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醫生？還是醫生？
一聽到“醫生”這兩個字，兩個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蘇瑾忙開口道：“大爺，您別嫌我煩，您知不知道，秦浩宇他看的是什麽病？有什麽樣的症狀？您知道那個醫生的聯系方式嗎？”
一連串的問題下來，大爺臉都綠了，連忙擺擺手，對蘇瑾說道：“不知道不知道，哎呀小姑娘，我也就是一個陌生人，小秦對我說的已經夠多了，他怎麽可能會把那麽多事情和我說？”
蘇瑾不由得有些洩氣，不過很快就打起了精神，今天的收獲已經不算少，起碼，接下來的調查就有了眉頭。這麽想着，蘇瑾便甜甜地對大爺笑道：“謝謝大爺，這次多虧了您，簡直是幫了大忙了！”
說着，認認真真地鞠躬感謝，大爺連忙擺擺手，對蘇瑾說道：“好了，能幫得上忙就行，那我先走了。”說着也不等蘇瑾再說什麽，趕緊急急忙忙地往前跑，蘇瑾叫也叫不住。
待到那位神奇的大爺走了以後，蘇瑾才和項泓面面相觑，許久，蘇瑾才有些遲疑地問項泓道：“那個大爺剛剛又提到了醫生，你覺不覺得有些巧合？殺人手法和這個秦浩宇原來最近關系這麽密切的？是不是因為秦浩宇接觸到了這個醫生，然後他為財起意，将秦浩宇殺了？”
項泓搖了搖頭，對蘇瑾說道：“我覺得不太可能，為財起意的話，至少要将秦浩宇身上的銀行卡問出來，将錢取出了之後再殺，但是，調查過死者的時候，就已經查到了，秦浩宇在銀行卡裏的餘額分毫未動，股票和基金也沒有提取記錄，為財起意，應該是不可能的，可以查查剛剛那位大爺說的女朋友。”
蘇瑾點點頭，卻又說道：“這件事我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麽秦浩宇沒有結婚，也沒有戀人，也不是什麽公衆人物，他談個戀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為什麽他不曾在任何公開場合上公開過他的女朋友呢？”
項泓嗤笑了一聲，說道：“有什麽奇怪的，也許方便他找其他的女孩子談戀愛，也許是另一種保護……總之，這個也可以作為一個線索查查看。先看看，能不能找出他的女朋友，也許這會是個突破點。”
蘇瑾點頭答應了下來。
項泓又說道：“剛剛提起的那個醫生，也可以調查看看，你先從秦浩宇的就診記錄和當時的确診醫生查起。像他們這樣的資本家，如果是頑症的話，一定會偏向于之前已經有所接觸的醫生，從這一點着手調查的話，也許會比較快可以找到你需要的線索或者目标。”
項泓的這個想法倒是和蘇瑾不謀而合，蘇瑾看着項泓，微微地笑了一下。這兩人走在路上，就已經是一道靓麗的風景線了，這時候在寥寥的公園裏，身邊早就已經沒有什麽人影，項泓擡起頭，看向蘇瑾的時候，心裏不由得微微一動。
不過沒等項泓再說點什麽，項泓身上的手機很不識趣地響了起來。項泓皺了皺眉，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上的名字，輕輕地“啧”了一聲，便接了起來。
“項泓，你接電話的速度怎麽那麽慢？”白景山在電話那頭嫌棄道。一邊拿起資料翻閱，一邊對項泓說道：“有事和你說，方便嗎？關于今早在寬後巷那裏找到的碎屍，檢驗報告已經出來了。”
一聊到正經事，項泓便嚴肅了起來，眉毛也不自覺皺起來，整個人鋒利得就好像一把寶劍一樣。
“方便的，你說吧。”
“是這樣的，這具屍體雖然說還有頭顱部位沒有找到，但是經過檢驗，已經可以得到大部分的信息了。但是不幸的是，我們做了基因檢測報告，并拿去基因庫對比，也沒有對比出什麽結果。另外，這具屍體上的指紋我們也拿去做了比對，從目前的人口檔案庫裏找不到，有可能這是一個黑戶。除此以外，在我們找尋到的部位裏，我們發現了吲哚胺類如麥角酸二乙酚胺(LSD)的殘留成分，也就是致幻藥，這種致幻藥可以使人引起意識改變，知覺增強，也可以發展成錯覺和幻覺，還會影響情感的改變和強烈的人格。有點類似于急性的精神疾病，并且導致嚴重的行為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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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幻藥？”項泓敏銳地在白景山又臭又長的一大串名詞解釋裏尋找到了他需要的重點，并抓了出來仔細詢問。
