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出來,好一會兒這悠悠睜開了眼,看着近在眼前一張被放大的俊臉上滿是緊張,曉曉小小的愧疚了一下,不過也只是一瞬。
“曉曉,終于醒了,吓死大哥了!”看着醒過來的曉曉,上官桓伊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來了,正準備說什麽的,上官青書和柳茹等人也都聞訊趕來了,被綠蕪扶着的香姨,更是飛奔到了曉曉面前。
香姨一把将曉曉摟在懷裏,淚水早已挂在了臉頰上,“小姐小姐,您怎麽這般不小心,要是有個好歹,香姨也不活了,嗚嗚……”
綠蕪也一樣跪在曉曉身邊痛哭流涕,一聲接着一聲的叫着小姐長小姐短。
被摟得喘不過氣兒的曉曉又幹咳了兩聲,輕輕推了推香姨,看了眼綠蕪,無力的說道:“香姨,你們放心,我命大着呢,死不了,人不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放心吧!”
“小姐竟說些傻話,現在感覺如何了?”感覺到自己确實過于緊張的香姨松開了曉曉擔憂的問道。
“我真的沒事!”曉曉中着香姨笑着搖了搖頭說道。
“香姨,還是送曉曉回房去,天冷了,再耽擱可就要着涼了!”上官桓伊至始至終都沒移開過曉曉的身上,見兩人說個沒完沒了,忙出聲道。
“哎,還是大少爺想得周道!”
曉曉一聽,可不能就這麽被擡回去了,真正的好戲還沒開始呢,她的苦肉計不能白白浪費,正當上官桓伊伸手去抱她的時候,曉曉推開他的手,吃力的站了起來朝上官青書走了去,然後又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
“爹爹,求爹爹一定要給曉曉做主哇!我和三姐姐素來不是很合,這是衆所周知的,如今三姐姐竟當着漣妃姐姐和大哥的面兒将曉曉推到水裏,還請爹爹一定要還女兒一個公道!”巴掌大的小臉早已眼淚紛飛,說完更是朝上官青書磕起了頭。
聽到曉曉的話,上官玉瑤喑道一聲不好,心想,早知這小賤人這般狡猾,還不如剛才就一命嗚呼了的好,現在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将她拉出來,這是想要她顏面盡失,這該死的小賤人!
匆匆而來的二姨娘柳沁一來就聽到曉曉的話,氣得沖上去就罵道:“好你個上官曉曉,和你娘一樣都是個賤坯子,竟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污蔑我的瑤兒,這府裏誰人不知瑤兒連只螞蟻都不敢傷害,又怎會害你,你就是成心……”
“姨娘您真的誤會曉曉了,曉曉沒有污蔑三姐姐,真的是她推了曉曉的,當時漣妃姐姐和大哥也在,他們都能做證,不信的話二姨娘您大可問問,嗚嗚……”
“哼!你自己眼瞎,失足掉了下去就将想借機将瑤兒除掉,別以為我不知道!”
“姨娘您這是說什麽?三姐姐是我的親姐姐,我為何要除掉她,何況如今誰人不知我已經擁有大把的財富,三姐姐縱使從前再受爹爹寵愛,可如今她從前有的,我如今也都有了,我為何還要這麽做呢?”說完又再次看向了上官青書與柳茹,淚水嘩嘩的流着:“爹爹,真的不是如姨娘說得那般,這回真的是三姐姐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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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茹暗笑,看來現在的上官曉曉當真是不好惹了,不過她并不打算出聲,等着看戲就成。
上官青書看着委屈至極的曉曉,心跟着抽疼,同時也氣得不行,越過曉曉楚楚可憐的小臉,掃向了此時正盤算着如何回話的上官玉瑤。
最終,上官青書大喝一聲:“逆女!還不給為父跪下!”
