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刺客在來香院?
第十七章:刺客在來香院?
是夜,來香院燈火輝煌,馨香袅袅,絲竹萦繞,歌舞升平。張世恭平日公務繁忙,倒是沒怎麽來過,游手好閑的弟弟張世良卻是常客,輕車熟路地尋了自己和酒肉朋友常年包的雅間,點了雪絨和另外幾個姑娘。
雪絨一見張世良就貼了過去,這也算是她的老主顧了。她纖腰一扭,便落到了對方懷裏,一手翹着蘭花指捏起酒盞往張世良嘴邊湊去,一手輕輕在他大腿摩挲,嬌笑道:“公子可好久沒來看雪絨了,上次的傷可好了?”
張世良一手覆在她胸前把玩着,一手指了指酒盞,又指了指雪絨的唇,偏過頭避開了酒盞,嬉笑道:“自然好了,只是姨娘責怪我不小心,這幾日看得緊了些,小爺可想死你了。”說着,手上稍用力隔着衣料在她的酥胸上捏了一把。
雪絨佯裝嗔怪地戳了他的腰,将酒盞中的桂花釀噙在口中,向他的唇湊去。
旁邊的張世恭卻不知弟弟先前還受了傷,疑道:“怎的傷了?”
張世良摸了摸鼻子,怎麽說自己一個大男人被個小姑娘傷了也不是面上有光的事,便搪塞道:“沒什麽,不小心被燙了而已。”
“情況如何,可及時看了?”
“喲,瞧這位公子說的,貴客在我們來香院傷着,我們自然是悉心給治了。”雪絨朝張世恭嫣然一笑,抛了個媚眼。
張世恭被她看得只覺下腹一緊,摟了摟自己旁邊的姑娘,幹巴巴地接了句:“哪家的郎中給看的,用的可是好藥?切莫留了疤才好。”
“哪裏需要外面的郎中,我們後院就養着呀。不瞞公子,來香院出入的都是貴客,所備的藥材也自是極好的,斷不會留疤。”雪絨說着意味深長地看着張世良。張世良自然知道“極好的藥材”另外的深意,腦海中回想聯翩,只覺思念眼前的嬌人兒得緊,幹脆抱着雪絨站了起來,擡步就向外走,對兄長道:“這房間留給你了,我和雪絨去她那兒。哥哥只管盡興,今兒我付賬。”
張世恭前一刻還有點鬼迷心竅,後一刻聽了雪絨說來香院自個兒有大夫有藥材,心裏一個激靈,身下的那股邪火立馬就滅了,腦海中疑窦叢生,剛想追問下去,不料弟弟已經懷抱佳人匆匆離去。
他只好抓了身邊的姑娘,陰沉着臉色問:“你們來香院常備藥材?可是各種傷藥齊全?”
那姑娘剛才還被他摟在懷裏,這一下胳膊被抓得生疼,說話都變了調:“自然是要常備的,我們有一個莊子專門種植各種藥草,這可是來香院……”她表達的委婉,其實意思是說,像你這種一個變臉就把姑娘弄傷了的可大有人在。
張世恭卻暗道,那刺客若是去了常備傷藥或者自己有莊子産藥材的地方,自然是無記錄可循。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一點,可是,一來,有人看見了那刺客逃走的方向,過了三殿下的府邸再向這個方向,并無有實力的大戶人家;二來,他親手傷的人,知道那傷有多重,覺得對方無力再繞圈子,肯定會直接回老巢。所以,便排除了這個可能。卻忘了在洛城的這個角落裏,還有名揚天下的“第一勾欄”來香院。然,來香院只是個勾欄院而已,有幾個能比劃拳腳的護院就不錯了,又怎麽會有身手矯捷,能從他手中逃了的刺客?張世恭想到這裏又覺得頭痛,剛剛理清的思路又亂了。或者,是以客人的身份混進來的?
念及此,他又問:“近來你們這兒除了世良,可還有什麽客人受傷,很嚴重的那種?”
那姑娘不由失笑:“公子說得哪裏話,我們是勾欄院又不是刑堂,客人要是經常受傷,生意還怎麽做了。”
“真沒人受傷?”他此刻好不容易抓住根救命稻草,哪裏肯輕易放過。
姑娘想了想,道:“有是有,後院還在教養的小丫頭前日不小心傷了教習嬷嬷。”
可張世恭仔細問了後,又失望了,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一個年邁的老嬷嬷,自然都不會是他要找的人。
但如今他心裏已有想法,便不再久留,連夜回了。
次日,他到三殿下處将昨日從來香院處得的靈感說了,告了罪,請求得個機會繼續查下去。
本以為三殿下要麽會依然處罰他,要麽會給他寬限些時日,誰料三殿下聽了來香院這個名字後,眸光微動,最後竟笑意和煦地道:“世恭辛苦了,去秦公公那兒領賞吧。”意思竟是不用他查了。
這下張世恭愈發覺得主子捉摸不透了,莫非來香院當真有什麽不妥?可是他昨夜細細琢磨過,又實在想不出那個天下第一勾欄除了生意做得太紅火之外有何異樣。一群莺莺燕燕,他看得出,也不是身上帶了功夫的。
待他走後,三殿下俊美的容顏依然舒展得如同四月春風一般,笑盈盈地把玩着自己腕上的白玉镯,那笑容的溫度卻到不了眼底,自言自語道:“來香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