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立牌坊的女表子
“我想跟你商量下,該如何對韓笑說!”李博晟笑着說。
邱鶴鳴笑了,“您可真會回避重點。其實,你只是想讓我知道韓笑過去的職業而已!”
李博晟看着邱鶴鳴,搖搖頭,“你這種個性,會吃虧的,邱鶴鳴!”
“這是威脅?”邱鶴鳴問。
“不,是忠告!”李博晟笑了,他看着邱鶴鳴,雖然邱鶴鳴比自己年輕很多,不過,今天,他發現,這個男人的城府,要比他想象中深很多。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邱鶴鳴摸出手機,韓笑那十萬火急的聲音傳了過來,“糟了,邱鶴鳴,工商的人來了!”
放下電話,邱鶴鳴的腦袋嗡嗡做響,他和小芸的盒飯店,沒有營業執照,沒有衛生許可證,說白了,就是媒體上慣常提到的黑窩點。李博晟的車停在半地下的盒飯店外面,邱鶴鳴下了車,看到店裏面就像剛剛被洗劫過一樣,微微泛着黃色的降解飯盒扔了一地,炒菜的鍋扣在地上,還在冒着熱氣的湯在地上靜靜的蔓延。
“誰是老板?”其中一個執法者問蹲在牆角的小芸。
小芸擡起哭得通紅的眼睛,剛要說話,邱鶴鳴搶在她前面開了口,“我是老板!”
“那跟我們走一趟吧!”幾個執法者踩着一地的降解飯盒,那些嶄新的飯盒在執法人員腳下發出的脆生生的斷裂聲讓邱鶴鳴的心也斷裂開來,他并不在乎自己被抓走,他心痛的是那些被踩碎的飯盒,和那些被踩成爛泥的新鮮蔬菜。
“等等!”李博晟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證,“這是怎麽回事,能解釋下嗎?”
工商執法者漠然的看了看李博晟的工作證,他們隸屬于不同的執法系統,因此,李博晟的工作證在他們身上沒有起到什麽作用。“我們在查處黑窩點!”其中一個執法人員帶着不屑的眼神看看李博晟,“這和警察沒什麽關系吧?”
看着工商執法把邱鶴鳴帶上車,李博晟蹲到韓笑身邊,默默幫她撿着地上沒有被踩壞的飯盒,“這是怎麽回事?”他問韓笑。
“還能怎麽回事?倒黴被抄了呗!”韓笑輕聲說。
“為什麽不辦執照?”李博晟問。
“我們窮成這樣,辦得起執照嗎?”韓笑反問,“什麽人都不認識,辦得下來執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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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晟被韓笑這兩句話噎得張口結舌,這時,一直蹲在牆角哭泣的小芸突然擡起頭,看着李博晟,“李警官,求你,救救我哥哥,我們在北京,什麽當官的都不認識,只認識你一個,求你!”
“別哭了,我想想辦法,找朋友試試!”李博晟說,“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把邱鶴鳴撈出來!”
打了幾個電話之後,李博晟面露喜色,“有個朋友答應幫忙,他讓我們去工商所等他消息!”
三個人在某工商所前下了車,在門口,李博晟碰到了他的朋友,那男人跟李博晟耳語了幾句,然後就匆匆離開了。李博晟轉過頭,看看眼中帶着殷殷期待的韓笑和邱小芸,他勉強笑笑,“可以進去看邱鶴鳴了,只是,”李博晟猶豫了一下,“罰款加上補辦執照,一共需要三萬塊!朋友說,只要交上錢,這裏答應馬上放人!”
生活就像被強奸,即然無力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三萬是嗎?”邱鶴鳴笑了。這時,他突然明白了,一個外地人,一個出自農村的鳳凰男,想要在北京這樣的大城市立足,要經歷多少磨難。
李博晟猶豫了一下,輕聲說,“我可以湊到這筆錢,你在這裏忍一夜,明天我找朋友們湊一下,總能湊到這筆錢!”
小芸看看李博晟,“可是,如果明天哥不能去上班,如果被公司發現他是被關起來了,會不會影響到他的工作?”
李博晟愣了愣,“現金的話,現在,我大概只能湊到一萬塊!”
“不用了,謝謝你,李警官!”邱鶴鳴笑了,“我有辦法弄到三萬塊,麻煩你送小芸和韓笑回家吧!”此時,邱鶴鳴想到了崔凡茜,想到自己現在還被方亦淳挂在庫房,如果無法回到企劃部,就算今天這關捱了過去,前面,還有方亦淳給自己挖好的陷阱。無論如何,在路走到盡頭之前,邱鶴鳴不會放棄,更不會認輸。他盯着韓笑,“你和李警官回去吧,不要為我擔心!”
韓笑愣在那裏,“你還能有什麽辦法?”
