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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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衆迫害草薙的青年名為十束多多良, 是一名和草薙差不多大的青年。
他有着一頭亞麻色的頭發, 令人舒适的淺笑,看起來是十分溫柔和善的模樣。他的身上既沒有身後那些少年們的不良少年氣質, 也沒有草薙出雲這種微妙的精英(?)範, 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青年, 或許從事着什麽能夠随心所欲的自由工作。
用雲雀恭彌的劃分标準來看的話,是實打實的“草食動物”。
綱吉慢吞吞地坐在吧臺上打量着陸陸續續進來的吠舞羅成員。
除卻這個渾身散發着無害氣息的家夥之外, 其他家夥雖然也都是一股閑适的、和其他中學生一般的模樣, 但以綱吉被訓練過的觀察力看總能看出些名堂。
除了這個家夥。
于是幼崽格外好奇起來。
草薙出雲遞了一杯牛奶給他,見男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夥伴們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不由有些失笑。
他擡眼看了一圈, 見人差不多都到齊了,便給幼崽一一介紹起來。
認人認得差不多的時候綱吉的小腦瓜也快要熟了。
雖然Reborn也有着重培養過這個方面, 但再怎麽□□綱吉也還只是只幼崽, 伸出爪爪挨個挨個記了個大概就頭頂冒出了煙。
而吠舞羅一群少年們見着這樣一個軟乎乎的幼崽腦袋冒煙的樣子也都束手束腳——畢竟在座各位都是從熊孩子一步一步走過來的,不說自己, 就連身邊的小夥伴都是皮糙肉厚的家夥,哪見過這種看起來乖乖巧巧還微妙的有些矜貴的存在。
簡而言之,這群總是能鬧得無法無天的家夥們難得的束手束腳了起來。
而綱吉還在板着小臉實則認認真真在內心掰着手指記人名,一時之間營造出了一種奇妙的僵持氣氛。
這樣的氣氛直到樓上傳來腳步聲才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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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幼崽對峙着的少年們紛紛擡起了頭。綱吉注意到這些視線抽離的一瞬就沾染上了能夠稱為狂熱的東西。他也仰起腦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紅。
紅發的青年站在樓梯拐角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看着下方。
他的神情看來有些倦怠,似乎是沒怎麽睡醒的模樣。
和少年們比起來青年的身形更為健壯一些,紅色的外套也掩不住流暢的肌肉曲線, 整個人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雄獅。
他的目光想必是散漫的,無意之中掃來的時候總會讓人渾身都警惕起來。
而在被掃視之人渾身都緊繃的時候,他或許就只簡單地一打呵欠,懶洋洋地趴了回去。
總是,如果放在Reborn給綱吉劃分的判斷标準之中的話,大概就是那種[不與之為敵]的分類。
而再簡單一點,放在雲雀的标準之中的話,那就是板上釘釘的肉食動物。是看到就會讓黑發男孩興奮地直接抽出浮萍拐的存在。
但綱吉既不是Reborn也不是雲雀恭彌,他仰着腦袋,白淨的小臉蛋就映入青年眼中。
青年——周防尊大概花費了三秒的時間想了想這只白白淨淨的幼崽是從哪冒出來的,慢吞吞地思考完畢之後才“啊”了一聲,想起草薙跟自己說過的近期會照顧一個孩子一段時間,想必就是這只幼崽。
這樣想着的時候他就已經慢吞吞地走下樓梯,耳邊傳來氏族們恭敬的呼喚,青年打着呵欠,閉着眼坐在了吧臺上。
綱吉好奇地探過頭去。
“大哥哥就是草薙哥哥的[king]嗎?”
在一整個酒吧驚恐的注視下,男孩問道。
周防尊勾起一個饒有興味的笑。
“沒錯。”他瞥一眼幼崽,“你就是草薙家的小鬼?”
