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不要

第9章 ：不做兄弟

何曉弟的臉上還帶着濕痕，此刻已經被吓得幾近魂飛魄散。何玖深一步一步的走近他，他的腳步聲像是踩在他的心尖。內心的逃避差點使他轉頭就跑。

他不知道面對“欺騙”的指責他究竟該如何辯解。因為他确确實實的欺騙了小深，在明知道他會傷心的情況下依舊欺騙了唯一的弟弟。

何玖深已經高過他一個頭，他抿着淡薄的唇，再平常不過的走近他。內心有所虧欠的何曉弟硬生生地按捺住自己。何曉弟要微微仰起頭才能對住那雙深淵般的眼睛，幽深之處似乎掀起了一場風暴。

何玖深輕輕地伸出手，觸碰到何曉弟的臉頰，用略帶薄繭的大拇指揩去了他眼角的淚痕，輕輕悠悠地說：“哥哥，你哭了。”

他輕輕地依靠在何曉弟的耳邊，呓語般的低吟：“我心愛的哥哥，為什麽要為別人哭泣？”他好像是在問自己，又好像是在問何曉弟。苦苦地皺着眉頭，似乎陷入了百思不得其解的難題。

何曉弟為了贖罪拒絕了南川一同回去的要求，選擇之後再同何玖深一同回到帝都。

南川沒有勉強他，只是說了聲：“謝謝你。”

何曉弟苦澀地笑了笑，說道：“我做的沒有你多，南川，若你喜歡高先生的話，為什麽不親口告訴他？”

南川沒有接下這個話題，只是搪塞過去。

他挂了公共電話，望着不遠處坐在公園長椅上，筆尖沙沙的何玖深。

自從這件事發生後，何玖深再也不和他說話。他每天背着一個行囊，到處攝影。內心有所虧欠的何曉弟便跟着他，想樂呵呵搞好關系，何玖深也不理睬。

每天吃飯睡覺仍舊規矩，只是不肯再和何曉弟說一句話，何曉弟覺得小深大概是在耍小孩脾氣。

終于所有工作都結束了，何曉弟同何玖深一起回答帝都的家中。何曉弟發覺何玖深望見家的眼神溫情了許多，稍稍的松了口氣。

“兄弟哪有隔夜仇”？這樣想的他，又露出讨好的滿臉笑容。

“小深，哥哥今天給你做你最喜歡的菜好不好？”何曉弟知道自己的廚藝不精，但是往常哪怕他做的再不好，只要是他做的何玖深都會一邊打趣難吃一邊吃光。

何玖深聽了這句話，側頭看了他半眼，終于說了長時間禁言以來的第一句話：“進去。”

何曉弟欣喜若狂，因為弟弟的原諒。他拿出口袋裏的鑰匙趕緊開了門。

溫馨的小家再次出現在眼前。這間房是何曉弟用自己和何玖深的錢，按揭買下來的。能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大城市買下這樣一個單人間，何曉弟已經足夠知足。屋內布置的井井有條，陽光透過小窗，使得屋內一片明媚，舒适的陽光讓人只想懶洋洋的躺着。

何玖深沒有理會這片陽光，他将門做了反鎖。然後邁到窗戶前，将遮光的窗簾一關。整個屋子突然間變得黑暗起來。

他也不開燈，卸下了自己的行囊。首先拿出的是論文的相關資料和單反，他仔細的将它們放在床頭抽屜的最低層，關好了抽屜，才繼續取下面的東西。

之後取出來的東西，稀裏嘩啦的響，像是一些工具。黑暗中何曉弟仔細的眯着眼，才看清了一只明晃晃的手铐，猛然一個心驚。

“小深……你哪裏來的手铐……快點還到警察局。”

何玖深聞言嗤嗤笑了，笑哥哥沒有腦子的稚氣。他伸出手，像喚小狗一樣喚了聲：“過來。”

何曉弟雖然不知所措，仍然走了過去。只見得何玖深漫不經意的拿起那只銀色的手铐，“咔嚓”一聲铐住了何曉弟的一只手。

“小深……你這是在做什麽？”何曉弟一臉茫然。

“哥哥，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你不喜歡嗎？”何玖深語氣中的溫情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銀色的手铐，适合極了你的手腕。”說着他舉起何曉弟帶着手腕的單手，将手指與他相扣。

