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9)
裏立刻就亂成了一鍋粥。
洛淩更是抓住一個宮女急急道:“快,快去請于太醫過來,快點啊!”
那宮女離開,洛淩又逮着一個小太監道:“快去告訴皇上,娘娘剛剛喝了昨天齊妃娘娘送來的人湯就開始流血了,快去!”
小太監一聽,忙點頭道:“是是!”
“啊……皇上,皇上你在哪兒,臣妾好痛啊!”床上的漣妃大叫了起來,臉上更是蒼白一片,不過此時她可不是裝的,她确實是痛了,因為剛剛喝的湯裏本就放了極強的堕胎藥,就算常人喝下去也同樣會腹痛難忍,只是不會傷害自身罷了。
洛淩一聽漣妃的叫聲便知道肯定是藥性發了,忙朝着剩下的人道:“你們快去多準備些熱水來,皇子恐怕是保不住了,快點啊!”
得到洛淩的吩咐,衆人紛紛行動了起來。
待人都走了,洛淩忙走了過去,抓住漣妃的手,道:“娘娘,您堅持一會兒,等于太醫來了,就可以吃了止痛藥就沒事了!”
“啊……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麽藥,本宮怎麽會這麽疼?”
“噓……娘娘您小聲點兒,這是從于太醫那找來的最好的堕胎藥,所以娘娘才會疼,若是太普通的藥,若是被人發現,可就不好了,您再堅持一會兒!”
已經顯得虛弱的漣妃無力的道:“本宮今日受的這罪定會,他日定會讨回來!啊……”
又過了片刻,有宮女匆匆進來,“娘娘,于太醫來了!”
洛淩忙站起了身,擠了擠眼睛,眼眶裏含着淚花,這才道:“于太醫,快來看看我家娘娘,娘娘流了好多血,不知小皇子可還在?”
于太醫連忙走了過去,開始為漣妃把起了脈,片刻過後,于太醫臉上就開始有驚訝之色了,“怎麽會?”
漣妃見于太醫竟然如此驚訝,而且也不像是裝的,便忍着極痛,問道:“于太醫,本宮到底如何了?”
可是于太醫卻瞬間不知該如何回答的好,本只是配合着漣妃演戲,可現在卻弄巧成拙了,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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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漣妃小産
漣妃見于太醫吞吞吐吐,頓時就火了,剛想要怒聲大罵,卻感覺到下體竟真的有東西流了出來,而且小腹更是絞痛的厲害。
“洛淩,皇上,本宮要見皇上!”漣妃瞬間就慌了,一邊痛苦哀嚎,一邊喊道。
洛淩也突然發現漣妃的異常,照理說就算肚子會疼,漣妃也不至于會反應這般激烈,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忙跑過去說道:“娘娘奴婢已讓人去通知皇上了,您再忍忍!”說罷又着急的看向于太醫問道:“于太醫,你到是說話呀,娘娘到底如何了?”
于是,于太醫只得硬着頭皮回答道:“下官……下官……請娘娘恕罪!娘娘您……小産了!”後面的幾個字聲音極小。
床上已痛苦不堪的漣妃一聽于太醫的話,又想想剛才從體內流出的東西,便慌張的用手探進了被子,摸到了依然從體內流出的液體,漣妃大叫一聲,竟直接就昏死了過去。
洛淩被漣妃的反應吓了一跳,忙撲過去一連喚了好幾聲,見漣妃依然沒反應,這才看向于太醫,盯着他小聲的問道:“于太醫,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沒問題的嗎?”
可此時于太醫又哪裏會知道漣妃竟真的有了身孕,許是前兩天不太明顯,這才沒有發覺,現在好了,就算他有十個老袋也保不住一個了。
“娘娘她真的……小産了!”
聽到于太醫的話,洛淩瞬間如被澆了涼水一般坐在了地上。
“皇上駕到!”一聲高呼過後,就聽到宮景瑄的聲音了。
“愛妃!愛妃!朕的皇子如何了?”
內殿的洛淩和于太醫一聽到宮景瑄的聲音,瞬間就如被雷劈了一樣,慌忙的跪在地上迎接宮景瑄。
“下官/奴婢參見皇上!”兩人異口同聲而喊。
宮景瑄卻并未理會他們,只道:“于前,朕的皇子如何了?”
于太醫一聽宮景瑄點了他的名,更是心慌了,吱吱唔唔的道:“回皇上,微臣無用,沒能保住皇子!”