“對不起!”邱鶴鳴沒有回答韓笑的問題,“今天的事,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窮人沒有承擔責任的能力!愛情,對我來說,是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說完,邱鶴鳴轉過頭,不再看韓笑,他摸出手機,拔通了崔凡茜的電話,很簡潔的說明了自己現在的困境,要她帶三萬塊來保自己。
“你明白要我帶錢去保你,你要付出的代價嗎?”聽完了邱鶴鳴的話,電話另一端的崔凡茜問。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話,不用說得太露骨!”邱鶴鳴笑了。
“當婊子,還想立牌坊?”崔凡茜那刺耳的笑聲通過電話傳了過來。
“我就是想立牌坊的婊子!”邱鶴鳴依舊波瀾不驚的笑着回答。
李博晟看看邱鶴鳴,然後,一只手拉着小芸,另一只手拉着愣在那裏的韓笑,“走吧,送你們回家!”
“我不回去了!”在三個人即将走出邱鶴鳴的視線時,邱鶴鳴輕聲說,“對不起,韓笑!”
後來,崔凡茜的雅致車停在了工商局的門口,再後來,邱鶴鳴上了崔凡茜的車。
“送你回家?”崔凡茜轉過頭,在車燈下欣賞着邱鶴鳴那張俊秀的臉。
“你是這麽想的?”邱鶴鳴嘴角挂着溫潤如玉的微笑,“帶我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今天晚上是面試哦!”崔凡茜笑着說,“我可是很挑剔的!”
當韓笑坐在那個違章建築的露臺上時,邱鶴鳴正坐在床上看着一臉微笑的崔凡茜。
“為什麽一定要我呢?”邱鶴鳴問,“你,想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
崔凡茜摸着邱鶴鳴的短發,“可惜!”她嘆了口氣,為了邱鶴鳴那一頭因為太後的一句話剪掉的秀發而惋惜,“這年頭,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動物太多了,我只想找一個有腦子的男人!”
“我可以把這理解成是贊揚嗎?”邱鶴鳴笑了,湊到崔凡茜的耳邊,輕輕含住了她的耳垂,“我不只是一個有腦子的男人哦,還是一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動物!”
“那我可真是淘到寶貝了!”崔凡茜咯咯笑着,抱住邱鶴鳴,“我來驗驗貨,如果合格了,明天,就提拔你做企劃部經理,下一步,就是方亦淳那個位置!”
崔凡茜就是這種女人,即使在床上,在春情蕩漾的時候,也忘不了争取自己要争取的東西。
那一夜,當邱鶴鳴和崔凡茜在床上翻雲覆雨時,韓笑在露臺上坐了整整一個晚上,在等什麽,她也不知道,只是覺得自己很可憐。關于她和邱鶴鳴的故事,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就像電影裏的一場別離,沒有主人公,只有一段長長的靜止鏡頭,幾片枯黃的落葉在鏡頭前枯燥乏味的飛舞。這個夜晚,陪伴韓笑的,只有默默流淌的車河和那些虛妄的回憶,看似堅韌的過去,其實,只要些微的壓力,便會斷裂,随風飄散了無蹤跡。夜晚的北京,燈火輝煌,她的心境,卻像從至高點墜落到無底深淵,無限凄涼。一筆寫不盡漫漫長夜,一曲譜不出心中殘缺,緣份散盡,只留下解不開的死結。
清晨的北京,霧霭紛紛,坐了一夜的韓笑,衣衫被露水打透,帶着無法掩飾的悲傷,她剛剛注意到李博晟的車一直停在樓下,他倚在車上,看着自己。
“下來,我帶你尋找你的過去!”清晨的北京格外寂靜,只有清潔工人手中的掃帚掃地的沙沙聲,李博晟那宏亮的聲音傳出很遠。
“我是誰?”坐到車上,韓笑看着李博晟。
“我查到了一些有關你的過去,現在就帶你去!”李博晟輕輕拍了拍韓笑那不斷抽搐的肩膀,“當一切都成為過去時,就會好起來!”是的,當一切東西,都成為過去的時候,那些林林總總的歡樂或撕心裂肺的憂傷,終歸會變成一陣漣漪,激起些微的顫動,最後變成一縷柔和的陽光,和煦溫暖,再也不會有傷痛。
“我要回到自己的生活!”韓笑淚眼朦胧。
李博晟看着顆顆淚珠自韓笑眼中滑落,他摸出紙巾遞給她,“現在的生活,不好嗎?”李博晟看着窗外,清晨的霧霭漸漸散去,清潔工人正在馬路上清理垃圾,那掃地的聲音,在空曠的馬路上,傳出很遠,李博晟清清嗓子,“如果你的過去,不堪回首,甚至,還不如現在。你,還想回到過去的生活嗎?”
“你到底知道些什麽?”韓笑盯着李博晟。
“這幾周,我查到了一些東西,昨天,帶着邱鶴鳴去了你曾經工作過的地方。”李博晟稍稍猶疑了一下,“我想,邱鶴鳴,大概是因為知道了你的過去,才……”
“我到底是誰?”韓笑止住悲聲,盯着李博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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