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臆想症的老人
第二天鬧鈴響起的時候,蘇瑾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控制力氣去控制自己不去把鬧鈴摔出去……昨晚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點了,躺下睡覺到起床,也不過才睡了三四個鐘頭。費了好半天力氣,蘇瑾才從溫暖舒适的被窩裏爬了起來,迅速地沖了一下涼水洗臉,收拾妥當以後就立刻飛奔去了警局。
剛到了警局,就看見白景山頂着一對堪比熊貓的黑眼圈,陰陰沉沉,面色不善地朝項泓的辦公室走過去,手裏還拿着幾張紙質資料。一看就是通了宵加班工作到現在。也難怪白景山看起來并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蘇瑾連忙跟了上去,白景山手裏拿的應該是昨晚通宵做實驗和做DNA基因檢測,以及一系列受害者創口和傷口的對比。而有這些檢測的佐證,就能進一步的佐證自己的側寫,所以蘇瑾十分關心。
白景山耳朵比較靈敏,一回頭,就看見蘇瑾跟在身後,沉默了幾秒之後,才開口說道:“你也一起過來吧,趕緊把案子給破了,困死我了!”
蘇瑾應了一聲,又加快了腳步,跟着白景山一起敲響了項泓的辦公室。
不過,也沒有等到項泓開門,白景山自顧自地推開門,大步地走了進去。蘇愣了一下,也跟着一起走了進去了。
項泓擡起頭,愣了一下,看見是白景山的時候才微微地笑了下,說道:“這麽早過來我辦公室,看樣子是有好消息咯?”
白景山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說道:“好消息倒是算不上,我昨晚做了DNA檢驗,經過幾個小時的對比,查出了受害者身份而已。”
白景山這話一出,項泓頓時長舒了一口氣,臉上也有了點放松的神色,笑道:“查到受害者身份了我們就可以開始着手調查了,不然都不知道從哪裏入手。說說?”
白景山點了點頭,說道:“死者男,魏浩宇,查出是江城戶口,死亡年齡39歲,是一名合資企業家股東之一,碎屍所用的工具經過昨晚的實驗也有了一點頭緒,但沒有什麽太大的價值,按照屍塊上有限的創口和成分提取,應該是一把菜刀,從成分裏提取到大量的石英粉,應該不是在抛屍以後附着上去的,應該是兇手在進行碎屍的時候,刀刃卷了,因此用磨刀石去重新打磨了,再完成碎屍。”
聽到這裏,蘇瑾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些許不忍心的表情。是什麽樣的心理,才會讓一個人,不顧刀刃都已經砍卷了,還要完成碎屍,這個兇手,心理有十分嚴重的反社會人格傾向,和施虐傾向,對社會來說,也是極其危險的。可以想象,如果不盡快抓到兇手,這一定不會是兇手的最後一次作案。
項泓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只是因為找到死者身份而放松的表情稍稍的收了點,緊抿着嘴唇,看起來十分嚴肅的樣子。
白景山許是已經見慣了這類的事情,他繼續說:“除此以外,我們昨晚也對屍塊上皮表的傷痕也做了檢測,大約可以推斷出,這些創傷形成時間最早是在兩個月以前。”
項泓點了點頭,忽然偏了一下頭,對蘇瑾說道:“現在去把大家叫到會議室,分配一下工作任務吧。老白,辛苦你了這次。”
白景山擺了擺手,對項泓說道:“辛苦麽,倒也沒有很辛苦,以後盡量別大晚上的把我叫過去就行了。畢竟我是老年人了,睡眠還是很重要的。我的工作暫時完成了,我去睡會。剩下的交給你了。”說着就幹脆利落地走了出去。
項泓無奈地笑了笑,便站了起來,收拾了一下資料以後,也一起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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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洋,你去查一下這個被害人魏浩宇的身份信息,常住地,以及他平常的一些行為模式,盡可能全面的搜集,蘇瑾,你跟着于洋一起,查一查魏浩宇身邊的工作夥伴和鄰居,另外,我懷疑這個兇手碎屍手法幹淨利落,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次作案,小熊,你去查查近近五年來江城未結案的失蹤人口案件……”
項泓快速地将任務分配完之後,就讓大家散會了。其實現在能做出推測的證據太少,重案組除了調查死者的社會關系以外,也沒有太多的懷疑對象。
蘇瑾剛和于洋一起走出門,就被一個人客氣有禮貌地攔住。
攔住他們的人是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幾歲的男性年輕人,長得倒是彬彬有禮,斯文客氣的樣子。
這個年輕人臉上略略帶了點不好意思的表情,看着兩個人說道“不好意思,我叫許涵,我在微信上看見了尋人公告,我是來認領人的,請問,我該到哪個部門?”
蘇瑾和于洋對視了一眼,停下了腳步,看着許涵,問道:“你是來認領誰的?”
許涵連忙拿出自己的手機,點了幾下,調出了公告的頁面,将照片放大了,然後拿出來給蘇瑾和于洋展示了一下。
許涵說道:“就是照片上的人,叫做許成鋒,是我的父親,他有一點老年癡呆了,還有點臆想症,前段時間走失了,我怎麽找都找不到他,昨天你們的公告一出,我就立刻找過來了。”
蘇瑾看了一眼,一眼看出是昨晚剛剛送到轄區派出所的那個流浪漢。便點點頭,對許涵說道:“你父親我認識的,我帶你去找他吧。”又轉頭對于洋說道:“這個人是我昨晚帶回所裏的人,我去跟一趟,你先過去,我很快就跟過去。”
于洋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許涵,便先走了。
于洋前腳剛走,項泓後腳就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蘇瑾和許涵在說着什麽話的樣子,就大步地走了過來,問道:“你怎麽沒有和于洋一起?”
蘇瑾回過頭,看了一眼項泓,便微笑着,回答道:“項隊好,于洋剛走,這個人來認領人,就是我們昨天帶到派出所的那個流浪漢,家屬找了過來,我想着那個轄區派出所并不是很好找,要不然就帶他去一趟。”
項泓點了點頭,擡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蘇瑾點點頭,就帶着人朝派出所的方向走了過去。
去派出所的時間不長也不短,也要走個十分鐘左右,蘇瑾一路上便順便問許涵。看着許涵的樣子,也不像是養不起一個老人的樣子,為什麽會放任他父親在外面。
許涵有些尴尬地看着蘇瑾,笑了一下,才回答道:“是這樣的,我父親今年已經有60歲了,他之前受到過點刺激,在這幾年期間,開始犯了臆想症,逢人就對別人說自己有兩個雙胞胎兒子被殺害了,但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我父親還有兩個雙胞胎兒子,所以我也只能讓我診所裏的護工沒事幫我看着點父親,本來也看管得好好的,但是沒有想到,前幾天,診所裏來的客人多了點,我父親就自己出了門,也不知道溜到哪裏去了,這幾天我也有找過,本來想着沒有消息的話我今天就來報案了,剛剛好,就看到了公告。”
蘇瑾點了點頭,随即問道:“你是做診所的?”
許涵點了點頭,用疏離而客氣的語氣回道:“是,我是開心理診所的,但是我還是沒有辦法治好我父親的臆想症。”
蘇瑾倒沒有特別難理解。心理疾病是沒有辦法百分百醫治的。
話說着期間,派出所已經到了,蘇瑾和項泓便停下了腳步,對許涵說道:“你父親我們已經移交到了這裏,你進去找人就可以了。”
許涵連忙點頭,連聲道謝。
蘇瑾客氣了幾句了之後,就和項泓一起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