走神的上官玉瑤被這一聲高喝吓得直接跪了下去,還不忘瞅了眼哭得似淚人兒的曉曉,而曉曉卻在迎上上官玉瑤的那一刻朝她勾了勾嘴角,上官玉瑤氣得連指甲陷到肉裏也沒覺得疼。
“桓兒你先送曉曉回去,此事為父定會好好審問!”朝着上官桓伊說完,上官青書又彎腰将地上的曉曉扶了起來,慈聲道:“曉曉放寬心,為父定不會讓你這水白落。”
“嗯!曉曉知道了,但曉曉還請爹爹不要太過于責備三姐姐,想必三姐姐也是一時糊塗才會對曉曉下手,請爹爹一定莫要太怪三姐姐了!”
這話雖然聽着好聽,可在場的哪個不是心機深沉之人,話裏話外不過是在提醒着上官玉瑤的罪行,看來這回,上官玉瑤确實是要吃些苦頭了。
上官桓伊縱使猜出了些什麽,可他現在也沒心思去管,誰讓受傷的是他從小就呵護的四妹呢!
走到曉曉身邊,将曉曉攔腰抱起,朝上官青書,柳茹和漣妃點了點頭,就大步朝着飛雪閣去了。
香姨和綠蕪也急急行了禮跟着曉曉他們回飛決閣了。
此時,這裏的氣壓極為低,柳沁看着離開的曉曉等人,恨得牙龈直咬,可她卻不敢出半點聲音,她怕若是再多說兩句,她的瑤兒就真的要被那小賤人給害死了。
上官青書掃了一眼跪着的人,而後大吼一聲:“來人,将三小姐壓到祠堂去,今日本侯倒要當着祖宗們的面兒好好問問這個逆女!”
說完便邁着重重的步子往祠堂了,柳茹也跟着看了眼上官玉瑤,轉身的瞬間又瞟了柳沁一眼,還得意的展露了她引以為傲的端莊笑容。
柳沁牙齒緊咬,瞪着離去的柳茹,直到聽到上官玉瑤的驚叫聲她才回過神來。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上官玉瑤忙尖叫着躲開來抓她的小下人,可這幾人都是身強體壯的漢子,又哪容得上官玉瑤掙脫,就算柳沁上來幫忙也一樣是沒能護住她,最後被幾人連拖帶拽的弄到了祠堂了。
而漣妃也早就如看了場大戲般拿着帕子,掩唇而笑,這會兒也早已跟着上官青書先上官玉瑤他們一步來了祠堂。
祠堂裏擺着五六位他們上官家的先祖牌位,一般若不是現任家主真的動了怒,是不會将人帶來祠堂審問的,可見今日上官青書是真的被氣狠了。
當着先祖牌位的面兒,上官青書看着被帶來跪在地上的上官玉瑤問道:“逆女,你可知罪?當着先祖們的面兒,若是敢有半句謊話,為父定不會輕饒了你!”
低頭跪着的上官玉瑤偷偷看了眼面前的牌位,感覺這裏極其陰森,上官青書的一句狠話,讓她差點吓破了膽兒,身子開始不停了顫抖了起來。
怎麽辦?怎麽辦?她該怎麽辦?
腦子裏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一個合适的答案,誰讓當時漣妃和大哥确實看到她的手在上官曉曉身上呢?要怪只能怪上官曉曉那個賤人太陰險了,都怪自己大意,竟被自己給算計了。
“我……我……我沒……沒有……”上官玉瑤開始吱吱唔唔了起來。
“還想狡辯?老李,家法呢?”
