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眼神看了過去,原來沐哲指的是宮離憂……
104毒性提前複發
宮離憂發現兩人都看向了自己,兩手一擡,肩膀一聳,道:“這樣不是演的才真實嗎?再說了,現在結果不是很完美嗎?”
不待曉曉開口,沐哲就怒火沖天的大嚷道:“完美!的确完美,流了那麽多血自然是完美了,你侬我侬的時候是你,流血的時候卻是我!”
“我的王妃,來來來!快坐下,走了這麽久的路應該累了,坐下喝杯茶!”宮離憂壓根兒不理會跳腳的沐哲,反而拉起曉曉就坐了下來,還特意給她倒了杯茶。
曉曉又一次體會到臉比城牆還厚是個什麽樣兒了,瞅了宮離憂一眼,才朝沐哲道:“沐将軍,讓您卷入到此事,還讓您受了傷,曉曉深感愧疚,不過将軍放心,今後将軍就是我上官曉曉的過命之交,曉曉在此以茶代酒敬了您這一杯!幹!”
沐哲沒想到曉曉會來麽一出,起先還有些驚訝,後來反應過來,忙端起茶杯,嘻笑着湊了過去,哪知無意間瞟到了邊兒上的宮離憂,沐哲原本的笑臉就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那個……呵呵,其實都是舉手之勞,舉手之勞!能給嫂夫人幫忙也是我沐哲的榮幸不是?”
看着突然變了臉的沐哲,曉曉瞅向了宮離憂,宮離憂卻不着痕跡的對着曉曉喜皮笑臉了起來,“曉曉是不是還是覺得為夫好看?”
話落,沐哲剛喝到口中的水‘噗呲’一聲就全部噴了出來。
“咳咳!小七?你剛剛說什麽?為夫?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這話怎麽會是高冷無情的月離宮主會說的話?哈哈……哈哈……嘶……”
剛剛還被宮離憂的一個瞪眼吓得立馬改了本意的沐哲這會我竟如吃錯藥了一般大笑了起來,弄得扯得傷口生疼。
宮離憂卻自顧自的揚了揚嘴角,“我,現在是,曉曉的新婚夫君,我與娘子說話自然要自稱為夫了?怎麽?你,這是妒嫉?”
“我?妒嫉?”沐哲瞪大雙眼拿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難道不是?”
“呵!笑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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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曉曉看着兩個大男人這會兒跟兩個孩子似的争着,曉曉沒好笑的搖了搖頭,才開口道:“我說……你們二位能不能正經一點兒!說正事,沐将軍,能說說今兒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嗎?”
說到這個,宮離憂與沐哲都不再打趣下去了,反而正了正臉色,宮離憂出聲道:“我也想聽聽,說說看!”
沐哲看到兩人對今兒的事兒都十分好奇,反而一笑,“哈哈!那我可就說啦!你們聽好了,我與那上官玉瑤入了洞房,一開始接了蓋頭,媽呀!還真沒把我吓了一跳,你們是不知道,那大白臉,我還真以為我見了鬼了!我當時就……”
“喂喂喂!說重點!”宮離憂聽得無趣,敲敲桌子,提醒道。
“我說的是重點啊?你不知道入戲都是有前湊的嗎?切!”沐哲不給面子的反駁道。
“停停停!沐将軍你繼續!”曉曉再次出聲打斷道,她真相信若是她不出聲,兩人又不知道會争成什麽樣子。
“還是嫂夫人好,我聽嫂夫人的!”沐哲得意的看了宮離憂一眼,又斷續道:“我當時愣了一下,可是上官玉瑤卻嬌滴滴的朝我抛起了媚眼,可把我惡心壞了,後來我就想着快點結束我她好早些解脫,于是我就拿了酒給她……”
沐哲将當時的情況一點一滴的說了一遍,就連當時上官玉瑤是如何嬌喘的都還學了出來,可是沒把曉曉笑壞,曉曉從來不知道,堂堂一國大将軍竟如此逗逼。
只是最後聽到上官青書和柳沁來沐府将上官玉瑤帶走進,曉曉本以為自己會開心,可是她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上官玉瑤和柳沁可以說是她們咎由自取,可聽到上官青書滿臉滄桑的樣子時,曉曉突然覺得自己有愧于本尊。
“沐将軍,我爹他……還好嗎?”曉曉這是頭一回打心裏将上官青書真正的當爹。
宮離憂和沐哲看着曉曉的突然間的變化,原來還揚着的嘴角很快就拉平了,沐哲小聲道:“上官侯爺他……看起來好像……不太好!”說完,還特意看了看曉曉。
宮離憂卻直接伸過手去,用自己的手掌将曉曉的手包圍了起來。
感覺到手背上傳來的溫暖,曉曉轉頭看向了宮離憂,然後勾起了唇角,十分溫和的道:“我沒事!這樣的結局我早就想過!只是一時間還是有些覺得對不起他罷了!”
