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弟………好久不見了。」
突如其來的優雅儒家口音,驚的悅玉顏轉身一望,全身大紅衣袍,頭發與胸前皆以羽毛點綴,端正俊美的臉龐,與那雙會勾人似的紅色眼眸,輕搖羽扇,說的一口優雅的儒教口音,全身散發攝人魂魄的氣息 ,這就是他的兄長───悅蘭芳?
悅玉顏怔怔地看着十年不見,已然脫胎換骨的悅蘭芳,悅蘭芳也同樣的上下打量悅玉顏,優美薄唇勾出一朵醉心魅人的微笑,再度開口說道:「二弟,十年不見,汝小時活潑可愛,沒想到長大後更是美的不 可方物啊!」
悅玉顏沉默半響,才輕輕啓口道:「兄長,你也好久不見了。」
悅禦天沒查覺到悅蘭芳的奇怪用詞,與兩人間僵持的氣氛,高興道:「今天真是老夫最高興的一個日子,來來來,蘭兒你連夜趕回汗青編一定累了,先下去梳洗,待會一塊用午膳。」
「是。」臨走前,悅蘭芳還看了悅玉顏一眼,才轉身離去。
悅玉顏渾渾噩噩地回到房裏,頓時全身癱倒在柔軟的錦被上,大大的吸了一口氣再輕吐出來,「他…………一定是惡魔……一定是………」悅玉顏喃喃自語,幾乎将整個頭都埋在錦被中。
* * * * * * * * *
因為大公子悅蘭芳的歸來,悅禦天特別吩咐廚房不得怠慢,并且在汗青編裏,占地最廣,景色優美的後苑設宴。
「玉兒呢?」派人請悅玉顏用膳的悅禦天,因遲遲等候不見悅玉顏的到來,臉上不禁浮現些許不耐之意。
「禀禦主,二公子說他人不舒服,想在房裏休息,不克前來。」仆人回答道。
「玉兒身體不舒服?傳令下去,叫太醫們去幫二公子診視。」
「父親。」悅蘭芳打斷悅禦天的談話,「吾在外數十年,也學了些醫術,稍後就由吾去二弟房裏探視即可,免得那些太醫笨手笨腳的,把二弟的身體弄糟了。」
悅禦天聞言,笑道:「還是你有心啊!好,就依你之意,快來跟爹說說,你這幾年過的如何?」
悅蘭芳恭敬回道:「孩兒這幾年躜研儒學,在儒家修身養性,因而說的一口好儒音,在武功,寫字,丹青方面絲毫不敢怠慢,為的就是有一天,吾能回來幫忙父親治理汗青編。」一氣呵成的語句,沒有起伏 的嗓音,在在顯示他只是随口敷衍幾句罷了。
悅禦天一聽,大喜過望,說道:「這才是我的乖孩兒,為父也該放手讓你們治理,說不定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啊!」
「父親說的是。」
悅蘭芳只想趕快結束這場無聊的父子聚會,他對悅禦天是沒有感情的,從小他在武林奔波,一年下來沒有和悅蘭芳說過幾句話,在十年前他用着面無表情的臉,冷冷說道将他逐出汗青編之時,他與悅禦天的 父子情誼,早在那時就已不複存,他這次回來的原因,當然是………………
聲稱關心二弟身體,好不容易從午宴脫身的悅蘭芳,慢步走向悅玉顏的房門,臉上卻有止不住的笑意與深沉眼眸裏的算計。
* * * * * * *
叩叩叩叩────
『誰在敲門?吵死了!』因為悅蘭芳的關系,悅玉顏根本不想出房門。
「二公子,禦主擔心您的身體不适,特喚來太醫探望您的身體。」門外的仆人恭敬地說道,沒有悅玉顏的允許他可不敢擅自開門。
「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你們都下去,不準來打擾我!」悅玉顏下完命令,随即翻身又把自己埋在錦被下。
經過片刻,毫無聲響,悅玉顏以為煩人的人都走了,正安心埋在被窩之際,錦被突然被一撩而起,悅玉顏身着單衣,半露香肩,微裸胸膛的媚樣也被那人一覽無遺。
突如其來的打擾,引動悅玉顏的怒火;他撐起上身,開口罵道:「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吾的寝宮!」
話語未落,怒掌一揮,卻被捉住了手。
「二弟,汝這個模樣,真是誘人;敢情是在邀請為兄犯罪?」
看着面前今早才見過一次的俊臉,悅玉顏既羞且怒,趕緊将單衣拉起,把自己裹緊,美豔鳳眼直直瞪着眼前紅色身影,不發一語。
注視着悅玉顏微紅的絕豔面容,悅蘭芳臉上挂笑,吐出來的卻是冰冷言語:「吾這次回來,不是為了什麽該死的父子情深………吾只是來讨回原本屬於吾的東西。」
悅玉顏心中一驚,努力維持冷靜道:「你要禦主之位?我原本對這位子就沒這個意思,現在你已返回汗青編,又是長子的身份,理當可以繼承。」
悅蘭芳輕笑幾聲,伸手輕拂悅玉顏光滑的臉頰,繼續說道:「當然不止這個…………」
「難道你還想要什麽東西?」悅玉顏直盯着悅蘭芳,不敢亂動,只想趕快結束這個令人窒息的談話。
「如果吾跟父親說………汝是母親與當年的汗青編叛徒所生……與他并無血緣關系…被逐出汗青編的人會不會是你呢………?」
「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