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誰說宴會沒有豔遇?
“您點的菜備齊了。”服務員端着菜,一樣一樣的擺好。季晨雨伸手直接抓住了服務員的手,把服務員吓了一跳,差點把菜揚在季晨雨的身上。
季晨雨忙放開手,掩飾着自己的荒唐舉動“先給我來杯水,我渴死了。”
服務員把放在他旁邊的已經斟滿水的杯子遞到他面前,又看了他兩眼,才離開。
“我摸他沒事兒,剛才我還摟着一個男人,也沒有事兒,可是摸你就不行。”季晨雨看着自己的手,一臉疑惑。
于闊雙手交叉,盯着季晨雨,季晨雨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說的含糊不清,引人遐想。于是把剛剛發生的事簡單告訴于闊。
“用不用我幫你查查他?”于闊交握着的手有那麽一瞬間緊了緊,又很快放松了下來。
“你可以查?能查到什麽程度?”季晨雨才想起來于闊警察的身份,急忙追問着。
“你要查到什麽程度?”于闊微微眯了眯眼睛,卻沒有移開視線,好像想從季晨雨的眼睛裏發現什麽。
“全部,我要全部。”季晨雨對這個人為什麽跟着他很好奇,可是更好奇的事白莫這個名字。
他沒有把這種感覺告訴于闊,他自己也不能确定的事,又怎麽能說給別人聽,更何況對方是于闊。等弄清楚了,他再告訴他吧。
“那就給你查全部。餓了吧,先吃飯吧。”于闊開始忙着烤肉,不再理會還有些發呆的季晨雨。
被電了兩次,剛剛那種約會的激動情緒全沒了,兩個人沉默地烤肉吃飯,偶爾評價一下味道,卻小心地不再接觸。
于闊瞄了一眼季晨雨,剛才聽到他提起白莫這個名字,差點沒露出驚訝的表情來,好在他多年站馬路練就的冰塊臉在這時起了作用。
白莫,應該是已經死了五年的人的名字,當然同名同姓的人多的很,白莫又不是什麽生僻的名字,可是能和季晨雨聯系到一起的白莫,只有那一個,不管今天他遇到的年輕男人是誰,他接近季晨雨一定有目的,甚至可能和白莫有關,和當年的車禍有關。可是這些于闊不能和季晨雨說。
那天他突然暈倒後,于闊特別去找了他的那個朋友,豐偉。問了一些關于季晨雨的情況。
那天他才知道季晨雨五年前失去記憶,知道他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莫名其妙的情緒反常。而害死白莫的那場車禍是五年前的這個時候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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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偉不知道是不是小題大做,把季晨雨當年車禍以後的情景描述的好像幽魂歸來似得。說季晨雨整個變了一個人,原本愛說愛笑變得沉默寡言,甚至接連發生幾次意外,差點死了。豐偉卻說他那不是意外,是他有意要自殺,為此,他的爸爸一天二十四小時跟着,寸步不離,直到季晨雨漸漸變得平靜了,這才放松,将他送到美國,也是讓他遠離有白莫的地方。
好在季晨雨車禍後記不得白莫,可單單記得那份悲痛的感覺就已經讓他瘋狂的如同鬼上身,如果記得白莫那季晨雨恐怕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于闊心裏多少有些不爽,自己要去和一個死人掙男朋友,可豐偉卻對他期望很高,希望能借着這段新感情,讓季晨雨忘記以前的事做回真正的自己。這讓于闊有些哭笑不得的事臨走的時候,豐偉煞有介事地拍了拍于闊的肩膀:“小雨就交給你了。”雖然他馬上就認識到這個動作有些浮誇,收回手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但那一霎那的表情和語氣都是出自真心的。
·不可否認,他很喜歡季晨雨,他有自己身上沒有的那種敢拼敢闖的勁頭。可是還沒有喜歡到足以為他生為他死的地步。雖然孤獨的徘徊了這麽多年,可于闊對感情一向很理智,否則可能早就男友成群了。
兩個人各懷心事,悶頭吃着烤肉。季晨雨的電話鈴聲打破了餐桌上的寂靜。
看了看手機號碼,季晨雨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大哥的電話,我出去接一下。”
于闊點點頭,接着烤着羊排肉。
季晨雨來到飯店外面,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霓虹初上,街上卻還是有很多來來往往的人,他靠在飯店門口的柱子上,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才接通電話。
“季晨雨,你竟然敢放我的鴿子。”
“老大,用詞不當,咱們又不是出去約會。讓人聽到可會浮想聯翩的。”
“少貧嘴,今天的晚宴是專門為了你做的,你這個主角不在,讓我在這兒撐場面。”
“老大,我只是你小小的特助,怎麽擔得起這麽隆重的出場儀式。您就當找個機會聯絡一下各方感情好了。如果以後我做出成績來,再露面不是更給你長臉?”