管家李德将手裏的鞭子奉了上去:“老爺,家法在此!”雖然後李德也覺得今日的事有些蹊跷,可是他也沒想通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爺老爺,您一定要手下留情啊,從前您對瑤兒不也是寵愛有佳嗎?今日縱使她真的有錯,興許真的只是不小心失了手才會讓四姑娘落到水裏的,您就放瑤兒一馬吧!”柳沁見到李德手裏的鞭子就感覺頭皮發麻,上官就為上官煜擋了那一鞭就讓她疼的昏了過去,要是讓老爺硬生生的打了瑤兒,瑤兒就算不死也會脫成皮,于是柳沁兩眼淚花的沖到了上官青書面前抱住上官青書的腿,欲要阻止。
“你給我閃開!”上官青書瞪着柳沁狠狠的吼道。
“妹妹這是做何,這三姑娘犯了錯她自己不承認,你這當姨娘的可不能慣着她,三姑娘如今也是大姑娘了,遲早都是要嫁人的,若是就這脾性去了夫家,那還不得受不多罪呢!老爺這也是為了她好,要是她早早承認了她推了四姑娘,又哪用得着受這皮肉之苦,是吧老爺!”柳茹适時的張口,說着些落井下石的話。
柳沁這會兒也不管柳茹想如何了,見求上官青書無效,索性又跪着移到了柳茹面前,拉着柳茹的衣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姐姐,求求你替瑤兒跟老爺求個情吧!求求你了,姐姐要是幫了這個忙,妹妹今後定對姐姐鞠躬盡瘁,絕不忤逆姐姐的意思!”
柳茹聽了柳沁的話,心中冷哼,臉上确凜然的道:“妹妹這是做什麽,快起來,不是姐姐不幫這個忙,妹妹也知道,老爺平時脾氣一向很好,這回若不是三姑娘真的惹怒了老爺,老爺又豈會将人帶到這祠堂裏來,妹妹還是快起來,也免得被牽連!”
柳茹的一番話算是讓柳沁徹底死了心,她早該想到的,只是自己太天真,對她抱了一絲希望。
085上官玉瑤被送走
而那邊,上官青書拿着鞭子指着上官玉瑤,再次問道:“你說,曉曉到底是不是你推下去的,為父本還以為你們可以和睦相處,沒想到你竟會這樣對待你的親妹,這般膽大妄為是不是有朝一日連為父你也敢害?”
此時上官玉瑤已經有些語無論次,她從小就被捧着長大,何時受過這種遭遇,口中只不停的喃喃道:“我沒有,沒有,不是我,不是我……”
“你……”上官青書氣得氣血翻湧,手裏的鞭子就要落了下去。
“三妹妹你這又是何苦呢?當時我跟大哥也都在場,看着你将四妹妹推到了水裏,為何你定要狡辯呢?早些承認了也免得父親給你家法不是?”漣妃皺眉,掩嘴而言。
而這話無疑又是給了上官玉瑤的罪行一個有力的證明,上官青書手裏的鞭子再也停不住了,重重的一鞭落在了上官玉瑤的肩頭。
“啊……”
一聲疼呼劃過祠堂,飛向天際。
“瑤兒……”柳沁立刻撲了過去将上官玉瑤護在了懷裏。
“将二姨娘拉下去好好看着,沒有本侯的允許不準離開房門半步!”上官青書朝下人們大聲吩咐道。
“是!”
四個漢子上前不一會就将柳沁與上官玉瑤分開了,被拖出去的柳沁要死要活的吼着,一直被帶回她自己的住處,塞到了房裏,門也被鎖了起來,就算她喊破了喉嚨也無人回應。
柳沁被拉走,上官青書再一次指着上官玉瑤怒聲問道:“為父再問你一次,曉曉是不是你推的?做事就應敢做也當,我上官青書的女兒豈能是你這樣犯慫之輩!”
瑟瑟發抖的上官玉瑤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被吓的,口中直說不是她,她沒有,就算被上官青書一鞭一鞭的抽着,她也死都不肯松口,然而心中卻想着,若是這回她有命活着,今後她必定會将曉曉碎屍萬段。
只是誰也沒想到,她給曉曉設定的結局最終卻成了她的,當然,這也都是後話。
本以為上官玉瑤會這樣被上官青書打個幾十鞭子就了事了,哪知正準備收手的時候祠堂卻出現了本應該在床上躺着休息的曉曉。
曉曉被綠蕪扶着,盈弱的身子如片樹葉,搖搖欲墜,上官桓伊跟在曉曉身邊亦是寸步不離,生怕他離得太遠就來不及接住曉曉倒下的身子。
來到祠堂上,曉曉見地上的上官玉瑤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忙一步上前拉住了欲要再次落鞭的上官青書。
“爹爹,您這是做什麽呢?您要是再打下去,三姐姐會沒命的,曉曉替三姐姐求個情,您就饒了她吧!難道爹爹您忘記半年前,您也這樣打過曉曉嗎?”
