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肖藝最後看了傻狗一眼,拎起包走了。
要麽說養了狗的人就是不一樣,肖藝今天工作過程中無數次想起煤球兒,怕它不夠吃不夠喝,怕它一個人在家寂寞,甚至害怕家裏進小偷傷害煤球兒。
肖藝下午四點的時候收到曲天的消息說他已經平安到達了機場。這讓她一下午第五次走神,江一一終于看不下去了,她借力把辦公椅滑到肖藝的工位旁,一把按住肖藝的腦袋,把肖藝分散的注意力聚了回來。
“回神啦寶貝兒,你這都走神多少次了,想嘛呢你?”
肖藝不好意思的笑笑,沒說曲天的事情,“我家暫時寄養了一條狗,我老惦記它。”
江一一喝着一杯咖啡,精致的小臉兒幾乎被被咖啡杯擋住一半,“什麽時候的事兒?”
“就昨天,現在一只狗在家呢。”肖藝看主編不在,大家都在摸魚,索性托着下巴跟江一一聊天。
江一一好看的眉毛擡起,“什麽品種?二哈?”
肖藝笑着推她,“哪兒能啊,我留二哈在家拆家嗎?金毛。”
“金毛!我今天能跟你回家一起去看嘛?”江一一眼睛裏滿滿的興趣,顯然是很喜歡金毛的。
“好啊,那狗超級可愛的。”肖藝笑着回答,說着又想起來煤球兒乖巧的樣子。
兩個人敲定了晚上一起去撸狗,然後煎熬的撐到了下班時間。
肖藝一直在想家裏養着只寵物真的很不一樣啊,會想着第一時間回去見它……不知道曲天是不是也是這樣。
肖藝江一一兩個人一路坐地鐵風風火火的趕回了肖藝家,打開門的一瞬間肖藝就愣在原地。
傻狗是跟走時一樣坐在原來那個地方,搖尾巴的頻率一樣,甚至微笑的弧度都好像一樣。好像一副一直在等主人回家的樣子。
但是它身後一片狼藉,擺好的食盆被它踢翻了,狗糧灑了一地,玄關的拖鞋被咬的東一只西一只,沙發上的抱枕也掉到了地上,自己很喜歡的一款杯子也碎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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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藝自诩不是一個過得很精致的人,但也不至于糙成這樣。
肖藝看着眼前這個笑的像個天使實際上是惡魔的傻狗,徒然生出把這小畜生從四樓扔下去的沖動……
江一一站在她身後,顯然也看見了這一地的狼藉。安慰的拍拍她的背,“藝藝啊,別氣,我們大不了餓這傻狗一頓……”
肖藝塌下肩膀,一股氣沒處發,特別憋得慌。
她把江一一讓進來,沒理這傻狗,徑自去給江一一倒飲料去了。
煤球兒可能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一直跟在肖藝身後,簡直成了肖藝的小尾巴。
江一一幫着肖藝收拾好一地的狼藉,看一人一狗之間矛盾未消,自己也不方便繼續待在這裏,就先離開了。
肖藝送走江一一,回家看着惹了禍的煤球兒,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肖藝伸手大力拍了拍煤球兒的腦袋,“你氣死我算了。”
煤球兒還是聽不懂,讨好的拱她的手搖尾巴,簡直要搖出花兒來。
肖藝脫力的坐在沙發裏,拿出手機給曲天發微信。
現在是北京時間七點多,在曲天那大概是剛好一點多。
——“你看看你家傻狗幹的好事(微笑臉)”
然後發過去一串剛剛拍下來的罪證照片,包括被咬了牙印的拖鞋,流上了哈喇子的抱枕和摔碎的杯子。
曲天那邊可能在忙,沒有很快回複。
肖藝想了想,随便拿出媽媽給自己準備的飯熱了應付了幾口。
她給煤球兒倒好狗糧,拍拍狗頭讓它快吃,“一會帶你去撒歡了。”
帶着煤球兒在小區花園裏溜達的時候肖藝腦子裏飛快閃過些什麽,她好像記得曲天說他會報銷來着……
難不成他早就知道煤球兒會幹這些壞事兒!
啧,肖藝牽着煤球兒坐在長椅上,拿出手機又給曲天發消息。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煤球兒會幹壞事,才說要報銷的(微笑臉)”
曲天下了飛機就在自己以前住的房子附近找了間酒店,失眠和長時間的坐飛機讓他很疲憊,連衣服都沒有脫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再醒過來已經是法國時間的下午三點,他打開手機就看到了肖藝發過來的信息。
看着肖藝發過來的圖片他無言的翹了下嘴角又把臉埋進了被子裏,看着她發的微笑臉他甚至能想象出她氣哼哼的表情。
現在肖藝那邊應該是九點多了,大概還沒有睡,他一邊起床一邊回複。
——“冤枉我了,我只知道煤球兒喜歡叼拖鞋,真的不知道它會在你家搗亂成這個樣子。”
肖藝回複的很快,曲天看着發過來的一個語音條呆了一瞬才點開了播放。
“曲天,你別以為你說不知道就可以脫罪了,傻狗摔壞了我最喜歡的杯子,你等着報銷吧!”