“你在學校呆傻了,想要有成績,沒有人脈怎麽行,這是個多好的拉攏人脈的機會,別人求都求不來。少廢話,說,你在那兒,我讓何叔去接你。今天這個晚宴,你不參加也得參加。”
季晨雨翻了個白眼,說出自己所在的位置,電話那頭直接挂斷。
他盯着挂斷的電話,印象裏季晨雨的大哥就是個專斷獨行的人,他決定的事就一定按照他的劃進行,他能窮極一切,只為了讓別人就範。
季晨雨剛才還抱着僥幸心理,他太高估自己了。
轉身準備進屋,突然定在那裏,剛才,似乎,有什麽地方感覺不對,可是又說不上是哪裏不對。
季晨雨帥帥腦袋,看來今天的約會就這麽泡湯了,透過窗戶看着于闊的背影,追到手後第一次約會就這麽被接二連三的打斷,他別惱了才好。
帶着滿是歉意的表情,季晨雨回到座位上,剛要開口,于闊卻搶先說:“我家裏突然有事,得先走了,抱歉了,我已經結賬了,你如果有時間把剩下的都吃光吧,我看你好像沒吃多少。”
季晨雨輕輕抓了一下鼻子,不好意思地說道:“啊,其實,我也想說,我大哥一會兒派人來接我,我是偷跑出來的,被抓了。”
“這也不錯,我還擔心,如果我總是上班,而你很閑,會不會移情別戀。現在你忙起來,反倒是件好事。”于闊半真半假的調侃着。
季晨雨只是配合地笑了笑,笑容卻有些僵硬,他知道哪裏覺得不對了。是稱呼,剛才接完電話後,腦子裏胡思亂想的時候對大哥的稱呼,不是大哥,而是季晨雨的大哥,為什麽會這樣?
于闊見季晨雨不說話,也默默地喝着飲料,兩個人面對面坐了一會兒,直到一輛黑色奧迪A6停在外面,才一起出了門。
宴會在五星級的九點舉行,整個九點二樓一側已經全部被包下來,從上了二樓十幾個保安,三步一崗地站着,第一關竟然像是安監一樣掃描一番。
掃描完畢,驗證手機邀請函驗證碼,季晨雨才順利進入了宴會大廳。
他知道今天的晚宴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場面一定小不了,可站在進四五百平的富麗堂皇的大廳,看着滿屋子錦衣華服,觥籌交錯,服務生在期間穿梭,現場樂隊演奏經典音樂,他還是呆了一下。
這麽多年在國外,一直過着平常的生活,整天忙着學習,忙着運動,忙着為創業做準備,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份背後代表着什麽,仿佛這些都和他毫不相幹。
站在大廳入口,季晨雨感覺自己和這裏格格不入,有種轉身逃跑的沖動,看着從人群中穿過來的季禦庭,季晨雨深吸了一口氣,比起這裏,白天公司忙忙碌碌,暈頭轉向都是餐前小菜而已。
季禦庭小聲說:“你再不來,我可就要告禦狀了,看到時候媽媽怎麽處置你。”
“我都來了,您就饒了我吧,好哥哥?”季晨雨露出一副可憐的樣子來,卻被季禦庭瞪了回去。
一圈下來,年輕的女賓客開始紛紛找機會和季晨雨攀談起來,她們不是這個總裁的妹妹,就是那個董事長的千金,顯然她們來這兒是變相相親的。
看着這些穿着價值不菲的禮服,帶着寶石鑽石首飾的美女,季晨雨有些頭暈腦脹,現在唯一能及其他興趣的是仔細觀察他們的臉和身體,猜測哪裏動過,哪裏是原裝的,才能勉強讓他不打哈欽。
季禦庭領着季晨雨走了一圈,和幾個人打招呼。季晨雨趁着他和一個半禿頂的中年胖男人說話的功夫,自己偷偷的跑到角落裏坐了下來。他不喜歡這麽熱鬧的地方,季禦庭總是說他轉性了,以前大小聚會沒有他不參加的,如今卻是要刀架在脖子上才肯來。
看着季禦庭在人群中穿梭,臉上堆滿笑容,要是公司的員工看到他的這個樣子,怕是下巴掉一地。季晨雨剛才笑了一會兒就覺得臉都酸了,不由得更欽佩起這個大哥來。
季晨雨坐在一個盆栽的旁邊,盆栽的另一面傳來低聲的談話。
“你看到沒,馮殊本人今天竟然來了,季氏的面子夠大的。”
“原來那個人就是馮殊啊,我還以為他們集團換主了呢,之前的對外活動不都是一個叫孫宇的人出面嗎?”
“他從來不參加對外的活動,這大概是第一次露面,可剛才看他和我們說話,好像對我們這些人都做過調查,連家裏的事兒他都知道。”
“出席這樣的場面,自然是的做些功課了。我只是沒想到他這麽年輕,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
“所以人們才說他是商業鬼才,年紀輕輕卻處事老練,凡是和他做生意的,想從他那裏多撈一分都難,眼睛毒的很。”
“他投資的項目沒有不賺錢的,和他合作穩贏,可就是沒機會。”
“你也試過?我上次碰了一鼻子灰,真不知道他的合作标準是什麽,嫌我的實力不夠?”
“應該不是,你知不知道一個新的公司叫拓疆的,剛起步,根本沒什麽資金都被他看中了。”
季晨雨豎起耳朵,拓疆不是他和豐偉開的小公司嗎?這些事兒都是豐偉聯系的,他忍不住探出頭去,想從人群中找到那個鬼才。整個宴會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就有一打,不知道那個馮殊長成什麽樣子。正想着要不要去打聽一下,他的視線就撞上一雙盯着他這邊看的眼睛。
那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一身乳白色的休閑西服,同色系的西褲和鞋子,一頭蓬松的短發遮住了他的眉毛,一雙眼睛濃黑如墨,這雙眼睛此刻正帶着笑意看着季晨雨。
季晨雨忙将頭縮了回去,突然感覺心跳加速,這個人吓到他了。他有些氣惱,自己好歹也是季氏集團的三公子,怎麽這麽沒出息。想到這兒,他站起身來,離開避風的角落,目光再次迎上那個人,直覺告訴他,那個人就是馮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