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僅是尚宗主, 其他宗主也是明裏暗裏的打量着執玉,越是察覺不到她身上的靈力,面上便越是嚴肅。
說完大妖的事情, 商量出了一個對策, 想着來都來了,又開始讨論仙門大會。
玄元宗有這靈力這般深不可測小師姑坐鎮,只怕這次仙門大會, 玄元宗要大出風頭了。
說到仙門大會,他們不由看向尚宗主,仙門大會由五大宗門輪流主持,今年剛好輪到天闕宗主辦。
眼看着仙門大會臨近, 又出了這事,他們也擔憂能不能如期舉行下去。
“仙門大會每百年一次, 不會因為任何原因改變的。”尚宗主當然不樂意,算下來, 他們天闕宗五百年才能承辦一次仙門大會,豈能因為別的事情改變。
其他人也點頭, 他們也不想再等上下一個百年, 仙門大會讓弟子之間互相切磋是一回事, 若是遇到沒有宗門的好苗子,還可以趁機招攬,誰都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
他們又敲定了一些細節, 這才各自散去。
待人走了之後, 岑成轉身看向執玉,“小師姑, 此次仙門大會, 可要參加?”
“我嗎?”執玉扯下面紗, 伸手指向自己的鼻尖,之前她倒是問過天闕宗的那個弟子,知道自己是可以參加的。
若是她沒混到玄元宗長輩這個位置,說不準就去了,可既然都當長輩了,再去就有點欺負人的感覺了。
“自然,小師姑想必沒有去過秘境,此次可拿下一個名額,也可去秘境一觀,若是運氣好,說不準還有意外之喜。”岑成誠懇說道。
他心裏認定了執玉會在仙門大會上拿下一個名額,畢竟是止戈師祖親自指導的。
而且,當初沈放師叔沒能參加仙門大會,想來還是挺遺憾的。
執玉被他說得心動了,她想着,這秘境裏說不準會有什麽找回止戈的辦法,她可以試試。
其他幾位長老并沒有意見,畢竟這位小師姑,只是輩分大,年紀還沒有宗門的那幾個弟子大呢,去參加仙門大會,不算欺負人。
只是他們心裏也好奇,他們玄元宗的至寶到底是什麽東西。
岑成微笑道,“大家都不知道,那大妖又怎麽會知道呢?”
長老們覺得有道理,同時也覺得,他們宗主原來不像他們看到的那麽軟和脾氣,心裏也寬慰了許多。
就是平日裏脾氣暴躁的寧長老,難得眉頭舒展了開了,看來宗主心裏也成算,那他也就放心了。
執玉特地看了一眼寧長老,聽寧晞說,她爹是掌管玄元宗戒律堂的長老,還說她爹的脾氣以前是很好的,自從當了戒律堂長老之後,便越來越暴躁了,眉頭都舒展不開。
很多弟子離得老遠看見他,都得想着法子避開。
如今看來,還是會笑的。
不過她也發現了,玄元宗這些宗門長老的,除卻寧長老,脾氣都挺好的。
寧長老就覺得背後一道很強烈的視線盯着自己他,他下意識的皺眉,心道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弟子,直接順着視線瞪了回去,結果就對上了執玉的目光。
見是小師姑,寧長老頓了一下,想着畢竟是長輩,又沒犯錯,不好這樣對待,便想要笑,可他已經很久沒有笑了,所以表情切換的很不好,看起來十分怪異。
執玉卻一下子笑了出來,又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心裏告誡自己要矜持,硬生生把笑憋了回去。
其他人目光在二人身上轉了一圈,還是年紀最長的嚴長老走過來拍了拍寧長老的肩膀,“可別把小師姑給吓到了。”
畢竟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剛來,沒見過老寧發火的模樣。
寧長老倒是想解釋,可一偏頭,見大家夥都是一個神色,幹脆也不解釋了,他嘴笨,現在除了罵人,也說不了什麽話了。
待幾位長老離開,岑成似乎是放松了許多,徑直走到執玉身邊坐下,态度有些熱絡,“小師姑,寧長老就是近些年來脾氣暴躁了一些,心還是好的。”
執玉盤腿做久了,腳有一些麻,便站起來活動活動了。
走了兩步,她問岑成,“五大宗門裏,玄元宗排第幾?”
岑成頓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第四。”
“一直都是第四嗎?”
“三百年前,是第一。我宗門近百年确實有些沒落了。”岑成低頭說道。
若是止戈師祖在這裏,怕是要讓他失望了。
執玉偏頭,奇道,“那倒數第一是誰啊?”
“淩霄閣吧。”岑成有些不太自信的說道,畢竟百年未比試了,也不知道淩霄閣如今的弟子實力如何。
執玉想了一下方才的五個宗主,那個叫樂修的,似乎就是淩霄閣的閣主。
“我看他嗓門那麽大,說話還陰陽怪氣的,還以為他們宗門挺厲害呢。”
岑成:“……”實力是用嗓門大來決定的嗎?
