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了殿外,那小厮便一直在外頭候着,見着她後忙走上前道:“公主,可要奴才送您回正院?”
謝令從想了想,婉拒道:“不了,本宮在府裏走走,自己回去便是。”
那小厮諾諾應是,往後退了幾步。
此時的大殿內
敬安大長公主輕啓朱唇,含着那光潔瑩潤的葡萄,忽地輕笑出聲:“現下你可算放心了?”
伺候着她的那些男子面色不變,仍是做着自己的工作。
“殿下說笑了,稷有什麽放心不下的?”一道清如朗月的聲音自屏風後傳來,那男子身着一月白長袍,手中搖着檀木所制的折扇,一張俊雅清然的容顏上噙着淡淡的笑意,一雙桃花眼微微挑起,帶着數不盡的風流柔情。
敬安大長公主卻是不吃他那一套,只見她翻了個白眼,一手咬住身邊男子遞到唇邊的葡萄,還調情似的咬了下那瑩白如玉的手指一下,眼睛波光流轉間媚意橫生,惹得那男子身子一緊。
敬安大長公主卻好似沒有撩人的自覺,目光又淡淡的回到了那男子的身上,好奇道:“話說你堂堂魏北王世子,一直都在朔北待着從未到過京城,竟是什麽時候同大公主有了交情?巴巴地打探她的消息?”
謝玄稷但笑不語,猶如一只老狐貍:“殿下,咱們說好的,你不問我,我也不管你。”
敬安大長公主找了個沒趣,頓時興致闌珊,癱倒在一男子的懷中,手還探入另一男子衣襟中,在他懷裏上下撫摸,惹得那男子緊繃住身子,眸中暗沉。
“我是管不了,也不曉得你為何巴巴地讓我把她請來給她塞男寵,不過想來你是不希望看着她收的,我說的可是?”敬安大長公主一雙精致的桃花眼亮晶晶,似乎很是得意。
謝玄稷面上無奈:“殿下既然都知道了,還問稷作甚?”
敬安大長公主臉色一垮,嘟囔道:“你這人當真是沒意思!”她揮揮手,不耐煩道:“滾吧滾吧,別讓本宮在看見你,真是白白浪費了這幅好容顏!”
謝玄稷依舊笑得如沐春風,朝她微微拱了躬身,轉身離去。
他剛出大殿還沒走兩步,就聽見裏面傳來斷斷續續的暧.昧聲音,意識到那是什麽,謝玄稷頓時一愣,而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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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長公主,還真是……
殿內
那男子幾乎在謝玄稷離開的一瞬間就壓在了大長公主的身上,狠狠地堵上了她的櫻唇,輾轉厮磨,帶着一股子狠勁兒。
好半天,他才慢慢擡起頭,看着身下水霧朦胧,喘息嬌嬌,透着一股渾然天成的妩媚之色的女子,眼睛微眯,啞着嗓子道:“殿下要把臣送人?”
大長公主微微睜開迷蒙的眸子,擡起雙手,寬松的衣袖自手臂滑落堆到肩頸處,露出那雪一般白皙柔嫩的胳膊,她勾住他的脖頸,無意地嘟着唇,道:“不過是跟天依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不成?”
那男子冷笑不語,又道:“還嫌臣髒?”
大長公主挑挑眉,理直氣壯:“你是本宮的男人,于本宮而言自然是幹淨的!”
她眼波輕轉,拉下他的腦袋,殷紅的唇慢慢貼上他緊抿的唇,含糊不清道:“好了,別在乎這些了,快來嘛~”
那男子眸中欲色更深,終是忍不住,沉下了身……
殿中一片纏綿之景。
忽地,外面傳來下人的通報聲:“殿下,驸馬爺來了!”
敬安大長公主皺了皺眉,抽着空隙回了句:
“讓他滾!”
