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二刀開眼
伴随着“啪嗒”一聲,白發孩童鬼物的頭顱掉落在了地上,“滴溜滴溜”的滾了兩圈後才停下來。
“成,成功了嗎?”炭治郎握着半截斷刃也一頭栽倒,忍受着強行逆轉水之呼吸為火之神神樂的痛楚,努力的擡起頭看過去:
“……我成功了。”
他終于砍掉了這只鬼的頭!他不會死在這裏,祢豆子不會死在這裏,善逸和伊之助也不會死在這裏!劫後餘生的喜悅這才靜悄悄的冒出來,炭治郎撐着地面艱難的站起,抓緊胸口的衣服大口呼吸着,想要減輕身體和肺部的痛楚。
“祢豆子……善逸,伊之助,你們沒事吧?”
竈門家長男立刻開始關心妹妹和隊友,雖然在所有人裏,他才是傷的最重的那個。
伊之助是一開始沖的最快的那個人,被孩童鬼物的蛛絲嚴重割傷,裸露的上身多處浸染着鮮血,祢豆子替哥哥擋了下弦鬼的血鬼術,傷口最嚴重的手臂處險些被切下,現在看來,也只有我妻善逸算得上毫發無傷了。
我妻善逸躲避開了大部分的蛛絲,雷之呼吸的速度讓他有幸成為僅剩的一個戰鬥力,炭治郎撐着樹幹挪動腳步,想要回到妹妹和同伴的身邊,卻看到金發的同伴正右手扶在腰間,上身低俯,輕輕吸了一口“滋啦”作響的空氣——這分明是要對着他這邊發起進攻的模樣!
為什麽善逸會有這種反應?他不是已經斬下鬼的頭顱了嗎?現在那只鬼應該已經變成灰燼了吧?如果變成灰燼的話……
……等等?為什麽他沒有嗅到灰燼的氣味!
炭治郎愣了一下,随後頓時汗毛倒豎,猛地回頭看了過去——
穿着白色蛛網和服的孩童軀體慢慢走過來,捧起了滾落在地上的頭顱,端端正正的安放在了斷口平整的脖頸上。
切斷的脖子飛速長合,被激怒的下弦之五用力的扯出了指尖的翻花繩,從指尖引渡着血液,把銀白色的鋒利蛛絲全部染上了鮮豔的紅:
“以為贏過我了是嗎?那還真是可憐,在你進行這種可悲妄想的時候,我已經自己用線切斷脖子了——在被你斬斷脖子之前。”
染上血液後更加詭谲陰寒的絲線透露着鋒利的寒光,在下弦之五憤怒的一揮手,鋒利的蛛絲猛地沖着已經沒有行動力的炭治郎甩過來:“知道嗎?你們徹底惹怒我了——我要把你們四分五裂!”
炭治郎的瞳孔猛地縮小,身體已經到達極限的他心裏焦急的喊着“動起來!快動起來!”,但是承受了強行逆轉呼吸法副作用的身體卻不聽使喚,眼看着就要被血色的蛛絲割裂身體,卻在眼角的餘光裏瞥到了一道金色的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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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與襲來的血色細線同時,金發的獵鬼人如同一道金色閃電一般擋在了同伴的身前,伴随着刀刃出鞘的“锵”的聲響,細線切割進肉·體的聲音也跟着血液一起飛濺出來。
“——善逸?!!”
——
“你不能——”
富岡義勇下意識的想要阻攔面前藍發少年“去殺鬼”的行動,卻在一句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被沒有耐心聽他解釋的藍色散發少年提刀斬了過來。
富岡義勇拔·出刀,格擋住了殺氣騰騰的劍刃,他皺了皺眉頭,想在最後勸說這個突然莫名其妙充滿鋒利敵意的癸級隊員放棄去追鬼的念頭,他應該呆在安全的地方,最起碼也要保證上弦鬼的情報不在這裏斷送啊!
不過富岡義勇剛張了張口,還沒發出聲音,就再次聽到了“锵”的一聲。
——不好!這家夥有兩把刀!
水柱大人眼神一凜,下意識的後退,躲開了寒氣森森的另一把刀刃稍短的刀劍劃過來的刀尖。
白色病服的袖口在重力與慣性的作用下全部堆在了手肘,露出纖細小臂上牢牢箍着的金屬手甲,月光在鋼鐵制的護甲上反射出一道銀光,綁着花紋護額的少年兩手各握住一把刀,脅差在前打刀在後,抹去空間的差異後看上去是疊成十字的刀花,直到富岡義勇聽到了充滿戾氣與殺意的一句:
“——二刀開眼!”
富岡義勇下意識躲避的步伐頓了一下,腳下慢了一步,錯過了完美閃出刀刃攻擊範圍的最佳時間,不得不橫起自己的日輪刀擋住這雙重的劈砍,在承受了整整兩刀的力道後猛退了好幾步,才止住向後撤的趨勢。
而這個時候,披着藍色山紋羽織的少年已經果斷的跳上樹杈,跟着那只麻雀飛速的離開了。
“……”
富岡義勇愣了一下,随後緊跟着跳上樹,迅速的追了上去,在樹枝間跳躍追逐的過程中,富岡義勇看着前面不遠不近的藍色背影,忍不住在心裏疑惑起來剛才令他頓住的問題。
究竟是什麽招式……才會叫做“二刀開眼”這種奇怪的名字啊?正常來說不都應該命名為“×之呼吸·×之型·×××”才對嗎?