被拉住手臂的上官青書氣之下,将手裏的鞭子往地上一扔,又再次怒瞪着上官玉瑤道:“看看,你四妹為了護你連身子都顧不上,而你呢?怎會這般狠毒!”
曉曉看了眼地上的上官玉瑤,再次對着上官青書道:“都怪曉曉當時自己沒站穩,本來是三姐姐快掉下去了,曉曉便伸手将三姐姐拉了一把,哪知轉身的瞬間,三姐姐沒拉住曉曉,曉曉這才掉了下去。”
看戲的漣妃心中暗自稱贊了一下曉曉,沒想到脫胎換骨的人如今連心眼兒也深不可測了,本就沒指着上官玉瑤好過的漣妃,又豈會放過這個機會,她可是記得她母親不在的這一年裏,上官玉瑤和她那個賤胚子娘都快将整個侯府都吞了。
“四妹妹這會兒怎得心軟了,明明當時我可是記着四妹妹落水的時候喊的可是她為何要推你呢?難道是我聽錯了?”
曉曉一聽這話,無疑又是給上官玉瑤的罪行定了性,看了眼漣妃,現在雖不明白漣妃的心思,但如今情況對她總歸是有利的,忙壓低的聲音,道:“漣妃姐姐,我……我只是不想再讓三姐姐受罰了!”
果不其然,上官青書一聽,臉比剛才更黑了,整個周身怒氣漫延,死死的盯着上官玉瑤,好似要将她身上看個窟窿出來。
曉曉暗自一笑,要得就是這效果,然而面上卻一副楚楚可憐的道:“爹爹您千萬別再為了曉曉動怒了,傷了身子可不好,而且三姐姐都成這般了,若再罰下去鐵定撐不了的,半年前若不是三姐姐弄髒了聖上禦賜給爹爹的黃馬褂,然後将曉曉拉來背黑鍋,曉曉又豈會被爹爹用了家法,導致差點丢了性命,所以還請爹爹您息怒啊!”
而這話卻讓上官青書如瞬間醒悟一般,更是再次揀起了先前扔的鞭子,在衆人觸不及防的情況下再次抽向了地上的上官玉瑤。
上官玉瑤此時恨恨的盯着曉曉,就算身上再疼也恁是沒發出一聲叫喊,原來這才是上官曉曉的目的,原來上官曉曉一直的隐忍不過就是韬光隐晦,就如今日一般,抓住機會就讓自己生不如死,好你個小賤人,原來你才是最狠的一個。
上官青書一邊朝地上的人抽了十鞭子才停了下來,此時的上官玉瑤已經被打的扒在了地上,可是此時她竟面如死灰一般,不哭不喊,也不再說不是她推的曉曉了,但眼睛卻一直死盯着曉曉。
“我上官青書一世英明竟沒想到會得如此大逆不道之女,我愧對先祖,愧對聖上啊!”上官青書丢了鞭子,朝着先祖們的靈位就大發感言,微胖的臉被氣得通紅。
朝着牌位說了一通,上官青書這才轉身走到了被綠蕪扶着的曉曉面前,認真的看着曉曉,面顯愧色,張口道:“曉曉,都是為父認人不清,竟讓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你若是怪為父那就怪吧!是我對不住你,也對不住你死去的姨娘!”
曉曉聞言,心裏無感,誰讓她已經換了芯子呢?
不過卻不能什麽話兒都不說,于是便回答道:“爹爹您這是說什麽話,您是曉曉的生父,我又怎會怪您,我相信姨娘在天有靈同樣不會怪爹爹的,何況如今曉曉已經能夠獨立了!”
