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號模特
蘇瑾不想再和人起沖突,只匆匆瞥了一下這個女人,就是腰上還別着一塊圓形的號碼牌,寫着偌大的一個“5”字。
很顯然,她是今天會展的模特之一。
“對不起,”蘇瑾淡淡的道了句歉,心裏還在懊悔,剛才要是自己也認慫的道個歉,不就沒那麽多事了嗎?
想着,她又似乎想到了什麽,轉頭過來問這模特,“請問朱經理的辦公室往哪邊走?”
一聽到找朱經理的女人,這模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退了一步回來,上下打量着蘇瑾,忽然不屑的嘲諷了起來,“就你這清湯素面的,那老色鬼什麽時候換了口味了?”
蘇瑾眉心一皺,“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
誰知道蘇瑾這話才說出來,那模特卻更加嘲諷連天,“笑話,別看你這人模人樣的,不也是為了上位巴結?跟我談什麽尊重,去那老色鬼的床上談吧!”
蘇瑾緊攥着雙手,忍着憤怒和沖動。
這模特卻像是找撒氣口的樣子,一說就停不下來,“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那老家夥喜歡玩刺激的,就你這身子板……”
蘇瑾深吸了一口氣,一把将模特給推開,“你最好把嘴巴放幹淨點。”
誰知道這模特也來氣了,也拽住了蘇瑾的衣服不放,“你們也太不把人放眼裏了吧!吃幹了抹淨了,還特地帶新女朋友來這裏刺激我是吧?朱經理朱經理,你真當自己是什麽貨色了,遲早也一樣被甩。”
蘇瑾聽了這話,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又卷進了什麽誤會裏面了。
再一次推開了她,不想再糾纏下去,“你認錯人了,你不想指路就算了。”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誰知道那模特見蘇瑾要轉身離開,一下子抓住了蘇瑾的手腕,語氣也忽然變得冷靜了下來,“你不是想找朱經理嗎?我帶你去。”
卻見她轉身朝着另外一條通道走去,無盡半信半疑的,自己又是個路癡,只能夠跟着她的腳步走過去。
模特徑直将蘇瑾帶到了一個化妝室裏面,一面大鏡子,映着另外一邊密密麻麻的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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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看着這房間,忽然不明白了,“這不是朱經理的辦公室!”
模特卻反手将門給關上,一臉不善的模樣,“當然,這裏是我的化妝間。”
蘇瑾更加疑惑了起來,可是也更加戒備了,“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模特變了一副嘴臉,惡狠狠的模樣一步步走進蘇瑾,“當然是給你個教訓來,死狐貍精……”一邊罵着,她一邊伸出手來掐住了蘇瑾的脖子。
“你真是瘋了,我都說我不是了,莫名其妙……”蘇瑾奮力的推開了這模特,她的指甲很長,在推開的時候,她的頸部留下了長長的一道劃痕。
她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劃痕,一下子都炸毛了起來,“真是莫名其妙,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了?”說着,蘇瑾沒有再壓抑自己,幹脆撸起袖子就是幹。
一拳過去,将這模特抓住,又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個過肩摔,将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呼疼不已。蘇瑾對付項泓她是沒辦法,對付這嬌滴滴的模特,她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都說了,我不認識你,更沒見過那什麽朱經理。”
蘇瑾現在是連朱經理也不想找了,直接就像離開這個會展,到時候義父要罵就讓罵個夠吧,反正她是不想再待在這種莫名其妙的關系中了。
轉身快速的将門給打開,蘇瑾逃離似的跑離了這房間。
模特被摔倒在地上,使勁的摸着自己身上的痛楚,嘴裏還在不斷的罵罵咧咧的。
不知道哪裏吹過來了一陣風,将這房間門給關上,“砰”的一聲重響,在這幽長的通道中久久回蕩。
化妝室內,那面大鏡子就像是一汪清泉,倒映着這室內的一切場景。
卻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那個模特已經倒在了那堆服裝上,映在鏡子裏的她和剛才那副妖豔的模樣判若兩人。
瞠大了的雙眼,死不瞑目。
…………
燈光輝映着整個會場,會展進行得如火如荼。
T臺上,那一襲寶藍色身影妖嬈的扭動,珠光寶氣,在昏暗的燈光下,濃妝豔抹遮掩去了原本的神态,仿佛就像是天生為這個舞臺打造的一樣。
會場外,蘇瑾拿着項泓的手機一直在找,最後接到的電話是說命案發生在地下車庫,她兜兜轉轉找地下車庫入口。
地下車庫,警戒線将兇案現場保護了起來,閑人勿近。
當項泓趕到這裏的時候,小狗腿于洋趕緊上來迎接,“項隊,你速度可真快!”
項泓瞥了她一眼,這個實習的小警察,是個話唠,他早就習慣了,“我本來就在江陵大廈這裏邊。”一邊說着,一邊穿好勘察鞋套,撩起警戒線進入了兇案現場。
于洋跟随在項泓身邊,快速的翻着手上的筆記本,一邊向項泓報告現場的情況,“死者是個女的,初步認定為這次會展的模特之一,具體死亡時間得等法醫到了才能有結果。”
項泓沒有回應于洋的話,只一直走近了屍體現場。
現場明顯是特地挑選過的,這個車位的位置正好因為重新上劃線漆,又正好在這個停車場的角落處,監控死角,是一處絕佳的作案場所。
法醫正好從屍體邊上站起來,見到項泓過來了,摘下了口罩過來,是個英俊的男子,給人的唯一感覺——儒雅,絲毫不适合法醫這種重口味的工作。
白景山,所裏人稱“老白”,是所裏歷屆以來最年輕的主任法醫師。
“項隊難得休假,這下泡湯了。”白景山揶揄着。不等項泓開口問,徑自轉向了案情方面的進展,“死者女,機械性窒息死亡,按照頸部痕跡看來,應該是兇手用手扼頸致死,無性侵痕跡,肛溫測試結果死亡時間為兩個小時前。”
項泓聽着,沒有插嘴,只是轉向了屍體那邊。
死者衣着整齊,依舊還穿着即将要上臺的小禮服,甚至是連高跟鞋都完好的穿在腳上,像是被人刻意整理過一樣。
最引人注目的是死者臉上的妝容,過分的妖冶,那強烈誇張的妖冶總讓人覺得不舒服。
“這裏是第一現場嗎?”項泓問,俊逸的臉上帶着莫名的冷漠。
白景山點頭,說:“根據屍斑來看,表體受物體與接觸物表面形态的壓痕吻合一致,屍體并沒有被移過的痕跡。”
項泓摸了摸這周邊的痕跡,又問:“殘留物呢?”
“這需要進一步整理現場,晚點才能得出結果。”白景山無奈的聳了聳肩。
項泓掃視了這周圍一遍,整理現場确實需要一點時間,便點了點頭,自己在屍體的邊上查看了起來,撥開了那小禮服的裙擺,到高跟鞋等一應有關的細節,都看得十分仔細。
就在這個時候,警戒線外卻傳來了一陣嘈雜聲,打斷了項泓的思路。
“我,我也是警察,我是來找項泓的。”蘇瑾的聲音傳來,找了好久她才找到這地下車庫的入口,卻沒想到被攔在警戒線外,她只能夠一邊解釋着,一邊從兜裏掏出那分配通知書。
項泓轉頭看到是蘇瑾的時候,嫌棄的皺了皺眉頭,“她來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