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阿留背着刀,拎着一包衣服,拐進靈福寺背後的小路,剛進寺門,就有老和尚攔住他:“大施主!”搓着手,他為難地說,“你看我們這廟子,都是血氣方剛的大小子,他在這……不是長久之計啊!”
阿留明白他的意思,從懷裏掏一錠銀子給他,拍拍他的肩膀,進去了。
靈福寺後院最好的一間廂房,他推門,沒推開,是從裏頭鎖了,他輕輕敲了兩下,一把傲慢的聲音傳來:“誰呀!”
阿留笑了,玩兒一樣,在門上左敲敲右敲敲,“嘩啦”一聲,門開了,過小拙拉着門站在那兒,有老大怨氣似地瞪着他。
“還知道來呀!”他轉身往屋裏走,阿留乖乖跟進去,回身帶上門剛要進屋,過小拙又折回來,反手把門鎖了。
阿留奇怪,挺起胸脯拍了拍,意思是有我在你怕啥,随手把鎖打開,過小拙卻故意跟他較勁,一撇嘴,把門又鎖上了。
阿留沖他笑,憨憨的,只要過小拙高興,他怎麽都好,過小拙從上到下把他看看,沒嫌他穿得差,也沒嫌他曬得黑,而是埋怨他的冷落:“你這一天傻兮兮都在幹什麽,放着我這麽個人在破廟子裏空耗!”
阿留怕他生氣,圍着他哄,他哄人的方式與衆不同,摸狗似地在過小拙頭上拍來拍去,活活把過小拙拍火了:“你拍打誰呢!”他拉着他往床上拽,拽倒了自己爬上去,“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說着這樣的狠話,他卻軟噠噠的,在阿留身上趴下來,不吵也不鬧,不講理地壓着他。長刀硌得阿留背疼,他拽下來,舉着往床裏頭一扔,就聽“咣當”一響,過小拙吓了一跳,心裏卻美美的,覺得這個人有男人氣。
屋外鳥在叫,叽叽喳喳,等了半天,阿留也沒動作,過小拙憋着氣撐起身,滑下來落在他旁邊,拿尖手指戳他的胸口;“小啞巴,你是不是傻?”
阿留拿胳膊肘枕着頭,無辜地看着他,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幹淨透了,過小拙不知怎麽就紅了臉,嘟嘟囔囔地說:“你知道……這麽着和我躺一下,要多少銀子?”
阿留不知道,也不假裝,直白地搖了頭,過小拙想不到他這麽不上道,讪讪地說:“你知道親我一口,要多少銀子?”
阿留還是搖頭,伸出手,嬉笑着在他臉蛋上掐了一把。
過小拙對他有點無計可施的焦躁,幹脆說:“我知道你咋想的,搭救了我一回,想讓我報答你呗!”說着,他去扯自己的衣領子,阿留手快把他按住了,他不會說話,可眼睛裏有綿綿細語,他對他好,不圖和他睡覺。
過小拙也知道他不圖這個,是他自己想,想得要瘋:“別假惺惺了,”他用事故老練掩飾自己的小心思,“我成全你!”
他把自己的衣衫扒開了,露出一片千金難買的春光,阿留呆呆看着他,看他扇動着斜飛的眼睫,看他扭着腰褪下絲褲,看他光溜溜地玉體橫陳,這麽一捧香滑的軟肉攤在身上,誰也受不了,別說過小拙還嬌滴滴地叫着:“小啞巴……小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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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留不得已把他摟住了,剛摟住,褲裆就被抓了個正着,過小拙隔着褲子搓弄他,露骨地耳語:“平時玩得狠嗎?”
阿留搖頭,無知得像個鄉巴佬,過小拙吃吃笑了,一使勁拽下他的褲子,把他那只不成形的小東西拎出來,攥在手裏變着法地擺弄。阿留的黑臉蛋漲紅了,岔着兩腿,驚奇地盯着過小拙,那飛快抖動的胳膊,和鬓角上垂下來的亂發,讓他看起來有種成熟的美豔。
這種時候被這麽專注地打量,過小拙也紅了臉,想讨好這個人的心忽然特別盛,他匍匐下去,卷起舌頭,埋頭在阿留胯間。阿留只覺得小雞雞被什麽熱東西裹住了,一燙,打着挺繃直了腳背,腳趾頭抽筋似地勾在一起,“嗚嗚啊啊”地把胯骨亂拱上來。
誰說太監沒有感覺呢,阿留這時就感覺到了乘風破浪般的快意,那截半殘的小東西,那顆被贅皮裹住的龜頭,娴熟地被翻出來,撕拉着,在舌尖上反複摩擦。
可是他硬不起來,只能軟塌塌地顫抖,過小拙弄了一陣,急吼吼地去扒他的衣服,阿留任他扒,這時候對他幹什麽他都沒說的,一身黝黑卻光滑的皮肉,柔韌的細手細腳,若貼近了聞,能聞到一股青蔥的孩子氣。
過小拙激動地爬上來,拿白屁股往他結實的胯骨上坐,坐住了,兩手撐着床板沒命地前後磨蹭,那一小塊地方越蹭越紅、越蹭越滑,阿留迷蒙中睜眼一看,過小拙下身有一根細小的白東西支出來了。
那是他的陽物,雖然稚嫩,卻能行人道、傳子孫,阿留盯着看了又看,一猛勁兒把他翻下去,霸道地掰着他的大腿,用手去摸。
“不許碰……”過小拙覺得害臊,他也不知道自己臊個什麽勁兒,明明已經是身經百戰了,跟個傻了吧唧的小宦官,他倒生澀了。
阿留掂了掂,又捏了捏,好奇地還要搓,過小拙受不了地把腿夾起來,阿留不讓,揮慣了刀的手稍一用力,就把他完全打開了。
過小拙很動情,是平時待客沒有的那種真切的動情,他緊張地盯着床板,期待阿留粗魯地對他做些什麽,阿留便真的做了,學着他給自己吮的樣子,趴在過小拙的肚子上,把他的小東西整個塞進嘴裏。
“啊呀!”過小拙驚叫,難耐地扭了扭,扭過,又覺得自己丢了臉,倔強地拒絕,“我不用你舔,你也不會……”
“會”字還沒說全,阿留就像吸糖果似的,上上下下給他吸起來。過小拙說的不錯,他不會,正因為不會,拿不好力道,魯莽地沒吸幾下,過小拙就哼叫着推開他,翻過身,對着灰藍色的僧褥,把稀薄的精水噴了上去。
阿留看着他噴,那樣情不自禁,那樣欲念生花,過小拙整個身體都紅了,閉着眼,癡癡地喊:“小啞巴!”