宮離憂認真的看着曉曉,道:“曉曉沒必要覺得對不起他,他不值得!關于曉曉的過去我已經全部知道,對于一個童年從未得過父親半點關愛的你,又何必為他覺得內疚!”
沐哲知道自己插不上話,便只靜靜的聽着。
“是啊!我不必內疚!”曉曉聽到宮離憂的話,突然就覺得釋然了,況且世人不都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嗎?也許說的就是上官青書這種人了。
“好了,曉曉,咱們該回府了!”宮離憂笑看着曉曉輕言。
“好!”
沐哲見兩人要走,忙起身道:“那我送你們!”
宮離憂擺擺手:“不必了,你還是好好養你的傷吧!”說罷,拉起曉曉的手就原路返回了。
回到宮離憂的書房,已是夜深人靜,宮離憂再也忍不住,用力一拉,曉曉便已落在了他的懷裏。
突如其來的懷抱,讓曉曉有些措手不及,用力和掙紮了起來,“宮離憂,你做什麽?快放開,放開我!”
“別動好嗎?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兒,別動!”此時宮離憂的聲音越來越低,額前的汗珠如黃豆般大小滾滾落下。
“你放開……”一個‘我’字還沒說完,就感覺肩頭被重重一壓,感覺不妙,曉曉焦急的道:“宮離憂!你怎麽了?”
“我……沒事!就讓我抱一會兒,只是一會兒!”宮離憂兩眼無力的閉了起來,說話已是有氣無力了。
“你……你到底怎麽樣了,不要吓我!”曉曉用力的推着宮離憂,可奈何根本動彈不得他,直到……
曉曉再也無法支持宮離憂的和重量,兩人齊齊倒在了地上。
當曉曉看清宮離憂此時蒼白的臉上全部都是豆大的汗珠時,差點傻眼了,心裏一下子沒了着落,“宮離憂,你怎麽了,這是怎麽回事?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你不要吓我!”
“老……老毛病了!別擔心……”被曉曉拖着躺在她腿上的宮離憂吃力的說道。
“都成這樣子了,還讓人別擔心,我去叫人!來人啦!”焦急的曉曉想将宮離憂放下就要出去叫人來,只是剛起身,曉曉的手就被拉住了。
曉曉轉身,“你這是做什麽?快放開啊!”
“不……不要去!有你陪着我……就會無事!”
“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又不是大夫,又不藥,怎麽會沒事?”
