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除了工資, 明面上掙外快的途徑,俞向安可以繼續寫稿子,這幾年一直沒有斷過, 她的稿費加起來,也給她賺了不少錢。
當然, 俞向安得到更多的還是聲望, 在白石縣, 因為她的名字眼熟,她跟着別人出去的時候,很容易聊起這個話題, 然後一來二去的, 就成為朋友。
來到這裏,是省城,競争會更大, 不過要是出頭,名氣也會更大。
俞向安還是有些自信的。
俞向安也和林川柏提出, 以後她會制作一些東西跟別人交換。
這在白石縣就已經做慣了, 林川柏覺得可以是可以,不過步子不能一下子邁的太大, 一步一步來。
林川柏則是繼續制作驅蚊膏,蚊子是普遍問題。
他之前賣的生意好, 現在在這裏他也不覺得會差到哪裏去,就是冬天可能要淡一些, 這個季節沒有太多蚊子了, 但是除了驅蚊膏,他還可以研究別的日常用得上的小東西。
他們彼此商量着有什麽手段可以慢慢的給自己家增添一些收入,算了一次賬, 發現差不多了,兩個人相視一笑,然後各自紛紛展開行準備
短時間內他們不會立刻行動,但是會做好前提,真正要行動的話也要等他們搬到新房子去,然後在新工作裏适應下來,到時候才會采取行動。
這房子外表不改,裏面自己住,要住得舒服一點,就要改一下。
他們隔開兩個房間,裏面是他們的卧室,外面就是客廳了,房子外面搭建了廚房和廁所,外面再用木欄圍了起來,等來年開春種上植物,這樣隐私性也有了。
而且這個雜物間他是有地窖的,就在後面,地窖這東西在這裏比較普遍,以後俞向安要放東西會方便很多。
他們兩個把這些事安排的井井有條,林厚樸等着他們讓他幫忙的,結果沒有了。
兩個孩子不用他怎麽插手,就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讓林厚樸有些失落。
他希望他們跟自己說需要什麽,要幫他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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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失落林杜仲看在眼裏,微微嘆息了一聲。
沒辦法,之前兒子不在孫子身邊,孩子自己已經立起來了,不用靠別人,現在這麽大的事兒,這兩個孩子說決定就決定了,也就是人生地不熟,在找房子還有确定工作崗位方面讓他們爸爸幫了些忙,之後自己就麻溜的做好了,這樣的人無論到了哪裏都能過得不錯,讓家長放心,但是有的時候家長是想要幫孩子的忙的。
林杜仲也知道,兒子心裏還多少想要彌補一下他長期不在他們身邊的遺憾。
還有就是之前,工農兵大學名額被頂,二孫子大病了一場,那一次隔閡。
想到這裏,他心裏又是嘆息了一聲。
現在時代好了,國家和平了,不會像之前那樣發生戰亂,但是國家還有很多需要進步的地方,他的三個孩子都比較争氣,各自有各自的工作,大兒子是其中最出息的,是軍人保家衛國,他們和家人兒女分離才是常态,除了軍嫂随軍,孩子可以在父母身邊長大,其他不方便的,孩子很多都是托付給別人照顧,有的孩子長到十幾歲都沒有親眼看過自己的父母。
這樣對父子間的感情肯定是有影響的,感情是相處來的,血緣只是紐帶。
加上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隔閡已經造成,所以他也沒有逼着二孫子一定要跟大兒子感情好,現在他們都在一處地方了,以後多處處,關系遲早會改善的。
所以林杜仲安慰了一通林厚樸,讓他看着兩個孩子能做到什麽地步。
“我以前讓你幹什麽你也沒聽我的,你現在就別管那麽多了。”他可沒有想過讓自己兒子去參軍,最後他不還是進了部隊?