他這一聲讓阿留的心都化了,沖動着,要為他豁出去,他抱住他,胡亂地在他臉上舔,噙住他的嘴唇,像阮钿逼他跟小妓女做的那樣,瘋狂得十倍百倍地對他做。
過小拙反手抱住他的膀子,纏綿悱恻地,拿全身心回應他,漂亮的眸子半開半阖,不小心說出了心裏話:“我天天等你……天天等,你也不來!”
阿留只是個孩子,是個不懂風月的小珰,他不知道懷裏這個自認為老道的戲子是動了怎樣的心思,才說出這些話,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愛他——臉朝下趴在床上,撅起屁股,牽着過小拙的手,把他往自己的背上拉。
過小拙完全沒明白他的意思,他賠了這麽多年男人,從沒有人叫他上身,他莫名其妙趴上去,直到阿留握着他的東西往自己的屁股縫裏塞,他才曉得他的初衷。
“使不得!”他詫異地說,“你……”他先說“你”,慌了慌,又說,“我……”
我什麽呢?阿留扭頭看他,過小拙一頭紮進他懷裏,羞愧地說:“我不會!”
他真的不會嗎?阿留不知道,也許吧,他吐口唾沫到手上,把屁股縫濡濕,不這樣,他們怎麽辦呢?
過小拙看着他的舉動,這樣屈辱的事,他卻像老夫老妻那樣自然,有什麽東西在心裏燒,過小拙說不清,是可憐嗎,還是動容,抑或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愛慕?
“有點疼。”他提着自己未經人事的小東西,輕聲說。
“啊。”阿留趴回去,随便點個頭,他是經過戰陣的,疼算什麽,可事情全不像過小拙說的那樣,疼痛并未如期而至,來的只有火辣辣的怪異,和一屁股要命的麻癢。
過小拙是頭一次,弄得像撒野的小狗那樣起勁兒,邊弄還邊“啊啊”地叫,把阿留的屁股蛋撞得“啪啪”帶響。阿留瞪眼盯着枕頭上蹩腳的縫線,歪歪扭扭的,大概出自哪個粗心的小和尚之手,正出神,背後猝不及防深深地一捅,不知道是捅着什麽了,酥得他眼睛一花,屁股不由自主就狠夾起來。
真的是一眨眼的事,過小拙洩了,洩時像癱了一樣,狼狽地從阿留身上滾下去,汗涔涔地倒在一邊。
阿留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覺得有什麽不對,可說不清,緩了一會兒,過小拙醒過神,不經意往他下身一看,登時直了眼,推着他說:“你起來了!”
什麽起來了?阿留沉浸在初次房事的迷蒙中,過小拙卻扒着屁股,急切地往他身上坐。阿留覺得小雞雞好像被怎麽了,熱,熱得不像話,又癢,癢得他亂哼哼,還快活,他說不出話,只能抓着過小拙的兩手,死命地往上颠屁股。
“哎喲喲……”過小拙叫得不能聽,和方才在阿留背上時一點不一樣,更情動,更放浪,“再、再……”
他不夠,阿留雖然起來了,可只有一點點,他嫌他不夠硬。
阿留卻覺得魂兒好像都要從腔子裏颠出來了,驚心動魄的,這麽要命快活的時候,過小拙又把手指頂在了他屁股眼上,打着旋兒往裏鑽,阿留屏着息癫狂地猛聳,過小拙跟着他放縱呻吟,他們濕嗒嗒地親吻,小畜生似地忘形地交纏。
兩個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情投意合的第一次,都不甘心,變着法地胡鬧,從白日一直到入夜,翻過來折過去,荒唐個沒完,直到街上敲了頭通鼓,遠遠的,聽見有人呼喊:“……進城啦!殺人……逃命啊!”
阿留先翻起來,急忙穿衣裳。
過小拙一頭亂發,四角着地跪在褥子上,打着顫,老半天沒緩過勁兒,阿留穿戴好,又給他收拾,背上刀下地,把大櫃裏的東西全清出來,把他往裏塞。
“送我去鄭銑哪兒!”臨關櫃門,過小拙揪住他的衣袖,“萬一他們殺進來,那幫禿驢為了活命,會把我供出去!”
阿留遲疑了。
“求求你……”過小拙這時後悔,後悔先給了他。他懂的,鄭銑是廖吉祥的對頭,阿留不願意去,再說了,自己和鄭銑不是什麽幹淨關系,沒有了甜頭吊着,人家憑什麽給他出這個力!
可他想錯了,阿留當即把他從櫃子裏抱出來,背到背上,帶來的新衣裳撕成條,一圈圈綁在兩人腰上,拔出平時磨得雪亮的長刀,一腳踹爛門鎖,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