而後就被那欲求不滿的男人拉了回來,又重新陷入了深淵之中,女子嬌媚的嘤咛聲在殿中作響……
花園中
謝令從本是打算随意走走,看看敬安大長公主這公主府裏有什麽別致的東西,若是當真有意思,也可以在自己的公主府裏安置上。
——畢竟她不可能一直待在長寧侯府,總是要做好打算。她出閣前父皇就賜給她一座占地面積不小的公主府,裏面也被裝飾得十分精致奢華,但畢竟沒住過人。
敬安大長公主除了大長公主一人再沒有別的主子,就連驸馬也是在自己的府邸,沒有允許不得進公主府。但盡管如此公主府裏伺候的下人也是不少,一路走來有許多人都不認識謝令從,但想來是顧忌這前院舉辦的宴會,也都客客氣氣地朝她行了一禮。
謝令從也樂得清閑,就在她逛遍了整個花園打算離開的時候,忽然見着不遠處一熟悉的身影。
她皺了皺眉,再上前兩步,就看清了那身影——的确是熟悉的人,她的三弟,謝令懷。
除此之外,他面對着的那個人也十分熟悉。
只見那男子一雙桃花眼,面上噙着淡淡的笑,眼眸一轉,見着了一旁的謝令從,頓時一愣,而後就是微微一笑,很是溫和的模樣。
謝令從端着架子,也是沖他微微一颔首,那男子見狀,似是同謝令懷說完了,轉身離去。
謝令懷微微側過身,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喜色,謝令從越看越疑惑:她的三弟,在這裏和魏北王世子在說什麽呢?
謝令懷微微一轉頭,就見一旁站着的謝令從,他先是一愣,而後連忙上前,躬身沖她行了一禮:“大皇姐。”
謝令從點點頭,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方才那個,是魏北王世子?”
謝令懷撓撓頭,笑得頗有些憨厚:“是啊。”
“你們怎麽在這裏聊起來了?”謝令從問道。
謝令懷全然沒有防備之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我聽說世子高才,文賦詩詞無一不精,就連外祖都聽說過他的名聲,所以我這才想找他探讨一番,只不過一直沒找到時機,正巧今日赴姑祖母的宴,發現世子也來了,我等不及,就迫不及待地拉他在這裏探讨了,倒是讓大皇姐見笑了。”
謝令從眸光微微一閃,謝令懷的外祖是當世大儒,門生遍布朝堂,令天下讀書人所敬仰;魏北王世子也的确是素有才名,哪怕深處朔北那種蠻荒之地,文學修養比之京城的世家子弟也差不到哪裏去。
謝令從微微斂了眉眼,責怪道:“若是當真仰慕人家的才華,就好生地下帖子邀人家一敘,在這裏拉着人家說個不停像什麽樣子?”
“嘿嘿,”謝令懷嘿嘿笑了笑:“大皇姐你也知道我,我哪能忍得住?”
謝令從嗔了他一眼:“平日裏就知道讀書讀書,可別當真讀成個傻子了!”
“不會的不會的!”謝令懷有些敷衍地道,瞧這就像是一個跟人讨論完迫不及待回家思考的讀書人。
謝令從無奈的揮揮手讓他走,謝令懷心下一喜,正要轉身就走,卻有聽到謝令從喚道:“等等!”
“大皇姐?”謝令懷回眸,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謝令從無奈一笑:“跟姑祖母打個招呼,不聲不吭地就走了,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謝令懷撓了撓頭,“我這不是,忘了嗎?”瞧着謝令從瞪了他一眼,他縮了縮脖子,告饒道:“我這就去,這就去!”
瞧着他的身影慢慢消失,謝令從臉上的笑才斂了下來,臉上神色莫名,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
另一邊的謝令懷,離開了花園後,那一張憨笑的神色也是沉了下來,不知想到了什麽,冷哼了一聲,揮了揮衣袖,轉身離去。
……
宴席還未開始,謝令從就待不住,同趙雙雙一同回去。
等将趙雙雙送回平陽侯府,謝令從一個人坐在馬車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馬車緩緩向前駛着,約莫兩刻鐘的功夫就到了長寧侯府。
謝令從慢慢下了馬車,還未站穩,就見斂春沖了上來,拉着她的手,哭得眼淚汪汪:
“公、公主……”她眼眶發紅,聲音哽咽。
謝令從眉頭一皺,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問道:“怎麽了這是?哭什麽?”
斂春崩潰的哭出聲:
“……公主,斂秋、斂秋被人打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