綱吉眨巴眨巴眼。
“我的名字是沢田綱吉。”他看起來乖巧極了,兩只腳快樂地晃蕩着,昭示着主人的好心情,“哥哥的名字呢?就是叫king嗎?總覺得奇奇怪怪的呢。”
不着痕跡圍觀着這邊的吠舞羅成員們嘶了一聲,有關系親近些的成員戳了戳拿着小水壺澆花的十束,呲牙咧嘴的問草薙哥這是從哪來找到的幼崽。
那邊綱吉和周防的對話還在進行。周防尊唔了聲,慢吞吞地回答。
“我是周防尊,”他低下頭看幼崽,一大一小對視之間竟然有種隐含的認真意味。
綱吉點了點頭:“現在我和周防哥哥已經交換過名字,就算是朋友啦?”
周防尊嗯了一聲,聲音低低沉沉的,很是好聽。
于是綱吉傻乎乎的就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十束也竄了過來,揮舞着手臂抗議:“那我呢我呢?”
他看起來不滿極了。
“明明我是更早知道小綱吉名字的人的吧?現在小綱吉卻和king成為朋友了?”
綱吉就看過來,認認真真地反駁:“但是十束哥哥是草薙哥哥介紹的。”
他一板一眼地說道:“所以我認識十束哥哥是通過我的朋友的草薙哥哥,十束哥哥就是朋友的朋友——雖然也是綱吉的朋友,但是在排位上要稍微、稍微低一點點。”
十束哭笑不得地看着幼崽比劃:“但是king就是小綱吉自己選擇認識的朋友咯?”
綱吉點了點頭。
于是十束也板起臉,試圖跟他講(胡)道(亂)理(扯):“但是小綱吉能認識king也是經過草薙哥介紹的呀,這樣說的話,我和king應該就是同等重要的吧?”
綱吉唔了一聲,皺着眉想了想,還是搖頭。
十束就故意做出生氣的樣子,直呼自己受到了歧視。
看着面前胡鬧的大人,綱吉想了一會,也嘆了口氣。
“真是拿你沒辦法,”他這樣說着,在板凳上站了起來,努力伸手摸了摸孩子氣(?)的少年。
“既然十束哥哥這——麽、這麽這麽想和綱吉成為好朋友的話,那綱吉就和你當好朋友好了。”
幼崽看起來是十分勉為其難的樣子。
草薙出雲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
十束多多良被幼崽摸摸頭的時候還愣了一下。現在也憋着笑,想要繼續為自己在幼崽心中的地位搏鬥一下,就見對面的周防也笑了起來。
青年頓時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亮起了眼睛。綱吉轉過頭,也看到那抹笑。
他又轉過頭看看十束又看看周防——對方已經繞過他觀賞稀奇動物一樣圍在周防身邊,想了想,小腦袋上燈泡一亮就砸住了手心。
“十束哥哥就像是看見大名開心的夫人呢。”
這話一說就有人噗的笑了出來。
——當然不是吠舞羅的成員,雖然少年們看起來都挺像是馬上就憋不住笑起來的樣子,但都只是憋着笑作了一團。
門口的風鈴随着玻璃門的推開發出叮鈴鈴的聲音,衆人朝着聲音源頭看去,是一位成熟的女性推門而入。
轉過身的十束眉眼彎彎,揚起手打了個招呼。
“啊呀呀,您可是稀客。”他招招手算是打了招呼,“早上好呀,穗波老師。”
他的目光下移,落到女性身側的女孩子的臉上時頓了頓,而後繼續揚起笑。
“這就是安娜醬嗎?”
被稱為“穗波老師”的女性點了點頭當做回複,看起來是有些局促的模樣。
見狀草薙放下杯子,扶了扶墨鏡。
“八田,”他叫了最近加入的新人的名字,“酒吧裏的清洗劑快用完了,能幫我帶點回來嗎?”