宮景瑄聽到這個答案,擡起一腳就朝于太醫踢了過去,“廢物,連朕的皇子都保不住,朕養你何用,拉下去砍了!”
“皇上饒命!皇上铙命啊!”于太醫連連大喊着求饒,只是宮景瑄怎可讓他活,很快于太醫便被拉了下去。
被拖下去的于太醫叫了一會兒便不再喊了,他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只是卻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罷了!
宮景瑄見于太醫被拉下去,又看向了地上吓的如受驚的鳥一般的洛淩,厲聲問道:“賤婢,朕的皇子到底是如何沒有的?”
洛淩本就心慌,此時更是害怕了,畢竟主意是她出的,雖說會有齊妃這頭替罪羊,可到時候漣妃一樣不會輕易饒了她。
“回……回皇上的話,昨兒齊妃娘娘讓人送來了一只百年人參,說是給娘娘補身子的,今日娘娘便讓奴婢給炖了,哪知喝下去不久,娘娘便開始腹痛不止了,待于太醫來,娘娘已經……”
“齊妃?此話當真?”宮景瑄立即就反問道。
正在此時,漣妃正好清醒了一些,看到宮景瑄,便淚花泛濫,虛弱無力的道:“皇上,您一定要給臣妾做主哇,臣妾的喪子之痛都是因為齊妃妹妹,皇上您一定要為咱們還未出世的小皇子讨回公道,嗚嗚……”
宮景瑄看着床上已經蒼白如紙的漣妃,并沒有表現的有多麽心疼,不過也并沒有無動于衷,朝前走了兩步,才道:“愛妃放心,朕一定會好好徹查此事,若真是齊妃所害,朕不會饒了她這般惡毒的女人,你先好好休息,朕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說罷便轉身,走到曹風身旁又道:“曹風,傳齊妃去景德宮,朕要好好盤問!”
“是,老奴遵旨!”
待曹風應聲,宮景瑄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床上的漣妃見此,忙朝着宮景瑄的背影喊道:“皇上,皇上……”
只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洛淩立即便上去将扒在床沿上的漣妃扶了起來,然而卻得到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啪!”洛淩被漣妃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愣在了當下。
漣妃躺回到床上,臉上挂着眼淚,既傷心又氣憤的指着洛淩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這下好了,本宮的龍胎真的沒了!”
“娘娘息怒啊,奴婢哪裏會娘娘原本真的有了身孕,都是于太醫那個庸醫,連喜脈都探不出來,請娘娘恕罪呀!”聽到漣妃的話,洛淩捂着半邊臉委屈的說道。
此事本就怨不着她,她又不是太醫,哪裏會知道漣妃竟真的有了身子。
“息怒息怒!本宮能息得了怒嗎?”說着說着,漣妃便沒了底氣,她還能怎麽辦呢?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罷了。
洛淩見漣妃安靜了些,這才道:“娘娘,奴婢還是先侍候您更沐浴吧!”
然而漣妃卻突然苦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呵呵……”
“娘娘,娘娘您節哀呀!娘娘畢竟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懷上龍子,請娘娘保重身子呀!”漣妃見此依舊十分關心的說道,畢竟她的命還是漣妃救回來的,就算她再怨她,她依舊會關心她。
“呵呵,節哀?有的是機會?難道你沒瞧出來嗎?皇上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待本宮的,本宮都這個樣子了,他竟只是看一眼便走了,機會?呵呵呵呵……”漣妃再次笑了起來,許久後才道:“恐怕是沒有了機會了!”
“不會的,娘娘一定會再次搏得皇上寵愛的!”
……
景德宮
宮景瑄雖然得知漣妃小産,可他卻并沒有多心疼,原本以為他宮景瑄終于有子嗣了,自然會開心,只是興奮的時間太短,剛剛知道漣妃有孕的時候确實是十分激動,可是後來他發現自己最想要的其實是他與皇後的孩子,然而皇後入宮十多年,他至今也沒得到她,不是他得不到,只因他不想強迫她,因為他愛她,而他卻知道她愛的是宮離憂,至此他才會勢必想将宮離憂除掉,他以為這世上只要沒了宮離憂,她便會看他一眼。
宮景瑄難得安靜的坐在桌前,待曹風進來時,他才擡頭看了過去,見曹風身後跟着的打扮豔麗的齊玉兒,宮景瑄道:“愛妃過來!”
