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彎，“你不嫌棄我吃掉你的口糧就好。”
“哈哈哈哈怎麽會呢，那我看看啊，”肖藝看了看食盒裏的東西，“紅燒排骨，炒豆角，炒油麥菜……一葷兩素，怎麽樣？”
“好啊。”曲天不知道在想什麽，那雙黝黑的眸子裏泛着溫柔的光。
而肖藝想的是，油麥菜自己不愛吃，正好給曲天消滅了。
現在是五點半，肖藝想了想快速把剩下的食盒放進冰箱，拎着要吃的菜走進廚房，想起來曲天比起面食更喜歡米飯，又在櫃子裏拿出袋子米，“你等會，我蒸個米飯。”
曲天一怔，笑着撫摸煤球兒的頭，“好啊，需要我幫忙嗎？”
肖藝利落的系上圍裙，把米倒進盆裏淘米，“不用，你是客人，你歇着吧。”
一時間房間裏只剩下煤球兒吐舌頭哈氣的聲音和肖藝忙着熱菜蒸米飯的聲音，有點忙碌，又很充實。
曲天看着肖藝忙忙碌碌的背影，藍色的圍裙在她腰後松松的系了一個結，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栗色的長發紮成馬尾。他看到她的發尾輕掃，像是掃到了他的心尖上一樣酥麻。他突然覺得一直這樣就很好。
肖藝把菜倒進盤子裏加熱，一邊忙碌一邊跟曲天搭話，“我今天回我爸媽家，說起了你。”
曲天聞言一愣，“我？”
“嗯，你高中那會是不是去過我家啊？”
回憶洶湧打開，曲天想起來那個還帶着最後一絲暑氣的初秋，曲天笑起來，“嗯，叔叔阿姨還記得我啊？”
“記得呢，就是我不記得了。你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不知道？”肖藝回過頭疑惑的問她。
曲天修長的手指搭在沙發的靠背上，回想了下，“你請假的那天下午，老師說找個人給你送些新發的課本，也好在家學習一下，然後安排我送的。我到你家的時候你好像在房間裏睡覺。”
當然他隐去了一點細節，比如老師安排的人從王亞變成了他，再比如自己那天沒見到她其實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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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藝撓撓頭無奈的笑了，“我一生病就愛睡覺，難為你還走這一趟，我當時可能吐的腦子傻了都沒記得問是誰送來的。”
曲天擺擺手，“都是過去的一些小事而已，何須挂齒。”
房間裏煤球兒已經放開了很多，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圈又一圈。
肖藝看着傻狗才想起來要養它的事，“曲天，你給我說說養狗的事兒呢？”
曲天把煤球兒叫到腳邊揉揉它身上蓬松的毛發，“疫苗打過了，澡我也給它洗過，狗不能經常洗所以你也不用管，你只需要每天帶它出去溜一個小時，然後一天三頓給它喂狗糧就好了。”
肖藝擦了擦做飯沾上水的手走出來站在沙發邊，“就那麽簡單？”
曲天點點頭，“煤球兒的食盆我也帶來了，就是它可能體型比較大，溜它的時候抓緊一點，它要是撒歡你就兇它，其實還是很乖的。”
肖藝想了想遛狗的日常，水潤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期待。
曲天看着她的表情寵溺的笑了笑，“晚上睡覺把它鎖在陽臺就可以。它上廁所的用具我也有帶，你放好它自己會用不用管它。”
肖藝點點頭，“我突然覺得，養狗好像也不是一件多麽麻煩的事。要不我以後也養一只吧。”
曲天坐在沙發上擡頭看她，“養煤球兒不好嗎？”
房頂的燈光映在他的眼睛裏，曲天仰頭看她的時候，好像眼睛裏只有她一個人，肖藝被這眼睛看的心跳加速，先一步別開了眼睛，半開玩笑的說着，“畢竟煤球兒是你的狗。”
曲天淡淡的笑着低下頭，眉眼依舊是彎着的，沒再繼續說話。
很快飯菜熱好，肖藝伸手拿盤子的時候被燙了一下，她立刻收回手把食指收回來，暗暗嘶了一聲。
曲天聽見她的聲音走過來，皺着眉頭看她被燙的泛出不正常的紅的手指，“疼嗎？去用自來水沖一沖。”
“嗯。”肖藝走到水龍頭邊打開涼水沖着手，另一邊曲天已經墊着紙把飯菜都端到了桌子上。
肖藝失神的沖着手，涼涼的水沖走了手上的灼燒感，她側着頭看擺碗筷的曲天，突然在他身上找到了高中那會他很乖很聽話的影子。
曲天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身邊把水龍頭關上，一雙大手抓住了肖藝的手指，“還很疼嗎？要是沒用的話可能需要抹點藥了。”
