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讨厭你
那田蜘蛛山。
與下弦五的戰鬥異常兇險,因為在一開始,炭治郎和伊之助的日輪刀就被鋒利的絲線斬斷了。
白發孩童鬼物的絲線鋒利異常,并且堅韌的不可思議,連日輪刀都能夠斬斷——沒有日輪刀的話,即使能夠僥幸砍下這只孩童模樣鬼物的頭顱,也無法讓他化為灰燼,距離天亮還有很遠的時間,而此處的戰場只剩下了一把日輪刀。
——屬于我妻善逸的日輪刀。
得幸于雷呼使用者迅疾的速度,以及金發的獵鬼人真真切切只會使用雷之呼吸的一之型的窘境,在同伴們都選擇用各自呼吸的型抵禦割裂空氣襲來的絲線時,緊密雙目的我妻善逸使用了一之型進行避讓。
這也陰差陽錯的導致,在炭治郎與伊之助的日輪刀瞬間碎成幾片後,只留下了唯一還能斬斷鬼的頭顱的一把刀。
“善逸!不要和他的線硬碰硬!”炭治郎擡起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滑落的鮮血,沖着在樹木中騰挪躲避鋒利蛛絲的金發同伴大聲喊到:“想辦法越過那些線——”
“你可真是聒噪。”鑲嵌在血紅眼白中的瞳孔微微轉動了一下,累歪了歪頭,盯住了正大聲提醒同伴的炭治郎,左眼處的發絲微微晃動,露出了印着字跡的眼睛,炭治郎震驚的睜大了雙眼:“——你是十二鬼月!”
下弦之五并沒有回答他,而是沖着他張開了空閑中的右手,連接着蛛絲的五指猛地一彎曲:
“血鬼術·刻線牢。”
蛛網狀的絲線瞬間在空中綻開,封住了能夠左右躲避的所有方向,如同蜘蛛捕食逃無可逃的小蟲子,鋒利的蛛網向着花劄耳飾的少年兜頭罩下。
日輪刀已經只剩下了短短的一截握在手裏,如果這一下落實了,炭治郎就連被這鋒利的蛛網直接切成碎塊也說不定——然而就在這極度危險的時刻,他背後的木箱被從裏面猛地踹開,粉色格子和服的鬼之少女毫不猶豫的竄出,張開雙臂牢牢的擋在了哥哥的身前。
鮮血飛濺,炭治郎的瞳孔猛地縮成針尖大小:
“——祢豆子!!!”
——
“讓富岡先生去尋找那位癸級的新人……”帶着蝴蝶發飾的女孩子微笑着點了點臉頰,溫柔的語氣中似乎帶上了一絲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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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搞砸呢?”
蝴蝶忍打開随身攜帶着解毒藥劑的盒子,将已經配置好解毒劑的針管豎起來,輕輕彈了彈針筒外壁,推幹淨所有的空氣後,将針頭輕輕的埋入了臉頰泛紫的隊員的手臂靜脈裏。
淡黃色的藥劑注射完畢,蝴蝶忍揮揮手示意跟随而來擡着擔架的隊員上前,自己擡起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蒙着淺淺血色的月亮。
主公的囑咐并沒有明确的表明這個任務應該由誰來做,因為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蝴蝶忍也不希望自己的隊友是這個三句話就能氣炸一個正常人的家夥,但是在沒有要事在身,随時可以出動的“柱”中,也只有他們兩個的距離最近了。
這種需要涉及到交談的事情本應由蝴蝶忍來做,不過由于她還需要救治中毒不深的隊員,只能心情複雜的讓表情平靜的水柱去尋找那位癸級隊員。
“真的很擔心富岡先生會解釋不清啊,畢竟……”
蝴蝶羽織的女孩子眯起眼睛笑了笑,語氣似乎輕柔又歡快:
“畢竟,富岡先生可是被大家都讨厭着的人啊。”
……
一道迅疾的金光閃過,我妻善逸在一瞬間迅速斬斷遍布在空中的蛛絲,蔓延着金色紋路的日輪刀出現了幾絲裂紋,緊閉着雙目的金發少年救下了被落在蛛網中的鬼之少女。
“祢豆子!!!”
最珍貴的妹妹遍體鱗傷,已然暴怒的竈門家長男握着手裏僅剩半截的刀刃,揮舞間揚起灼熱的火龍,勢如破竹的砍斷了逼近他的所有蛛絲,将燃燒着火焰的灼熱刀刃砍向了下弦之五的脖頸:“——誰都不能傷害祢豆子!”
“火之神神樂·圓舞!”
——
“我讨厭你。”藍色散發的少年面無表情的說。
正常來講,想要做到被安定讨厭,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畢竟安定的心神情緒鮮少分給無關緊要的人,就算面對着疑似鬼殺隊派下來“捉拿自己歸案”的家夥,安定也會保證着基本的禮貌——但、是!
面前的這個家夥……也實在太令人讨厭了吧?!