齊妃并不知宮景瑄傳她來此的原因,便扭着腰姿,面帶笑容的走了過去,道:“臣妾參見皇上!”
“嗯!起來吧!”
“謝皇上!”
“朕問你,你昨日可有給漣妃送過人參?”
“臣妾确實送了一只百年人參給漣妃姐姐的!”
“那你可知漣妃現在吃了你的人參小産了?”
“什麽?漣妃姐姐怎麽會……皇上明查呀,臣妾送的人參絕沒有半點有害的東西!”齊妃一聽,忙跪了下去。
“有沒問題,一查便知,曹風,将人參和太醫帶進來!”宮景瑄卻不緊不慢的說道。
“是!”
少時,曹風便捧着半根人參,帶着太醫進來了。
“微臣紀琰參見皇上!”
“紀愛卿你來看看這人參到底有沒有問題?”
“微臣遵旨!”
紀太醫領了命便起身查看起了曹風捧着的那半只人參。
片刻過後,紀太醫将人參放下,朝宮景瑄躬身行理,道:“啓禀皇上,這人參上被歸尾、紅花、丹皮、附子、大黃、桃仁、官桂、莪術幾味藥熬制的湯藥浸泡過!”
宮景瑄聽後,繼續毫無表情的道:“哦?那愛卿可說說,這些藥都有什麽作用?”
“恕微臣直言,這些藥都是藥性極強的堕胎之物!”紀太醫如實道來,畢竟在來的路上他已聽說于前太醫因漣妃小産一事已被斬首了,他自然不敢有半點怠慢。
而另一邊跪在地上的齊妃一聽紀太醫的話,立馬就爬到宮景瑄腳邊,抓起他的衣角急急否認道:“臣妾冤枉啊!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送給漣妃的萬萬沒有這些東西,一定是有人想陷害臣妾,求皇上明查呀!”
然而宮景瑄并示理會齊妃,反而朝紀太醫道:“朕知道了,紀愛卿先下去吧!”
紀太醫見沒自己的事了,忙行了跪拜禮便退了出去。
“曹風,你也先行退下!”宮景瑄又朝曹風說道。
“是!老奴告退!”
待曹風也離去,殿內只剩下宮景瑄與齊妃兩人了,齊妃再次朝宮景瑄靠了靠,兩眼淚汪汪的道:“求皇上明查,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沒有想過要害漣妃姐姐,更沒想過要害了皇上的龍子啊?”
“可那人參确實是你送的!”宮景瑄齊妃哭的梨花帶淚的,伸手将人拉了起來而後掐住了齊妃纖細的脖子,口中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齊妃已是滿眼驚慌了,忙擡手握住宮景瑄的手腕兒,邊搖頭,邊道:“皇上饒命,臣妾……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宮景瑄的手腕緩緩收緊,但臉上卻漸漸浮上了點點笑意,看着齊妃已經因缺氧被憋得通紅的臉,緩緩開口,道:“或許愛妃可以換個地方住住!”說完便松開了手。
齊妃見宮景瑄松開自己,忙朝後退了開來,捂着脖子猛烈的咳了起來。
宮景瑄再次朝殿門大喊了一聲:“來人!送齊妃去冷宮!”
齊妃一聽自己要被打入冷宮,瞬間又撲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不要去冷宮,真的不是臣妾做的呀!”
宮景瑄再次眯着眼笑了起來,看着焦急而傷心的齊妃道:“不去冷宮那去地獄如何?”
一聽‘地獲’二字,齊妃瞬間就跪坐在了地上,心裏拔涼拔涼的,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她早該想到宮景瑄是個無情之人,明明昨晚還是甜言密語,寵愛有加,此時就能說出讓她下地獄的話來。
待曹風進來,身後還跟着兩個宮女,曹風見齊妃坐在地上如見了鬼一般便吩咐身後的宮女将齊妃帶了出去,而後朝宮景瑄行禮道:“皇上,宮外傳言七王妃給七王帶了綠帽子,已經傳的大街小巷都是了!”
“七王妃給七王帶綠帽子?還傳遍大街小巷?”宮景瑄拿起一只茶杯把玩着,口中重複着曹風的話。
“确實如此!”
“是否可信?”
“這……老奴暫時還未找到證據!不過據王府傳出來的消息說,王妃确實夜間确實有幾回不在住處。”
“如此也并不代表她就給宮離憂帶了綠帽子,此事不做深究,。”宮景瑄停頓了片刻,又道:“王府還是沒找到機會将我們的人插進去嗎?”