“二刀開眼”是什麽奇怪的名字啊?
——
只會使用一之型的我妻善逸并不擅長防禦,他能做到的只有斬斷威脅着同伴安全的危險——但是現在,危險的蛛絲甚至比他的日輪刀都要堅硬。
清脆但不容忽視的“咔嚓”一聲響起,一個蔓延着金色紋路的刀尖被斜斜的削飛了出去,相對的,沖着要害部位罩過來的血色蛛絲也應聲斷開,只留下因繃緊中斷裂而彈起的絲線,将金發的獵鬼人劃出了雖然看着可怖但實則只是外傷的傷口。
當事人與當事鬼都清楚這點傷不影響什麽,但是在剛剛才抵達這個戰場的刃眼中看來,金發師兄的模樣可謂是異常的凄慘。
“善逸師兄!”
旁邊的樹枝微晃,踩在樹枝間跳躍抄近路趕過來的藍發少年瞳孔微縮,濃厚的殺意針對着白發孩童模樣的鬼物鋪天蓋地的壓過去,披着藍色山紋羽織的少年在樹枝間猛的一踏,直接化為了一道藍色的電光閃過,刀刃飛速出鞘,在一瞬間揮出了數刀,将仍然騰在空中的蛛絲頓時斬了個幹一幹二淨:
“雷之呼吸·四之型·遠雷!”
“……善逸的師弟?”
炭治郎扶着樹幹,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出現救場的外援,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松懈了力氣,緩緩的滑坐在了地上:
“好,好厲害……”
這片空地幾乎成了雷呼這兩師兄弟的主場,差不多是漫天都在閃着金色的閃電與藍色的電弧,将層層蛛絲編織成血紅色渦輪繭狀的大網切的七零八落後,兩道異色的電光最後在同一處彙合成功。
逆着蒙上血色的月光,金發的師兄阖着雙目,單手扣在腰間的刀柄上,右腳後撤上身壓低,擺出了一之型霹靂一閃的标準起手式;藍發的師弟咧着殺意盎然的笑容,雙手持劍豎起,肩上的羽織被夜風吹的“烈烈”作響,時間似乎凝固了一瞬,緊接着兩道擰在一起的異色閃電猛然劈落,在“铿”的一聲過後,高高的飛起了一顆頭顱。
剛剛追到這裏就被一顆腦袋飛到腳下的富岡義勇:“……哦。”
這是什麽?怎麽回事?是誰殺的?也是剛才那個奇怪的“二刀開眼”嗎?
義勇,陷入了困惑。
——
“咦?好像有打雷的聲音?”
蝴蝶忍愣了一下,擡起頭看向了傾瀉着月光的方向:“月亮似乎明亮起來了呢……”
腦後帶着蝴蝶發飾的女孩子看着驚起了一群鳥雀的遠處,輕輕眯了眯眼,慢悠悠的抽出了刀刃偏細,尖端有着倒鈎的特殊形狀日輪刀,語氣輕柔的說:“我去那邊看一看,這裏所有的傷員已經注射完畢解毒劑,你們負責将中了蛛毒的隊員用繃帶封起來,避免接觸這裏的空氣,其他傷員帶走就好。”
在隐部隊後勤人員大聲的“是的,蝴蝶大人!”的回應中,蝴蝶忍輕巧的跳上了樹枝,如同一只真正穿行在樹林中的蝴蝶那樣,輕飄飄的向着發出落雷聲音的位置跳去。
“香奈乎跟我來。”
……
“欸?噫!咦?!!”
直到下弦之五徹底化為了灰燼,還在樹下凹着雷呼一之型pose的我妻善逸才悠悠轉醒,他迷茫的摸了摸腦袋:“奇怪,剛剛不是看見一只女孩子模樣的鬼嗎……咦?!好痛!身上好痛!痛的快要死掉了!為什麽我身上會有這麽多傷口啊!”
後知後覺摸到一手血的金發師兄立刻崩潰的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好多血啊!是我的血嗎?都是我的血啊!還有我的刀?!為什麽我的刀斷了一截啊!上面還有着好多裂縫!我可以修嗎?我可以修好它嗎?!它可以和小師弟一樣只打粉就能自動恢複的對吧?!可以自己恢複的對吧?!就算刀尖斷掉了也可以自己恢複的對吧?所以說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啊?!!”
已經對自己師兄這種仿佛間歇性失憶的狀态習以為常的安定:“……”
安定見怪不怪的把脅差收回了刀鞘裏,有些心情複雜的暼了一眼那振已經可以歸類為“報廢”的日輪刀:“師兄,你這把刀之後可能——”
可能就用不了了,不過這句話他沒說出來,因為聽到了熟悉聲音的善逸猛地回頭,就看到了自己魔王小師弟放大的臉蛋,金發的師兄再度尖叫了起來:
“咿——呀!!!小師弟你什麽時候出現的?!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就像妖怪一樣突然就出現了!是妖怪!刀劍妖怪!!!”
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