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醒了,而且還留着那張照片。
從夏定定地看了很久,最後又不确定。
方澤易的賬號她知道,老夫人也知道。
這一條微博,是方澤易親自發的嗎?
沈珩南也收到了消息,他看向她:“這個消息,恐怕不是澤易發的,但這張照片,能救你們,起碼可以證明是自由戀愛。”
是嗎……盡管能解燃眉之急,但她好像也開心不起來。
總覺得有些空落落的,像是滿懷希望最後又落空。
“只是澤易昏迷的事,怕是難解釋。”沈珩南嘆了口氣。
從夏擡手碰了碰方澤易那個黑乎乎的頭像。
什麽時候醒啊……
她來來回回地點,不知點了多久。
點出了一條最新消息。
兩秒鐘之前發的,一個視頻。
方澤易穿着簡單的白襯衫,靠在沙發上,望着鏡頭,瞳孔中泛着暖色,嘴角甚至帶着幾分難得笑意。
只是聲音有些啞:“發那張照片并沒有提倡早戀的意思,請不要模仿。”
兩條微博,解決兩個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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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從夏假戀情的,看照片就行,說方澤易昏迷不醒的,看視頻就行。
底下評論瘋漲。
南風意:什麽絕美愛情!!!
星空萬丈:對不起,之前還信了那個謠言……艹,被給我抓着是誰傳的!
你可厲害了: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相信他們搞沖喜吧?
我愛吃火鍋:草(一種植物)。
榴蓮綿綿冰:啊啊啊我錯了,我居然真的信那個營銷號!
略略略略:意思就是,我們早戀請勿模仿,還有我人好好的,別咒我出事。
nanana:就絕美愛情,慕就完了。
短短不超過十秒的視頻,從夏來來回回看了好多遍。
房子裏燈光有些暗,不知道是不是有化妝師給方澤易化了妝,視頻裏看不出他蒼白的臉色,完全與常人無異。
他聲音原本就低一些,一點點啞,也不會有人在意。
“他醒了!”從夏還有些發怔,但卻忍不住笑,她看着沈珩南。
對上視線的那一刻,沈珩南也笑:“是啊,醒得好及時。”
“放心了,沒事了。”他起身往屋裏走,“早點去休息吧。”
從夏精神亢奮,她睡不着。
想了想,給許韻和打了電話。
許韻和就在方家,她聲音有些抖,顯然是哭過了:“夏夏,澤易他醒了,真的醒了!”
“他還好嗎?坐着拍視頻……”從夏聽到這個消息徹底放松下來的那一刻,沒料到自己的眼淚也會不斷地掉落。
躺在床上一個多月,怎麽可能馬上就能起來,她有些擔心。
許韻和又哽了哽:“确實起不來,幫忙擡着坐在沙發上拍的,緩了好久才能開口說話。”
“他現在怎麽樣了?”
“在床上了,精神還不太好,還得休息。”
“媽媽。”她緩下一口氣,“他醒了,幫我謝謝他,我很快回來看他。”
“你自己說。”許韻和笑了笑,“他還沒閉眼。”
手機被拿開,許韻和的聲音漸漸遠了。
方澤易呼吸很輕,但從夏總覺得自己聽到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聽見他問:“你什麽時候回來?”
“很快的。”她莫名有些緊張,“後天就回來。”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又沒了聲音。
“謝謝你。”她親自道謝,“好好休息。”
許韻和很快又接起電話,随着一陣門關上的聲音,她的聲音響了很多:“夏夏,別擔心了,沒事的,一個小插曲,我們已經解決了,沒損失的,而且澤易醒了,你們回來就能見面了……”
許韻和安慰她很多,從夏認認真真聽着。
電話挂掉已經是近一個小時後,從夏回房休息。
祁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睡得正熟。
窗外明月皎潔,月華透過窗,滿室溫柔。
第二天一早,仲丹丹幾個人聽節目組說了昨晚的事,一個個得了空就安慰從夏。
有驚無險,方澤易還醒了,從夏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難受。
飛行嘉賓第二天就要走,沈珩南收拾好了行李,一一道別。
從夏看着他眼下一片青黑,知道他做完沒睡好。
“我回去後看看澤易,你放心就是。”上車前,沈珩南摘下麥,輕聲向她說道。
“好。”從夏點頭。
兩天之後她再回,不知道方澤易能不能自己起來了,她不了解醫學,但也知道昏迷了一個多月醒來,還得進行一系列的複健。
時間變得難熬了起來。
祁楠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特意問她:“是因為之前的熱搜嗎?總有些營銷號喜歡捕風捉影瞎說話的,你別多想了。”
邵錦辰也來:“就是,誰沒幾個黑子,別慌。”
“不是這事兒。”從夏揮揮手,“我在想別的。”
邵錦辰和祁楠給她留空間,兩個人往廚房走去,研究菜譜。
從夏在想很多,方澤易醒了之後,她是不是就可以走了,不需要再呆在方家,那屢次三番在微博上出現一次的戀情又該怎麽辦?
雲裏霧裏地錄了天節目,她飛回江城。
陳助理接她,說起方澤易的近況。
他說方澤易身上的管子都已經拔掉了,可以自己下地,這時這些天還會有些虛弱,昏迷的時間不長,對身體靈活度也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那很好。”她笑得真誠,不管怎麽說,方澤易醒來就是最好的事了。
“方總知道我要來接你回方家。”陳助理道,“今天中午沒有睡。”
“為什麽?”
“好像在了解他微博賬號這段時間的動态。”
“……”
好幾條她自己發的秀恩愛微博,會不會被誤會精分?
從夏惴惴不安,進了方家。
老夫人和許韻和都在樓下等她。
見着人後,趕緊拉着往樓上走:“澤易醒了,你去看看他?”
“好。”從夏深吸一口氣,五年沒見的老同學,加上現在的身份,多少有點尴尬,她需要做一些準備。
然而準備還沒做好,老夫人和許韻和一個開門一個推她。
随着門關上的一聲響,房間裏很快只剩兩個人。
方澤易靠在床邊,正在輸液。
一雙黑沉的眼眸望着她。
他打理得很幹淨,大概是面色還有些蒼白的緣故,顯得他一雙眼,幽深無比。
他只是看着她,她就莫名有些緊張。
“你醒了?”從夏上前,坐到椅子上,沖他露出友好的笑容,“我是從夏,你還記得的吧?”
問完又後悔,怎麽會不記得,照片都找出來了,怎麽也不至于不記得。
偏偏方澤易沒開口,她又有些不确定。
直到他放在身側的手動了動。
一張薄薄的紙發出微弱聲響。
他開口道:“我們方家,快要倒了。”
從夏:?
“不過我醒了,總會找辦法,你信我麽?”
從夏雖然還懵着,但還是點頭。
“那。”他遞過待填支票,“既然你對我有信心,八百萬先算聘禮,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