林厚樸:“……”無法反駁。
林川柏和俞向安不了解他們的那麽多想法,正專心的在這個新地圖展開新的生活。
俞向安所在的這個書店說小也小,說大也大,除了她以外還有4個人,店長劉恒波,兩個店員,還有一個打雜幫忙搬東西的,在5個人中,俞向安是最年輕的,店長年紀最大,已經50多歲了。
俞向安普通話很流利,北方的語言有的跟普通話很接近,他們這個地方正好就是跟普通話很比較像的地方,用普通話沒有交流障礙。
加上他們多少知道一點俞向安是個有“背景”的人,對她的态度比較客氣,也沒有什麽前輩欺負新人的情況發生。
俞向安做事也勤快,她也是愛惜書籍的人,對待書籍的态度珍惜,他們看在眼裏對她的态度就更好了。
無論什麽情況下,他們都不希望自己有個不愛書的同事,之前有過一個,對待書就跟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樣,動不動的就拍到地上,看的他們心疼。
而且俞向安還很好學,在沒有客人的時候,她在那邊看書,她還說自己在寫稿子,劉恒波知道她之前就有在投稿,現在來到這裏也沒有放棄之後十分鼓勵,還幫她了解這邊的報社和雜志,更快找到一個适合她風格的地方。
兩個人迅速的以這個為切入口熟絡了起來。
熟悉了以後,俞向安才知道,店裏還卧虎藏龍,店長是大學生畢業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在這裏當一個店長,但是,這麽一個學識豐富的人在,她有什麽疑惑的時候,劉恒波往往可以提出自己的看法。
俞向安他們來到這裏的時候,剛從大學畢業沒多久,還沒有完全脫離讀書的環境,來到這裏之後,雖然這個世界跟他們的世界發展有些差異,但是大致的趨向是一致的,他們知道後面會恢複高考,所以他們沒有完全放下過書本。
他們知道要是放下了,後面再撿起來會很痛苦,但是沒有放下跟精通是兩個概念。
在英語和數學、物理化學這方面他們兩個都沒有問題,但是政治和歷史這方面他們就需要從頭再來了,這是不一樣的。
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而這位店長學的就是歷史,說起以往的經典,信手拈來。
這是什麽運氣?
俞向安覺得她的運氣很好,劉恒波同樣覺得自己運氣很好。
他們書店不小心招惹到了小人,有一些書籍上面是要毀掉的,但是他們怎麽忍心毀掉這些,這可是難得的珍本!
他們就偷偷藏了一些下來,有一次不知道怎麽的引起了一個流氓的疑心,那之後他們就常常在這附近轉悠,尋摸着能不能找到什麽破綻,讓他們膽戰心驚。
書店裏是真有不能見光的東西的。
雖然他們藏起來了,但是要是仔細找,慢慢找,未必不能找到。
俞向安知道的沒有那麽仔細,只知道有混混在附近出沒,威脅這裏的安全,知道情況之後,她就特意讓兩個穿着制服的小夥子幫她順路送了一次東西過來,就是這麽一露面,他們不敢出現了。
對劉恒波來說,新人一下子就把這事情給解決了,而且除了為人勤快細心是個斯文人之外,還能做得一手好菜。
她給每個人都送了一小罐自己做的豆瓣醬,這豆瓣醬不怎麽值錢,他們收的放心,拿回家後一品嘗。
他們:“!!!”
這手藝,不是一般人啊!
不是什麽多難得的東西,他們誰沒吃過,但是這吃了以後還想再吃,回味無窮的,就屬她這個。
聽她說,她除了愛學習以外他還喜歡下廚,喜歡琢磨各種好吃的。
除了豆瓣醬之外,她還會做辣椒醬、黃豆醬、肉醬,她中午帶飯的時候請大家嘗過她的飯菜,沒的說。
就這麽着,俞向安的第1筆生意就來了,是店長的,他請她幫忙做一罐子豆瓣醬和一罐子肉醬,他是個單身漢,老伴之前就已經去世了,兒女不在身邊,只有一個年紀還不大的孫子和他一起住,他吃飯都是自己和孫子湊合着做的,有這些醬,就算他菜做的一般,有這個增添色彩,這飯菜就沒那麽難吃了。
他也沒有給錢,除了材料外,給了她一兜的紅棗。
是他兒子從邊疆寄過來的。
俞向安:“店長你就等着吧,我保準給你做的香噴噴。”
有了他帶頭,其他人紛紛用他們有的一些東西請她幫忙,俞向安都沒二話的答應了下來,這正是她想看到的。
大家你來我往的,原本關系不熟,但多來這麽幾次就熟了。
有他們作為突破口,慢慢的,“生意”渠道就擴寬了。
而且她有個原則,不收錢,“義務”幫忙,他們又不像是高益眉,要是收錢,搞不好一回頭就是一個舉報。
像現在這種以物易物,舉報了之後也沒什麽好說的,這要是也要被抓的話,那親朋好友就別走動了,全部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算了。
俞向安在書店順利展開,林川柏的情況也不差,他自己有真本事,在考試的時候誰認藥材、誰處理藥材的手法都沒有他好,他要是不被選上,那就是真有內幕了。
大家都比較敬佩有本事的人。
雖然他是不太愛說話,但是有的時候他這樣的人才更能讓人信賴,也會對他多說一些。
當初陳進德帶他來也不是什麽秘密,知道他的身份之後看他一點也沒有傲氣的樣子,很能博人好感。
知道他自己會一些“家傳手藝”,有的還自己試過了,有效,又便宜實惠,就請林川柏幫忙。
請人幫忙,不給錢,還能不給東西嗎。
……
他們上班了之後,孩子還是老辦法,送去托兒班,機械廠裏人這麽多,自然也是有托兒班的,甚至還有個機械廠內的小學。
林杜仲又在這邊,能照看到,林亦泓和林亦寧也習慣了,就是之前熟悉的老師不見了,他們要重新熟悉起來,在熟悉之前,有爺爺陪在身邊,等到熟悉了之後,就沒什麽了。
房子很快就裝修好了,現在這個雜物間外表還是原來那樣,但是裏面已經重新變了個樣,牆壁變得雪白,地板上也重新打了水泥,被隔開的前半部分是客廳,後半部分是卧室,卧室裏只有一張“大床”,也就是炕,這裏的冬天是燒炕的,不然這裏的冬天很難熬。
現在雙胞胎跟他們一起睡,除了這些之外,左邊是改建的廁所,右邊是廚房,後面是地窖,家具大部分都是去收購站裏面挑的舊家具,請師傅來專門修了一次,全新的只有那個炕了。
散了一下味道,他們就搬進了新房子。
新房子距離他們上班的地方都比較近,就是每天要花一點時間送兩個孩子去托兒班,林川柏接手了這個“任務”。
對此,李玉姣覺得他們是自讨苦吃。
何必呢。
雖然這是她樂意看到的,但是她真的無法理解他們在想什麽。
老林的身份地位在這裏,機械廠可是他們這裏前三的大廠!