“這樣啊……”安定還是無法理解僅僅因為一次任務的未完成,就要如此嚴苛的追究責任,他明明記得鬼殺隊在對待任務的這方面其實比較寬松的啊?甚至也有着“必要時刻保全性命傳遞情報”這一條,怎麽在他這裏就如此嚴肅?這讓安定的心情有了點微妙的複雜。
“那可以不可以讓我先斬了逃走的一只鬼?就在剛剛,從這個方向逃走的。”安定側過身用劍尖指了指前面的樹林:“如果放着不管的話說不定會有其它隊員被偷襲……”
安定頓了頓,他想着也許這個家夥會不相信“要被扣押”的他的話,于是禮貌性的加了一句:“……和我一起去也可以,我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
從自己的手下跑走一顆腦袋,這對于已經許諾了“不會讓你在逃掉後內心煎熬”的安定來講,實在是有一種玩具被搶了的不爽感,一家子就要整整齊齊嘛,安定想追上去把那顆漏網之頭砍掉。
于是安定提出了這一個算得上合理的請求。
鬼殺隊對于一切斬鬼的條例都是優先,所以安定完全沒覺得這家夥會拒絕,他都邁開一步準備追上去了,這才聽到後面這個人平靜的說:
“你不能去接觸鬼。”
安定:“……?”
怎麽回事?難道你還覺得他可能和鬼串通一氣嗎?
…
富岡義勇想着,如果要去斬鬼的話,他去就好了,不僅效率高,還可以避免這個癸級隊員遇到什麽危險,畢竟這座山裏有着十二鬼月,如果帶着癸級隊員的話,說不定會遇到什麽他護不住的狀況,于是富岡義勇果斷的拒絕了面前藍色羽織少年的要求:
“你不能接觸鬼。”
我去就好了。
“我現在帶你走。”
離開這個危險的區域,保證你的安全。
“這更重要。”
上弦鬼的情報要比一只普通的鬼更重要,你不能有事。
越聽越覺得自己被當成鬼那邊奸細的安定:“……”
被莫名其妙就要問責已經令安定的心情不太好了,現在又突然表示懷疑自己與鬼有牽扯……這對于把忠誠看的比什麽都重要的武士來講簡直是再過分不過的羞辱!
即使安定效忠的主人并非鬼殺隊的主公,身為刀劍付喪神來講,他也沒有那麽強烈的對“忠”執着,可是身為沖田總司的刀劍,安定也會以武士自稱,對于以這種令他無法信服的理由懷疑自己背叛的事情……
這簡直就是在安定的雷區跳舞啊!
于是藍發的付喪神沉下了表情,右手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勉強勾起的禮貌微笑已經拉直,安定面無表情的盯着拼色羽織的男人:“小貓咪,你是什麽意思?”
富岡義勇一愣。
他已經解釋的這麽清楚了,為什麽這個癸級隊員還是要堅持去斬鬼,甚至連刀都拔出了半截,現在的情況是要優先保證他的安全啊!而且……
富岡義勇的目光落到了出鞘一截的刀劍上,如果他沒看錯,這把并不是日輪刀,只是殺不了鬼的普通刀劍吧?
于是已經充滿了敵意的安定就看到,表情平靜的男人“不屑”的瞥了他的本體刀一眼,冷淡的說:
“你的劍做不到。”
因為不用日輪刀是沒辦法殺死鬼的。
安定:“……”
這個男人果然好讨厭,竟然還鄙視自己的劍術做不到打敗他,安定覺得自己的手心已經蠢蠢欲動了,好想讓這個家夥見識一下沖田遺留下來的淩厲一擊!
安定輕輕眯起眼睛,果斷的抽出了腰間的本體刀(只有斬鬼才會使用日輪刀),他輕輕偏了偏頭,冰冷的目光盯住了對面莫名顯得有些迷茫的黑發男人,拇指扣在刀镡上方,刀弦朝下,刀尖斜斜的指着對手,安定面無表情的說:
“我讨厭你。”
富岡義勇:“?”
富岡義勇很困惑,他不理解事情的走向,明明剛才還是非常和諧的交談着,為什麽現在這個癸級隊員就突然對他起了敵意?發生了什麽?
不過沒等到富岡義勇仔細思考這中間的變化,一陣焦急的“啾啾啾”聲傳來,劍拔弩張的兩個人之間突然闖進了一只麻雀,對面冷着臉的藍發少年頓時表情一怔:“啾太郎?”
“發生什麽事了,啾太郎?”安定有些緊張的詢問着師兄的小麻雀,啾太郎出現在這裏,那就說明師兄也在這座山上,說不定就是師兄遇到了什麽危險,啾太郎是來向自己救助的!
對面的水柱:“……”
恩?怎麽回事,這個癸級隊員能聽懂麻雀說話嗎?
富岡義勇更加困惑了,他怎麽聽都只能聽到“啾啾”的聲音,為什麽對面這個家夥還在一臉嚴肅的點頭啊?
“你——”你們在說什麽?
富岡義勇想問這個問題,不過剛吐出一個字,他的疑問就被突然指向自己的鋒利劍尖給堵了回去。
“讓開。”藍發的少年睜着眼睛,餓狼一般的瞳孔在夜裏仿佛在放着瑩瑩的藍光,安定心急于去救自己的哭包師兄,毫不猶豫的舉起本體刀對準了妨礙自己的家夥,語氣冰冷的說:
“不然就頭顱落地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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