“自上回王府将您與太後的人手清理後,近段時間王府就更加戒備森嚴了,于此,根本無從安排人手進去,前兩次老奴安排的人一進去,就被清理了!”
“宮離憂,看來朕還是小看你了!”說罷,手中的茶杯已變成了粉沫從他手裏滑落。
其實宮景瑄雖然自大,自傲,好色,腦子又不是很靈敏,可是他卻天生有一股蠻力,外加他內力也不低,所以也算得上是個厲害人物。
“如此說來,交給上官曉曉的任務還未傳到她手上了?”
“恕老奴無用,還不曾傳給王妃!”
“過不久便是元宵了,朕已有許久不曾見過皇兄了,傳朕口谕,元宵節文武百官來朝慶賀,另,特邀皇兄攜王妃務必前來熱鬧一番!”宮景瑄吹了吹手掌上的灰吩咐道。
“是!老奴遵旨!”
不待曹風轉身,宮景瑄再次道:“去碧漣宮傳話,就說朕最近政務繁忙,讓漣妃好好調養身子,待朕有空就去看望她!”
“是!不過老奴倒是覺得此事大有蹊跷!漣妃娘娘她……”
“不管真像如何,朕不想再聽到此事,漣妃身後的上官青書是朕的一大助力,朕還不想就此失去!”
“老奴明白了!老奴先行告退!”
離開後的曹風,終于在心裏誇贊了一回宮景瑄,漣妃小産之事宮景瑄可算是看清了一回。
上官侯府
關于曉曉的流言蜚語的事情,上官侯府也自然是知道了,然而府中卻有人歡喜,有人擔憂,更有人等着看笑話。
這不,咱們侯府的夫人柳茹就是看笑話的一個,這會兒正在按壓着心裏的愉悅跑去找上官青書吐槽呢!
此時上官青書同樣是聽到了不雅傳言正坐在花廳裏沉思呢!畢竟童謠裏的主人公可是他的女兒,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他臉上都沒有光。
柳茹一來便看見上官青書正臉色暗灰,便擡腳走了過去,喊道:“老爺這是怎麽了?可是為了七王妃之事煩心?”
聽到柳茹的聲音,上官青書擡頭看了眼,道:“哦,夫人來了,坐吧!”
柳茹經直走去上官青書旁邊的位置坐下,又道:“要我說,這種事情就是無風不起浪,何況七王爺本就癱座于椅,咱們四姑娘又正值青春年華,難免不會被……”
“好了夫人,你就別在這兒興風作浪了,四丫頭是個懂分寸的人,如此有損名譽之事她是斷然不會做的!”上官青書直接就否認了柳茹的話。
聽到上官青書這麽說,柳茹不着痕跡的癟了癟嘴,才又堆起了笑臉道:“好好好,是我不對,不該說四姑娘的不是,可是現在外面不是都已傳成那樣了嗎?”
“那又如何?沒有證據的事不可胡說,此事你不必操心,等明日我便去七王府一趟,聽聽七王爺是怎麽說的,你去告訴府裏的人,私下不準備再議論此事,若是被我聽到,絕不輕饒!”說罷便起身而去了。
柳茹坐在那兒冷哼了一聲,小聲道:“哼!本夫人才懶得去管,傳吧傳吧,傳的越厲害,本夫人心裏就越痛快!”
125宮離憂站起來了
七王府,憂月曉築
宮離憂與曉曉對坐,閑來無事,兩人再次決定下棋一決高下,只是最後曉曉依然以失敗告終,她實在是被那五花八門的走法弄得頭暈,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玩骰子來得暢快。
“不玩兒了不玩兒了,一次都贏不了!”曉曉将棋子一丢,就起身跑到爐火旁坐下了。
“呵呵……”看着跑開的曉曉,宮離憂笑了兩聲,而後也自己滑着輪椅跟了過去。
“王爺,你說你是不是可以正大光明的站起來了?反正成婚那日你不是都故意站了那麽一下嗎?”曉曉捧着自己的小臉,轉頭看向宮離憂問道。
“曉曉如此說來,倒也确實有些道理,那我便聽你的話,可好?”