曉曉已經有些急眼了。
“呵呵!在多眼裏,你就是我的良藥!別說話!抱着我!”也不知宮離憂此時哪兒來的勇氣,一把就将曉曉抱在了懷裏。
因為宮離憂力度過大,曉曉硬是被抱的生疼,可是卻再也沒有将人推開的想法了,又手想去抱卻又不敢抱,她害怕,害怕自己心一軟就真的陷了進去,從未體會過情愛的她,在這男人三妻四妾的古代,她又怎敢輕易的将自己的心交出去,從前就聽人,愛情……太疼!她并不想嘗試。
将頭埋在曉曉懷裏的宮離憂忍受着蟻食針刺,忍受着撕心裂肺,身上的汗水已湛透了全身,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縱使再難受,宮離憂也沒有吭一聲,直到天空的淺月離去,宮離憂才慢慢的好了起來。
就這樣,宮離憂在曉曉懷裏渡過了一夜,第二日,直到天明,宮離憂才看清昏昏欲睡的曉曉,小心翼翼的起身,慢慢的伸手抱起曉曉。
許是一夜未睡,曉曉此時卻睡的極沉,就連自己被抱起也都未曾醒來。
宮離憂将曉曉放在了床上,看着曉曉,終于猶然一笑。
少時,房內出現一名黑衣人。
“主子……”
宮離憂迅速轉身,“噓!”輕噓一聲阻止了黑衣人,轉身再看了眼曉曉,将被子轉轉拉了拉,這才出了房間。
黑衣人跟在他身後,少時才道:“主子,您的身子……”
“無礙!不要告訴王妃關于我身上有毒的事!”宮離憂囑咐道。
“可是紙總是包不住火的!萬一……”
“能瞞一天是一天,好了!去找花公子,就說我在梨樹林等他!”
黑衣人還想說什麽,在看到宮離憂眼裏的命令時,只好道:“是!”
待黑衣人走後,宮離憂朝頭頂道:“王妃一會兒醒了,你就說本王有事出去了,讓她等我!”
随後,不見人,只聞聲,“是!主子!”
很快宮離憂就已消失在屋中,而裏屋中,正睡得昏天暗地的曉曉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一個她自己都覺得十分真實的夢。
梨樹林
宮離憂進入木屋,花玉已在此等候,花玉見到臉色蒼白如雪的人時,用力的嘆了口氣,從懷裏掏了白色的小瓷瓶朝宮離憂丢了過去,道:“吃了它吧!”
宮離憂不語,接過後就将瓶子裏的藥丸倒出丢到了口中,藥丸下肚,才開口道:“師兄莫擔心,還死不了!”
“哼!那你可是說對了,一時半會兒自然是死不了,把手伸過來!”前面的話是諷刺,後面的話卻是命令。
宮離憂也不出聲,經直坐到了花玉對面,乖乖的将手伸了過去。
花玉按住宮離憂左手腕處,只是越按眉頭皺的越緊。
宮離憂看也不看花玉的表情,他自己的身體他最清楚,他體內的毒已經再一次加深了。
原本每月只發作一次的毒确在昨天突然發作了,這種提前毒發的事情還是頭一回。
花玉緊促的眉頭依然沒有打開,握着宮離憂手腕的手依舊緊扣着他的脈搏,直到足足半柱香過去,花玉才失望的松開了手。
“情況十分不妙啊!毒已經快蔓延至心脈,即使你再用內力護着,也只是能護着一時,若再找不到解決的法子,就是老天爺也無力回天了!”
“師父可曾有消息了嗎?”宮離憂突然問道。
只是這話卻讓花玉有一瞬以為面前的不是他師弟,畢竟每次他替他把完脈,說了他的情況後,他總是一臉的無所謂,可今天卻突然問他關于師父的情況。
花玉搖了搖頭,“還不曾聯絡上他老人家!”
“嗯!”宮離憂輕喃。
花玉再次深深看了眼臉色好些的宮離憂,也不知想到了啥,就開始叽裏咕嚕了起來,“師弟,師兄知道你正直壯年,又……又剛娶了佳人,但師兄以為……”
“以為何事?”宮離憂又那會不知花玉的小心思,随即就接過去問道。
“自然是以為師弟你身體重要,那什麽魚水之歡還是……還是不要的好!”花玉明知說這話肯定會被他家親親師弟甩眼神刀子,可是他也是一片良苦用心呀!為了他家師弟的健康,他也管不了是刀子還是繩子了。
“那師兄的意思是不是要等毒解以後才可以?”
