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煙花
“方籬?”
敵軍的将領跳下馬,瘋了似的跑到裴予軒的面前。
眼前的少年眉清目秀,一身綠色的勁裝,眉宇間又不輸人的男兒氣概,此人不是葉殊是誰?
原來剛登位的那位北番新帝,就是葉殊。
“他是……鳳籬?”
葉殊愕然,猛然頓悟過來,咣當一聲把兵器扔在地上,開始破口大罵。
“奶奶的,自己人打自己人。”
一旁北番的将軍跑到葉殊的身邊,問道,“陛下,這仗還打不打了?”
“打個屁,誰愛打誰打,朕要回去了。”
北番将軍的臉一下子皺在一起,一臉的苦大仇深。
于是北番和鳳國的戰争就這樣畫上了句號,接着北番和鳳籬結束了多年來的敵對場面,兩國人民親切無比,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失血過多的鳳籬被裴予軒抱回了軍營中。
一路上裴予軒一句話也沒說,一張俊臉陰沉的厲害。
當鳳籬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他朝思夜想的裴予軒。
“我……我沒死?”
鳳籬掙紮地起身,撲到了裴予軒的懷裏。劇烈的動作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裴予軒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着鳳籬。
“小軒軒,真好想你啊,朕是不是差一點又要失去你了。”
“為什麽你又丢下朕。”
“嗚,朕是不是在做夢,唔……”
還沒等小皇帝絮絮叨叨地說完,裴予軒已經用嘴把他的唇封住。
裴予軒的手小心的避開鳳籬的傷口,一雙手劃過他的腰身,托着鳳籬的腦後,加深了這個吻。
這個吻和平時溫柔的吻不一樣,這次的吻十分霸道,又帶着占有。
裴予軒身上熟悉的檀香味傳來,讓鳳籬興奮不已。
裴予軒狠狠地咬着鳳籬的唇瓣,似乎要把鳳籬活活剝皮,拆骨,吃進肚子裏。
鳳籬被他吻得幾乎暈厥。
當裴予軒放開他的時候,鳳籬早已喘的上氣不接下氣,心跳亂了分寸,一張小臉憋得通紅通紅的。
裴予軒嘆了一口氣,輕輕把他摟入懷裏,嘆息道,“皇上以後莫要再做傻事。”
鳳籬趴在裴予軒幹燥溫暖的懷裏,一張臉變得和血一樣的紅。因為呀,他的那顆心,正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因為他朝思夜想的人兒,就在他的眼前啊。
“小軒軒,”鳳籬把玩着裴予軒順滑的烏發,一縷頭發在他的指尖纏啊纏的,又慢慢把頭發松開。
“什麽事?”
鳳籬鼓足了勇氣,大聲地說道,“朕喜歡你,從好久以前就喜歡你。”
“臣知道。”
“那麽,你喜歡朕嗎?”
裴予軒用一個吻代替了他的回答。
……
鳳離坐在榻上,眼巴巴地瞅着那個正在處理公務的人。
“小軒軒,你不是說今天要帶朕出去玩的嗎?”
裴予軒擱下筆,擡頭看看那個氣鼓鼓的小皇帝,啓唇笑道,“不急。”
“什麽不急!朕都等了一天了!”
鳳籬從床上跳下來,正打算裴予軒理論,誰知腳因坐了太久早已麻痛不堪,剛邁腳就摔了個狗吃屎。
“疼。”鳳籬委屈的趴在地上。
裴予軒蹲下身,一手把鳳籬攬在懷裏,一手輕輕地揉捏着他發麻的腳心。
“皇上你總是這樣不小心。”裴予軒輕嘆一聲,聽不出是關心還是責備。
“臣這就帶你出去。”
裴予軒輕輕把鳳籬抱在懷中,出了門。
今天是鳳國的花燈節,各戶百姓早已将花燈在庭院內擺好,十裏長街燈火通明。明亮的孔明燈在天上飛翔,像似一盞盞明亮的星星。小販們的吆喝聲在長街內回蕩着,好不熱鬧。
裴予軒抱着鳳籬向前走着,無數路人從他身旁經過,羞得鳳籬把臉深深埋進了裴予軒的懷裏。
鳳籬壓低了嗓音,像一只貓似的伏在裴予軒的耳畔,“小軒軒,放朕下來。”
“不行,您身上還有傷。”裴予軒揚了揚唇角,“您若是喜歡什麽,只管吩咐。”
“這樣啊……”
鳳籬轉過頭,眼睛一下子明亮了起來,“朕想要那個花燈!還要那個面具,還有那個糖人……”
宮外的小玩意種類衆多,好多都是鳳籬沒見過的。東買西買,很快鳳籬的懷裏就被塞滿了。
兩人一邊買,一邊向前穿行着。
所幸這裏人太多,并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黑夜裏那些明晃晃的燈盞像是撲朔迷離的星火,映的整個皇城亮如白晝。
“小軒軒我們去城牆上看煙火吧。”放完河燈的鳳籬拽着裴予軒的袖子撒嬌。
“好,臣背你上去。”
裴予軒俯下身,鳳籬聽話地爬到他的背上。
今天的天氣很好,不冷也不熱,晚風十分的柔和。
小小的鳳籬趴在裴予軒寬寬的背上,就好像抱住了全世界。
裴予軒背着鳳籬,鳳籬低頭數着臺階。
“小軒軒,我們結婚好不好?”鳳籬低頭咬掉糖老鼠的一只耳朵,嘴角還挂着糖渣。
裴予軒的身子晃了晃,幸好及時扶住了城牆才沒有摔下去。
“你娶朕,朕嫁給你,怎麽樣?”
裴予軒沒說話。
鳳籬抱着裴予軒的脖子,呼出的氣息呼在裴予軒的耳後,令人發癢。
“朕會一輩子對你好的,好不好?”
“好。”
裴予軒抹了把頭上的汗,把鳳籬放在城牆上。
子時,天邊一朵朵明亮的煙花炸開,照亮了鳳籬的臉龐。
鳳籬仰起臉看了着天空美麗的煙火,又轉過頭看了看裴予軒。
裴予軒寬大的袍子被風吹起,更顯得他很是瘦削,似乎下一秒就要被風吹走。
待最後一朵煙花炸開,城牆上的情侶們紛紛牽手。
鳳籬朝裴予軒的身邊挪了幾步,偷偷地把手伸進裴予軒的衣袖裏,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