聽完宮離憂的話,曉曉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想着:瞧人家這話說的,弄得好似她的話就是聖旨一般!不過他聽她的話,總比要她聽他的話好,如此轉念一想,倒也挺好。
眯着眼朝宮離憂笑了笑,道:“好啊!只是,總不能直接就一下子站起來吧!不然別人肯定會發現你這些年來都是裝的!”
“那曉曉說,我該如何?”宮離憂笑着問道。
“不如先叫花玉來看看吧!畢竟世人都知道花玉一直住在王府,本就是為的要為王爺你調養身子的!”
“全憑曉曉的安排!”
見宮離憂同意,曉曉立馬就起身朝外面喊道:“綠蕪,綠蕪進來!”
少時,綠蕪跑了進來,道:“王爺王妃,可是有什麽事嗎?”
曉曉看着紅撲撲小臉兒的綠蕪道:“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去将花公子請來吧!”
綠蕪一聽是讓她去找花公子,頓時就有些羞澀了,點了點頭,道:“我現在就去!”說罷便快速跑開了。
看着跑開的綠蕪,曉曉笑着道:“看來你家師兄又在沾花惹草了!”
“師兄本就玉樹淩風,風流倜傥,有姑娘喜歡那也在正常不過了!”宮離憂卻拉過曉曉的纖手道。
曉曉撅了撅嘴,将手抽了出來才道:“你倒是會給他貼金,不過我可是說好了,若是他敢對綠蕪三心二意的話,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我可就管不着了,師兄向來都是萬花叢中過,不留一點香的!”
“我不管,他若是敢傷了綠蕪的心,我定要他這輩子就做不了男人!”
“只要不是讓我做不了男人,其他人,曉曉請便!”
話落,曉曉白了宮離憂一眼,又道:“那得看你能不能記住你說的話了?不然我同樣不會心慈手軟!”
“我對曉曉的心天地可鑒,若有半點虛言,能不能做男人就由曉曉說了算,如何?”宮離憂立馬就豎起三根手指發起了誓。
“哼!這還差不多!”曉曉故意輕哼了一聲,得意的說道。
不久後,門外就響起了花玉那調兒啷當的聲音。
“這大冷天兒的,不知師弟與弟妹請我來此做何呀?”
十足的人未到,聲先至。
當看到一臉燦爛的花玉後,曉曉才開口道:“喲!花師兄這是遇上什麽喜事了,竟笑得這般開心!”
“咦?瞧弟妹這問的,師兄我自然是看到兩位高興啦!”邊說,邊走過去坐在了宮離憂的身邊。
綠蕪也跟着進來,替花玉倒了杯茶,臨出去之前還不忘看了花玉一眼。
曉曉自然沒錯過這種細節,待綠蕪離開,曉曉又道:“我看倒像是花師兄近日桃花運來了,也不知是哪位姑娘如此幸運了!”
宮離憂只靜靜的聽着,一言不發。
“弟妹果然是眼光獨到啊,連這也能看出來,哈哈……”
曉曉故意朝花玉擠了個笑容,而後道:“哎!看來我那綠蕪丫頭算是沒希望了,找個時間我得好好與她說說,讓她別誤了自己!”
曉曉話落,花玉頓時不笑了,瞪着眼道:“弟妹你可千萬別戒,綠蕪丫頭可是十分合我的眼緣,我正想向弟妹說說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給你?”曉曉搶過花玉的話問道。
“嗯嗯,還是弟妹了解我!”花玉立馬又喜笑顏開的點頭道。
只是曉曉卻瞬間換臉,一臉嚴肅的道:“不行!”
聽到答案,花玉苦逼了,“為什麽呀?”
“因為将綠蕪交給你我不放心!”曉曉直言道。
花玉得到這樣的回答,下一刻就有些傷心了,心道:難道我的人品就這麽差?
曉曉才不管花玉此時心裏想什麽呢,再次開口道:“此事先行不再繼續下去了,咱們來說說叫你來的正事!”
花玉只好癟癟嘴,道:“謹聽弟妹吩咐!”
曉曉朝宮離憂看了一眼,而後對花玉說:“你家師弟想站起來,請你幫忙?”
“嗯?他不是能站起來嗎?還要我幫什麽忙?”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的花玉随口就問道。
“我說的可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是說……”曉曉故意停頓了下來,認真的看着花玉。
花玉接收到曉曉眼底的意思,這才恍然大悟,轉頭看向了宮離憂,又道:“你确定現在已是成熟時機?”