更別說現在那幾位領導還欠了這麽大一個人情。
以前老林在廠裏威望沒有那麽高,還要跟別人打擂臺,但是現在,機械廠已經沒有人會跟他故意唱反調了,他有這麽一個爸爸,還這麽疏離,李玉姣只覺得他們太天真。
也是,在小地方長大的,眼界自然是跟不上的,他們不知道,要是老林願意,他們可以得到什麽。
俞向安很快就跟書店裏另一個女性店員劉晴熟絡了起來,她是秦城本地人,對這裏熟,知道俞向安是從南方遷過來的,經常指點她應該做什麽,比如說買煤。
他們這裏基本都是燒煤的,一到了日子就要去買煤,不然到了冬天,突然來了一場大雪,沒有煤了,那日子就難過了。
還有就是酸菜鹹菜,囤積土豆和大白菜,現在天氣已經涼了,差不多就要下雪了,讓她早點做準備。
俞向安他們是有厚衣服的,不過在這裏不夠,他們那裏一年都不一定會下一次雪,但是這裏,最冷的時候零下二十多度。
俞向安自己做夠嗆,她就沒有點亮這個技能,來到這裏,也沒有姚翠芬她們哪一個幫她做衣服了,她也不想自己做,直接買了材料,聽劉晴的介紹,去了裁縫師傅那裏做。
做的款式好看,又保暖,價格又比較便宜,百貨大樓的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是太貴了,不如自己找了材料去裁縫店裏請有經驗的老師傅根據自己的身體數據量身定做一件。
俞向安先做了一件自己的,做好了之後看着不錯,就把林川柏和兩個小的都帶了過來,他們都要做衣服,做厚厚的冬天大棉襖、還有棉鞋棉褲,林杜仲的行頭也從上到下的準備了一件。
衣服準備好了,酸菜鹹菜難不倒她。
她一樣一樣的準備着。
一邊準備,俞向安也是挺新鮮。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是南方人,來過北方,但那是短途旅游,走馬觀花,現在這可是深入滲透到生活的點點滴滴。
在這裏,買牛羊肉比較方便,俞向安趁機拿出了不少空間裏的存貨,給家裏改善夥食。
一部分她做成了肉幹,兩個小的就喜歡有事沒事的拿一根肉幹在嘴裏磨牙。
林厚樸在醫院這麽久,終于可以出院了,怕他再有反複,醫院那邊管的緊,如果是以前的話,林厚樸在他能下地的時候就會想着回去了,但是這一回鬧得太大,他自己也對自己的命更上心了,知道他們不讓自己出院,是為了他好,所以他都忍了,在醫院裏辦公,現在醫生說他可以回去了,他面上不顯,心裏也松了一口氣。
因為他回來,林厚樸特意叫他們兩個回去一起吃個飯,食堂的大廚把菜做好了,拿回家裏。
李玉姣的手藝一般,沒有食堂大廚做的好。
大圓桌子坐得滿滿當當,林杜仲、林厚樸、李玉姣、林天冬、張英,加上俞向安他們一家四口,九個人。
林杜仲很高興,兒子徹底恢複了,出院了,他也就放心了。
李玉姣也是真心高興,要是他就這麽去了,兒子還這麽小,他們娘兩個以後怎麽辦呢?她臉上的表情都明媚了起來。
林厚樸也很高興,他這條命撿回來了,很快他廠裏又會有一個新的設備進來,可以擴大規模,他的二兒子一家也在這個城市,可愛的孫子孫女聰敏機靈。
張英也高興,他就算年紀還小,也知道要是林叔叔出事的話,就只能去他姐姐家裏了,但是他姐姐家裏是不歡迎他的。
他們把自己當作拖油瓶,他也知道他确實就是拖油瓶,年紀太小了,做不了什麽,沒辦法自食其力,只能依靠他們。
林叔叔卻是從來不嫌棄他的。
現在林叔叔回來了,他懸着的心可以安穩的放回肚子裏了。
林厚樸平時不喝酒,今天高興,特意拿出了一瓶酒:“來,今天我們大家都喝一杯。”
林亦寧看着他倒酒,睜着圓圓的大眼睛,拍着小手:“爺爺,我也要!”看爺爺這态度,這是好喝噠!她也要!
