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韻

第5章 蝴蝶飛阿

在素還真離開的第四天，琉璃仙境來了兩位很久不見的人客——已經移居海外的蝴蝶君和公孫月。

好友遠道歸來，談無欲自是滿心歡喜，屈世途見他心情大好，也馬上招待殷勤，還盤算着挽留兩人在仙境逗留幾天。因為素還真告訴過他，母體心情的好壞對胎兒的發育有很大的影響，談無欲心情好，肚子裏的寶寶自然也就健康拉。一邊喜滋滋地想着，一邊給三人端上茶水。給蝴蝶君和公孫月的是蓮花香片，給談無欲地則是素還真特制的。。。滋補安胎茶。

“好友此番回來是。。。”談無欲心裏明白，離開中原已久的兩人突然一同回來，決非平常。

“是來讨回一樣東西。”公孫月打開黑紗扇，若有所思。

旁邊蝴蝶君插嘴，“耍蟲子的真沒眉角，連女人家的東西都要偷。”然後皺起臉，“還要我跟阿月仔跑到這麽遠來追。”

耍蟲子的。。。“原來翳流暗中去了西境。。。。嗯。。。。”談無欲沉默，一半思考，一半也是為了對付一陣陣的惡心不适。

“蝴蝶君的家族是那邊有名的醫學世家，為了解決衆多夫妻膝下無子之苦，費盡苦心研究出了一個不需要行房便可受孕，并且能夠剔除一些家族的遺傳疾病之方法，寫成不傳之秘籍，本欲造福衆生；誰知兩個月前家族書庫被盜，遺失了那本絕世之方——”

蝴蝶君再次憤憤不平地插嘴，“所以我才回到家鄉，才跟阿月過安安穩穩夫唱婦随的好日子沒多久，又要做沒錢的生意了！”

公孫月注意到，随着她的敘述，談無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垂下的眼簾似乎也遮不住由雙目發散出來的怒意。

“好友你——”忍不住出聲詢問。自她見到談無欲的第一眼起，便覺得他跟往日不同。臉色是蒼白了些，但渾身散發出一種陌生的。。。溫柔。很淡很淡，非她這種許久不見的人察覺不出來。是什麽原因讓他有了這種變化？難道是因為素還真？驀然想起談無欲居然會抛下無欲天而住進琉璃仙境，公孫月嘴邊，便噙了一抹微笑。

蝴蝶君湊上來，“阿月仔你想什麽這麽開心？”

黑紗扇一展，“無事。”

就在這時，蓮香入鼻，素還真步入琉璃仙境。

“原來是公孫公子和蝴蝶君造訪，兩位好久不見。”

公孫月點頭致意，拉起蝴蝶君，“我們還有事情待辦，就此別過，待他日閑暇，再來拜訪。請。”

“請。”談無欲起身，略略晃了晃。

一股溫和沉穩之氣立刻穩住他的氣息。

“談無欲，你可是有得知什麽驚人的消息？”待他站穩，素還真便撤去支撐他的真氣，看他重新坐好，自己才坐下。

“翳流盜了無性受孕的絕世之方。”談無欲的語氣充滿山雨欲來的平靜。

“據我跟藥師研究，翳流恐怕已經将其改造，”素還真一邊說着，一邊擡手，“師弟可介意讓我再探一下你的脈相？”

談無欲伸出手，将袖子略微拉高。

素還真的手指輕搭他的手腕，從指尖傳來的溫度随着脈跳，似乎流進了周身血脈一樣。胃中的翻騰似乎也因此好了一些。擁有這種溫度的主人，正凝神，全心全意替他探脈，連眼睛也不眨分毫。就像很久很久以前。。。。

談無欲心頭一動，“素還真，腹中之物，沒有留下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