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秦桑走了之後，蘇瑾看了一眼項泓，和項泓說道：“項隊，我覺得這家公司有點不對勁。”
項泓點了點頭，卻并不說話，只看向蘇瑾，并用鼓勵的眼神，看着她。
蘇瑾便說道：“這間公司地處于這個辦公樓，租金肯定不低，但是，我們剛剛進去的時候卻是沒有什麽人上門，說明這間公司并沒有什麽生意，也許還有可能是虧損的狀态。李凱東自己也說了，之前還曾經裁員過。可是根據我們之前的調查，每年年終的時候，幾個股東之間都還能拿到為數不少的分紅，一間虧損的公司，怎麽能拿到分紅？說明，這間公司的收益，或者這幾個股東的收益，明顯是來源于暗處的交易。可是，這和秦浩宇被殺，能有什麽關系呢？”
項泓接口道：“對的，這部分我是同意你的看法的，至于被殺……我目前還不敢十分肯定是和這幾個股東有關系，老白也說過了，這起碎屍案的碎屍手法非常專業，我相信李凱東應該不會是殺人兇手，但是他為什麽那麽着急想要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呢？”
蘇瑾也皺着眉，說道：“我剛剛注意到，李凱東在談到他的公司生意的時候，表情非常不自然，喝水的頻率也加快了，手部的小動作也很多，他在緊張，在心虛，但是他在心虛什麽，就要靠我們的調查了。”
“嗯，你說得對，不過，目前也沒有什麽更多的線索，也許我們應該回歸到被害人本身。”說着，項泓擡起左手腕，看了看手表，笑了一聲，說道：“四點了，我們去蓮花山走走，去找找看，會不會有秦浩宇的一些行為軌跡。”
蘇瑾點了點頭，并沒有什麽異議。抛屍地點和被害人經常鍛煉身體的地點吻合的這條線索，她也十分在意，兇手是臨時起意，還是蓄謀已久？
從理論上來說，兇手臨時起意，将被害人殺害，分屍了以後又抛屍到就近地點，是說得過去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蘇瑾隐隐約約的覺得，這個案子恐怕不會有這麽簡單。
這個時候的蓮花山公園人并沒有很多，本身這個公園也不算是熱門景點，吸引不了多少人，有的都幾乎是來公園裏遛貓遛狗的老人，他們看上去安逸閑适，前幾天發生的命案，對這些老人幾乎沒有任何影響，除了封鎖了一小片的現場，讓他們散步的時候需要繞了點路，根本看不出任何有過任何影響。
蘇瑾和項泓将被害人秦浩宇的照片打印了出來，分散開來，去找這些看起來就像是常在這間公園裏的人問，是否有留意過這個圖上的男人，盡可能的提供信息。
不過，收貨不甚理想。
老人們大多數都有些老眼昏花，記憶力又差，有幾個坐在長椅上，拿出了老花鏡，半眯着眼睛努力辨認了半天，才搖搖頭，看着蘇瑾，說道：“不記得這個人了，看起來有些眼熟……也許是散步的時候曾經遇到過吧。”說着，又扯了扯身邊的老伴，問道：“喂，你見過這人嗎？我覺得這小夥有點眼熟啊！”
旁邊的老人聽着也湊過了頭，然後辨認了半天，才說道：“哎呀這不是小張嗎？我們昨天才打過招呼的！小夥子人很不錯……”
聽得蘇瑾啼笑皆非，只好換人。
而項泓遇到的難題稍稍有點不太一樣。
當項泓擺出一副正經辦公的模樣的時候，确實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被問詢到的老人一臉無辜：“警察同志，我們都一把老骨頭啦，平時也就走走逛逛，能過一天是一天，不會殺人的！啥？你說這個人？不認識不認識，我們都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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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規定時間集合的時候，面色皆是好看不到哪裏去。便知道，今天的搜尋沒有什麽結果了。
項泓看了看時間，本來打算回所裏，研究第二起兇殺案件的資料，但是蘇瑾卻有些不服輸，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對項泓笑着說道：“公園才走了一半，再走一個小時吧？說不定真的可以找到線索哦？”
說着，不由分說地，拽着項泓就走。