因為女性的進入也局促起來的少年噢了一聲,其他人也紛紛說着要想買什麽,一群人鬧鬧哄哄地繞過進入酒吧的女性離開。
突然就變得安靜了起來。
而随着少年們的離去,原本局促而緊張的女性也肉眼可見地放松了下來。
十束等人将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幾人一對視,草薙埋頭泡茶十束撺掇綱吉帶着女性身邊的女孩子玩,推出唯一的大名(劃掉)王去招待女性。
來的是一位名為“栉名穗波”的女性。
是現在留在酒吧中的三位青年的學生時代的老師,對幾個不好好上課的少年頗費了一番心思,到畢業後也關心着曾經的祖國花朵們的健康成長。
——雖然按照現在的架勢看來,這些祖國的花朵已經順順利利長成了有毒的罂粟。
不過在辛勤園丁的注視下姑且算是好好成長了。
大人們在那邊商讨着東西,被十束用一頓番茄蛋包飯收買的綱吉就蹭到了跟在栉名穗波的女孩子身邊。
這是一個是在精致得過分的女孩子。
她穿着一條紅色的小裙子,銀色的長發柔順而美麗,被梳理成一個好看的發型。發間別着一枚小皇冠的發卡,看起來可愛極了。
綱吉看到這頭銀色的頭發就想起了遠在意大利的斯庫瓦羅,故而就多了幾分親近之意。
他磨磨蹭蹭地蹭過去,還沒打招呼,就見女孩子舉着一顆紅色的玻璃珠看了過來。
紅色的玻璃珠內光怪陸離的世界被全然扭曲,反而能夠觑見某些不可知的存在。
綱吉感到銀色長發的女孩子用紅色的玻璃珠看了他好一會,反而一動也不敢動。
過了幾分鐘,那枚看着自己的玻璃珠才移向其他人,将室內的青年們看了個遍。
綱吉眨眨眼,試探着出聲:“你好?”
女孩子的睫毛也是銀色的,長長的睫毛随着眼部的動作小刷子一樣掃過玻璃珠,露出驚奇的色彩。
——她在注視着周防尊。
“好漂亮……”女孩子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贊嘆。
綱吉鼓了鼓嘴,還沒說話,就見女孩子又轉移了回來,大大的眼睛透過紅色的玻璃珠觀察着自己。
“你也是。”
——她這樣說道。
幼崽剛才還因為被忽略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甚至還有些喜滋滋的。
下一秒,精致的像是洋娃娃一樣的女孩子臉上就出現了一種疑惑的表情。
那邊大人們就派出了看起來最受歡迎的周防尊帶着兩只幼崽上樓,看起來懶洋洋的青年伸出手,綱吉就乖巧地搭了上去。
倒是另外的那個女孩子遲疑着,等到兩人走了之後又像是點擊了自動跟随的寵物一樣亦步亦趨過來。
綱吉被周防尊牽着不時回着頭,在上樓梯的時候遲疑了下。
然後就被周防尊一手一個小朋友拎上了樓去。
周防尊将兩只幼崽放到房間就算是完成了任務,打着呵欠倒在沙發上。
倒是兩只幼崽磨磨蹭蹭對上暗號一般蹭到了一起,蹲着一起玩小玻璃珠。
“安娜。”
突然,銀色頭發的女孩子如此說道。
綱吉眨眨眼,意識到對方說的是自己的名字,于是就笑了出來。
“我還以為安娜醬在讨厭我呢。”他如此說着,稍微有些洩氣的鼓了鼓嘴。
——畢竟綱吉同學向來是受人喜歡的孩子,雖然不是嬌氣的類型,但對于方才單向交流的情況還是有些苦手,故而感到洩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栉名安娜偏着腦袋搖了搖頭,想了想從包裏掏出一顆紅色的糖果。
“給你。”她将糖果放在綱吉手心,慢吞吞地說道,“讨厭,沒有。”
綱吉就笑了起來。
“我知道~!”
——甚至有着愉悅的小尾音。
于是安娜也抿着嘴,抿出小小的笑容。
幼崽們的友誼總是來得很神奇的。在接受了安娜的糖果賄賂之後綱吉也掏了掏包,但無奈往日都會被放上小糖果之類的包換了人整理,掏了半天也沒掏出個東西。
男孩子想了想,将包包邊上的小鯊魚解了下來。
“給你。”他說道,“這是綱吉的哥哥買給綱吉的小鯊魚,現在送給安娜了哦。”
彼時綱吉還不知道面前這個女孩子眼中只能看見一種顏色,但見到對方抱住自己遞過去的小鯊魚愛惜地摸了摸露出小小的笑容,也覺得高興起來。
故而等到下面的大人們商讨完事情上樓的時候,見到的便是兩個幼崽埋着頭在一起玩耍的樣子了。從進門到現在臉上一直帶着愁緒的栉名穗波乍然見到女孩子抿着笑整個人背後無聲開着小花的樣子,幾乎快要落下淚來,繼而是感到一陣的歡喜。
她蹲下身,讓栉名安娜發現自己的存在,揮了揮手。
“安娜,”女性溫和地呼喚道,“可以過來一下嗎?”
