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韻

第4章 藥師老人家來了

屈世途這幾天都很忙，跑上跑下，四處采購，忙得他老骨頭都快散架了。

“不過也好，人多了熱鬧，省得素還真老不在家，我一個人悶得慌。遲點又有小孩子玩鬧，天倫之樂阿！”不錯不錯，绺了绺胡須，屈世途越發心情大好，麻利地把一大包腌好的酸楊桃往盤裏裝，準備一會拿給談無欲。

談無欲這幾天也很忙，窩在素還真的書房裏，翻查書冊資料。

前些日子素還真還在，都是他進去拉談無欲出來活動筋骨；素還真出門以後，這個任務就落在了屈世途身上。

捏着素還真寫給他的紙條：早晚飯後沿琉璃仙境散步兩周，回來進食鮮果，括號還注明“不可過量食酸”；下面密密麻麻還有每天喝多少鮮牛奶，聽哪幾首琴曲之類之類的。

只不過，談無欲從來沒有照樣做過。素還真在的時候，兩人只做嘴皮子運動；素還真一出門，他屈老伯就沒這麽好的嘴上功夫跟談無欲磨，每每把飯菜端進去就了事。

若不是知道是千真萬确，他還真看不出談無欲身懷六甲。男人懷孕本來就是很匪疑所思，再加上是發生在大名鼎鼎的月才子身上，光是這個事實他就用了好久才消化掉。不過目前看來，除了臉色蒼白和嗜酸之外，其它妊娠症狀都未出現，談無欲的身材也一如以往清瘦。

見他進來，談無欲從一堆書冊中擡頭，“素還真那邊有消息麽？”

屈世途搖頭，“他只說了跟藥師慕少艾商讨中，暫無結論。讓你安心。。。厄，等消息。”

沒敢說出來，素還真的原話是“安心安胎”。

素還真踏進風鈴店，阿九就嚷開了：“少艾少艾，那個滿肚子壞水的家夥又來了！”

“災了，大老遠聞到了。”簾子掀開，赫然是全武林都以為他已經歸天的慕少艾，還是銀發長眉，叼着那根水煙筒踱過來，“呼呼，這味道，都成精了。”

“耶，素某俗事纏身，哪比得上好友你每日精修。”

軟呼呼的身子往長椅上一靠，“哎呀呀，這聲好友聽得藥師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阿九，泡壺熱茶來壓壓驚。”

“多謝好友款待了，”拂塵一揮，素還真在對面坐下，“此行素某特來請教好友一事。談無欲已有身孕一個多月——”

藥師截斷他後面的話，“阿九，西街七姑娘要的風鈴給她送過去。想玩慢慢玩，今天放你假。”

聽得阿九歡天喜地地走出去以後，藥師坐正，語重心長，“素還真你要對人家負責。。。”

“腹中胎兒的主人，素某還不清楚；并且依照目前情況推測，素某和談無欲都确定，絕對和翳流脫不了關系，所以素某來此是想請教好友當年在翳流可曾聽說過通過接觸就可使男人懷孕的藥物或者蠱毒？”

藥師敲了敲水煙筒，“素還真一口氣說這麽多話，你不累麽？”

“素某是替好友省去推測之繁瑣。”也就是說，麥要胡思亂想。

“哎呀呀，多謝好心。這個嘛，藥師我要慢慢想一想，年紀大了記性就不好。”這等八卦，自然不能放過。日月才子這一對，他老人家就費費心思送作堆好了，省得幾百年了都還你猜我測別別扭扭的。哎呀呀，可惜了，鹿王這個最愛做媒的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