微弱的光透過窗簾，有點像曾經的月色。何玖深舉着彼此的手，輕輕地吻上了何曉弟的手背。下一秒他猛然将哥哥壓倒在床上，欺壓在他的身上。

何玖深面無表情的将另一只手铐拴在床頭鐵欄杆上。又一聲“咔嚓”，腦袋缺根筋的何曉弟總算發覺不對勁。

“小深，你為什麽要拿铐罪犯的手铐來栓我？”何曉弟不習慣弟弟壓在自己的身上，而自己卻是攤開雙手無法反抗的模樣。

何玖深無聲地笑了：“哥哥，你不知道有種手铐叫情趣手铐嗎。”

何曉弟的腦袋一下懵了，他想起自己無意中看到幾部少之又少的性啓蒙片，終于明白這種不自在感來自于哪裏。

簡直像個被屈辱在男人身下的女人。可是他不是女人，壓在自己身上的弟弟也算不上是一個完全的男人。

何曉弟臉漲得通紅，他意欲掙紮卻無法動彈，甚至已經起來呵斥的心。

可是下一秒鐘何玖深的手溫情地拂過何曉弟耳發：“哥哥，你為一個男人哭泣了吧？”何曉弟立刻心虛的軟了下來。

“為什麽呢，因為動心了嗎？”

何曉弟因為這句話身體微微顫抖，恐慌的微表情被何玖深全部收納眼底。何玖深的眸子晦暗了幾分。

“哥哥，我了解你，若你對一個人動了心，十年二十年之內你都不會多看別人一眼，更別談娶妻生子。若你愛上一個人……”

何玖深啞啞地笑了：“那你必然直至生，直至死。”

“因為，我也是這樣的人啊。”

何玖深輕輕地嘆息了一口氣。他想他終于說出了這十八年來，他從不敢說出的隐晦心思。

“哥哥，我愛你。”他說的聲音深邃到令人心碎，“這種愛，帶着性欲。”

何玖深這句話讓何曉弟大驚失色，臉色慘白。他從未發覺小深對自己抱有這樣的心思，不知道無意中做過多少次，缺着一根筋的“誘惑”行為。何玖深一直都能忍住，可是有些東西再怎麽忍下去，也有爆發的一天。

何玖深好看的手指一絲一絲撫摸着他細膩的側臉頰。

“如果你像個普通人結婚生子，我必然不會阻攔你。”

“可是你居然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既然你喜歡上了男人，那你不如喜歡我好了。”何玖深鉗制住的何曉弟的下巴，強制他直視自己的目光，無處可逃。

“哥哥，我們做愛吧。”他的聲音像雷聲轟鳴将何曉弟的思緒炸的亂七八糟，他感受到小深一顆一顆的解開了自己襯衫的扣子，沁涼的手指在他的胸膛緩緩移動，甚至捏弄着他粉色的乳首。

他俯下頭，炙熱的氣息盤旋在耳邊，讓何曉弟的耳朵有些發燙。何玖深咬着耳朵私語道：“如果我和哥哥有了肉體上的纏綿，哥哥會如何面對你動心的那個男人？又會如何對待身為弟弟的我呢？”他的笑，宛如惡魔一般，連帶着他急促的呼吸，折磨着何曉弟的神經。

何曉弟襯衫扣子被解開了，露出常年不見陽光的白皙膚色。褲腰帶全部已經散開，何曉弟的全身上下都暴露了出來，只剩下一條純白色的內褲，隐約可見性器的輪廓。

何玖深望着這句白皙透亮的身體，身體逐漸發熱。他靈活的手滑進何曉弟的內褲裏，滑過他的小腹，往私處伸出。

“抓住了。”何玖深輕笑地捏了一下哥哥未擡首的性器，“哥哥，這輩子我絕不會再放手。”

處于震驚中的何曉弟終于回過神了，意識到自己的弟弟絕不是在開玩笑。他緊張的渾身發抖，吓得差點說不出話：“小深……你在說什麽……”