肖藝有些氣急的聲音帶着一點點威脅的意味,在異國他鄉的一個安靜的下午,填滿了一個孤寂的房間,曲天想,自己今天晚上大概可以睡個好覺。
——“好,會給你賠的,我替煤球兒給你道歉了。”
曲天含着笑發過去這段話,然後發了一個跪着道歉的表情包。
肖藝看着那個滑稽的表情包笑出聲,揉了揉煤球兒的腦袋,很自覺的把它鎖在了陽臺上。
煤球兒隔着玻璃扒拉門,一副很想出來的懇切樣子,肖藝笑着隔着玻璃彈了彈煤球兒的腦殼,“傻狗。”
界限
煤球兒已經在肖藝家裏蹭吃蹭喝了五天了,這五天煤球兒每天都撒歡,拖鞋已經被它咬的不成樣子,看起來徹底就不能穿了。
肖藝認命的記下一筆賬,要讓它主人血賠一次。
可能是錯覺,她總覺得煤球兒這短短五天之內好像胖了點……
現在是晚上七點,夏天還沒有過去,天還長,這個點仍然很亮堂。肖藝牽着遛狗繩去溜煤球兒。煤球兒的精力很旺盛,每天不撒歡一個小時根本拽不回家,多虧了煤球兒,肖藝這幾天的步數激增,楊靜還特地打電話過來問她是不是最近健身了。
夏天的傍晚有點暑氣,肖藝随便穿着吊帶裙跟煤球兒四處溜達,感覺自己已經跟遛狗的大爺大媽打成一片,恍然有一種自己過得很養生的錯覺。
這幾天她都有給煤球兒拍照發給曲天,他有時候回複的很快,有時候則是半天不理人,肖藝想他大概是真的很忙的。
煤球兒一路小跑着走在小區門口附近的小路上,拽的肖藝也走的快了點。就在他們拐過一個路口的時候突然從草叢裏竄出來一條黑狗,那黑狗露出嘴裏的尖牙,沒有帶項圈,對肖藝和煤球兒叫的很兇。
肖藝被黑狗的叫聲吓得一怔,一時間不太敢動,這個時候煤球兒也露出些敵意,對着黑狗吼了回去,一副要沖出去的樣子。
那狗看起來好像是流浪狗,肖藝不敢讓煤球兒過去,怕兩條狗打起來,只能死命的拽住手裏的遛狗繩。
突然一股大力往前掙,煤球兒猛地往前沖了幾步,在繩子的牽引下肖藝也往前趔趄了一下,一個腳步不穩眼看着就要跪在地上,肖藝心頭一涼,緊緊閉上了眼睛。
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沒有到來,她感覺到一只手緊緊的擁住了她的肩膀,讓她保持住了平衡。
肖藝猛的睜開眼睛回頭,“……曲天?”
曲天不再是一副對着她永遠随和的樣子,他皺着眉頭一只手攬住了肖藝的肩膀,另一只手拽住了肖藝手裏的遛狗繩。
男人好像有點生氣,他語氣嚴肅的開口,“煤球兒!”
煤球兒聽見聲音立刻慫慫的耷拉下腦袋,聽話的走到兩個人身邊。另一邊的黑狗叫喚了幾聲跑遠了。
肖藝拍拍自己的前胸呼出一口氣,驚魂未定,“吓死我了。”
曲天已經松開了她的肩膀,肖藝平複了下心跳才轉頭看他。
曲天穿着很簡單的襯衣長褲,身邊不遠處還有一個小型的黑色行李箱,看來剛剛是急急跑過來的。眼前的人很明顯是下了飛機就趕過來了,風塵仆仆的也不見什麽狼狽,只是頭發有點亂,臉上的神情也不太好。
肖藝有點害怕曲天的嚴肅臉,開口跟他開玩笑,“不是說得一周嗎?怎麽五天就回來了?這麽想煤球兒嗎?”
難得的曲天沒有配合她,只是皺個眉頭低低的嗯了聲。
肖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覺得曲天好像在生氣。
曲天身上散發着一點點低氣壓,一手牽着煤球兒,一手拉着行李箱在前面走,肖藝在最後面跟着。
煤球兒做錯了事被主人兇的耷拉着尾巴和耳朵,肖藝看着也摸摸自己的耳朵,不知道為什麽覺得自己也是跟煤球兒一樣的狀态。
“給物業打個電話。”
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