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班。
江一一打完卡跟肖藝一起下樓,“藝藝,我們去喝酒吧。”她微微仰着頭看肖藝。
江一一是個比較矮小的女生,哪怕穿着恨天高也比肖藝矮那麽一點,那麽嬌小的一個女生肖藝一直在想她哪來的那麽大能量。
“不去了,我這幾天不太方便。”肖藝抱歉的對江一一笑。
江一一了然的點點頭,“哦,那我們改天。”
“好。”
兩個人在地鐵站分開,她們住在不同的方向。說起來曲天現在住的小區跟自己住的小區是挨着的,以後拿設計稿也方便,肖藝想着。
肖藝把鑰匙随手扔在桌子上,朝着大床撲了過去。肖藝現在住在一間比較寬敞的公寓,所有的家具都癱在明面上,床的一側有及地的簾子隔開,還有廚房和衛生間。也不是說她買不起更大一點的房子,肖藝總覺得小空間比較有安全感,所以選擇了這家性價比比較高的公寓。
晚飯肖藝随便炒了個菜應付着吃了,洗了澡就躺回床上。生理期期間總是更容易疲乏,她趴在床上翻看手機。
想了想打開了日歷,她除了在工作的時候總是記性不太好,有點記不清自己是哪一年高中畢業的了。
她掰着手指頭數,算了一下時間,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高中畢業十年了……啧,歲月不饒人。也就是說,自己跟曲天得有十年沒見了啊。他們的高中同學都不怎麽聯系,也不熱衷于聚會,再加上各自工作也忙,所以大都是畢了業都沒怎麽見過面了。
至于曲天……
其實當時自己跟曲天關系還是很好的,只不過高中畢業以後曲天去國外上大學,一來二去的就沒有聯系了。
十年以前啊,十年以前曲天可不是現在這個鬼樣子,那個時候曲天可愛着呢,一說話就臉紅,哪像現在這樣,冷冰冰的還沒表情,像塊木頭,而且還認不出自己了,雖然很久不見了情有可原。
歲月真是把殺豬刀啊,把小可愛都殺成大冰塊了。肖藝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情,苦笑着抱緊了被子。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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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肖藝醒的很早,掙紮着從床上爬了起來。
早餐是前幾天屯的吐司,肖藝一口咬下一半吐司,突然想起來昨天曲天遞給自己的那瓶酸奶,她趿拉着拖鞋在包裏翻出了那瓶奶,常見的牌子,沒什麽特別的,但卻有點勾起來肖藝腦海裏封存很久的記憶,自己高中那會好像就愛喝這個牌子的酸奶了。
甩甩腦袋,她擰開瓶蓋噸噸噸噸就喝了一半下去。
今天肖藝穿了霧霾藍的雪紡上衫和淡色的半身裙,配着細高跟的涼鞋,挎着自己那加大號的包就出門了。昨天是想着會去跟大佬見面才穿的正式了點,其實她真的是一點都不喜歡穿套裙,步子邁不開。
進辦公室的時候還早,沒有幾個人在,肖藝跟同事們打了招呼,坐到了自己的工位前。今天有個稿子要收一下,還有總編的反饋整理……日複一日的工作,枯燥,且繁瑣。
不過當代社畜就是這麽活着的,肖藝安慰自己,快樂,且一成不變:)
肖藝突然接到了曲天的電話的時候正在社交軟件上跟一個作者談新書出版的事,這年頭裏什麽作者都有,有時還要當菩薩供着,比如現在交流的這個,就拒絕接電話,只接受社交軟件上溝通。
這個號碼在肖藝的手機裏存了很久了,卻也很久沒有過通話記錄。
肖藝想起不好的回憶,皺皺眉接聽,“喂,您好,曲先生。”
曲天昨天晚上失眠了,他躺在大床上翻來覆去。肖藝幾乎沒怎麽變,還是那副自信又漂亮的樣子,只不過以前是短發,現在留長了。他想起今天肖藝看見自己的那一秒時的表情,很精彩,還有點搞笑,他知道肖藝肯定認出自己了,而且還想像以前一樣跟自己打招呼,那一瞬間他緊張的心跳才慢慢和緩了些。不過她被自己冷冰冰的一句話給吓退了,他緊張,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慌不擇言的脫口而出一句“你是?”。曲天也沒想到時隔那麽多年自己竟然又見到她詫異的表情,圓溜溜的杏眼裏面閃現的一絲不确定和疑惑,很可愛,也很想讓人揉揉她的頭。
他将錯就錯的假裝不認識她,想看她的反應,結果她很正經的介紹起了自己。她跟以前一樣,又好像有一點不同了。
是曲天特地跟佟州點名要肖藝做自己的編輯的,曲天也不确定是不是她,但是看見她名字的那一刻他确實直接點到那兩個字上,“我想這位小姐做我的書的編輯,謝謝。”他當時是那麽說的。并且表示這件事不要告訴肖藝。
他明明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的,但是他還是魔怔了似的去樓下超市買了她愛喝的酸奶,十年不見了,不知道她現在過得還不好,是不是還愛喝這個酸奶,是不是還記得自己……
有的疑問昨天已經搞清楚了,但是有的還沒有,于是他撥通了她的電話。
曲天聽見肖藝清亮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過來,他突然想見她。
“喂?”對面遲遲不說話,肖藝看了看手機确定接通了也沒有挂斷,又出聲問了句。
“嗯。”男人低啞的聲音傳出來。
嗯?就嗯?打個電話啥也不說就嗯?什麽毛病?肖藝耐着性子保持溫柔。
“曲先生您有事嗎?”
