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推測
“馮殊是誰?”十八見兩個人反應這麽大,也有些激動的問着“是他布的陣嗎?在哪兒能見到他?”
兩個人沒有理會十八的追問,各自沉思着。于闊眉頭微皺說道:“那個人,看來果然不是一般的人,或許他早就注意到你了。”
季晨雨有些遲疑的開口道:“有件事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那個馮殊今天來公司,說是邀請我們家人參加他的生日宴會。你猜他的生日是哪一天?”
十八不喜歡這樣被無視,馬上插話道:“不會是和你同一天吧。”
于闊顯然也想到了,直接等着季晨雨的答案。季晨雨點點頭:“而且今年的宴會要在這裏舉行。”
十八跳了起來:“那怎麽行,你生日那天是有重要的安排的,有那麽多外人,要是有什麽大的變故怎麽辦?”
季晨雨将身體癱坐在沙發上:“我也想反對,可我媽媽是個強勢的人,根本不容別人插話。現在想想,那個馮殊一向是個深居簡出的人,從來不在公衆場合出現,可現在不但出席宴會,還會來探望我這個小小的特助,甚至邀請我們參加他的生日。”
于闊接着季晨雨沒說完的話:“你是說,他是有意接近你。”
季晨雨不确定的語氣說道:“也許,他早就知道這些。甚至一直等待這些事情發生。”
十八聽來聽去不太明白“在這兒瞎猜,不如當面問清楚,省得憋在心裏。”
季晨雨笑了笑:“你說的對,我們是該當面問問他。至少可以先從這個奇怪的東西入手去問問。”這邊說着已經拿起手機,撥通了馮殊的電話,為了讓大家都聽見,他特意按了免提。
電話響了三聲被接了起來。那邊磁性低沉的聲音傳來:“你好,我是馮殊。”
一聽到這個聲音,十八雙手忍不住捂住嘴巴,眼睛直放光。
季晨雨卻突然呆呆地看着電話嘴巴張張合合卻沒有聲音。于闊見狀忙拿過季晨雨的手機說道:“你好,我是季晨雨的保镖兼助理于闊,不知道您還記得我嗎?”
“記得,你有什麽事嗎?”
“聽說您和小雨同天生日,覺得很是投緣,想邀請您來別墅坐坐,順便想請教您幾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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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時間?”那邊馮殊幹脆地回答。
“就今天晚上,別墅準備個小聚會,都是朋友,沒有外人。”說到這兒忍不住看了十八一眼,十八忙雙手合十嘻嘻地笑着。
“好,晚上五點到。還有什麽事嗎?”
“沒有其他的事了,那就恭候大駕了。”電話那頭連再見都沒說直接挂斷。
十八興奮地看着于闊:“這個聲音太有吸引力了,他長得怎麽樣?是不是英俊非凡?”
于闊被十八滑稽的表情逗笑了:“是,我們兩個加在一起也不如他俊。”
十八那邊已經已經開始幻想起來。
于闊放下電話問季晨雨:“你怎麽了?”