上官青書感動,一個不慎,眼眶微紅,臉上挂起了淺淺的笑,道:“還是曉曉讓為父省心,是啊!曉曉長大了,獨立了,為父替你感到驕傲!”
柳茹聽着這父女倆你言他一句的,猶為刺耳,聽不下去,便出聲道:“哎喲老爺!這日子還長呢,往後好好疼愛四姑娘便是,只是當下老爺是不是忘了,這三姑娘還躺在地上呢?老爺您打算如何處罰?”
漣妃也跟着走到了柳茹身邊,挽起了柳茹的胳膊,說道:“母親說得是,三妹妹現在可是犯錯之人,何況小的時候她對四妹妹也沒少下手,不如爹爹就先将她打發到鄉下的莊子上吧!等什麽時候知道錯了,再接回來吧!”
說完還特意看了眼曉曉,好似在宣告她這是在幫她。
曉曉不以為然,只是裝作沒看見,然後可憐的說:“這……這恐怕、恐怕不太好吧!聽說莊子上又髒又苦的,三姐姐身上有傷,怕是……”
話沒說完就被上官青書打斷了,“曉曉,為父知道你心善,但為父主意已定,就按漣妃娘娘說得辦!來人,将三小姐帶下去,明日就送到莊子上去!”
聽到命令,幾個下人忙上前道:“是,老爺!”
直到上官玉瑤被拖着帶走的那一刻,眼睛也沒離開過曉曉,而曉曉卻衆人不曾看見的地方朝她一笑,而後再也沒理會她。
此刻曉曉的心情自然是舒暢的,從前上官玉瑤欺負她的事一件一件的出現在了腦海裏,就算這段時間她也沒少被上官玉瑤算計,雖然沒成功。
想着傷才剛剛好的香姨,又想想現在的上官玉瑤,曉曉的心情更是大好,如此也算是新帳就帳一起算了,希望上官玉瑤去了莊子上,能想明白,讓那愚不可及的腦子清醒一些。
送走了上官玉瑤祠堂裏一下子清靜不少,上官青書嘆了口氣便率先離開了,衆人見此也都緊随其後。
漣妃走到曉曉身邊時停了一下,笑着對曉曉說:“四妹妹今日真是好手段!”聲音只有二人聽得見。
曉曉聽後,心想,她這個漣妃姐姐果然不是尋常人,不過管她呢,只要現在沒将手伸向自己就成。
沖着漣妃淺笑了一下,而後擡起頭道:“漣妃姐姐,今日本是您回府的大喜日子,卻因為我掃了曉曉的興,還請姐姐莫怪才是!”
漣妃自是知道曉曉并不地真心實意,但她并不在意,反正她上官曉曉今後也會毀在她上官水漣的手裏,先讓你得意一會兒,好日子可還在後頭呢!
她上官水漣是什麽人,又豈會眼争争的看着上官曉曉這個身份低賤的庶女光環蓋過她堂堂天翌王朝的寵妃。
親昵的拉過曉曉的手,一邊走,一邊笑着說道:“四妹妹這是說什麽話,你也是受害者,姐姐又豈會怪你!”
“漣妃姐姐不怪就好,待我身子好些,我定會親自去如意軒挑起樣好菜,給姐姐接風!”
“還是四妹妹有心!”
“曉曉,你身子不好,先回去歇着,着了涼可就不好了!”一直不曾出聲的上官桓伊終于說話了,只是開口的第一句話還是出于對曉曉的關心。
“可不是嘛,還是大哥最關心四妹妹了!”漣妃巧笑連連。
“那曉曉便先回去了,晚些時候再去給漣妃姐姐和爹爹他們請安!”曉曉順勢說道,正好她也懶得在與他們周旋下去了。
“那我送送你吧!”上官桓伊上前一步讓綠蕪将曉曉的手臂交到了他的手裏。
感覺到手臂上傳來的溫熱,曉曉內心混亂,真不知對這個大哥她要如何才好,總是表現的這般關心她,好像不太好吧!
