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韻

第11章 XX不擴散條約

天之界限，那位一向不動聲色算計深沉于心的皇者，在聽到數十個一樣的回答之後，震怒了。

“不止公開亭公布了，還有武林各大派門都接到了以琉璃仙境的名義發出的公告書，雖然有很多看得出來是假設，但對于吾教新研制出來的受孕秘法之要點，幾乎一字不差。還。。。還附加了姬小雙的血液樣本，作為例子詳細分解了如何操作本派秘法——”

聲音在看見教皇讓人不寒而栗的陰沉臉色時嘎然而止，而背後又突來一陣涼風。

彙報的下屬哆嗦地回頭，只見光榮上了“教科書”的姬小雙面無表情地站在身後。

“教。。教皇。。。沒什麽事的話。。。”

紅袖不耐煩地一拂，指給他一條生路。

北辰元凰轉過身來，劍眉深皺，目光如炬，似要看進姬小雙的靈魂深處。

而愛将不語，無聲處，只有偶爾掠過的風，吹得衣訣翻飛，皇者離得如此之近，近到冠上發帶，亦拂上他的側臉。

把頭一垂，避開這種有些不恰當的糾纏，姬小雙開口：“是屬下大意了，以致陷翳流于如斯境地。”

肩頭一重，是皇者的手搭在自己肩膀，“本皇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大步邁開，紅衣倏然揚起，王者傲氣，強者霸氣，頓時籠罩四周。

姬小雙回頭看着教皇的背影，暗自堅定了信仰，外加無限感動；姬小雙看不見的正面，北辰元凰咬牙切齒：素還真你狠！

算賬灣，一汪碧水，郁郁青草，地上一匹上好的防水隔熱蓮花毯，毯上一壺熱茶，兩個茶杯，三碟小點，一位素衣冠蓮的半仙，毯外三步處，一位問罪而來的怒凰。

“教皇心氣浮躁，坐下來飲一杯茶如何？”素閑人持壺半傾，袖略挽，露出形狀優美的腕骨，姿勢優雅而力道暗蘊，柔而不弱，雅而不傲，不愧是泡茶第一名家。

“素還真，本凰不聽廢話。”勁氣掃蕩，掀起漫天塵煙。

素還真身不動，話出口，“那就請教皇一觀此書。看完之後，再決定飲茶還是相殺。”

一冊入手，便是鬧得沸沸揚揚的“教科書”，北辰元凰忍下怒火，仔細翻看。越看倒是表情舒緩了許多。

揚手将書冊化成粉末，皇者算計于心，化口舌之争，“素還真，你拿出半真半僞的血相分析，又是何處有求于本皇呢？”

“正是。為了維護武林的正常秩序，維護女子的正當權利，維護數千萬人的家庭幸福，維護我們的後代，維護我們珍貴的家族血統，劣者不得不請求教皇，簽署這個——”

白皮書飛出，接下來，只見紅衣素衣半空交鬥，掌風橫掃，拳腳亂飛，鬥得天地變色，風起雲湧，幾個對時過去了，仍是勝負難分。

這時分，附近山頭聞得紛紛低語：“打了這麽久，也分不出勝負，我肚子餓了，腳也站累了。”

“不用看了，一定是素還真贏啦。”

“是啊是啊，素賢人為武林着想，你想看下，如果這個東西人人都曉得了，豈不是天下大亂？取你老婆的血跟阿豬阿狗一混，你就不明不白地做爹親了。”

“說的是啊，還是素賢人奮不顧身，自己做了受害者，再把翳流的罪行公諸于衆，這種舍身為民的精神真讓人感動！”

“是啊是啊。。。。”

在衆人的議論聲中，兩人越戰越遠。終于來到一處荒無人跡的所在。

潇灑如初，鎮定如常，衣不帶水，兩個當世強者翩然落地。

“多謝教皇合作。”

“彼此彼此。”

“那麽，這個秘方從此不存在了？”

“此方永封翳流禁地。”

“素某在此祝願教皇一劍雙雕。”

“本皇亦該賀琉璃仙境添丁之喜。從此以後，互不相欠。”

“時日久遠，還有合作契機。”

“到時再看你有幾分誠意了。請。”

“請。”

輕手輕腳地關上談無欲的房門，從門縫裏再看一眼沉睡中的師弟，肚子已經日漸隆起，素還真倍感欣慰。回到自己房中，便在日記裏再添幾筆——

談無欲懷胎第一百二十五天，與北辰元凰簽訂《基因造人秘法不擴散條約》。永絕後患，舉世無雙，一舉兩得。假血相圖亦推波助瀾，此乃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素某樂見，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