女子在一起才更有意思,那些個沒用的庸脂俗粉實在太沒意思了!”
“哦?那鳳靈宮裏的那位皇後娘娘呢?皇上該不會也覺得沒意思吧!”音書故意朝宮景瑄問道。
聽到此話,宮景瑄愣了一下,片刻後才道:“哈哈,美人兒提旁人作何?來來,朕倒是突然想欣賞美人的琴藝了,聽聞美人兒的琴藝可是了不得的!”
“皇上想聽琴,臣妾自然願意,不過臣妾的手可是金貴的很,就算在紫霞樓,一首曲子下來,臣妾也能得個十幾二十萬兩銀子的,皇上……”
“啊……朕明白明白了,曹風,卻取一百成兩銀子送來慧傾宮!”宮景瑄立即便道。
只是音書卻擡手擺了兩下,道:“不!皇上,臣妾如今身在宮中,要再多的銀子也無處可用,不如這樣吧!皇上就先這壺酒喝下,或許喝了酒,皇上再聽臣妾的琴會聽出不一樣的感覺來呢!”
宮景瑄看着音書手裏捧着的白玉酒壺呵呵一笑,雖然他不敢斷定那酒是否有問題,可也不能拒了,卻也沒一口就答應了。
音書見宮景瑄沒有立即應聲,便嫣然一笑,這一笑直接讓宮景瑄酒未醉人人自醉了。
正暈呼着的宮景瑄便聽道如泉水般的聲音,“皇上是怕臣妾在這酒裏下了東西?那皇上可就錯怪臣妾了,不然臣妾先來上一杯!”說罷,便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下去。
宮景瑄被拉回視線後,就看見音書一飲而盡,便開口道:“美人兒這是何話,朕方才是被美人兒的玲珑身段兒給勾了魂,來,給朕将酒拿來!”
聽到宮景瑄的話,曹風很快就将酒拿了過來給他倒上了。
181看上你,除非她眼瞎
宮景瑄擡手就将酒杯托起,一口喝下,然而他卻覺得一杯一杯的喝不太盡興,直接就從曹風手中将白玉酒壺奪了過去,朝音書示意了一下便開始抱着酒壺喝了起來。
曹風看得只覺頭疼,而音書卻在心中暗笑。
少時,音書才開口道:“皇上果然好酒量,來人,将取琴來!”
很快便有宮女将古琴擡了上來,音書優雅的坐在了琴架前,擡起纖纖素手,極具神韻的曲子便緩緩流出。
才聽了一小會兒,宮景瑄也不是知情不自禁,還是借了酒意,張口便開始叫好,不僅如此,好似如此美妙的音調就該他一人獨自享受一般,直接揮退了殿內所有的宮人,包括曹風在內一樣不留。
音書見人已經盡數而出,臉上原本的微笑漸漸的變成了陰笑,慢慢的,音書便以指尖為力,将內力緩緩渡至琴弦,就這樣,原本美妙的音符全部都蘊含着點點內力朝着殿內的飄灑而去。
音調從早初的輕緩舒暢,漸漸的變成了歡快動聽,不一會兒又變成了此起彼浮,如同激流駛入一般,讓人直入旋窩。
宮景瑄越聽越覺得曲子醉人,越聽越覺得自己身處仙境,緩緩的,便閉上雙眼,進入了一個他只有在夢境裏才會看到的畫面。
畫面中,有他內心深處最深愛的女人容岚兒,有他想得到的姑娘拓拔嫣兒,而這兩個女子卻乖巧的依偎在他的左右肩頭,三人坐于一處觀望着滿天閃爍的星空。
然而好景不長,轉瞬就變成了激烈的紛争。
那是宮景瑄與舒太後的争吵,他們正在為誰才更有資格掌控天翌的現在與未來。
“皇上,哀家再問你一次,将皇位讓出來,你服與不服?”舒太後瞪着兩眼惡狠狠的問道。
“哼!休想!”宮景瑄說完便轉身不再看舒太後。
舒太後看着宮景瑄的背影,厲聲道:“好,很好!既然如此,那便別再怪哀家不顧母子情義!來人,将昏君給哀家拿下!”
舒太後話落,無數兵将就從禦書房外沖了進去,緊緊将宮景瑄圍了起來。
宮景瑄早就料到會有如此境地,突然轉過身來,兩手伸向天空,張口便開始癫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父皇,沒想到十年之後,朕竟與你死于同一婦人之手,哈哈!哈哈哈哈!”
舒太後看着笑得如此癫狂的宮景瑄,臉色起來越冷,最後一聲令下:“将他給哀家拿下,傳哀家懿旨,皇上突犯癫狂之症,不易執政,然,皇上并無子嗣,故,即日起,所有政務都哀家作主!”
被人禁固起來的宮景瑄毫無反抗之力,任由他人帶離下去。
當音書的最後一個音符停留在他的指尖之際,閉着眼的宮景瑄也緩緩睜開了雙眼。
音書又換上了讓人一見難忘的微笑,看了一眼宮景瑄,問道:“皇上覺得臣妾的琴技可還滿意?”
可是宮景瑄哪裏還記得什麽琴音是否好聽,只一顧的回憶着方才看到的那一幕,然而卻又不得不回答音書的問題,只好打着哈哈道:“慧妃美人兒的琴技乃天下少有,自然是絕妙!”