無奈,只得任由上官桓伊扶着,曉曉朝漣妃露了笑臉,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本以為自己的身子雖不是鐵打的,但也不會弱到剛落個水就立馬就得個風寒,哪知老天爺還真是關照她,剛過了晚飯時間,曉曉就覺得渾身發冷,便趕緊上床躺着了。
香姨更是急的立刻就要親自去找大夫,被曉曉給攔下了。
“小姐,您這又是何苦呢?生了病自然得趕緊找大夫來,可是拖不得的,我知道小姐心疼我,可我這一把年紀了,如今只要小姐好,我自然也會好!小姐您就讓我去吧!要實在不願意我去,我讓其它人去也成!”香姨一邊為曉曉掖着被子,一邊苦口婆心的勸着。
冷得發抖的曉曉好不容易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不要去!我不想讓人知道我病了!”
剛熬好姜湯的綠蕪一進房門便聽到曉曉的話,忙快端着湯快速跑了過去:“小姐您這樣可不行,你都這般了還不願讓人知道,沒有大夫開的藥小姐幾時才能好起來!”
綠蕪紅着眼眶将湯碗放到了床邊上的橙子上,找來大衣,這才又道:“小姐,快些把這姜湯喝了!”
吃力的坐了起來,綠蕪将大衣為她披上,又将湯碗端到她嘴邊,溫度剛剛好,雖然味道不怎麽樣,但曉曉還是抱着碗一口氣将碗裏的湯喝了個精光。
再次躺下,曉曉又道:“那等明日吧!說不定明日就好了,只是風寒而已,你們別太擔心了!”
“小姐這般倔強,這性子以後得改改!”香姨沒好氣得說道。
“呵呵!那是以後的事,好了香姨,我有些困了,想睡會兒!”
“好吧,那小姐睡吧!綠蕪會在這兒守着,有什麽事千萬別硬撐着!”香姨臉上滿是擔憂。
感覺渾身無力的曉曉沒再出聲,只是點了點頭就閉上了雙眼,她此時此刻實兩個眼皮實在是撐不住了,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招喚她一般,很快曉曉便睡着了,只是臉上的表情和抖動的身子在說明着她現在的情況真的很不好。
綠蕪看着這樣的曉曉心裏急得不行,只得又抱了兩床被子給曉曉蓋上,大概過了兩刻鐘,曉曉不再發抖了,可還沒到一盞茶的時間,曉曉又開始叫熱了。
086夜探閨房
“小姐小姐,您這是怎麽了!”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的綠蕪趕忙上前去查看,哪知剛碰到曉曉伸出來的手,“呀!小姐怎麽會這般燙!”
又伸手朝曉曉的額頭摸了過去,當手觸及到曉曉的肌膚,綠蕪再也淡定不了了,立即将被子給曉曉蓋好,又急忙跑到門外,大聲喊道:“來人啦!快來人!”
少時,香姨和桃兒杏兒等幾人都趕了過來,香姨擔心的問道:“綠蕪,怎麽回事?”
“香姨,小姐身子發燙,不能再拖下去了,得趕緊找大夫來!”綠蕪焦急的說道。
香姨聽後心中也是咯噔一下,但好在理智還在,忙朝桃兒幾人吩咐道:“桃兒杏兒,你們兩個去找找管家,看能不能請到大夫來,快去!”
“哦,好,我們這就去!”得了吩咐的兩人立刻就跑了出去,只是現在已經很晚,也不知管家睡了沒有。
香姨和綠蕪已迅速折回了屋子,看着床上的人小臉通紅,兩人甚是擔心,綠蕪打來了冷水,将帕子浸入水中,擰開後放在了曉曉的額頭上,帕子熱了就趕緊再換,在大夫來之前,綠蕪和香姨一直用這法子給曉曉降熱。
可床上的曉曉許是因為發燒,神志有些不清,口中更是不停的喊着爸爸媽媽,還說什麽想他們了,是她不孝,沒有好好陪他們,現在卻再也見不到了,一邊說還一邊發出嗚嗚的哭聲。
這個樣子的曉曉看在香姨和綠蕪的眼裏那可是讓她們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什麽爸爸媽媽,她們從沒聽過,小姐這話裏的意思她們能懂,可是她這又是對誰說得呢?小姐不會真的燒糊塗了,竟胡言亂語了起來!