宮離憂摘下了面具,淺笑了一下,道:“不過是早晚的事罷了!”
花玉自然明白宮離憂的意思,而後又道:“既然師弟決定了,那我便準備一下,今日的陽光還算不錯,不如師弟就出去轉轉,我取完東西再來找你和弟妹!”
“嗯!”
花玉再次深深看了宮離憂和曉曉一眼,這才起身離開。
“王爺,我們也出去吧!”曉曉立馬就起身跑到了宮離憂的身後。
當曉曉推着宮離憂走出憂月曉築,來到府裏的魚池邊兒上時,花玉便已經來了。
花玉見到兩人,便走過去道:“去那兒吧!我來!”花玉邊說邊從曉曉手中接過了宮離憂的輪椅推手。
三人又去了離魚池不遠的亭子中,這裏是府中下人們時常會經過的地方,對他們的一舉一動自然是能看的一清二楚。
曉曉朝經過的婢女招了招手,吩咐她們送了茶點過來後,這才出聲道:“花師兄,現在要怎麽做?”
“弟妹你先坐吧!此事急不來,待一會兒這裏經過的人多了,我們再開始,現在我先替師弟把把脈!”
“嗯!好!”
“師弟,把手伸出來!”
宮離憂聽話的将手伸出來,放在了石桌上花玉早已放好的藥枕上,花玉擡手按上了宮離憂的脈博。
只是當花玉為宮離憂把脈期間,曉曉突然想起大婚那天,從沐哲那兒回來,宮離憂突然就痛苦不堪的事情,想了想,終是朝花玉問了出來。
“花師兄,我突然想到我與王爺成婚那日,王爺突然出現不适,花師兄你就好好幫他看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到曉曉的話,花玉的眼神有一瞬間顫抖了一下,最終卻只輕輕點了點頭,道:“弟妹就放心吧,我會仔細點兒的!”
“嗯!”
宮離憂此時卻擡眸看向了曉曉,突然感覺被她關心也是一種幸福。
此時,從這裏來來回回經過的下人已經不少了,他們都好奇今日王爺和王妃怎麽會在這裏,從前王爺幾乎很少出來,特別是天冷的時候,他們有時候四五天都見不到王爺的影子,自從王妃入府後,他們不僅時常看到王爺出入憂月曉築,更是經常看到王爺那半邊沒有被遮擋住的臉上會挂着點點笑意。
也不知是因為王妃長得太美,還是因為王妃太會媚惑男人,十年都未曾站起來一下的王爺,竟會在成婚當日突然就站了起來,即使只是那短短的一些時間,可這依然是個莫大奇跡,那時候,他們竟還以為王妃會是王爺的福星。
然而當他們一想到近幾日傳的沸沸揚揚的那道童謠,他們便瞬間就開始為王爺打抱不平了,更讓王爺一時之間陷入了尴尬的地步。
亭子內,花玉也開始着手了。
緩緩松開了宮離憂的手腕,道:“弟妹不必過于擔憂,師弟無事,至少現在我并沒發現什麽異常!”
“哦?是嗎?”曉曉有些有太相信,畢竟那天雖然她沒看清他臉上痛苦的表情,可是她卻感覺到他身上不斷冒出的冷汗。
“嗯!我們還是開始讓師弟站起來的事情吧!”
花玉的話明顯就是要叉開話題,曉曉又哪裏會不知,只是她此時問不出來罷了,心道:也罷,既然你們兩人都有心瞞着我,那我便先不問了。
曉曉點了點頭,便不再出聲了。
花玉蹲下身子,拿開宮離憂腿上蓋着的小毯,開始一點點的為宮離憂的腿部做按摩,不過看着宮離憂一臉享受的樣子,花玉就來了想惡作劇的心思,按到膝蓋的時候,花玉猛然一用力,宮離憂疼的悶哼了一聲。
然而花玉卻道:“感覺是不是更舒服?”
宮離憂道:“或許我該直接給師兄一掌,師兄會比我還舒服!”
曉曉看着兩人竟開始逗起了樂子,便沒好氣的道:“都是二十好幾的人了,怎得還這般無聊?”
“就是,師兄,我家娘子說你呢,怎麽這般無聊?”宮離憂忙接了過去。
花玉只道:“難道你與弟妹一樣今年十六?”
宮離憂擡眸,道:“曾經是!”
