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如此卑微也甘之如饴的男人
“你大錯特錯！我就是休假來這裏放松的，你說的事都不過是你自已的臆斷而已！”
蕭笙歌臉上那明媚的笑容，一寸寸消失，臉色變得蒼白起來，目光空洞洞地看着他，失語。
他說她自以為是，她認為全世界的人都該圍着她轉？
原來在他的眼裏，心裏，他就是這麽看她的？
季北野甩開她手臂，将她扔在街頭，頭也不回一個人進了旅館。
北方的深夜，寒風呼嘯，她被他又一次冷酷無情地扔在無人的街頭，任由她獨自站在那兒，像個迷路的小孩兒。
……
第二天太陽照樣升起，北方邊界早晚溫差依然很大。
半夜凍得人要死，早上太陽一出來，又是一個春光無限的好天氣。
蕭笙歌在床上摸了摸自已的眼睛和臉，在被子裏發出一聲低低的哀嚎聲，“啊……”眼睛和臉都哭腫了！
都怪季北野！
但這旅館不隔音，她都只敢在被子裏自已悄悄難過，不敢喊太大聲，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被他聽見這哀嚎。
萬一他內疚呢？她見不得他難過，內疚這種情緒是她最不想在他臉上看到的。
雖然那個萬一，她心裏無比清楚可能性多低微。
蕭笙歌起床洗漱後下樓和老板娘扯了會兒皮，和她打聽了這個城市哪裏有可拍的景，又蹭了老板娘一頓午飯。
季北野才從外面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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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肩上随意搭着件夾克外套，襯衫袖子中規中矩的在手腕處扣着扣子，手裏拎着兩個袋子。
進了門，把袋子擱在了櫃臺上，“老板娘，麻煩幫我放冰箱一下。”
老板娘笑着看他一眼，意味深長地瞟了瞟旁邊的蕭笙歌，沒吱聲。
季北野掃了眼把臉別在一邊不看他的女孩兒，踩着樓梯上樓去了，樓上房間門響了響，他進屋了。
老板娘故意揚着聲音說：“哎，這天天中午往回帶飯，天天只管放我冰箱，不管解決的，也不想想我冰箱能有多少空間擱這麽多天的食物。”
蕭笙歌的臉紅了紅，從櫃臺上把袋子拎起來，扔下一句，“那我做件好事好了！”拎着吃的跑回了自已的房間。
她進屋沒一會兒，老板娘上樓給她送水杯。
“水杯都忘記拿！”
蕭笙歌正趴在窗臺前，吃飯的功夫心思也在隔壁房間裏的人身上。
老板娘火眼金睛看得分明，卻看透不說透，放下她水杯就走。
“哎！老板娘。”
“怎麽，又想打聽這裏有什麽能拍的地方？”
看着老板娘那揚着暧昧笑容的臉，還了然的看她，蕭笙歌的臉又紅了紅，咬着筷子問：“他今天有說什麽時候走嗎？”
季北野職業特殊，他不可能有這麽長時間的個人假期在國內晃。
就算那個夜店公主的死警方還沒有一絲的頭緒，但她知道，季北野這是這兩天要離開了。
“就知道你要問這個。”老板娘笑着告訴她，“早上說還要多住兩天。”
“真的？”
蕭笙歌覺得難以置信，這是十年來，她和季北野如此近距離的最長時間的一次同居了。
“住同一家旅館也是同居嘛！就一牆之隔而已。”
她在心裏如此告訴自已。
許勝男打電話過來，問她宣傳片的事怎麽樣了。
蕭笙歌語調輕快的在床上直打滾，還添油加醋的說季北野如何如何對她體貼入微，天天出門就會給她帶飯回來。
還很自已人的讓她替他買單。
許勝男聽着聽着，喊停，“等等！你敢把前因後果給我說完整了嗎！”
換成別人或許就真的相信了蕭笙歌的一廂情願，腦洞如此之大的情節。
但許勝男認識季北野的時間，可不短，讓她相信季北野突然性情大變，變得會體貼溫柔？
對象還是蕭笙歌？打死她都不相信！
蕭笙歌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話音不自覺地就低了下來，把自已這幾天故意晚起，還下去和老板娘聊天，然後季北野會帶午餐回來的事……原原本本說了。
說完就又理直氣壯的說：“這裏住着的人裏，他就認識我一個。天天帶回來飯也不吃，只是讓老板娘放冰箱，那他傲嬌嘛！我也吃了他飯，他也沒和老板娘說過什麽啊！不是給我帶的，難道還是給老板娘帶的啊！”
許勝男努力平靜着問她，“不，我讓你說昨晚的事。昨晚你和他進了夜店，之後呢？你會放棄這麽好的氣氛不告白？不暗示他些什麽？沒有勾引他做些什麽？說這個！”
蕭笙歌眼皮一跳，更心虛了，嘟哝了一句：“我才沒有勾引他，這種鬼地方，凍得人要死。我怎麽會做這種事兒……”
“蕭笙歌！”
眼看着許勝男就要真的生氣了，蕭笙歌做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把昨晚的事改了改講了。
許勝男就在電話裏呵呵冷笑個不停。
“你去隔壁，把電話給季北野。”
“啊？”
“現在！馬上，立刻！”
“可是……勝男，許勝男，這樣不好吧？”
“你去不去？”
“我……我過去還不行嗎？但是你要保證，你肯定不罵他。”
“呵呵！”
蕭笙歌想了想，這種打抱不平的火氣，與其以後當面發出來，不如電話裏發發也就過去了。
她下床，打開自已的房門，往隔壁湊過去，咬着唇敲門。
季北野打開門，面無表情地盯着她看。
蕭笙歌舉着手機，傻眼兒地一瞬不瞬盯着他，腦袋裏嗡地一聲後，就是大片大片的空白了。
他剛沖了澡，短發還有水滴往下滴，上身一件軍綠色的短袖，下身是條迷彩長褲。整個人随意般往那兒一站，就給人一種冷酷無情的禁欲感。
那氣質形象還有剛毅的輪廓和她記憶裏那個吊兒郎當的人不太一樣。
但他就是季北野，能讓她心跳亂了節奏的男人，唯一讓她真心愛到骨子裏，哪怕如此卑微也甘之如饴的男人。
“蕭笙歌。”
他出聲，聲音裏飽含着輕蔑和鄙視的意味。
蕭笙歌擡手捂住狂跳不已的心髒，目光筆直地沖他笑起來，把手機遞過去，“許勝男想找你聊聊。”她邊說，邊對他擠了擠眼，雙手做出一個拜托的手勢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