項泓猝不及防，竟然真的就被一個小姑娘拉扯着往前走。沒走一會兒，“彭”的一聲，蘇瑾一下子就被撞到了地上，幾張彩印的照片散落在地上。
項泓一低頭，頓時就一臉黑線，好的，這姑娘又被撞到了。不禁開口吐槽：“你什麽時候才能改掉你這個冒冒失失的毛病？”
蘇瑾不由得有些臉紅羞愧，不過這個時候是沒空回嘴的，她前面也坐倒了個人，年紀還不低。
連忙站了起來，不理會旁邊居高臨下的項泓，走到被撞的人身邊，将他扶起來，柔聲道：“對不起啊，”說着看了看這個人的年紀，就是那種，到了可以喊大爺的年紀了。
于是喊道：“大爺對不起，沒摔着你吧？”
這位跑步跑得滿身臭汗淋漓的大爺，身體倒是十分健碩，看了看蘇瑾，才說道：“沒事。”說着低頭，看了看散落的東西裏有沒有自己的。
這一看，不禁有些驚訝的咦了一聲。
蘇瑾心生疑惑，連忙往大爺的視線看了過去，看到正是自己灑落在地上，秦浩宇的照片。
蘇瑾一喜，連忙問道：“大爺，您是不是認識照片裏的這個人呀？”
大爺點了點頭，說道：“不算認識，但是我見到過的，有聊過幾句。”
項泓和蘇瑾在蓮花山公園找尋了一整天，也沒有找到關于秦浩宇的丁點線索，此時聽到這句話，都是精神一振奮，蘇瑾看着大爺的眼睛更是閃閃發光。
被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用這樣崇拜和信服的眼神看着，任誰都會有些飄飄然，這位大爺就是典型症狀。他看了看蘇瑾的樣子，便痛快地說道：“我見過這個人。”
“我住的地方離蓮花山公園不遠，所以，我也經常來這個公園裏跑步，鍛煉身體。你也知道，現在的市區空氣越來越不好咯……這座公園還是免費的，不收門票，空氣也好，也有不少老同伴，也不怕孤單，你知道，人一老，就害怕孤單……”
蘇瑾耐下性子，認真地聽大爺說着。項泓卻有些不耐煩，擡起頭看了大爺一眼，這位大爺立馬就有些傲嬌了，不滿地看着項泓說道：“嘿你這小夥子，怎麽一點也不尊重老人的？馬上就說道他了啊，你看什麽看？”
蘇瑾連忙安撫：“大爺，項隊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只是比較着急，這個案子的社會影響比較惡劣，我們是希望能夠盡快解決……”
大爺這才滿意，點點頭說道：“行吧，既然丫頭你開口了，我老人家就不怪他了。那我就長話短說吧。我遇到的這個小夥子的時候，他正在競走。他好像非常喜歡競走，但是有點和這些運動大隊合不來。可能是因為代購吧，我反正也是說不清楚的。後來我看着他還有點好玩，就和他湊了個伴，一起競走。也一起聊天過。你們想了解點什麽？”
蘇瑾連忙問道：“您能和我們說說看，您和秦浩宇都聊過什麽嗎？”
大爺搖了搖頭，對蘇瑾說道：“聊過什麽太具體肯定是不記得了，都是我聊我的，他聊他的。什麽我老婆做菜不好吃啦，他女朋友還挺賢惠這種。”說着還嗤了一聲，以示不屑。
項泓和蘇瑾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頗有點無語。
“本來小秦這個人，也還挺好的，但是大概是前幾個月吧，他突然來得比較少了，以前他一周呀來兩三次的，但是後來他就一個星期來一次了，偶爾遇見他的時候，他的氣色也不是特別的好，不知道遇到了什麽事情，唉，我肯定也幫不上忙。”
蘇瑾連忙問道：“那您知道，秦浩宇那段時間做什麽去了嗎？”
大爺搖了搖頭，對兩個人說道：“怎麽記得，不過他好像有說過，他和他女朋友掰了，是因為他的原因，他要去看看病，也許他生病了？”
蘇瑾聽到這裏和項泓對視了一眼，心中陡然升起無限的疑惑。她從未聽說過，秦浩宇生病了這件事情，就連老白的屍檢報告也沒有提起過秦浩宇生病了，當然，秦浩宇的內髒目前沒有找到，也無根據內髒去判斷是不是身體內部出了什麽問題。但是也許，他們可以從秦浩宇的女朋友這個人身上去入手調查。之前的所有筆錄資料都沒有提起過秦浩宇的這個女朋友，談個戀愛又不是很丢人的事情，為什麽秦浩宇不肯和所有關系親近的人提起呢？
蘇瑾正想得入迷，項泓又問道：“大爺，你還能想起別的嗎？随便什麽都可以，拜托了，這很重要。”
大爺點了點頭，滿意地對項泓說道：“這才是求人問話的态度。我想想啊……哦對了，之前有幾次聊天的時候，小秦有提起過，說他最近在看醫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