女孩子這才看過去,小烏龜一樣磨磨蹭蹭挪到栉名穗波面前,繼而小聲地回答。
“嗯。”
栉名穗波露出笑。
她伸出手,揉了揉女孩子的發頂。
在來之前她就已經同安娜說過會在吠舞羅借住一段時間的事情,現在面對面道別女孩子也沒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緒,依舊像是個精致的娃娃。
栉名穗波心下嘆了口氣,卻是依舊溫柔地笑。
就在栉名穗波即将站起的時候,女孩子卻是拉了拉她,踮起腳環住姑母的脖子,軟軟的臉頰蹭了蹭對方,還帶着一股奶香。
栉名穗波立刻就愣在了原地。
安娜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站了回去,好看的紫色眼睛當中依舊像是冷封的冰原。
綱吉探了個小腦袋過來,充當栉名安娜的翻譯機。
“安娜醬在說讓您不要擔心哦。”他如此說道,“她很喜歡大姐姐噠!”
栉名穗波就笑,也不知道是因為安娜的親近還是男孩子的話語。
她蹲着看向綱吉,套上了對侄女專用濾鏡後連帶着不認識的小孩子也格外可愛起來。
“我可不是大姐姐呀。”她說道,“我已經是阿姨的年紀啦。”
“欸——”綱吉眨眨眼,拖長了調子,“但是您看起來就像是大姐姐一樣嘛。”
他想了想,歪歪頭,自己跟自己解釋:“不過媽媽看起來也和外面的大姐姐們差不多,所以大姐姐其實是阿姨也是很正常的。”
一邊一直注視着栉名穗波的安娜看了過來,搖了搖頭。
綱吉經過一個早上的相處已經熟練地能夠領會女孩子的意思,當即诶了一聲。
大人們還沒能練就這手人形翻譯的本事,只能四臉懵逼地看着男孩子一個人糾結了一會,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
“好吧好吧。”他看起來是無奈極了地說着,面容轉向栉名穗波,“阿姨是漂亮阿姨,不是大姐姐啦。”
大人們這才領會過來,繼而紛紛笑了起來。
草薙留栉名穗波吃了頓午飯,女性見因自己清空的酒吧空置到現在有些不太好意思,便在用完飯後匆匆離去。
安娜被留了下來。
這個時候綱吉終于知道女性此行的目的,說是因為似乎最近有不好的人在跟蹤她們,故而想将侄女交給有極道背景的前學生們幫忙照看一段時間,等到正常之後再接回去。
這件事是之前就說好的,女性此次一來也帶上了安娜的日常用具,只是對麻煩學生們頗有幾分局促。
綱吉托着腮明了地點了點頭,有些小小的高興。
“也就是說,綱吉可以和安娜醬一起玩啦?”
十束哀怨的湊了過來。
“小綱吉這麽快就有了新朋友忘記我了嗎?”他作出嘤嘤要哭的表情。
綱吉遲疑了下。
十束:???
思考了十秒鐘之久男孩子才伸出手,勉為其難地拍了拍蹲在自己面前的青年的肩。
“十束哥哥……”男孩子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作為大人還和小孩子争寵……你很丢大人的面子哦。”
“是、是這樣的嗎?”
