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條短信
齊震把季晨雨放在後座上,仔細看着季晨雨雖然消瘦卻仍然精致的臉頰,剛才摸了摸幸好脈搏還算正常。這還是那張記憶中的臉,但齊震早就意識到他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季晨雨。齊震設想過各種可能,甚至靈魂互換都考慮過,就是沒想過妖怪附體這一點。難道真的是被附了體了?更讓齊震心驚的不是季晨雨可能被附體這件事,而是他的媽媽竟然一直想要他的命。齊震回頭看了看,周圍空蕩蕩的,沒有人。那個女人就這麽把季晨雨交給自己?她會放心嗎?僅僅是因為自己和季晨雨的那段糾葛?
不管怎麽樣,這裏還是不能停留的,還是找個安全的地方,等季晨雨醒了再說吧。他走向駕駛座,正要打開車門,從前方車道上猛地拐過來一輛汽車,速度非常快,不到幾秒就來到齊震的車子前面,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齊震整個身體都繃緊了,看了一眼車後面的季晨雨,是沖着他來的嗎?可是看到車上下來的人,他松了口氣。
下來的是于闊。
于闊看着齊震第一句話便是:“小雨怎麽樣了?”
齊震來到後門前面:“沒事兒,應該只是昏過去了。你怎麽來了?”
于闊沒說話,他來到奧迪車前面,打開車蓋,仔細檢查起來。
齊震覺察出有什麽不對,也湊過來看。仔細查看後,不由得身上冒起一陣冷汗。
這輛汽車外表看上去是嶄新的,可和油管卻像是使用了十幾年的,油管表面已經滲出油來。
于闊眉頭緊鎖地放下車蓋。齊震回過神來,連忙問道:“你怎麽知道車有問題?”
“這個說來話長,看情況應該還可以開一段路。你把小雨送到我的車上,開車跟着我走,我們不能待在這裏。
說完打開車門,看着齊震将季晨雨抱到自己的車上,才上了這輛奧迪。很快兩輛車一前一後離開了季氏大廈的停車場。
兩輛車一直開向東城,離開市區是一片荒僻的地方,于闊這才停下來。他下了車,示意齊震再開的遠一點,仔細打量四周後,打開了車蓋,把油路扯斷,然後站在五六米遠的地方,點燃一根香煙将香煙扔進了汽車裏。
還沒等他上自己的車,後面的車就燃燒了起來,車剛剛開出不到十米,就聽到身後一陣劇烈的爆炸聲。
齊震禁不住一陣發抖,從後視鏡看到後面的火光沖天。如果沒有于闊,那裏面做的很可能就是自己和小雨。
過了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問道:“你怎麽知道車被動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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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卻發現于闊也是一臉困惑的表情,只聽于闊說道:“是一條奇怪的短信,告訴我到季氏大廈來,小雨有難,車有鬼。我也是将信将疑地來看看,結果真是這樣。你倒說說看是怎麽回事?你怎麽和他在一起?”
齊震想了想,還是把剛才在辦公室那場戲說給于闊聽,說完不忘補充一句:“這是真的。不過我不信小雨是妖怪這套說法,只是不知道小雨死了對他們有什麽好處。”
于闊沒有出聲。齊震不信,他卻信了。原來小雨身上早就有奇怪的事情發生,只是這些年一直被掩蓋着。
齊震見于闊半天不說話忙問道:“你不會真的信了吧。怎麽可能呢。對了,我們接下來上哪兒?要不要報警?”
于闊搖搖頭:“先不用,我們等小雨醒了再說。”
齊震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說道:“那,我們用告訴他他媽要他命的事兒和說他是妖怪的事嗎?”
于闊沒有回答,只是說出了一個地址,然後就一言不發了。齊震也沒有多問,看樣子問了也未見得能問出來。
那個地方是一個比較偏僻的小院子,院子因為在東城邊上不起眼的地方。門上的鐵鎖已經有些生鏽了,看樣子好久沒有用過了。于闊下了車,掏出一個信封,從裏面倒處一把鑰匙打開了門鎖。汽車剛剛好能開進去。
齊震抱着季晨雨進了院子裏的小屋,這間屋子竟然幹淨的很,和外面淩亂的長着野草的樣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把季晨雨放下,于闊才說道:“這個也是那個短信告訴我的。我不知道是為什麽,不過既然他是要救人的,應該不會費這麽大周章再來害我們。”
話音剛落一個聲音突然說道:“謝謝你信我。”從外面走進來的是那個馮殊。
于闊驚訝地看着馮殊,齊震則看着還關的緊緊的大門,剛才他們開門的時候,那門發出巨大的聲音,怎麽現在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是你發短信給我?”于闊對馮殊這個人比對門更感興趣。
馮殊來到季晨雨旁邊看了看說道:“嗯。”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這房間應該是提前安排的,難道是你算出來的?”
