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祖傳的使命
兩個人忙沖出房間,來到十八洗澡的房間,何叔和從樓下趕了過來,看着兩個人都站在外面,表情才放松了些。
季晨雨站在門外喊着:“你鬼叫什麽?碰到鬼了?”
浴室裏一陣咒罵聲之後十八有些哭腔地說:“我的頭發打不開了,有剪刀嗎?”
想象着浴室裏面滿頭糾纏亂發的人,季晨雨忍不住爆笑起來,于闊何叔也跟着了,只是沒他那麽誇張。何叔笑着忙出去找剪刀,浴室裏又面傳來一陣陣的咒罵聲,門外的兩個人卻早就離開了,留下裏面的十八和她的頭發奮戰。
兩個人在客廳裏等了快一個小時,樓上的人才慢慢下來,身上穿着一件新的家居服,是給随時可能住在這裏的尤女士準備的。尤女士已經是苗條的身材了,可她的衣服穿在十八的身上仍然顯得肥大。
頭上裹着毛巾的十八,噘着嘴瞪着還在那裏笑的人,要不是看人家人高馬大,怕是早就撲上去撕咬一番了。
季晨雨倒是有些驚訝,這個十八洗幹淨了原來是個清秀的女孩子,瘦瘦的臉,配上不大不小的眼睛,有些小巧的鼻子和嘴巴,給人一種古靈精怪的感覺。
何叔在後面笑呵呵的看着季晨雨,有看了看十八:“這姑娘長得挺可愛的,你說是不是小雨?”
季晨雨瞪了一眼何叔:“想都別想,飯好了嗎?”
“好了好了,過來吃吧。”何叔回到廚房端飯,還不忘深深的嘆了口氣,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有多惋惜。
十八此時也盯着季晨雨和于闊猛看,看得于闊坐不住了,站起來到餐廳和何叔彙合。
季晨雨不客氣地盯着十八看回去:“怎麽樣,很帥嗎?”
“嗯,帥,你有女朋友沒?”
“沒有。”季晨雨嘴角露出笑意,壞壞的那種。
“那我們有機會日久生情了?”十八瞪大眼睛說道。
“可惜,我有男朋友了,不好意思。”說着也進了餐廳,不忘站在裏于闊近的不能再近的地方。
Advertisement
“你們兩個?不會吧?”十八上下打量着兩個人。于闊瞪了季晨雨一眼,不過也沒有否認,那邊何叔又傳來一聲嘆息。
“怎麽不會了?我們不般配嗎?”季晨雨不管那些,只是看着十八,她要是敢說什麽,就準備把人扔出去。
十八跟進餐廳,看着于闊的臉,問:“你什麽時候生的?”
“怎麽你要算命?”季晨雨更不高興了。
“算命怎麽了,我就是算命的。我爸爸也是,我爺爺也是,我太爺爺也是,我們祖傳的。”十八一邊說着,一邊拿起筷子沒等人讓就開始吃了起來,邊吃邊點頭,不停的誇贊飯菜好吃。
何叔滿意地看到自己的飯菜再次受人肯定,問道:“姑娘你給我也算算?”
“嗯,好,我吃完的,現在滿腦子就是吃了。”
“也好,吃完了再算,不急。”
季晨雨和于闊也稍微吃了點,就放下碗筷當看着不停的往嘴裏塞食物的十八,何叔更是緊張的給她盛了碗湯,十八像是随時會被噎死的樣子。
風卷殘雲,滿桌的食物只剩下點湯水了,十八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筷子。
何叔心疼地問:“你這孩子多久沒吃東西了?怎麽跟樓上的小子一樣?”
“樓上?樓上還有人?怎麽沒見着?”
“這個說來話長,你先說你的遺囑,不是說故事很長嗎?”
何叔端着切好的水果放在客廳,三人移步到了客廳,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何叔正準備去收拾碗筷被季晨雨叫住:“何叔,你也來聽聽看。”
何叔迷惑地看着三個人,轉身坐在了靠邊的沙發上。
三個男人把目光都盯在十八身上,等着她的故事。
十八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從自己肥大的家具服口袋裏拿出一個竹筒樣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蓋子,從裏面倒出來一個紙卷。紙卷已經成了棕黃色,上面的已經出現了一些淺淺的裂紋。
十八又加倍小心地将紙卷展開,紙卷上端端正正地寫着一些篆體字。這些字在三個男人眼中就像天書一樣,辨認了半天一個都不認得。
十八看三個人的目光從遺書上挪到自己的臉上,這才揚着下巴說道:“這個可是祖傳的遺書,裏面的內容只有我們家族人才知道,可惜我們家族人丁一直不興旺,傳到握着輩兒就只有我一個女兒,我爸最後沒辦法了才将遺書交給我。”
“閑話少敘,說重點。”季晨雨不耐煩地打斷了十八的話。
“我這就是再說重點啊。你們想知道遺書怎麽和你有關,那就得知道我們家族的歷史才能說明白。”
何叔笑呵呵的說:“小雨就是急性子,就當聽故事,小姑娘你慢慢說。”
十八沖着何叔甜甜地笑了笑回頭板着臉接着說起她的家族。
他們祖上第一代人叫毛初一,因為一場瘟疫成了孤兒,他雖然年紀小卻是村子裏唯一一個沒有染上瘟疫的人,也是唯一幸存下來的人。那個時候他還小,不知道這意味這什麽,只知道看着自己的爹娘,村子裏的人一個個都躺在那裏不動了。他害怕極了,自己跑出了村子。他感覺自己跑了好久,直到跑累了,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周圍荒山野林的,只能害怕的哭了起來。