季晨雨眼神迷茫地看着前方:“我不知道,只是,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話。我有些怕他。”
于闊擡起手正要放在季晨雨的頭上,想要安撫他,卻只能停留在季晨雨頭頂一厘米的地方,手握成拳又收了回來:“不管是什麽事,你都不是一個人。”
“對對,不是還有我嗎?對吧?”十八湊到季晨雨身邊,貼在季晨雨胳膊上。季晨雨沒顧得上這些,想起什麽似得對于闊說:“對了,你今天還是回去吧。不能再呆在這裏。”
于闊停滞了一下:“我也想聽聽馮殊說說那個奇怪的東西,放心,我今晚不住在這兒。”
季晨雨看着于闊有些受傷的表情,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有說,只是突然站起身來,離開于闊朝廚房走去,他怕下一刻又忍不住想要保住眼前這個人。
十八原本倚在季晨雨身邊,季晨雨突然離開她猝不及防整個人跌在了于闊的身上,羞的她臉通紅。
于闊沒有看到她紅紅的臉,他正望着季晨雨的背影,眼神落寞。
季晨雨交代了何叔晚上會有客人,需要準備些飯菜,就直接上樓去了。
樓上的書房裏,豐偉還在一個文件一個文件的查看,顯然還沒有什麽收獲,他已經忍不住打起哈欠來。
“我來看看吧,你去休息一下。”季晨雨拍了拍豐偉的肩膀,豐偉才像剛從夢中清醒一樣。
“好,你看看。我去睡一會兒,昨天晚上失眠了,天亮才眯了一會兒。”
季晨雨坐在電腦桌旁邊,一個文件一個文件的點開,每個文件夾裏還有若幹個小文件。季晨雨強迫自己專注在這些文件上,不去想于闊,不去想那些怪事,反正想也沒有用。
直到他翻看道地二百一十二個文件夾,裏面全部都是圖片,點擊縮略圖顯示出來的圖片都是一個人:盧毅銘。
“有發現了。”季晨雨有些小興奮,至少不是所有的事都一籌莫展。
豐偉從旁邊的沙發床上跳了下來,湊了過來。
點開大圖,可以清晰地看到,這些圖片有些是偷拍的,有些是在當事人知道的情況下拍的。圖片有夏天,有秋冬的,圖片上的盧毅銘看上去沒有現在那麽憔悴,甚至可以說是很陽光的,很開朗的。
所有偷拍的照片幾乎都看到盧毅銘在擺弄電腦,那種火熱的眼神把他對電腦的喜愛暴露的真切。
季晨雨撥通于闊的電話:“快上來。”
不一會兒于闊和十八一前一後進了書房,季晨雨看了一眼十八,沒有說什麽,直接把屏幕轉了轉讓于闊看的真切。
幾個人看完圖片後,除了十八外都沉默起來。十八還在一張一張地翻看着:“這個人是誰?你的朋友?挺俊的。有女朋友沒?”
于闊看了看十八突然問道:“你看完這些照片,有什麽感覺?這拍照片的人和照片中的人是什麽關系?”
十八想了想說:“他們要麽是親人,要麽是愛人。”
豐偉一拍桌子說道:“對,就是,我剛才也有這種感覺,只是,這個照片是誰拍的?難道是你大哥?那他和盧毅銘難道和你們一樣?”說着眼神在季晨雨和于闊之間跳動。
于闊說道:“也許,你看這張照片,同樣角度的拍了好多張,都保存着,以你大哥的性格會存這樣同一角度,位置表情幾乎都一樣的照片嗎?”
季晨雨搖搖頭:“我認識他這幾年,他從來不做多餘的事,說多餘的話。這不是他做事的風格。”
豐偉搓着下巴說道:“問題是,看照片中的盧毅銘明顯是開心,生活無憂的,怎麽會變成現在這麽落魄的樣子。”
十八在旁邊插話:“怎麽不能,就像我,我以前也是開開心心生活無憂的,可是我爸突然病倒,臨死前交給我這份遺囑和這個艱巨的任務,從此我的生活就一團亂,可以說是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于闊點點頭:“也就是說,他們之間發生了一件事,足以摧毀這份和諧。”
“是白莫。”一直在旁邊安靜聽着的季晨雨突然說道。
“那起車禍。”豐偉接着說道。
“也就是說,這個盧毅銘的變化和那起車禍有關。可他怎麽會和車禍聯系上呢?”于闊皺着眉頭說出了新的疑惑。
季晨雨沉聲說道:“他是個黑客。”
于闊驚訝地說道:“難道,車禍是因他而起?”