“嘿嘿!師弟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不好!”
“嘎?為何?命可是你的!”
“如果照這麽說,那是不是這毒一輩子解不了我就得做一輩童男?那我還娶個王妃只是為了看看?”
宮離憂的話直接讓花玉膛目結舌了,合着他說的話他一句也沒打算聽!
“你……該不會……是因為……昨晚,你們倆……”花玉突然後知後覺的看着宮離憂疑神疑鬼的問道,而手上的動作明顯就是指昨晚宮離憂是不是與曉曉洞房了。
宮離憂卻十分配合的道:“新婚之夜哪有不入洞房的道理?”
聽完這話,花玉立即扶額,一臉快哭的樣子,道:“讓你聽師兄的,你不聽!現在好了吧?它提前了吧!又厲害了吧?你怎麽能這麽不讓師兄省心呢?”剛說完,花玉又開始嘀咕了,“不行不行!得快些找到師父才是!”完了就起身去找筆墨了。
宮離憂看着急切起身的花玉,突然覺得心中特別溫暖,漸漸的勾起唇角,道:“謝謝你,師兄!”
即便聲音不是很大,可已進屋的花玉還是聽到了,身子有一瞬的頓住,很快就又擡起了腳步。
書房內,曉曉終于從那個長長的夢裏醒來了,睜開眼,本想開口叫綠蕪,卻發現到處都是陌生的,靜靜的躺在床上四處掃了一眼,這才想起這裏應該是宮離憂的書房。
掀開被子,感覺有陣陣的冷意,臘月的天氣實在冷的厲害,曉曉再次将被子緊緊裹了起來!
書房的外屋,一個黑衣女子聽見裏屋發出的動靜,忙恭敬的問道:“王妃,主子說您若是醒了,可以先去憂月曉築,王妃的丫頭和嬷嬷也都安置在那裏了!請原諒她們不能進書房伺候王妃!”
屋內的曉曉聽到聲音還是有些驚訝,她一直知道這裏應該藏了不少人,可是卻不知還有女人。
想了想,才應聲:“知道了,謝謝你哈!不過我有些冷,可否麻煩姑娘給我送件披風什麽的?”
“哦,王妃稍等!”黑衣女子快速回答道。
很快,曉曉就見到了這名黑衣女子,只是她卻看不到她的臉,因為她和宮離憂一樣,是帶着面具的。
黑衣女子将一件粉紅色帶走兔毛鑲邊的精美披風放在了床前就要離去。
曉曉忙道:“多謝姑娘,可否告訴我姑娘的名字?”
黑衣女子轉身,再次行了禮,道:“王妃不必如此可是,我只是主子的暗衛,排名第十,王妃可以叫我小十!”
“嗯!好!”
“那若是王妃沒有什麽事了,我就先出去了!”
“嗯!”
小十離開,曉曉迅速從床上跳了下來,一把抓起披風就罩上了。
回到憂月曉築,香姨,綠蕪,杏兒都在,見曉曉回來,忙迎了過去。
香姨拉起曉曉的手,感覺冰涼,心疼的道:“王妃的手怎麽這麽冰?杏兒,快拿暖爐過來!”
“哎,香姨!”杏兒麻溜的去拿了。
“香姨不必擔心,今兒外面冷,許是要下雪的緣故,我從外面進來自然有些冷,一會兒就無事了!”
“那也先暖暖吧!”香姨接過杏兒遞來的暖爐就塞到曉曉的手裏。
曉曉握着暖爐不光手暖了,心更暖。
少時,曉曉才道:“綠蕪,幫我備熱水了嗎?”
綠蕪嘻嘻一笑,道:“就知道王妃回來一準兒會問,綠蕪一直都備着呢!那我現在就去給您打水去!”
“嗯!”曉曉微笑點頭。
“王妃應該餓了吧!杏兒給王妃準備了早點,我也去拿過來!”