幼崽投以看待不成熟的孩子的目光x2。
十束多多良,陣亡。
**
下午是計劃好帶着小姑娘出門采購的時間。
草薙将這個任務交給整天懶洋洋不動的王和被綱吉打擊到失色的十束,和安娜分享朋友小恩團的綱吉,就将幾人一起清出了自己的酒吧。
最後是從被打擊的沮喪中振奮起來的十束扛起了大旗,看着身後帶着的一串孩子(?)煩惱地嘆了口氣。
“接下來去哪裏好呢?”他捏着下巴,環視一圈之後領着孩子們走向了最近的商場。
酒吧中粗粗準備了些東西,但屬于安娜自己的一群大老爺們也不好插手,只能現在帶着安娜來買。
綱吉也是同理。
于是十束捏着長長的單子帶着去一項項地購買,周防尊一路一邊打呵欠一邊看着兩只幼崽,倒是一片祥和。
鎮目町的秩序很好,出來之後綱吉才想起來吠舞羅(應該)是統治着這片區域的極道組織,而自己身邊的男人是這片土地的王。
另一片土地的王雲雀君雖然還是個孩子,但一上街,就能看到四周店主敬畏的視線。男孩子觀察了下,周防尊走在路上之時卻全然沒發現類似的視線,店鋪中的視線是與看着普通人無二的視線,偶有特別些的,也是因為青年的顏值與氣勢。
這樣說的話,說是像雲雀那樣在明處的王,周防尊更像是暗地裏的王。
幼崽收回視線,沉着小臉嚴肅地點了點下巴。
對面是拿着小黃鴨圍兜的十束,見幼崽嚴肅地點了頭便将圍兜放進購物車,扭過頭選了個小草莓的問安娜。
——全然一副樂在其中的保父形象。
他甚至拿起了一個派大星的,不怕死地問了問自己家的王。
然後在對方的無視中失望地放了回去。
愉快的購物時間消費了整個下午,晚餐十束踐行了他的番茄醬蛋包飯——兩份,擺在綱吉與安娜的面前。
一直蜷縮在包裏睡大覺的小恩團聞到香味慢吞吞挪了過來,綱吉就拿着勺子自己一口小恩一口的喂對方。
安娜探過腦袋,小心翼翼又好奇地戳了戳。
草薙見狀就笑了起來。
“原來小恩是吃正常食物的嗎?”他摸摸下巴,“那在家裏的時候也要準備一份給它了?”
綱吉想了想,搖搖頭。
“小恩吃蛋包飯是因為蛋包飯很好吃噠。”他說道,“不過他很喜歡好吃的食物,要是可以的話,也請草薙哥哥幫他準備一份啦!”
草薙注意到他用的是“他”而并非“它”,點了點頭,從善如流地改口。
“我知道了。”他摸了摸下巴,本着嚴謹的态度問,“那鹽和醬油之類的呢?他可以吃嗎?”
綱吉點腦袋:“可以噠!綱吉能吃的東西小恩都可以吃!”想了想幼崽補充,“還有綱吉不能吃的,小恩也可以!”
話語間驟然充滿一股自豪的氣息。
草薙出雲哭笑不得地答應下來。
晚上回去的時候果然依言為不知道是什麽生物的團子準備了食物,草薙觑着幼崽圓鼓鼓的小肚子正在思考網絡上所說的喂八分飽是什麽程度,就見吃得正歡樂的幼崽放下了勺子。
他有些懵:“綱吉吃飽了嗎?”
綱吉看他一眼,遲疑地點了點頭。
草薙被這一眼看的莫名其妙,還沒問,向來懂得自力更生的幼崽就拿着自己的碗勺和小恩的去了廚房,到睡前也沒解決這個疑惑。
睡前故事被放進了錄音機裏,綱吉抱着小恩躺在被窩裏,想到草薙看自己吃飯的眼神,愁眉苦眼地嘆了口氣。
“草薙哥哥一定是覺得我吃多啦。”他小聲地同小恩說道,“吠舞羅既沒有收保護費也沒有做懷事情,連正規的事務所也沒有,酒吧的人也很少……草薙哥哥一定很窮。”
幼崽整張小臉都皺在一起,頗為憂愁。
“這樣的話綱吉就要少吃點不要加重草薙哥哥的負擔……小恩也是哦,我會多喂你一些糖豆的!”
幼崽自顧自地立下了約定,聽完這番推理的小恩團子糊到他臉上,被綱吉當做約好的象征。
于是綱吉興沖沖地說了晚安準備睡覺。
在夜裏反而比在日間精神的團子慢悠悠地爬下來,不過一會的時間幼崽就呼呼睡了過去。他伸出一團去關掉錄音機,整個團子在月光的照耀下頗有幾分溫柔的意味。
過了一會,他重新閉上了眼。
[晚安。]
[笨蛋綱吉。]
作者有話要說: 搶先抱走可愛的恩恩團(捧心)
草薙風評被害x2達成,歐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