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彼此心知肚明
進門前例行檢查衣着。
保安的目光掃過季北野棕色夾克，落在他黑色皮鞋上，擡手将人攔了下來。
“對不起，先生，您的衣着不符合規定。”
蕭笙歌笑得肚子疼，看着他臉色鐵青轉身就走，她追上去，“喂！等等我啊！”
堂堂季北野，B城混跡夜場多年的人物，他大概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這麽一天，被人因為穿着不合規定給攔在會所門外。
她跟在他身後，看着他進了某品牌的旗艦店裏。
店員熱情似火迎了上來，帶着他給他介紹一款款限量版的鞋子，臉上笑容擠成一朵花。
蕭笙歌緊追兩步，伸手把快要貼到他手臂上的店員扒拉開，雙手用力抱着他手臂，擡頭，沖他甜美又嬌豔的一笑，“要我幫忙嗎？”
季北野去扒她手的動作，頓住，緩緩地就笑了，“要。”
蕭笙歌刷卡的時候還在笑，笑得志得意滿得像中了大獎一樣。
店員好心提醒她一句，“小姐，這鞋子五萬六千八。”
“嗯，我知道。”她無所謂的輸入密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邊門口的男人背影不放。
五萬多塊買季北野一笑，值了！
季北野換了身行頭再過去，他們被放行，進了裏面。
燈紅酒綠，花花世界。
妖男豔女，舞池裏蛇般的細腰扭動着，旁邊圍着不少的眼冒綠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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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笙歌跟在季北野的身邊，目光看似在打量這裏，其實是緊緊随着他的視線在掃視這裏。
季北野的視線最終停留在了一個中年禿頂的啤酒肚男身上，然後往吧臺那邊走了過去，叫了兩杯酒。
一杯自已端了喝，一杯推給了緊挨着他坐下來的蕭笙歌。
蕭笙歌雙腿在高腳凳上随着音樂晃動，臉往他面前湊過來幾分，在他嫌棄的神情下，伏在他耳邊，輕聲問：“那個大叔是你任務啊？”
季北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是。”
“哦。”她有些失落似的，半晌喝着酒沒再問他什麽。
沒一會兒的功夫，季北野去找人打聽其他消息，等他溜了一圈回到吧臺時。
蕭笙歌人已經不在，他目光深沉的盯着她剛才坐過的位置，凝了幾眼後，坐回了自已的位置上。
調酒師看他，問他：“先生，還要酒嗎？”
季北野摸了摸口袋裏癟癟的錢包，笑了下搖頭，“不用了。”
調酒師也對他笑笑，轉身去忙別的。
隔了幾分鐘後。
季北野還是鬼使神差的問了問，“剛才和我一起的那位小姐呢？”
調酒師有點兒沒明白他話似的，看着他半晌，在他臉色難看下來時，才反應過來，朗朗的笑了起來，然後沖他擡擡下巴，指了指他身後的卡座。
季北野不明所以回頭，他身後不遠處的卡座裏，蕭笙歌正雙手托着下巴，沖他笑得燦爛如陽。
那笑容，莫名在這樣的夜場裏刺眼至極。
季北野臉色又黑了黑，扭回頭，不再多看她一眼。
蕭笙歌笑容狡黠地從他身後湊了上來，趴在他手臂旁，擠着眼睛問：“你剛才還是沒忍住問我了？怎麽，擔心我啊？季北野，你就不能對自已誠實一點兒嗎？你喜歡我。”
季北野對調酒師揚聲，“兩杯酒，謝謝！”
然後他一個人仰起脖子一分鐘內幹掉了兩杯烈酒。
蕭笙歌好像沒看到他的心情般，扶着吧臺坐回剛剛的位置，抱着相機，盯着他臉仿佛要看進骨子裏，把他的臉刻入靈魂般。
“那天，”季北野忽然扭頭，看向她，“你為什麽覺得那個女人不是我殺的？”
換成任何人，大概都不會那麽肯定的找律師，又堅定不移的替他解釋人不是他殺的吧？
畢竟，他是從殺人現場爬進她房間的。
蕭笙歌偏了下臉，拿下巴在相機上親昵的蹭了又蹭。
她那動作，像足了某種小寵物。
“因為她長得醜，你要真缺女人到那種地步，随便往大街上一站，前赴後繼的美女多了去。何必為了一炮不成就掐死人？”她笑得沒個正形兒，對他暧昧地眨了眨眼，“我就是排第一的那個。”
“呵呵！”他吝啬的回了她兩個字兒。
蕭笙歌把玩着手裏的相機，裝作不經意地樣子，問他：“你不是在俄羅斯嗎？怎麽又跑回國了？”
季北野的臉色倏地沉了沉，瞥了她一眼，起身往外面走了。
蕭笙歌琢磨着，自已這句話應該是踩到了他的痛腳。
她心裏惬意的想：真不錯，能踩到痛腳好啊！她可以在他心裏多停留幾天。
北方的春天，夜裏和嚴冬無差。
一出夜店，外面街道冷清得連個人都沒有。
倒是停車場裏大片大片的豪車，外面不遠處是排着隊的的士司機在拉人。
冷風一吹，蕭笙歌生生打了個寒戰，她把毛衣領口攏起來，捂住半邊臉，亦步亦趨跟在前面人的身後。
季北野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差，步調格外大，幾步的距離就把她甩在了身後十幾米。
“你不是在查那個女人的死因嗎？”
所以才會在派出所還有夜店裏徘徊好幾天。
“少自作聰明！”
“喂，季北野！”蕭笙歌停下腳步，大聲喊他名字，定定的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不走了。
季北野大步流星往旅館的方向走，直到走出很久，才回頭看她。
蕭笙歌就站在他幾百米的距離，沖他舉了舉相機，說：“将軍肚在前一晚确實見過那個姓靳的女人！”
她就這麽看着他，一步步如何甩遠她，又如何大步流星返回她的面前來。
蕭笙歌仰起臉來，努力用最迷人的笑容迎上他的目光，“季北野，你說句好聽的話，我就告訴你，我打聽到了些什麽啊！”
什麽叫好聽的話，他們倆心裏彼此心知肚明。
她就是想聽他說喜歡她。
季北野眼裏驀地有兇狠的光芒湧動起來，他雙手一動，就握住她手臂，怒氣沖天地對她吼道：“蕭笙歌！從小到大你除了自以為是，還會什麽？全世界的人就該圍着你轉嗎？你以為自已很了解我？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