“嗯!好!”
兩個丫頭離開,曉曉看着香姨,微微一笑,道:“身邊有您們陪着真好!”
香姨也同樣開心,回答道:“咱們能一直陪在您的身邊是咱們的福氣!希望王妃和王爺能好好的,咱們就更開心了!”
聽到香姨提起宮離憂,曉曉突然想起昨晚宮離憂的樣子,他,現在怎麽樣了?又去了哪裏?
105曉曉心動
皇宮碧漣宮
昨兒宮景瑄從七王府回宮後,可謂是氣悶之極,他是千算萬算也沒能算到宮離憂會站起來,雖說最後還是再次坐了下去,可是他突然有種強烈的預感,宮離憂極有可能會成為他最大的威脅,就像十年前一樣,即使他是皇生所生,父皇也一樣不看重他。
剛剛下了早朝,宮景瑄就來了漣妃這兒。
滿身貴氣的漣妃見宮離瑄來,立刻就嬌媚溫柔的迎了上去,“臣妾給皇上請安!”
許是心情不太好,宮景瑄并沒有像往常一樣,一見着漣妃就來了興致,只道:“起來吧!”說罷就走到了塌上坐下。
漣妃也感覺到今兒的情況不太妙,起身後忙擡手将殿內的宮女太監都遣了下去,朝宮景瑄走去這才道:“皇上這是怎麽了?又在為七王爺的事憂心?”邊說邊倒起了茶。
“哎!朕不知道這次到底是對還是錯?”宮景瑄沒了底氣。
漣妃擡眸看了看宮景瑄,在他一旁坐下,她自然是知道宮景瑄是在為昨日宮離憂在衆人眼前突然站起來的事憂心,可是她管不了那麽多,她只知道上官曉曉只要嫁了宮離憂,她的心裏就平衡了不少,一想到曉曉就要與一個廢人生活一輩子她就覺得十分刺激。
“皇上這麽做自然是沒有錯的,皇上您想啊,您親自為七王選了王妃,又封王,在百姓心裏已覺得皇上您重兄弟情義了,如此一來,皇上不是就可能得了民心嗎?”
宮景瑄聽後先前還未出聲,只微皺眉頭,随後卻哈哈大笑了起來。
漣妃見之,有些不明白,不過這并不重要,漣妃也跟着笑了起來,還殷勤的再次給宮景瑄續了茶。
宮景瑄一口喝下,道:“還是愛妃會哄朕開心!沒錯,能得民心比什麽都重要,一個宮離憂而已,不過就是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一回,他能成什麽氣候?”
“呵呵!可不是嘛!來,皇上喝茶!”漣妃立馬端了茶就起身坐到了宮景瑄的懷裏。
……
鳳靈宮裏,皇後容岚兒身着暗紅宮衣,肩頭披着貴氣皮草,手裏捧着暖爐,她一項就怕冷,每年冬天她總是最少出門的那個,就連去舒太後那請安,她也不常去,這麽些年舒太後已經習慣了她一入冬總是會找理由推了去給她請安的事。
紫蘿在香爐裏添了些香,來到容岚兒面前,道:“娘娘可要奴婢現給您換個暖爐?”
“不必了,一會兒再換吧!”容岚兒輕聲說道。
“那奴婢去給娘娘拿些點心來!眼看就到年節了,天兒也越來越冷了,奴婢順便再去給娘娘端些參湯來!”
“嗯,去吧!”
紫蘿離開,容岚兒獨自一人又想起了昨天看到的身穿喜服的宮離憂,那個她已認不出的宮離憂。
漸漸的眼角開始模糊了,直到……
“呵呵!小七哥哥,來抓我呀!來抓我呀!”