“那第一宗門是誰啊?”
“豐清門。”
執玉走過去拍了拍岑成的肩膀,“不要灰心,那豐清門的弟子也不怎麽樣,還不是被熊瞎子一巴掌給拍飛了,仙門大會還沒開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岑成點了點頭,看向執玉,“以小師姑的實力,當是可以的。”
執玉:“……”她沒啥信心,安慰人她還是挺拿手的。
又問了一些關于其他宗門的信息,執玉也知道了,五大宗門裏,天闕宗排第二,銜月閣排第三。
這實力排名,也并非一成不變,每過一次仙門大會,名次就會有變動。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修仙界的門派都不少,很久之前還是十大宗門呢,到現在就剩下五大宗門,代表着修仙界最實力的門派。
玄元宗從曾經的第一宗門變成倒數第二,岑成簡直夜不能寐,生怕玄元宗就此敗落在自己的手中。
知道止戈師祖還在,這裏更是忐忑不安,生怕止戈師祖忽然就從哪裏冒出來,将自己訓斥一頓,說自己做的不好,愧對師父他老人家。
看着岑成紅了眼眶,執玉瞅了他好一會兒,“別哭了,還是抓緊讓弟子多練習吧,也好過在這裏哭。”
說起來五大宗門各有鎮宗之寶,也有一門鎮宗之學。
當然,這獨門手藝,也只有內門弟子才能學。
玄元宗的演武臺比她家都大,平日裏弟子就在這裏練功,執玉看了一下弟子們的訓練,怎麽說呢,召喚出來的雷電估計連她的頭發絲都劈不到,太弱了。
可她也沒有辦法教學,畢竟她的雷咒是止戈畫給她的。
翻遍了神識裏的各種修煉之術,也沒有找到有關雷咒的,也有可能找到了,她不認識那複雜的文字。
離開了演武臺,執玉自己跑到後山坐着,無聊的用腳踢了踢面前的土包,問心劍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拍了拍她的後背。
執玉沒理它,這問心劍不知道怎麽回事,到玄元宗跟回自己家一樣,經常嗖一下就不見了。
一開始執玉還找它,後來幹脆就不找了,畢竟按照岑成的說法,問心劍的确是從玄元宗出來的,它回家了,這麽高興也正常。反正也認她為主了,不會丢。
她不理劍,可劍卻非要來惹她,時不時的拍一下執玉的肩膀,把執玉惹惱了,一把抓過它插到地上,雙手壓着劍柄,将下巴搭在手背上。
問心劍不停的發出鳴叫聲,執玉用腳踢了它一下,終于安靜了下來。
執玉搭在問心劍上,無聊的盯着眼前的土包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好像看到這個土包動了一下。
可仔細一看,又好像沒什麽事情。
可能是自己眼花了。
可是很快,執玉就發現了,面前的土包真的裂開了一道縫,還越裂越大。
執玉沒吱聲,站起來将問心劍拔了起來,目光一直盯着那個土包。
那個土包裂了一道縫之後,又不動了,過了好一會兒,那縫才大了一些,然後又不動了。
執玉等了好一會兒,站得都有些累了,幹脆坐了下來。
她倒是想直接把土包給撅開,可想想,萬一撅開後中計了怎麽辦?
她就坐在那裏等着,看看裏面到底能出來個什麽東西。
她一直等到天黑,那土包動作才大了些,底下還有些動靜,眼看着什麽東西頂了出來,執玉已經握劍準備劈過去了,誰知道一顆腦袋冒了出來。
“師姑奶奶。”
執玉揮到一半的手硬生生的轉了個方向,差點把她的胳膊扭到。
她才到玄元宗沒幾日,弟子也沒有認全,不過見他笑得那樣憨,也知道肯定是門中弟子。
且能出現在這裏的,肯定是內門弟子,只是不知道是誰的座下弟子。
“你是哪個?”
聽到執玉問話,那人連忙從土裏爬出來,恭恭敬敬的給執玉行了個禮,“弟子是嚴長老座下三徒宋簡。”
執玉看了一眼那個坑,再看一眼那個宋簡,嚴長老他知道,不久前還見過呢。
之前寧晞也說過,嚴長老門下弟子不多,不過個個奇葩,仙門中人,劍修最多,偏生嚴長老座下幾個弟子,沒有一個修劍的。
具體修的什麽,寧晞沒說。
執玉看向宋簡,好奇問道,“你這修的是什麽?”
宋簡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修的是土遁術。”
執玉:“……”
“好功夫。”執玉真心誇贊道。
他若不動,還真是看不出來土包下面有人。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