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這般是做何?”止戈負手而立,皺眉看向執玉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十分不解,一個名字也能将她吓成這般。
聽到止戈的聲音,執玉仿佛聽到了生的希望,想也沒用便抱住了止戈的腿,“老祖宗,你要救救我啊,她是來殺我的,我不想死啊。”
“她緣何要殺你?”
“她喜歡她的師兄,覺得我配不上他的師兄。”
“聽你所言,似乎是修仙之人,是何門何派?”
“你可知道天闕宗?”執玉試探着問道。
執玉并不了解天闕宗內部是什麽樣的,但是不妨礙她聽說過天闕宗的大名。
修仙界大大小小的宗門很多,但是有名氣的,也就只有那麽幾個而已,天闕宗剛好占了其中一個。
作為其中翹楚,勢力自然不同一般,她不知道這位老祖宗,實力到底如何。
面前的老祖宗并沒有說話,只是哼笑一聲,“天闕宗,怎麽,謝清那個老家夥還沒飛升?”
執玉看着老祖宗,聽他的語氣,似乎是識得天闕宗的人,便再次問道,“那老祖宗你打得過天闕宗的人嗎?”
對面的人皺起了眉頭,“吾,很老嗎?”
“不不不,老……祖宗年輕貌美,不老,一點兒都不老。”執玉瞅了一眼老祖宗的臉,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老祖宗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嗤笑一聲,随即低頭看向執玉,“區區天闕宗,竟能讓你怕成這樣?”
“我始終是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打得過修仙之人。”
“有吾在,你怕什麽。”
執玉嘴巴微張,仰頭看向面前的祖宗,他說這話的時候,真的好有氣勢。
聽到祖宗對自己說的話,執玉目光閃爍,如果她能得到祖宗的庇護,她還怕什麽尚姈兒,那個時候,誰把誰戳死還不一定呢。
不不不,雖然有祖宗在,可他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自己的身邊,尚姈兒畢竟是修仙者,萬一被她鑽了空子,自己豈不是還會落到夢中的那般下場?
執玉覺得,求人不如求己,方才老祖宗可是說了,可許她三個心願,她擡頭看着一點兒也不老的祖宗,目光堅定,“第一個心願,我要修仙,我要比他們都要強大。”
不僅是夢裏,就是現在,那些修仙者,他們不還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瞧不起普通人,既然如此,那執玉就要比他們更厲害,讓他們只能仰望自己。
祖宗低頭凝視了她一會兒,似乎是心情很好的吐出了一個字,“可。”
得了祖宗的承諾,執玉終于松了一口氣。
祖宗卻是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後目光沉沉的說道,“不過,你沒有修仙的資質。”
執玉仿佛被人從頭澆了一盆冷水下來。
青竹也弄不清楚眼前的情況,郡主這般模樣,莫不是沈家的老祖宗顯靈了?
她還記着一個事情,那就是她過來,是來請郡主去前廳的。
“郡主,侯爺他們,都在前廳等着您呢。”
執玉不是很想去,她心裏還是有些怵尚姈兒,畢竟她現在還不夠尚姈兒捅一劍的。
可是自己不去的話,萬一尚姈兒瘋起來,祖父他們豈不是很危險?
看着執玉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止戈十分不解,不過還是說道,“把手伸出來。”
“做什麽?”執玉不解,卻還是聽話的把手給伸了出去。
止戈伸出手,在她掌心畫了一道符咒,待最後一筆落下,咒成的時候,化作一道金光,沒入了執玉的掌心。
“這是什麽?”執玉搓了搓掌心,卻怎麽也看不到方才那道符咒。
“這是雷咒,可護你周全。”
執玉瞅了一眼老祖宗,疑惑的看着手心,有些懷疑這雷咒當真如此厲害?
“不必懷疑,便是仙族親自過來,也可保你安然無恙。你若還是不信,便尋那個要殺你的女子試上一試。”
執玉眼前一亮,擡頭看向止戈,見他點頭,立馬就笑開了,對着止戈做了一個揖,“多謝老祖宗。”
說罷,就帶着青竹走出了祠堂。
到了前廳的時候,還沒進去,便聽到了聲音的聲音。
執玉腳步頓了一下,心裏生出了怯意,可想到老祖宗畫的那道符咒,鼓起了勇氣走了進去。
剛進花廳,就對上了一雙帶走敵意的目光,那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就是與我師兄有婚約的女子?”
執玉還未開口,尚姈兒接着說道,“我還當是什麽絕色女子呢,姿色不過爾爾。”
這話執玉夢裏聽過很多遍了,再聽倒也沒什麽攻擊力了。
一旁的武安侯夫人可就不樂意的,自打這個叫尚姈兒的女子進門,便對他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與她那個目中無人的娘如出一轍。
将将要摔杯子的時候,被武安侯攔住了。
武安侯沖她使了個眼色,剛要開口,執玉已經先開口了。
她也将尚姈兒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你就是季淮深的師妹?”