“岚兒,岚兒,你等着,我一定會抓到你的,呵呵……”
禦花園裏,一個身穿粉色紗裙,長得嬌小可愛的小女孩兒在前面邊跑邊對着身後的帥氣小男孩兒叫喊着。
兩人你追我趕,就如同那朵朵花兒上翩翩起舞的蝴蝶和小蜜蜂。
突然,小女孩兒跌倒了……
“哎呀!嗚嗚……”小女孩兒坐在地上,擡手一看,流血了。
後面的小男孩兒聽到哭聲,一把扯下了眼睛上蒙着的手帕,見小女孩兒坐在地上,迅速就跑了過去,心疼的拉過小女孩被蹭破的了手,“岚兒乖,岚兒不哭,我給岚兒呼呼!”
小男孩兒一邊安慰着小女孩兒,一邊不停的吹着小女孩兒受傷的手。
小女孩兒就這樣呆呆的看着小男孩兒,忘了手上的疼,突然卻笑了起來,“咯咯!小七哥哥真好!等我長大了嫁給小七哥哥好嗎?”
小男孩兒聽到小女孩兒的話,擡頭看了小女孩兒一眼,就笑了,然後将剛才蒙在眼睛上的帕子小心的給小女孩兒包在了手上,這才道:“那就等我們長大了,我請父皇為我賜婚!”
“嗯!”
小女孩兒點頭,小男孩兒拉起小女孩兒,兩人笑呵呵的朝禦花園深入跑去了。
……
紫蘿進來時,就看到容岚兒滿臉笑意,仿佛沉靜在美好的回憶裏。
“娘娘!娘娘?”紫蘿将手裏的東西放下,朝容岚兒了喊了兩聲,可并沒見容岚兒有何反應,紫蘿只好輕輕推了推容岚兒的肩膀。
在紫蘿的提醒下,容岚兒這從回憶裏走了出來。
“娘娘這是想到什麽開心的事兒了?說出來也好讓奴婢也開心開心?”紫蘿半開起了玩笑來。
“混說!我哪有什麽開心的事,不過就是想到了小時候的事罷了!”容岚兒有些害羞的說道。
“呵呵!原來是小時候的事呀!那奴婢……就不知道了!”
“好你個紫蘿!看我不打你!”容岚兒知道紫蘿逗她,作勢就擡手要去敲紫蘿的額頭,不過卻被紫蘿躲開了。
“嘿嘿!奴婢錯了,奴婢錯了!奴婢端了參湯過來,不如娘娘喝些去休息一會兒吧!”
見紫蘿連連求饒,容岚兒也就作罷,笑着接過紫蘿遞來的參湯慢慢的喝了起來。
茲心宮
從上回舒太後在宮離憂手裏吃了暗虧後就一直微微弱弱,就好像她的天塌了一般,再加上昨天聽到宮景瑄封了宮離憂王爺,她的心髒跳的更厲害了,她現在可算是對宮景瑄太失望了,不管什麽事宮景瑄都不再與她這個母後商量了。
昨天不光是宮離憂被封王爺讓她倍受打擊,更讓她心塞的是宮離憂竟然站起來了,他怎麽能站起來呢?怎麽可以站起來呢?
舒太後越想越可怕,越可怕就越想,所以她這會兒已經直接躺在床上下不了床了。
“哎喲!哀家這把老骨頭恐怕是經不起折騰啰!”舒太後半躺在床上一臉憂愁的說道。
老嬷嬷坐在床前不停的為舒太後揉着雙腿,心中也有些心酸,可是卻不知該如何說的好。
七王府
憂月曉築,曉曉吃過一些東西,無聊的坐在小塌上等宮離憂,不知不覺又有些擔憂起他了。
本以為要無止盡的等下去,哪知剛過一盞茶的功夫就聽到了宮離憂的聲音。
“參見王爺!”外室的綠蕪和杏兒齊聲喊道。
“起來吧!王妃可在?”宮離憂被花玉推着說道。
“謝王爺!王妃正在裏面休息!”
“嗯!”