無論如何何曉弟也不敢相信，此時欺壓在他身上的人是自己的親弟弟。何玖深的手慢慢游移到了他的股縫處，輕輕地旋轉着。

“就是表面說的那種意思。畢竟我是絕不可能欺騙哥哥，我說要上了哥哥，便是真得要上了哥哥。”他故意加重了“欺騙”二字。

“啊！”何曉弟猛然一聲叫出來了，他感覺到有個異物緩緩往自己的體內慢慢地伸進去，撐痛的厲害。

“只是一只手指頭而已，還未放進去，就緊得不行了。等我插進去，哥哥豈不是要緊死我？放松——”何玖深的另一只手狠狠的拍在何曉弟的臀部。何曉弟身體一弓，手指徹底插了進去。

“好痛——”何曉弟痛得身體止不住的發抖，嘴唇蒼白的緊咬着。

手指緩緩的由一根加到第二根。何玖深将何曉弟內壁的皺褶，每一寸每一寸的都細致的抹上潤滑油，直至擴張的差不多，他緩緩地抽出手指，透明的黏液拉絲而出。

他将自己的碩大性器頂在股縫入口處，緩緩地磨蹭着，也不急着，反而戲谑地笑起來：“哥哥，你猜下一步是做什麽？”

何曉弟覺得自己的思緒像亂糟糟的毛球，再也理不清，各色各樣的情緒湧上心頭，使他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下一步是，插進去。”何玖深按住他的手腕，深深地捅了進去。何玖深不顧何曉弟本能的吶喊，用自己腹肌的力量帶動胯部，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捅着。

肉體相連，身體晃動。床板咯吱咯吱的響的劇烈。

何曉弟痛的哭嚷一些斷斷續續的話，他似乎在歇斯底裏的哭喊着：“小深……不要！停下來！不要！”

身體的痛苦和精神的痛苦雙重折磨着何曉弟。他殘存的理智告訴他已經犯了一個大錯，卻再也無法更改了。他痛苦地嘶喊着，像個瀕臨刑場的罪人。

何玖深感覺到原本捅開的後穴又一次緊起來，他知道是哥哥的身體本能的排斥着入侵的碩物。他緩緩地抽出性器，見緊繃着身體的哥哥終于放松了幾分時，又一次出其不意的抽刺進去。

二度的爽感讓他越來越興奮，腰部的腹肌也随着大幅度的擺動更加緊致有力。他頂着哥哥圓潤的臀部前前後後的擺動着，欲望的快感讓他很快的攀上了高峰，喘息也越來越急促。

他的嗓音因為情欲而沙啞，頭腦一片空白喃喃念道：“哥哥，我愛你……哥哥，我愛你……”想要對哥哥說無數遍的愛你，想要抽插哥哥的身體無數遍。

終于他在何曉弟的身體無法承受之前，洩了進去。白濁的液體噴入花心深處，此時此刻，何玖深想：他們真的融成了一體。

相互交換了彼此體液，有了情愛的性關系。

他緊握着哥哥纖細的手腕，感受着身體相連帶來的快樂。可是這份快樂，卻源于一份絕望。何玖深不敢去看哥哥的眼睛，他避開他痛苦的目光，依舊讓自己的性器混着精液停留在哥哥的體內。

“哥哥，你是我的。”何玖深輕輕地說，“只能是我的。”

就算做錯了又如何，就算背德又如何。他終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何曉弟仰着頭，淚水無聲地滑落在枕邊。

“小深……”他輕輕地呼喚道，溫柔如絲，絕望如影。

何玖深的心軟化了一瞬間，随即冷凍成冰。他盯着哥哥左肩的那只不久前的牙印。

“哥哥，就算我做了這麽過分的事情，你還是會原諒我對吧？僅僅因為我是你的弟弟。”何玖深一語道破了何曉弟的心思，“哥哥，你是很善良。但是你的善良對我毫無用處。”

“因為，我不想再做你的弟弟了……”

這句話像一個刀子紮進何曉弟的心髒上，鮮血淋淋。

何玖深将頭埋在哥哥的頸窩，他嗅着哥哥甜蜜的氣息，聲音悶悶地傳來：“我只想要你。”

何玖深緩緩的抽出性器，滋啦滋啦的水聲傳來，黏稠的精液從紅腫後穴的翕動中緩緩被擠出，證明剛剛發生過了一場情欲。

何曉弟的手腕被手铐勒的通紅，他望着天花板，眼神一片虛無。

“我不想再做你的弟弟了”，如果我們不再是兄弟，那麽我們……究竟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