白景山皺了皺眉，顯然已經發現了白景山對此類知識的缺乏，但是并不以為然，甚至還耐着性子解釋道：“對，就是致幻藥，通常也就是迷幻藥，但是這種藥物很難得，醫院也不會賣這種藥品的，也不一定有，有這種藥品的醫院，整個江城不會超過三家。”
“三家？”項泓挑了挑眉，心思動的飛快，如果只有三家醫院有這種藥物，那是不是說明，也許搜查目标已經減到了最小？這個案子可以輕輕松松結案了？
“是的，三家。”白景山和項泓搭檔多年，早知道項泓此時在想些什麽。對項泓說道：“理論上來說，确實是只要把這三家都找尋排查一遍，甚至不需要排查全部，只需要排查有權限能夠接觸得到這種藥品的醫生或者護士，你的目的就達到了。不過，我有一點要補充。”
項泓點點頭，對白景山說道：“你說，我聽着。”
白景山溫溫吞吞地說道：“我覺得這個案子可能并沒有你想的這麽簡單，我和你說說我的發現吧。雖說這具屍體是從寬後巷找到的，但是我剛剛對比了一下和蓮花山找到的那具屍體，這兩具屍體的分屍手法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是相似的，也就是說，這兩起案子，非常有可能是同一個人連續作案并連續抛屍。”
項泓到白景山講出他的猜測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消化了白景山說的這些話的線索之後，才點點頭，對白景山說道：“好，我知道了，如果還有什麽發現，第一時間和我說。”
說完，利落地挂了電話。
蘇瑾站在一旁看着項泓。項泓簡潔地對蘇瑾說了剛剛白景山說的內容。蘇瑾不由得呼吸一窒，選擇這個職業的時候，其實蘇瑾就已經有所準備，但是，真的面對這些變态的、窮兇極惡的連續作案分屍殺人兇手的時候，蘇瑾還是忍不住有些作嘔。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渣？”蘇瑾白着一張小臉，卻仍然罵道：“這樣的人渣，我發誓，我一定要将他們送進牢裏！讓他們受到應該有的懲罰！”
項泓看了一眼義憤填膺的蘇瑾，不由得笑道：“好，我們一起，把兇手繩之以法。”
蘇瑾深呼吸了一口空氣，才慢慢的有些平靜下來，看向項泓，對項泓說道：“如果是致幻藥的話，那不是應該很明顯，我們應該去尋找這三家醫院的致幻藥和接觸人員嗎？”
項泓點點頭，對蘇瑾說道：“運氣好的話，也許我們很快就能找到兇手了，但是我覺得，如果我是兇手的話，我不應該使用這麽明顯的，會暴露自己身份的東西去下手。又或者換個思路，如果他有這麽便利的藥品的話，那麽為什麽第一次作案的時候不用呢？因此，我在想，致幻藥會不會是兇手放出來的一個煙霧彈，這個兇手，狡猾異常。”
蘇瑾若有所思，想了想，才對項泓說道：“可是我覺得，無論是不是煙霧彈，我們都應該盡快去将兇手抓出來，兩起碎屍案件相隔只有一周不到，如果這個兇手如老白所說，是個連續作案的變态殺人兇手，那麽他此時很有可能在尋找他的第三個殺人目标了，這兩起案子的抛屍地點相隔并不是特別遠，一個蓮花山公園，一個寬後街，從公園的唯一一條下山公路，下了山，再開個幾十公裏，就是寬後街了，也許我們可以查查看這條路上的來往車輛，看看會不會有什麽線索。”
項泓聽了這話，卻不是立刻回答，而是有些驚訝地看着蘇瑾，嘴角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
蘇瑾被他看得發毛，忍不住問道：“為什麽這麽看我……我說得有什麽不對嗎？”
項泓笑了笑，搖搖頭，對蘇瑾說道：“沒有什麽不對的，我只是覺得很震驚。”
“震驚什麽？”
“震驚我們的心理學高材生有一天竟然也會開始考慮用傳統的刑偵手法去思考一件案子該怎麽抓到殺人兇手啊。我還以為，你又要開始給兇手畫心裏側寫呢。”
項泓這話說得……蘇瑾回想了一下自己剛進重案組不知天高地厚的日子，不由得也笑了，對項泓說道：“你還說，我的側寫不也給你起到很大的幫助了嗎？”
項泓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嗯，幫助超大，大到差點放跑真兇！”
蘇瑾沒忍住，笑了出聲，對項泓說道：“我現在已經學會了，在證據還不夠多的時候，不要輕易下判斷了，你就別笑話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