曉曉聽到聲音就自己出來了,看到宮離憂時,心才稍稍松了一些。
“綠蕪,杏兒,你們先去看看香姨那兒有沒有什麽要幫忙的!”曉曉朝兩個丫頭說道。
兩個丫頭自然明白曉曉的意思,笑着點頭退了出去。
曉曉這才走過去看了眼花玉,又朝宮離憂問道:“王爺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王妃都這般問了,本王又哪有不介紹的道理,這位是本王的師兄花玉,本王的身體一直都是由師兄親自照料的!”宮離憂摘掉了臉上的面具,略帶笑意的說道。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神醫花花公子!果然……”曉曉故意停頓了一下,再次掃了眼滿身紅紅綠綠的花玉又道:“果然是人如其名啊!”
曉曉的話頓時讓宮離憂掩唇笑開了,而花玉卻是一臉的無奈,沒想到第一次正式來見他這位絕色弟媳,就讓他領略了她的“幽默風趣”。
“呃……那個,這個,弟妹可真是如傳言般美得讓人嫉妒,呵呵!”花玉吱啧啧了半天卻說了這麽一句自動讨罵的話。
“嗯哼!師兄是不是該去看看你那些藥了?”宮離憂不悅的道。
“不用不用!藥我都整理好了!”花玉卻像是不明白一樣,連連說道。
曉曉看着宮離憂與花玉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更讓她覺得宮離憂與傳言中說的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
這樣一個愛耍性子,小心眼兒又極為強大的人怎麽都與世人眼中那個一無事處的宮離憂搭不着邊兒。
不過讓她慶幸的是,宮離憂将他的秘密卻告訴了她。
“王爺不打算說說你的來意?”曉曉打斷了兩人。
宮離憂坐在輪椅上并未打算起身,只道:“王妃想知道?”
曉曉無力的翻了個白眼,你這話的不是廢話嗎?
“算了,王爺要是不說就當我沒問!”曉曉說完就不再理會宮離憂,反而走到桌前坐下,對着花玉道:“花神醫可要來喝一杯?”
花玉聽到曉曉點了他的名兒,欣然的指着他自己,道:“好啊好啊!”
宮離憂卻傻了,她的王妃……也太可愛了吧!
無奈,只得自己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搶在了花玉前頭坐在了曉曉的旁邊,還搶過了曉曉準備遞給花玉的那杯茶。
曉曉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無語的愣了半晌,而宮離憂卻朝花玉露了個得意的笑臉。
花玉只覺得自己論臉厚程度,他絕不是宮離憂的對手。
“曉曉,一會兒随我再去一個地方!”宮離憂見兩人都不言語了,便一本正經的說道。
曉曉這才正眼看向了宮離憂,道:“王爺要帶我去哪兒?”
花玉卻一嘴就接了過去:“這可是我家師弟的新婚頭一天,尋常人家,新媳婦可是要給公婆敬茶的,我家師弟自然是要帶你去見……”
“話可真多!”宮離憂一臉嫌棄的打斷了花玉的話。
敬茶?曉曉聽後,一愣,宮離憂的可是先皇子嗣,可先皇可是早就不在了,而宮離憂的母妃不是也一樣不在了嗎?那他是要帶她去哪兒?
曉曉忽然有些好奇,突然發現宮離憂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
花玉看出宮離憂的不悅,識像的不再出聲了。
“曉曉,我們走吧!”說罷,宮離憂再次拿起面具帶在臉上,朝輪椅走去坐了下去。
突然間,曉曉感覺到了氣氛有些壓抑,再看看宮離憂,起身朝他走了過去,推着宮離憂,花玉也起出了憂月曉築。
三人一路朝着憂月曉築後面的深處走去。
現在的七王府其實早在上次宮離憂去侯府下聘的那次就已經将府中那些被宮景瑄和舒太後安插的人都清理幹淨了,所以,三人直接大大方方的來了梨樹林。
曉曉看着四處都光禿禿的樹枝,更加疑惑了,有些不明白的看向了花玉。
然,花玉卻并沒有打算告訴她什麽,就在曉曉以為她又要失敗告終的時候,宮離憂卻開口了,“這些樹是梨樹,待到春天之時,這裏就是一片花海,梨花,是我母妃最喜愛的花,也是我最喜歡的!走吧!進去!你已是我的王妃,應該好好見見她!”
