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白骁言邊收拾着東西,偶爾用餘光掃過欲言又止的向逐,他與向逐比起來才顯示出他的從容淡定來,盡管這些從容淡定只是流于表面,但白骁言也清楚,這已經足夠讓向逐焦慮了,他不僅僅是焦慮而且在臉上有顯而易見的慌張。向逐對着他的時候,小情緒總是藏不住,這當然也是因為他的關注過度外加幻想加成。
他能把看朋友的眼神當成看喜歡,當向逐還不認識他的時候,白骁言就自行判斷出,他喜歡我。
向逐對暗戀對象突然成了室友這件事有些無法消化,再三想和白骁言搭話,卻被白骁言冷淡的側臉吓得節節退敗,他顧自在書桌上胡亂收拾了一下,快速地拎了睡衣和內褲往浴室跑,十分沒骨氣地來了一個洗澡遁。
浴室的門關上,狹窄的空間給了他絕對的安全感。
他快速地把自己脫幹淨了,率先把內褲搓幹淨了,挂到晾衣架上,回身的時候剛好對上鏡子裏的自己。
水汽令鏡面有些模糊,于是鏡子中他的眼睛也是一樣的,像是隔了一層霧,淡紅色一直從脖頸蔓延到耳根,俨然還有向上攀爬的趨勢。向逐揉了一把臉,擡手把噴頭擰開了。他想起白骁言的指尖觸在書脊上,他私心希望落在他的手背上,它們慢騰騰地像水一樣掠過他的每一寸皮膚。他和白骁言只隔着一扇門,他大膽地幻想白骁言不可能做出的一切舉動,這種隐秘的快樂來得更快而且無孔不入,這些都來自于白骁言不近人情的勾引,存在在他幻想裏的。
向逐把額頭抵在牆壁上,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門被從外面打開了,向逐怔了一下,向逐下意識想擋住下半身,但他頓了一下想道:對着白骁言這個直男,有什麽好遮掩的。
但他仍然是背對着白骁言,只微微扭過頭,向逐問道:“洗澡嗎?稍微等我一下。”
白骁言的視線在向逐腰際徘徊,輕輕地掃過腿根,他幾乎是強行移開視線的,他放肆得難以掩飾,但對方的破綻比他更多,所以他演技拙略也被人忽視了,白骁言說道:“你洗澡不鎖門的嗎?”
向逐平時在宿舍洗澡确實是不鎖門的,他微微垂着眼,看到白骁言手裏拿着洗漱的東西,兩個人有點僵持不下的架勢,向逐突然提議道:“一起洗?”
他分明說的是問句,白骁言卻已經關上門,把上身的襯衫脫掉了,露出還有些發青的鎖骨,向逐心裏有鬼,他不敢把視線落在白骁言身上太久,他別過臉,但聲音卻一往無前地傳了過來。感慨自己對白骁言的挂心,隔着水聲他也能聽到那邊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他為什麽和一個剛跟他表白過的人一起洗澡,這樣很犯規的啊。
逼仄的浴室因為白骁言的加入更加狹窄了,空氣也被迅速地抽走了一半,向逐指尖顫抖着,一半是驚恐的焦躁,另一半是難耐的興奮,它們争先恐後地湧上來,盡其所能地輪番轟炸他的心理防線。
白骁言很快擠到了向逐的身邊,他聞到了白骁言的味道,還帶着點水汽的味道,向逐微微偏過身子。他自己不争氣,總是被白骁言影響這一點,向逐本人非常清楚,他有些慌亂地去取浴液,腳下有點滑,腰被身後的人的手掌握住了,他的另一條手臂橫在他的小腹前,接着他被攬到了白骁言的胸口。
向逐心跳得無法抑制,他輕輕咳嗽了一下,伸手抓住了白骁言的手腕,他很享受這種親密,并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絕,但也找不到理由保持,他有片刻的迷茫,随即破罐破摔的想,管他呢。
他微微垂着頭,後頸就在白骁言的眼下,上面有兩顆水珠,不安分地随着向逐的顫抖微微滾動,白骁言低頭把它們一并舔掉了,溫熱的呼吸打在向逐的耳根,向逐顫得更厲害了,他低頭在剛才的位置上咬了一口,把人往懷裏按。向逐被他這番舉動弄得摸不着頭腦,但身體和內心全部背叛了他,腿誠實地軟了。
向逐張了張嘴,說道:“你知道、知道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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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不清楚白骁言的意思,話音剛落白骁言的輕吻順着脖頸滑到他的肩頭,白骁言把人往後拉,輕輕捏了下向逐的下巴,嘴唇相貼。
白骁言用牙齒磨了磨向逐的唇珠,向逐後仰的頭,嘴唇上微微的疼痛感,讓他輕而易舉地唇齒失守,白骁言的舌頭長驅直入,他不再試探不再柔和,像漲潮時的海浪,扯着向逐的手腕把人抵在浴室的牆上,一只手掌緊緊的貼着向逐的後腦,把人按向自己,另一只手抵在牆壁上,他把他牢牢地籠罩着。
向逐毫無招架之力,任憑白骁言吮吸他的嘴唇,向逐理論強悍,實踐上蹩腳,他試探性地用舌尖觸了觸白骁言的,想給予回應。白骁言手掌微微用力,令兩人的舌頭交纏在一起,向逐被親得喘不上氣,心慌地顧不想任何東西,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舒服得腦子裏一片空白吧。
嘴唇分開的時候,白骁言的手掌握住了向逐的下身,向逐的腿微微分開,白骁言的手指幾乎掌控着他的心跳和呼吸。
事态發展不可控制。
他在白骁言的勾引下,節節敗退,後方幾欲失守,向逐眼熱地低頭看到白骁言的舌尖從他胸口的紅點上離開,而麻酥的感覺卻仍然停在上面。
在他清楚的意識到,在他身上四處作亂的人是白骁言的時候,他沒有任何時候比這一刻更加慌亂了。
又慌亂又雀躍。
呼吸很急促,有一秒沒下一秒。他在他的手裏,顫抖和喘息如約而至。
向逐艱難地說道:“門、門沒鎖。”
白骁言手指捏住向逐下方的卵蛋,或輕或重的揉捏,食指在穴口打轉,偶爾戳進去一點,在內壁上逗留片刻,白骁言低啞着聲音,說道:“我洗澡都會鎖門。”
向逐有些愣了,不是因為白骁言的話,而是他在白骁言的臉上看到了和他一樣的東西,那種緋紅的顏色和并不淡定的喘息,這個人在他的眼裏和別人都不一樣,而這個時候這個人和他是一樣的,一樣被名叫喜歡的這種感情支配。
白骁言接着說道:“我也不會表白了就忘記了。”
他的手指堂而皇之地進了一大截,向逐被猝然頂了一下,喘息都碎掉了,“唔……什麽、什麽意思?”
白骁言放過了後穴,在他腿根輕輕掐了一下,低頭吮了一下向逐的脖頸,說道:“我要你認真地追我。”
他的手越來越快,快感來得很猛烈,他的話像是交疊在天上的雲彩裏,軟軟的、甜甜的、看起來輕易能捕獲,向逐很快就交代了,腳趾都舒服地蜷縮起來,向逐唔了一聲,緊接着被白骁言的吻堵在了嘴裏,末了他把額頭抵在白骁言的肩膀上,說道:“我暗戀對象同意我追求他了,怎麽有這麽多的好事兒等着我啊。還是同一個寝室,算得上近水樓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