擔憂的兩人一邊為曉曉換着冷帕子,一邊在心裏暗暗祈禱,希望曉曉快點兒好起來,更希望大夫快點趕來。
桃兒和杏兒也算是幸運的了,兩人去找李管家,正好碰上他從老爺那兒回來,心裏暗自松了口氣,還好管家還沒睡。
李管家見兩人是曉曉院裏的,便問道:“這麽晚來找我,是發生了什麽事?”
桃兒見管家并沒有生氣,便說道:“奴婢是四小姐院子的桃兒,小姐今兒個落了水,現下身子發起了熱,病得不輕,還請管家大人能行個好,替我家小姐請個大夫來看看!”
杏兒也忙朝李管家扣拜。
“四小姐病了?那為何現在才來說?”李管家有些嚴厲的問道。
“這……不是我們不來通報,是小姐不讓奴婢們說的,就是現在來找管家您小姐也是不知的,不請管家一定要找大夫來!”
李管家聽後,不再多說,只道:“我知道了,你們且先回去等着!”
“多謝管家大人,多謝!”桃兒杏兒朝着李管家連連拜謝後這才回去。
李管家此時面上雖沒什麽表情,但心裏确更是感覺看不透現在的曉曉了,不過現在不是他發愣的時候,趕緊叫了府裏的小厮出去找大夫,而他急急去找上官青書了。
七皇子府
書房內,不是太明亮的燈光撒在宮離憂的身上,手裏捧着的書卻怎麽看都有個嬌小貌美的小臉在那兒晃蕩。
這才一日不見,怎得倒真像是如隔三秋一般,讓他哭笑不得,竟不知何時他的相思病都害得這般嚴重了。
低頭苦笑,少時屋內氣息波動,很快宮離憂面面前就多了一人。
“參見主子!”那人抱拳并單膝跪地而語。
宮離憂見此,臉上笑意漸退,反而換上一絲不安。
“這麽晚來可是曉曉那兒出了事?”宮離憂緊張的問道,不是他多想,而是他曾經吩咐過,若不是曉曉情況緊急這暗衛不會出現在此,只是離憂啊!你怎麽連稱呼都叫得那般親昵了呢?
“回禀主子,上官小姐今日被上官玉瑤推入水中,此刻正高燒不退,屬下這才來禀告主子!”
“又是這個上官玉瑤,上官青書真是養了個好閨女!”宮離憂五指緊屋,手裏的書已被捏得扭曲,臉上卻浮現了一絲絲邪笑。
“主子稍安勿噪,其實是上官小姐自己落到水裏的。”
“哦?”
“今日漣妃回府探親,本來漣妃帶着上官小姐等人在侯府池塘邊看魚,後不知怎的,上官玉瑤起了暗害上官小姐的心思,不過卻被上官小姐識破,本欲要将自己弄到塘裏的上官玉瑤卻被上官小姐拉住了,下一刻卻是上官小姐落到水裏,而後口中喊着是上官玉瑤推她入水,後來驚動了上官侯爺,便罰了上官玉瑤,最後還被送至鄉下的莊子,只是本就天冷,上官小姐落水後沒有及時休息,導致晚飯過後就得了風寒。”暗衛一五一十的将今日的情況簡潔明子的說了一番,便靜等宮離憂吩咐。
“原來竟還有這種事,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上官玉瑤今後也不會好過!”宮離憂輕描淡寫的說着,而後又問道:“可有請大夫?”