畢竟年紀小,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剛才的樹林裏,而是在一張溫暖舒适的床上。這張床很大,還有着一股香味。他再打量這間屋子,屋子也很大,有好多漂亮的桌椅,漂亮的東西擺在各種各樣的架子上。屋子裏面坐着一個非常漂亮的人,漂亮的讓他心跳加快了。
季晨雨忍不住打斷十八的講述:“你們祖先這個故事編的一點水平都沒有,怎麽的也的來點文绉绉的詞彙吧,太白了。”
十八白了季晨雨一眼:“這是我們祖上一代代傳下來的,這是他親身經歷的,只是因為還小,沒讀過書哪裏來那麽多的詞。再說和你們這些人說太拗口的詞,你們也得懂啊。”
于闊笑着看着季晨雨:“你就當聽幼兒園老師講故事好了。再打岔今天故事都聽不完了。”
十八仍然瞪着季晨雨:“這屋子裏,就你最笨了。”
季晨雨剛要辯駁,被于闊的一個眼神給擋了回去。
十八看着遺囑接着說起故事來。
那個漂亮的人看到他醒了,沖着他笑了笑,笑起來更漂亮了。初一忙合上快要流口水的嘴巴,感覺自己的臉滾燙。
“你醒了?”那個漂亮的人來到床邊,摸了摸初一的額頭,接着說:“你不記得我了。”
初一迷惑地看着這個人,這麽漂亮的人如果他見過怎麽會忘記?
漂亮的人說:“年前你在山裏的小溪邊玩泥巴,是不是遇到了一個走不動路的人,問你要吃的?”
初一才想起來确實有這麽回事。那時他手裏只有一塊馍馍,是他娘烙給他的,他爹娘上山幹活回來的晚,提前把吃的準備好。他看那個人餓的沒有力氣走路了,就把自己的馍馍給了他。不過那個人可沒有這麽漂亮啊。
漂亮人笑着說:“那是換形術,就是把自己的真實面貌隐藏起來的小法術。”初一的嘴巴又張的老大。法術不是傳說故事裏才有的嗎?他最喜歡關于會法術人的故事了。
那人接着說:“那個時候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你的馍馍幫了我大忙,為了感謝你,我送給你一個香囊記得嗎?”
初一想起來,确實有個一香囊,那個香味和這間屋子很像,不過,他只帶了幾天就不知道放到哪裏去了。他有些心虛地看着那人,怕他知道自己丢了香囊生氣。
漂亮人好像知道他的心思說道:“你把香囊丢了是嗎?可惜,如果沒有丢,那個香囊能救你們一家的命。”
初一迷惑第看着那人。
漂亮人摸了摸他的頭說:“不說這些了,現在既然只有你一個人了,你就留在我這兒吧,幫我打點一下房間。”
初一後來才明白那個人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為自己錯過了就家人的事懊悔了好久。可是當時他被突如其來的興奮弄得迷迷糊糊的,就覺得能住在這麽好的房子裏,和這麽漂亮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初一住下來才知道,這個房子只是一個大院子裏的一間。這個大院子裏住着很多人,不過都不怎麽來這裏。這個漂亮的人好像是這個大院子裏最厲害的人,所有人都怕他。只有一個長得又高又壯的黑臉男人不怕他,後來他知道那個人叫秋實。
雖然他住在這裏,但那人卻一直沒有告訴他他叫什麽名字,只讓初一喊他公子就行,好像整個院子裏只有他一個是公子似得。
就這樣閑暇的時候公子教他識字,寫字,還看一些奇怪的書。初一還算聰明,學的也挺快的,這讓公子很高興。
轉眼初一十歲了,他壯實了不少。院子裏的人開始變得忙碌起來,好像是為了什麽大事,可是沒有人告訴他是什麽事。他也不在乎,他只在乎公子的生活起居就行了。
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公子越來越不開心了,每天都望着窗外發呆。有時候他半夜起來如廁,還發現公子的床是空的。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沒有多久,公子參加了一個儀式後,就突然失蹤了。滿院子的人都急壞了,大家都在找他。最後還是秋實把他找回來了,可是公子卻已經變得冰冰涼的了。
大家都很傷心,初一更是傷心的哭了好久。秋實把公子放在一個奇怪的盒子裏,盒子是透明的,很快裏面的公子就不見了,只留下一陣香味。
那個秋實拿着那幾本公子教他的書和一些銀兩,眼睛紅紅的看着初一說:“這些你帶着,今天就離開這裏,再也不要回來。不過有一件事,你能為公子做的最後一件事,你一定要牢牢記得。”
初一聽說是為了公子做事,馬上長了十二分的精神,仔細聽着。
秋實說:“這件事你要祖祖輩輩傳下去,我不知道會傳到哪一代,不知道會不會有結果,但你一定要傳下去,哪怕是最渺茫的希望我們也不能放棄。”
初一點點頭,更加用心的聽着。
秋實給了他一張圖和一個精巧的盒子說道:“找到一個甲戌年 【狗年】乙亥月乙卯日牟時出生的人。在他生日那天你會看到這塊玉。看到這塊玉的時候打開這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