肖藝突然被抓住手，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後低着頭抽出了自己的手，剛剛被握住的地方有一種奇怪的熱度，她悄悄把手背到身後，“沒事，不疼了，吃飯吧。”
曲天沒說什麽，坐到了椅子上。
肖藝看了看盤子的分布，曲天把油麥菜擺在了自己這邊。
……
我不愛吃油麥菜啊……
肖藝咬着筷子，一直夾排骨和豆角，就是不碰油麥菜。
曲天看着已經下去一個窩的排骨和豆角低聲笑出來。
“你笑什麽？”肖藝看他。
曲天看她臉一鼓一鼓的嚼着東西還擡頭說話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更甚，“我笑你那麽大人了還挑食，以前不愛吃油麥菜，現在還是不愛吃油麥菜。”
肖藝聳聳鼻子，伸手夾了一筷子油麥菜放進碗裏，“胡說，誰挑食了。”
到底最後那盤油麥菜三分之二都被曲天吃進了肚子裏。楊靜準備的都是單人份的菜，兩個人吃三個菜竟然也剛好吃幹淨。
肖藝把餐具都收拾回廚房，曲天很自覺點幫肖藝擦幹淨了桌子。
肖藝回頭看見人高馬大的男人低頭認真擦桌子的樣子，跟以前他幫自己掃地是一樣的神情，不放過一絲絲污跡。
她低頭笑了，曲天現在變得更加高大了，也擁有了好的事業，他好像鍍了一層金邊然後回到了這裏，這層金邊讓他變得高不可攀，可是內裏的他好像還是那個容易害羞的少年，認真的做着每一件事，安靜卻有力量。
傻狗
曲天囑咐完關煤球兒的注意事項以後就要告辭了。
他彎腰揉了揉煤球兒的頭，“在姐姐家要好好聽話知道嗎？”
煤球兒聽不懂，只是一味地吐舌頭搖尾巴。
然後他直起腰來伸出手，肖藝那一瞬間以為曲天也要摸摸自己的腦袋，奇怪的是她第一反應不是躲開，而是在想他剛揉了狗頭又來揉自己的頭順序是不是反了。
但是曲天只是擡手整了整襯衫，對她笑的很溫和，“這幾天麻煩你了，我很快就會回來。”
肖藝看他打開門走出去，合上門之又前回過頭看她，一雙眼睛亮亮的好像裝滿了什麽情緒，他對她笑，“肖藝，我會想你的。”
然後他合上了門，留下肖藝一個人對着門板犯愣。
她舔了舔嘴唇，快步走到窗戶邊去往下看，沒過一會果然看見曲天出單元門。
然後，心有靈犀一般，他擡頭看向她，還是那雙溫潤的眉眼，讓肖藝心跳加速。
肖藝沒有再看，坐到床邊揉傻狗的腦袋，“煤球兒，我覺得我可能有點心悸的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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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曲天準時登機起飛，他坐在座椅上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昨天晚上沒睡好，好像回到了最初到法國的那幾年那樣，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滿腦子都是肖藝對着自己笑。
剛離開肖藝那幾年，他失眠的厲害，一開始吃安眠藥才能睡着，後來才學會了自己控制，但是睡眠質量一直不好。
回來以後的第二天就遇見了肖藝，那以後他都可以好好安眠，結果昨天晚上好像又過回去了。
他無奈的自嘲，不過是離開一周，倒也不至于反應這麽大吧……
他故意把煤球兒送到肖藝家裏去，他想，自己不在的這幾天，也要讓她每天都能想起自己。
能讓她每天都想着自己就好了，跟自己一樣，孤獨又渴望重逢。
另一邊，肖藝六點就被煤球兒鬧醒了，昨天晚上忘記把煤球兒鎖在陽臺，一大早它就跑到床邊哼唧的叫，還舔自己的手指，愣是把睡覺雷打不動的肖藝給叫醒了。
肖藝煩躁的推開傻狗的狗頭，撈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啊啊啊，才六點啊傻狗！”
可是煤球兒繼續哼唧着，還用自己的腦袋拱肖藝的手，肖藝長長的嘆出一口氣，終于爬了起來。
她蹲坐在床上看煤球兒沖自己搖尾巴，“養煤球兒的第一天，就後悔了。”
然後認命的爬下床洗漱，給煤球兒倒狗糧。
上班前她不放心的揉揉傻狗的腦袋，“你一個人……啊不，你一只狗在家要聽話嗷，好好看家哈，姐姐把中午的狗糧也給你倒上了，下午我很快就回來帶你去遛彎哈。”
煤球兒只是坐在地上搖尾巴，伸着舌頭像是在微笑一樣，對肖藝汪汪汪叫了幾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