馮殊看着一臉懷疑的于闊道:“如果說是,你信嗎?”
于闊沒有回答。
馮殊沒管于闊回答與否,他的目光落到了齊震身上。齊震忙自我介紹:“我叫齊震,曾經是季晨雨的好朋友。請問真的是算出來的嗎?”
這次輪到馮殊不回答,他只是輕輕的揉搓着季晨雨的額頭。不一會兒,季晨雨像是從夢中驚醒一樣睜開眼睛,猛地坐起身來。
齊震想過去扶着他,可還是忍住了沒動,反而退到了門邊。于闊也想去扶着,卻也忍住了站在原地。只有馮殊直接将快要跌下沙發的季晨雨摟住。
“這是哪兒?我怎麽在這兒?”他環視一周看到屋子裏三個人更是迷糊了,這三個人怎麽湊到一起的?
馮殊沒等他問直接答道:“我讓他們來的,你剛剛又從鬼門關裏走一遭,還記得嗎?”
季晨雨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那裏似乎還殘存着那陣刺痛。現在身體還有種不靈活的感覺,想到可能發生的事,他臉色有些蒼白了。
于闊說道:“你先別想那麽多了,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季晨雨搖搖頭,怎麽能不想呢?原本大哥要害自己都已經讓他難以接受,現在又多了一個媽,她是親媽嗎?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麽。”季晨雨看着坐在一旁的馮殊。
“只能說,這是早就注定的。你必須經歷的事。”
“什麽事?謀殺嗎?還是兩次謀殺?誰注定的,憑什麽注定?”季晨雨有些激動地嘶吼着。
馮殊平靜地看着季晨雨,不答反問道:“你最近是不是做過一些奇怪的夢?”
季晨雨吃驚地看着馮殊,他知道自己的夢?怎麽越來越玄乎?
不用季晨雨回答,馮殊就接着說道:“那個夢是真實的,那些人也是真實的。只不過那些事延續到現在還沒有結束罷了。”
于闊問道:“那怎麽樣才算結束?”
馮殊道:“快了,還有十幾天就能結束了,不過,結果會怎樣,誰也說不好。”
齊震在旁邊咳嗽了一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不過,現在我們要怎麽辦?就在這兒待着?”
馮殊伸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封信交給季晨雨:“你看看吧,看完之後,你自己決定要怎麽做。”
季晨雨看着信封,有種穿越的感覺,可不是,現在還有幾個人能用信傳遞信息呢?
他沒有多說,動了動手指都,感覺靈活些了,這才接過信。
打開心看了一會兒,季晨雨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于闊緊張地看着季晨雨,看他看完信,問也沒問直接拿過來。齊震也湊了過來,看了一會兒兩個人臉色也變了。
“天哪,這個女人,怎麽就像武則天轉世一樣,太狠毒了。”齊震忍不住開口說道。
于闊看着季晨雨說道:“這是誰寫的?”
“應該是我爸爸。我從來不叫他爸爸,只叫他老凱。我不明白,他明知道自己正在被人暗害,為什麽不報警,不去看醫生?”
馮殊嘆了口氣說道:“大概,他覺得累了吧。從你出生開始,他就背負着一個沉重的包袱。這樣死去也許是一種解脫。現在包袱交給你了,你要怎麽做?”
“不管做什麽,都不能讓她過的太容易了。”季晨雨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這個時候,殺了她都是便宜她了。”
說完擡頭看了看馮殊:“你能幫我是嗎?”
馮殊點點頭。
季晨雨看了看于闊,和一邊臉色有些不自然的齊震,對着兩個人微微的笑了笑。“這幾天我們現在這兒,我想把季氏大廈翻個個。我想我爸爸一定很喜歡看到這一天。”
于闊點點頭:“我知道了,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好了。”
季晨雨慢慢移動了一下,感覺腿上的力氣慢慢恢複了,這才站起來走到齊震身邊:“你呢??”
齊震故作鎮定地慫了慫肩膀:“有好戲看,當然要看。”
季晨雨看着齊震的眼睛說道:“我還是不記得以前的事,不過,那都是過去的,咱們能不能揭開不管它?”
齊震道:“你要是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就這麽定了。接下來,我們準備捉老鼠了。”季晨雨看着遠處的天空幽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