聽着宮離憂的話,曉曉從他的話裏聽出了思念,聽出了悔意!
花玉只好道:“進去吧!我只到這裏了!”
曉曉雖不知到底是怎麽回事,但卻沒有一點兒不願的意思,朝花玉點了點頭,就推着宮離憂進去了。
只是剛走到十米左右,宮離憂就再次說話了。
“曉曉,停下吧!前面有陣法,你帶我走了這麽遠,前面該我帶你的時候了!”
“啊?陣法?”曉曉停下了腳步,驚訝的問道,不過心中卻是十分好奇,為何宮離憂要在自己家弄什麽陣法,而且她還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為何早已能正常生活的宮離憂卻非要在人前扮着行動不便的人。
“沒錯,曉曉可要抓緊了!”
還不待曉曉回過神來,她發現自己已經落被宮離憂精壯的手臂箍在了懷裏,身子也開始快速在枯梨樹之前來回穿梭了。
吓的曉曉的把摟住了宮離憂的腰身,突如其來的一抱可是讓宮離憂心中一驚,這樣好的待遇可是他事先沒有想到的,于是他就突發其想,若是每次帶曉曉來梨樹林都用這種方式會不會他就能多享受幾回,只是後來他卻一回也沒再嘗到過了。
曉曉突然看向了宮離憂,看着他幾近于完美的臉龐,兩頰邊的青絲在風中舞動着,時不時的撂到她的臉頰,癢癢的,麻麻的,點點藥香味直入鼻息,這是只屬于他的味道,她發現,她竟然一點兒也不排斥這種味道。
再次悄悄的看向宮離憂的臉,卻發現他嘴角微揚,有些蒼白的花薄唇卻讓她看得有些心動。
大概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宮離憂終于帶着曉曉來到了小木屋。
106當年的真像
曉曉離開宮離憂的懷抱,看着這小小的木屋有些詫異,沒想到王府中竟還有這樣的地主,宮離憂說,這裏的樹都是梨樹,那麽若是在春天,這四處都是點點潔白的梨花,小木屋就是在一片花海中。
她能想像的到,這到底是種什麽樣的意境,簡直太美,太浪漫了!
不知不覺,曉曉就閉上了雙眼,打開了雙臂,仰着頭,就仿佛自己現在已經身處于這片花海中,享受着迷人的仙境,呼吸着清香的空氣。
宮離憂看着如此天真的曉曉,心中亦是開懷大笑,也不願打斷曉曉,只靜靜的看着她笑。
許久之後,曉曉終于舍得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竟白日做夢了,忽的一陣冷風吹來,感覺渾身的雞皮都起來了。
嗚嗚,白日做夢果然沒發事,冷死了!
曉曉轉身,卻看見還朝他笑着的宮離憂,突然發現好囧!立即有些尴尬的道:“王爺不是要帶我去見母妃嗎?咱們現在就去!呵呵……”
“不急,曉曉剛才不是很陶醉的樣子嗎?”宮離憂故意說道。
這話不聽還好,一聽曉曉更囧了,“啊?剛剛……我有……很陶醉嗎?”
“嗯哼?”
“肯定是王爺看錯了,那個一定不是我,不是我,呵呵!”說罷就自己朝木屋走了過去。
宮離憂差點沒笑出聲了,他的王妃真是太可愛了,可愛到他都想把她藏起來了。
迅速追了上去,在曉曉不經意間,宮離憂一把抓住了曉曉的小手,當掌心裏傳來冰涼的感覺,宮離憂的心頭微顫,早知她怕冷,剛才就不該随她去了。
拉着曉曉進了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