季晨雨點點頭:“那場車禍,也許是他無意,也許是有意,也許是別人授意,不管怎樣,車禍的結果不是他期望的,因此他才會自責,才會離開。”
“你是說,要傷害那孩子的是大少爺?”何叔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書房門口,手上還拿着圍裙,臉上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屋子裏的人除了十八都沉默了,十八完全不了解狀況,還在不停地翻看着照片。
如果這麽推想起來,答案只有這個。
“盧毅銘出事那天,我大哥不在公司,很多人找他都找不到,很多事物是我代為處理的。如果我們猜測是對的,那他那個時候就在這兒了。”
于闊點點頭:“他自然能輕松盡自己弟弟的家。”
何叔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他費盡周折來傷害這個孩子,就是說,就是說……”說到這兒,何叔聲音有些哽咽起來。
季晨雨卻異常平靜,他知道何叔要說什麽,心中一陣酸澀。于闊看着季晨雨平靜的表情,眼神格外的溫和,他接着何叔的話說道:“就是說,當年那起車禍是你大哥授意,盧毅銘動手操作,可能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的,等他發現這樣的結果,就選擇了離開。而車禍的目标是白莫,或者是你。”
何叔呼吸急促地說道:“可是,為什麽?”問完這個問題,他像是突然驚醒似得眼睛嘴巴都張的大大的。
季晨雨忙問:“何叔,你想到了什麽?”
何叔身子晃動了一下,豐偉忙扶住他,讓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季晨雨來到何叔身邊拉着何叔的手輕聲的說:“您先緩一緩再說。不管是什麽已經刺激不到我了,沒關系,您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反正我是沒有之前的記憶的,說出來也不會傷到我。”話雖如此,可季晨雨的眼神卻在閃爍着。
何叔憐愛地看着季晨雨:“你那個時候有些飛揚跋扈,做事憑心情,想起什麽是什麽。記得在車禍前,一次家裏吃早飯,聊天的時候大少爺說起郊外山上野花很好看,非常适合郊游,你馬上動心了,說是要去郊游。”
“你是說做就做的,第二天直接到白莫的學校,強拉着白莫上車,什麽都沒準備就出發了。”
“就是說,小雨去郊游是受了季禦庭的暗示?”豐偉不可置信地看着何叔。
“他那個時候才高中,單純的很,從來不會繞着彎兒說話。我們也都以為那只是一次随意的聊天。可今天這些猜測如果是真的,那,那天的話就是蓄意說出來的。”
“那他的目标是小雨還是白莫?”豐偉問道。
“也許是小雨,也許是白莫。”何叔不确定地回答着。
“不管是誰,都應該有個理由啊,還有,他是怎麽做到的?”
“如果盧毅銘是黑客,要做到這些不是難事。他可以輕松控制信號燈,誘發車禍。”于闊想起那個消失的伺機,或許他也是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才失蹤的,可是不知道是藏起來了,還是徹底消失了。
“難道是,那個盧毅銘讓兩邊都變成了綠燈,才發生車禍的嗎?”豐偉不解地問:“就算都是綠燈,怎麽能保證會造成嚴重傷害?也許只是輕微剮蹭呢?“
于闊搖搖頭:“那個卡車司機是給一家飼料廠運送原料,他幾乎每天都會經過那條路口,每天幾乎也是在同一時間。記錄上顯示,當時那輛卡車上裝了幾噸的貨物。”
十八在旁邊聽了半天,這時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天哪,要是這樣,殺人也太容易了。”
幾個人看了她一眼,這時精心布置的局,布局的人心思缜密,心狠手辣。季晨雨回想着五年來記憶中的大哥,怎麽都無法想象他回做這樣的事。
“還是那個問題,為什麽?”豐偉打破了沉默,小聲地問。
“財産?權勢?仇恨?”十八在一邊胡亂猜測着,一邊插話,一邊不耽誤她欣賞照片。
何叔那邊搖搖頭:“說起來,大少爺早就已經是財産的繼承人和公司的繼承人了,不論是財産還是權勢小雨都不會和他争。”
“那,就是因為白莫。”季晨雨淡淡的聲音清晰地吐出這個名字“因為,五年前的我喜歡白莫,這樣的不被世人接受的感情會對季氏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麽現在對你們就沒有阻止呢?不是同樣會造成重創嗎?”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還能是什麽?”
十八突然驚叫了一聲:“你們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