曉曉再次擡頭望了望天,看到了太陽才發現自己眼前的兩人是真實的。
“花師兄,我說你到底要按到什麽時候去?總不能一直這麽按下去吧?”曉曉出聲問道。
“非也非也,一會兒再為他紮上幾針,就可以試着站起來了!”花玉搖頭晃腦的說道。
“哦!那要紮哪裏?”曉曉不懂,自然就問了出來。
“自然是哪裏不行紮哪裏!”花玉如實的道。
“嗯?這是什麽話?他明明沒有不行的地方啊?”曉曉并未意識到自己說出的話有什麽不妥,然而花玉卻突然一個沒憋住,笑出了聲來。
“喂!你笑什麽?”
“啊?沒……沒什麽,我得下針了,對,要下針了!”花玉連連擺手說道,他知道他若是再笑下支,指不定宮離憂會直接給他點個笑穴,讓他笑上幾個時辰。
見花玉說要開始下針,曉曉也不好再說下去,只好乖乖的閉上嘴站到了一邊,她對這些不懂,自然就沒有發表意見的必要。
花玉脫掉了宮離憂的長靴,拿着銀針在火上烤了烤,一只手按上宮離憂的腳踝處,少時,另一吧手準确無誤的将銀針插了進去,然後捏着針頭,用手指将細細的針一點點撚了進去。
很快宮離憂從兩只小腿一直到腳踝處都被插上了細細的銀針,像個刺猬一樣,曉曉看着都害怕。
“花師兄,紮上這麽多的針不會有事吧?”曉曉依然好奇的問了出來。
“弟妹不用擔心,一年前,他可是每日都是如此來上一遍的!”花玉如實的道。
“啊?每日?那就是說他已經被這樣紮了九年?”
“也不是,三年前比這個更多,五年前更是幾乎全身都要被紮上!”
聽完花玉的話,曉曉再也問不下去了,她很難想像當時的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傷害,不由朝宮離憂走了過去,蹲在宮離憂身邊,不知不覺就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曉曉不用害怕,都過去了,至少現在一切不是都好嗎?”宮離憂感覺到握着他的小手有點點顫抖,朝曉曉看了過去,柔聲說道。
“嗯!以後你的路上有我相伴,我會陪着你!”
“好!”
兩人的話聽在花玉的耳中瞬間就覺得特別溫暖,不知不覺思想就開起了小差,要是什麽時候綠蕪小丫頭也能對他說出這番話來,不知自己心裏是何感覺呢?
從這裏經過的下人有好幾個已經将作是在打掃這裏的路,在這裏晃來晃去了,誰讓他們好奇心太重,想知道王爺為何明明也聽到了關于王妃給他帶綠帽子的傳言,竟然對王妃還是那樣好,這會兒竟然還拉起了小手,也不知是王爺過于大度,還是王爺根本就受不住王妃的媚惑。
不過說到底,王爺也是個男人,雖然行動不便,可是如王妃這般的美人兒也不哪裏都能找得到的,幾個下人就在此地等着看接下去發生的事。
又過了一會兒,王府同時來了兩位客人,一位是宮離憂的姑姑,千雅公主,另一位是曉曉的父親,上官青書。
兩人不約而同的來到王府,卻是為了同一件事而來。
林叔帶着兩人來到宮離憂他們所在的亭子裏時,花玉正好将宮離憂腿上的針都收了起來,曉曉主動為宮離憂穿起了鞋襪。
待幾人走近,宮離憂已收拾好了。
“王爺,王妃,花公子,千雅公主與上官侯爺來了!”走在前面的林叔率先開口道。
宮千雅一見到宮離憂,便連忙加快了腳步,待走近,便道:“憂兒,你可還好?”
“姑姑,我無礙!”宮離憂道。
曉曉忙站起了身,朝宮千雅行禮道:“曉曉見過公主!”
宮千雅聽到曉曉的聲音,這才轉過身去,剛剛一時激動,竟沒看到曉曉也在,有些歉意的道:“原來曉曉也在呢!剛才本宮疏忽了!”
曉曉搖了搖頭,微笑着道:“公主您客氣了!公主快快請坐!”
宮千雅身後的上官青書并未出聲阻止他們,等宮千雅落坐後,才開口道:“參見王爺王妃!”
宮離憂朝他看了過去,道:“岳父請起!請坐!”
然而上官青書聽到那聲‘岳父’竟一時間有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半天都沒有所反應。
曉曉同樣沒想到宮離憂竟會将上官青書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