“屬下離開時,侯府管家已派人去請了。”
“嗯,知道了,你回去好好盯着!”
“是!屬下告退!”
待暗衛離開,宮離憂朝空氣中吩咐了幾句,便起身消失了。
侯府
漣妃住在原來她還未出閣時的院子,本就沒打算今日就回宮,經今日這麽一鬧騰,她更是有理由不回去了。
早該就歇下的漣妃卻打着睡不着的幌子拉着柳茹說長話短的聊了好一陣子,直到洛淩回來告訴她曉曉病倒了,她才笑意連連的說時候不早了,讓柳茹回去歇着。
柳茹雖不明白漣妃到底要做何,可畢竟是自己親生的,自然是向着漣妃的,也就沒點破,笑着起身離開了。
待柳茹走後,漣妃冷笑一聲,道:“還以為你是鐵打的呢!這種天氣被如此折騰,不病才怪了,你去……”
漣妃招洛淩招了招手,便小聲在她耳旁嘀咕着。
片刻,洛淩退開,朝漣妃道:“奴婢明白了!”說完轉身出了屋子。
洛淩離開,漣妃勾唇冷哼:“一個低賤庶女哪配擁有鳳血佩!它的主人應該是我上官水漣才,上官曉曉,咱們走着瞧!哼!”
說罷一甩衣袖上床安歇,等着洛淩一帶回好消息了。
只是事情真的會如漣妃所料,一切都都如願已嘗嗎?
今夜,飛雪閣注定又十分熱鬧了。
大夫被李管家帶往飛雪閣,進了院子,桃兒和杏兒都在院裏侯着,見李管家來了,忙上前施禮,并将大夫迎上了二樓曉曉的房裏。
此時床上的曉曉比起先前倒是安靜了不少,但小臉依舊通紅,燙的厲害,大夫上前診了脈,香姨趕忙問道:“大夫,我家小姐怎麽樣?”
“哦!小姐只是風寒所致的體熱,老夫這正好帶了藥來,你們且先給小姐服下,我再開些其它的藥,明日再煎了小姐吃下,應該就無礙了!”年邁的大夫沉聲說道。
“好好,那就有勞大夫了!”
香姨接過大夫遞來的藥丸讓綠蕪給曉曉服下,她帶着大夫下了樓去。
屋內只剩下綠蕪和床上的曉曉了,綠蕪剛倒了杯水,轉身的瞬間就被一個身影從後面點了睡穴,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一身紫衣的宮離憂就這樣出現在了曉曉的閨房,看了眼床上小臉通紅的人,宮離憂快速走近,從懷裏掏了顆紅色的藥丸俯身托起了曉曉的頭,将藥丸喂進了曉曉的口中。
見曉曉将藥吞了下去,宮離憂松了口氣,轉而看着曉曉失笑了起來,口中輕喃:“宮離憂,沒想到你竟也做起了夜探閨房的事來,你可真行!呵呵!”
看着曉曉的臉色漣漣好轉,宮離憂總算安心了,這藥可是他來時特意找他師兄尋來的,作為神醫之手出來的藥自然是極為有力的,不然宮離憂也不會大半夜的送這麽一顆藥來。
本想看着曉曉好些就離開的,畢竟他一個男人半夜來到人家姑娘房裏總歸不好,哪知要離開時卻聽到床上的人開口了,只是眼睛卻一直閉着。
“水,水……”
曉曉感覺到身子輕飄飄的,想起來卻又沒力氣,眼睛也睜不開,只是卻渴的厲害,只得不安的叫着。
宮離憂起身走到了屋子裏的桌前,将綠蕪剛風倒的水端了過去,伸手将曉曉再次扶起來靠在了自己的肩頭,一點點将杯中的水喂給了懷裏的人。
喝了些水的曉曉迷糊中睜開了一下眼睛,那小小的一條縫裏閃現了一張美男臉,片刻過後曉曉再次閉上眼,無力的躺倒在宮離憂的懷裏。
托着曉曉柔軟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