“沒什麽事,我就是想問問你……”
肖藝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拿着一支筆準備記錄點什麽,認真聽着,“嗯,你說。”
“昨天的酸奶喝了嗎?”
肖藝的筆尖在A4紙上劃出一道弧線,“您說什麽?”她有點不可思議的脫口問道,聲音都不溫柔了,随即她發覺自己的失态,恢複了恬淡的語調認真回答,“啊,喝了,謝謝您的酸奶。那您是有什麽工作上的事嗎?”
“那你喜歡嗎?”
肖藝又看了一次自己的手機确定來電的人是曲天,“喜,喜歡啊。”
“那就好,再見。”
随即電話就被挂斷了……
???
肖藝滿頭的問號,曲天這是怎麽了,出了一趟國被換了腦子嗎?怎麽昨天高冷的跟冰塊一樣,今天就又跟傻子一樣問自己奇奇怪怪的問題。
“啧,孩子怕是傻了。”
肖藝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把問題放在一邊繼續跟客戶交涉問題去了。
十天眨眼就過,肖藝如約又站在了曲天的門口,她擡手想按門鈴,手擡到一半又落下來了,啧,還是有點不太知道怎麽面對他。既然曲天不記得自己了,自己大可不必再去跟他論什麽老同學的情分,但是又有那麽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甘心。
肖藝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嗯,自己現在是成年人了,她可以體面的面對任何情況。
咔噠一聲,門開了。
肖藝的手還舉在半空沒有按到門鈴,然後一只碩大的金毛就撲倒了自己腰上,嗯,不體面了。
驚!曲天變成狗了!
肖藝被腦子裏突然出現的離奇想法逗笑了,她呼嚕着大狗的腦袋,想着這門真的有毒,每次開門都有驚喜……
然後她擡頭就看見了站在門後的曲天,他閑散的看着自己呼嚕傻狗的傻樣子,眼睛裏都是對低齡兒童的慈愛,“進來吧。”
肖藝尴尬的假咳一聲進了門,金毛也搖着尾巴跟着進來了。
“曲先生,我今天來是來拿原稿的。”肖藝坐在沙發上次自己坐的那個位置,表明來意。
“嗯,我知道,稍等。”曲天邊說邊進了書房。
趁着這個空擋肖藝打量了一下房間,比自己上次來的時候要有生活氣息的多,多了很多小擺件和一些家具,茶幾上還放着一個半滿水的透明寬口寬肚玻璃花瓶,裏面沒有插花,反倒是放了兩條不知名的小魚,還有一些水草鵝卵石。這是當魚缸用了啊。
看着新奇肖藝在桌上杵着手往前又看了看,突然腿上傳來一陣癢意,是那只金毛的頭在拱自己,肖藝怕癢,笑着想把金毛的頭挪開,可是金毛以為肖藝在跟自己玩,反而拱的更開心了。
曲天拿着厚厚一沓原稿一出來就看見自家狗又在鬧肖藝了,那女人低頭逗狗,低低的馬尾甩到了前面,露出來白嫩的後脖頸。
他低了低眸子,“煤球兒,過來。”
金毛立刻吭哧吭哧低着頭跑到了自己身邊。
肖藝看了看金色毛發的金毛,有點無語,“它叫煤球兒?”
“嗯,”男人點點頭把設計稿遞給她,“我在國外時養的狗,前天才寄過來。”
“哈,哈哈,曲先生還真是,會起名字啊……”肖藝有點尴尬的迎合他。
肖藝把稿子裝進大號文件袋塞包裏,又拿出新的合同,“這是印刷公司的對接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