“哦?那皇上真是會誇獎臣妾!”音書回應道。
“朕可從不說假話!”宮景瑄停了停,而後又似想起什麽似的,又道:“那個,朕突然想起還有些許折子未看,朕今日就先離去,明日朕再來聽美人彈琴!”話落,便自行起身朝殿內走了出去。
音書心中冷笑,不過臉上卻沒什麽變化,依然溫婉如水的道:“那臣妾就不留了,皇上慢走!”
音書看着匆忙離開的背影,不禁勾了勾唇,轉身之際小聲念叨着:“姑奶奶的織夢符可是沒人能抵擋的!”
……
樓蘭國都
話說四月的樓蘭氣色可真不是一般的好,晴空萬裏,最适合四處游逛了,從雲海山莊逃婚而來的莊亦辰來到樓半國都也有小十天兒了,這整日整日的都帶着莊雲大街小巷的閑逛,日子過的好不快活。
“少爺少爺,快看!”莊雲指着前面不遠處一個鮮紅的臺子說道。
莊亦辰一搖扇子,風流倜傥的道:“那有什麽好看的?”
“不是啊少爺,沒瞧見那圍了那麽些人嗎?咱們也去看看吧!”莊雲央求着說道,其實這些天跟着莊亦辰這裏來那裏去的,莊雲漸漸也習慣了,這麽跟着少爺還真是比在府裏有意思多了,所以他也就不老在莊亦辰面前提及夫人和表小姐了。
“得得,那就去看看!”反正也無事,莊亦辰便答應了。
兩人便朝着人群走去,一路上聽到過往的百姓們都在紛紛議論,說是前面有花樓弄的選美大賽。
莊雲一聽,便嘻笑着朝莊亦辰看了過去,并道:“少爺,那可不是您以前最愛去的地方嗎?”
哪知莊亦辰一扇子就拍向了莊雲的腦門兒上,并瞪着他道:“說什麽呢?沒聽說過好漢不提當年勇嗎?真是!”然而他的話剛落,人就已經先一步朝紅臺子走了去。
留在原地摸腦門兒的莊雲瞬間就嘀咕道:“什麽好漢不提當年勇?那哪是什麽好漢,是什麽勇啊?少爺真會比方,一聽是花樓跑的比免子還快,還不提呢?”
總算是感覺腦門兒不疼了,莊雲這才擡腳跟了上去。
當莊雲走到紅臺時,周圍已經圍滿了人,他好不容易才鑽空子擠到了他家少爺跟前,正準備開口呢,莊亦辰便擡手作了一個禁聲的動作,道:“別說話,沒見着臺上的美人正跳着舞了嗎?”
莊雲朝臺上四名身穿寶藍色西城裝,正擺腰擺臀的四位姑娘看了一眼,忙擡手遮住了雙眼,道小聲朝莊亦辰道:“少爺,您怎麽就看的這般帶頸兒,沒看到這些姑娘的衣服都沒穿完整,瞧瞧那胸口白花花的一片,還有那光溜溜的腰,連鞋都沒穿!”
然而他的話剛落,腦門又重重的吃了一扇柄子,莊亦辰沒好氣的道:“別說你認識爺,那是樓蘭最有名的肚皮舞,要是穿得多了,還叫什麽肚皮舞?真是沒見識!”
莊雲一聽,又道:“跳舞就跳舞呗,好歹別露出來……”
“說了是肚皮舞了,怎麽就不長腦袋呢!你給爺閉嘴,要是不看,你挌後面站着去!”莊亦辰再次敲了莊雲一下。
莊雲一連挨了三下,這才道:“那我不說了還不成!”但是遮住兩眼的手卻并沒放下,只是……
那漸漸打開的指縫是什麽意思?這不是偷看?
所以說嘛!男人就沒一個不色的,何況還是面對這麽四個實實在在的西域大美人兒!
一曲舞完,臺下瞬間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莊亦辰不用說,自然是巴掌拍的比誰都響,就連方才還說人家不該露這露那的莊雲這會兒也笑得燦爛,拍的帶頸兒。
四位美人帶着漂亮的臉蛋,火暴的身段兒走向了舞臺的後方,再出來時,是一身白衣且帶着面紗的女子,單從眼睛看,這女子也是位人間難得的美人兒。
果然,一開口,那更是讓所有男人們為之癫狂。
嬌柔清脆,甜美動聽,比那山林裏的黃鹂鳥的聲音都好聽。
“各位爺們好,今兒又是我萬紅樓一年一度選花魁的日子,我是紫荨,歡迎大家為自己喜歡的姑娘标價!老規矩,标價最高,且标價人數最多的那位便是今年盛出的花魁了!”
自稱紫荨的白衣女子雖然沒有露出真容,但是她那一雙大眼睛就如會說話一般,清澈又水靈,美得讓人癡醉。
在這方紅臺最近的一處茶樓內,依窗而座的兩位正若有似無的看着樓下熱鬧的人群。
“這就是你說的帶我來看的熱鬧?”身穿銀藍相間的西域男裝的曉曉瞄了一眼樓下又看向對面穿着紫蘿色衣袍的宮離憂問道。
“嗯哼!”宮離憂随意的回答道。
“無聊,那還不如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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