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賀新,咱們別打了吧”眼見着分出來勝負了,陳思宇連忙上前去接住賀新,這孩子不服輸,一個勁兒地往前面沖,結結實實挨了徐予生好幾拳,陳思宇在旁邊看着都疼。
看着對面徐予生耀武揚威的樣子他也不甘心,可是王義被教官叫去參加什麽精神力訓練了,要他為賀新出頭他心裏也有些怯怯的。
“再,再來一次。”賀新的嘴巴挨了一下,破了皮流了點血,說話都有些不利索,還是掙紮着要起來。
別啊,咱們快點去醫務室吧。陳思宇恨不得捂住賀新的嘴,但是對面的徐予生已經聽到了,正在和自己好友說話的他回過頭來,看向賀新的眼裏滿是輕蔑。
“怎麽,吊車尾還不服氣”徐予生走過去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态望着賀新,“弱者就該為強者讓路,不好意思啊,以後就不要讓我在訓練場看見你了。”
“訓練場又不是你家開的,憑什麽!”陳思宇看不下去叫了起來。
換來的是徐予生同意蔑視的笑,“你要是不服,就和我打一場?”
只要不鬧出來人命,軍校對于這種一對一的格鬥是持支持态度的,在這種制度下就免不了有人鑽空子,只要不把人打死,重傷什麽的都沒問題,因此之前也發生過好幾起惡性鬥毆事件。
雖然對于肇事者學校都給予了處分,但是卻沒有徹底禁止這種行為,特別是班級與班級之間可以申請比試,能夠把成績算進去期末的班級評比。
“好啊,我和你打。”陳思宇還在糾結,寧安的聲音已經插了進來,他收到消息就從秦昭的辦公室趕了過來,正好撞上這一幕,看着徐予生怎麽看怎麽火大。
“哈,你是叫寧安吧你們還真是好兄弟啊。”徐予生看看躺在地上的賀新再看看站着的寧安,“進醫務室都要一起嗎?”
徐予生後面那群人發出不懷好意的哄笑聲,寧安臉上看不出來情緒,他上前一步逼近徐予生,“怎麽樣敢不敢”
“這有什麽不敢的倒是你——”徐予生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質疑,還是一個吊車尾,他以為自己會怕嗎?從心裏升起來一股火氣,“做好給我求饒的準備。”
寧安沒有絲毫回避,看了徐予生一眼後蹲下去看賀新的情況,表情愈發平靜,“你們快去醫務室吧,別留下來什麽病根就麻煩了。”
“寧安,你小心些。”賀新只說了一句就被寧安示意閉嘴,叫陳思宇半拖着離開。
“寧安。”陳思宇也對寧安沒有底,“別硬撐,實在不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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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我心裏有分寸。”寧安沖他擺擺手打斷了他,接着走到格鬥場正中面對徐予生。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畢竟我也不想被人說欺負你。”徐予生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還是象征性地提醒了一句。
“不必了,請。”
這場格鬥并沒有如徐予生所願的那樣很快結束,寧安的陪練不是白當的,不僅能夠從起勢判斷徐予生要出什麽招完美躲開而且抗揍。
這種對手最纏人也最讨厭,徐予生漸漸也沒什麽耐性,在臉上挨了寧安幾拳之後下手也沒有了輕重。
到了後來幾乎就沒有了什麽技巧性,變成了拳拳到肉的互毆,每次徐予生以為寧安要被打趴下了,寧安都是搖搖欲墜但還是站穩了,一雙眼睛赤紅地瞪着徐予生,徐予生愣是感到了些可怖。
格鬥場周邊圍着的那些本來是看熱鬧的學生此時也都沒有了聲音,這樣下去會鬧出來人命的吧。
“去叫教官吧。”
“誰去叫一下教官。”
一開始只是小聲的提議,最後聲音也大起來,有人離開了訓練場去找教官。
這小子為什麽還不倒?徐予生向來是速戰速決,這樣難纏的還是第一次遇到,心急了也顧不上那樣多。
“......去死。”徐予生把最後的力氣都放在了這一記勾拳上,目标是寧安的太陽穴。
“住手。”徐予生揮出去的拳頭被德裏克握住,整個人被拖着往旁邊帶,踉跄了一下才站穩。
寧安卻像是突然發瘋一樣要沖過來,一邊的傅珂眼疾手快把他抱住了,掙紮的時候又踢又打還打算上嘴咬,傅珂躲開了一些還是挨了他的手肘好幾下。
“唔。”這麽兇傅珂低聲念叨一句對不起,朝着寧安後脖頸就是一記手刀,寧安悶哼一聲軟軟地癱了下去,傅珂把他抱起來朝醫務室走。
“你還好嗎徐同學要不要去醫務室?”
徐予生臉色蒼白地看了德裏克一眼,他現在也反應過來自己那一拳如果打下去了會是什麽後果,他搖搖頭,轉身被他那一群好友簇擁着走了。
德裏克聳聳肩,也趕去了醫務室。
“哎呀呀,那徐予生怎麽下手這樣重,我忍不了了找他去!”傅珂一進醫務室正等着賀新的陳思宇就看見了他抱着的寧安,“人都暈過去了......”
“人是我打暈的。”傅珂越過他把寧安交給醫生,“當時的情況特殊。”
醫生給寧安初步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有骨頭的問題,示意傅珂把他放進去賀新旁邊的治療艙,藍色的透明果凍狀液體淹沒了寧安。
陳思宇還想再問,醫生用筆敲敲手裏的板子示意他們聽他說,“都沒有傷到骨頭,再過一個鐘頭就能走,弄成這個鬼樣子真是一群小瘋子,誰過來簽一下字”
“我來我來。”陳思宇已經跟着醫生過去了,“我和他倆一個寝室,我在這裏等他們一起沒問題吧”
“那邊有休息區。”醫生接過陳思宇簽字的單子開始輸入資料,順便給了陳思宇一瓶水。
德裏克一來醫務室看見的就是傅珂望着治療艙在發呆,他坐過去拍了傅珂一把,“怎麽了傅,沒事吧”
他一偏頭也看見了隔壁的賀新,“喔......還有一個......真兇。”
德裏克這句是在評價徐予生,傅珂卻想起來自己挨的那幾下,肋骨隐隐作痛,跟着應和了一句,“是真兇。”
“傅同學,李斯特同學。”陳思宇又從醫生那裏要了兩瓶水遞給兩人,見他們都看着治療艙又說,“今天麻煩你們了。”
“不客氣,舉手之勞罷了。”德裏克指着賀新,“他也是讓徐同學打的”
“是的,那個,寧安他,”陳思宇想起來傅珂那句是他打暈的,“當時是個什麽情況啊?”
“兩個人都超兇的。”德裏克還是第一次從寧安臉上看到那種表情,是恨不得把對方撕碎的表情,“他們是有什麽仇嗎?”
“有仇也算不上吧”陳思宇想了想,兩個人的交集一只手都數得過來,看來賀新在寧安心裏真的很重要,“不管怎麽說今天謝謝你們了,這裏有我就行了,你們不用守着的。”
兩個人确實也沒有什麽理由留下來,都點點頭和陳思宇道別之後回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