林厚樸哈哈笑了,拿起她的小勺子,在上面滴了一滴:“好,我孫女也要喝,你嘗嘗,能不能喝。”
小孩子不能喝酒,不過這是清淡的米酒,還就一滴,林川柏和俞向安都沒出聲。
林亦泓伸出了自己的勺子:“爺爺,我也要。”他也想嘗嘗。
林厚樸順着也給他倒了一滴,林天冬偷偷喝過爸爸的酒,他皺着一張臉,酒不好喝,為什麽他們都想要喝?
氣氛正和諧,有人敲門,俞向安距離門口最近,她去開門。
來的人是張悅。
她今天去醫院裏探望,才知道李厚樸今天出院,匆匆的帶着禮物過來。
本來是沒想着趕飯點的,現在進來看着這一大堆人吃飯,她有些尴尬:“我剛剛去醫院了,才知道林叔叔出院了。”
林厚樸點點頭,“你有心了,吃過了嗎?”
張悅:“還沒有。”
李玉姣:“那就一起吃吧,你來,坐,我去給你拿一副碗筷。”
李玉姣對張悅看不上,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爸是林厚樸戰友,又犧牲了,面上是要做好的,而且她都嫁出去了,想要沾光的人多了去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看到她,張英很高興:“姐!”
林杜仲他們對她都不陌生,林厚樸住院期間,很多人來探望,她來的是比較勤的。
她在唯一一個空位坐了下來,對着張英笑了笑,視線随即放到桌上,看着桌上這一大桌子菜,她偷偷咽了咽口水。
手抓羊肉、骨頭湯、酸菜炖肉、姜燒骨架。
全都是硬菜。
她已經很久,沒有吃肉了。
家裏難得買了肉,都是要給男人和孩子吃的,她頂多就喝點湯。
她看了一眼張英。
弟弟留在這裏,享福了。
她要是晚嫁出去幾年就好了。
吃完了飯,俞向安幫着收拾了殘局,沒多留,就離開了,張悅似乎有事找,一直沒走,俞向安和林川柏也沒問,這跟他們沒關系。
事後從林杜仲那裏聽到了一耳朵。
她想要找個工作,她先做着,以後等張英大了,就給張英。
俞向安:“……”
槽多無口。
先不說這工作怎麽來,就說等張英大了給他,她夫家人會同意嗎?人心易變,她那麽久過後還會願意嗎?
正好是休息日,下雪了。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剛來的時候還很溫柔,零星的飄着幾點,但是過了一夜,突然之間,變成了大雪。
早上起來,不論大人還是小孩都很驚奇。
林川柏把屋頂的雪掃了,兩個小的裹成了個球在雪堆裏撲騰,奔跑着,用戴着手套的手迎接着雪,看到他們這樣子,俞向安把他們脖子上的小圍巾再多繞了一圈,擔心他們被凍到了,随後自己也加入了進來。
她要堆雪人!堆很多很多雪人!
大的小的,在邊上整齊的排了一排。
原本潔白無瑕的雪,被他們一番折騰下來,已經見底了,興奮地就跟第一次見到雪的南方人一樣。
這一場雪,下了兩天。
俞向安調了一個火鍋底,一家人圍着吃鍋子。
冬天吃火鍋,是最享受的時候。
買了幾斤羊肉打底,加上魚片、肉丸子、蘿蔔、白菜、豆腐、豆芽、泡發的木耳海帶香菇,配上俞向安調制的火鍋醬料,林川柏滿足的往嘴裏不停的塞着。
外面在下雪,他們在裏面吃火鍋,現在就差一個溫泉了。
時代的洪流奔騰,即使有些枝丫伸展的方向不一致,主幹殊途同歸。
現在已經接近尾聲,有的地方,跟之前一樣,風聲鶴唳,有的地方,已經有人察覺到了苗頭。
放到具體個人,有的人,意志堅定,就算生活再苦,也懷着信念不願意放棄,有的人,早早地随波逐流,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一九七五年的冬天,俞向安收到了兩封不同尋常的來信,一封信是藍望山寫來的,另一封,是二嫂溫如真寫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