“正是。”
“原來如此,你不說,我還當你是哪裏來的潑婦呢。”執玉說完,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說什麽?”尚姈兒瞪着執玉,眼看着就要沖過來,卻被季淮深一把拉住了。
執玉有些遺憾的放下了手,她就等着尚姈兒沖過來,試試老祖宗這雷咒的厲害呢。
“姈兒不懂事,我代她向你們道歉。”
執玉沒有應聲,武安侯夫婦也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武安侯才輕咳一聲,“看你師妹的态度,想來這樁婚事,你師父也是不願意的,那麽,就讓這婚事就此作罷吧。”
季淮深還沒說話,尚姈兒已經甩開了他的手,“你算什麽東西,也敢退我師兄的婚事,要退婚,也該是我師兄來退。”
執玉深吸一口氣,她就知道這個尚姈兒腦子不正常,不退婚她不滿意,退婚也不滿意,當真是頭腦有疾。
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掌,雖說她還沒拿劍捅自己,可她連着三日做了噩夢,怎麽也得讨點回來。
“那你又算什麽東西?敢這樣對我祖父說話?”執玉站起來,走到尚姈兒面前,與她面對面說道。
“我乃天闕宗掌門之女,區區凡女,也敢對我無禮。”尚姈兒約摸沒有受過什麽挫折,不過一兩句話,便似要炸了一般。
季淮深想要勸阻,卻被她推開了。
“笑話,這裏又不是你的天闕宗,此地是皇城,我乃大齊永樂郡主,又豈容你在這裏放肆!”
“那又如何,便是皇帝,也管不了我們修仙之事。”
執玉試圖激怒尚姈兒,可季淮深在旁邊,有他的制止,執玉也就只能同尚姈兒鬥鬥嘴,她幹脆換了個法子。
“罷了,我不與你争辯了,既然你自認仙門之人,又覺得我配不上你的師兄,那不妨讓我們比試一番如何?”
“執玉,不要胡鬧。”武安侯連忙站了起來,想要阻止執玉。
“你要同我比試?好啊。”尚姈兒看着執玉,滿臉的不屑,在扆崋她眼裏,執玉都算不得對手。
“姈兒,不可。執玉她怎麽會是你的對手。”聽着季淮深這話,尚姈兒覺得他就是在偏袒執玉,心裏更是不忿。
“話既出口,便沒有反悔的道理,沈執玉,今日,我便讓你瞧瞧,仙門中人的厲害。”
“且慢。”眼看着尚姈兒已經拿出了自己的佩劍,執玉慢悠悠的說道。
“想反悔?遲了。”
“我沒有反悔,既然是比試,總該有些彩頭的,我若贏了你,你該如何?”
“你不可能贏我。”
“凡事皆有可能,話別說的太早了。”
“那你想如何?”
執玉目光在那師兄妹二人的身上來回打轉,“我若贏了,我與季淮深的婚事就此作罷,你還得喊上三聲,季淮深配不上沈執玉。還有,以後你天闕宗弟子入我大齊皇城,都得執我大齊之禮。”
尚姈兒冷笑一聲,“那若是我贏了呢?”
“要殺要剮随你便。”執玉攤手道。
“甚好,拿命來吧。”
“且慢。”
“你莫不是還想拖延時間?只怕也沒人能救你。”
執玉搖了搖頭,“立據為證。”
武安侯拼命的同自己的孫女使眼色,這傻孫女是會些功夫,可這怎麽能與修仙之人相比呢,還立字據為證,豈不是連抵賴的餘地都沒有了?
見自己勸不動,武安侯已經把手放到了袖子裏,若是孫女當真打不過,他拼死也要護着孫女。
“季公子,聽聞仙門有個術法,不知可否請季公子用這術法做個見證?”
“阿玉,你不是姈兒的對手。”季淮深一臉不贊同的說道。
“師兄,你還偏袒她,我要告訴爹爹去。”
季淮深眸中有所動搖,還是耐不住尚姈兒,以術法為引,畫了張符咒出來。
尚姈兒先劃破了手指,将血滴了上去,看向執玉說道,“該你了。”
不知是不是有了老祖宗符咒的加持,執玉只看一眼,便覺得季淮深那術法太弱,她是以整個天闕宗弟子立誓,術法在季淮深之上的,根本不受約束。
正想着,見那符咒似乎被金光環繞,咒力強甚許多,且季淮深毫無感覺。
忍不住擡頭往四周看了過去,見那位喚做止戈的老祖宗,正坐在屋頂上看向這邊。
“你磨磨蹭蹭的做什麽?反悔了不成?”
執玉沒理尚姈兒,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便收回了手。
剛站定,尚姈兒就舉劍刺了過來,那動作與模樣,與她夢中絲毫不差,執玉心中一驚,下意識便想逃。
腳步剛動,便想起來如今不是夢了,她舉起自己的右手,掌心朝着尚姈兒的方向,大喊一聲,“雷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