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從鄭家出來, 邵清儀又帶着兩個孩子去了詹家。
詹家住在鄭家附近,他家的房子是一個四合院的構造。
一進門, 一行人就看到院子裏堆滿了竹子。屋裏則堆滿了各種竹編的籃子、筐子、篩子等竹制品, 看着風雅極了。
“汪!”
還沒等邵清儀父子三人好好打量, 一只長腿細腰的中華田園犬從院子的另一角竄了出來,對着邵清儀三人一頓狂吠。
兩個孩子被吓得趕緊往姆父身後躲,邵清儀雖然不怕狗,但這狗氣勢洶洶,他也難免有點慫。
他色厲內荏地對着那狗呵斥了一聲,那狗非但不怕, 反倒叫得更兇了。
這時,一個身穿粉色碎花短打的年輕女子從屋內走了出來。
她對着狗罵了一句, 那狗見主人出來了, 沒再吠叫,只是依舊緊盯着邵清儀父子三人, 唯恐他們對主人家不利似的。
那年輕女子見狀才歉意地對邵清儀說道:“不好意思,我家阿黃最近剛産了小崽子,所以格外怕生。不知夫郎是……?”
“我是賀家的, 請問詹叔在嗎?我是來找他定制食盒的。”邵清儀回問道。
賀長季告訴過邵清儀,詹家的主事人叫做詹南天, 今年四十多了,比賀長季、邵清儀高一輩,所以見了面得喊叔。
“我公公在後院,我去叫他吧。”原來這年輕女子是詹南天的媳婦兒, “你們先在屋內坐會兒吧。”
“那就辛苦了。”賀長季謝道。
趁着等待的功夫,邵清儀和兩個孩子好奇地打量着屋內的各種竹制品。
對于這些手藝人來說,只要材料足夠,萬物皆可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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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這詹家屋裏擺放的這些,小到掏耳勺,大到米筐、桌椅,應有盡有,讓人目不暇接。
很快,一個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來,他朗聲笑道:“原來是賀家夫郎,今日來訪有何貴幹?”
邵清儀便把此次來意又與詹南天說了一遍。
“定制食盒自然是沒問題的,就是不知道你們需要多少量?”詹南天沒想到邵清儀竟然還真是和自己來談買賣的,他有些驚訝,但卻沒有深究。對他來說,賺到了錢就夠了,
“做三十個小規格的,十個大規格的。另外,除了食盒,我還想要十個那邊的那種帶蓋竹筒。”邵清儀指着擺在那邊的竹筒罐說道。
“這個啊,這個的做法很簡單。”詹南天笑道,“你們定制的食盒量大,我完全可以把這十個竹筒罐送你。”
邵清儀沒想到還有這種意外之喜,他也沒客氣,感激道:“那就多謝了。”
很快,兩人就商量好了價格和分批拿貨的時間,與鄭家一樣,邵清儀與詹家簽訂了協議。不過詹家的産品,他不準備直接出售,所以沒有産銷合作的協議,僅有一份供貨協議。
“對了,詹叔,你們這兒有沒有什麽适合送給已婚哥兒的禮物?我等會兒要去拜訪戶人家,想帶點小禮品過去。”邵清儀把自己那份協議保管妥當,然後又問道。
“已婚哥兒嗎?”詹南天想了想,從那一堆竹制品中拿出一個籃子,“這個竹籃是新款式,容量大、外形也美觀,你覺得怎麽樣?”
邵清儀見狀搖了搖頭,這位詹叔的直男審美有些讓人不忍直視,這東西完全不符合哥兒們的審美吧?
“那這一套竹制茶具怎麽樣?很實用的。”詹南天又推薦道。
這套竹制茶具倒的确挺不錯,只是陳家原本就是做陶瓷之類的,家裏肯定不缺茶具吧?
見狀,詹南天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我一個大男人,也不知道哥兒們喜歡什麽,小晴啊,你來幫賀家夫郎挑一挑吧。”
聞言,那身穿粉色短打的女子走了過來,然後從其中找出一個竹燈,說道:“這個竹燈怎麽樣?”
這個竹燈整體呈镂空的籃子狀,雕刻了一些花花草草的圖案,籃子中間固定了一個燈盞,可以放蠟燭。
邵清儀眼前一亮:“這個不錯!詹叔,這個多少錢?”
“這個也不值錢,你喜歡就直接拿去吧。”詹南天笑呵呵地說道。
邵清儀聞言有些哭笑不得,雖說他摳門吧,但是摳亦有道,不能什麽都摳。
“詹叔,你剛才已經贈送了十個竹筒罐了,還要再送我一個竹燈,這讓我怎麽好意思呢?”邵清儀說道,“如果你老是這樣,我下回可都不敢上你家來找你做生意了。”
詹南天聞言,便道:“那就給個八文吧。”
“好。”邵清儀拿出了八文錢,交給了詹南天,這才帶着竹燈告辭離開。
食盒也搞定了,之後就是去陳家了。
陳家因為要采陶土,所以和賀家一樣,住在較為偏遠的位置。
想起之前賀長季告訴過他的,他與陳家夫郎之間的矛盾恩怨,邵清儀就有些心虛。
不過看在禮物的份上,他大概能對自己态度好點吧?
因為所處的位置比較偏僻,周圍也沒其他人家,所以陳家宅子占了不小的面積。
遠遠的,邵清儀就看到陳家的大煙囪裏源源不斷地冒着黑煙,應該是在燒陶瓦。
陳家的門緊閉着,邵清儀上前敲了敲門。
“吱呀——”大門從裏面被打開,一個穿紅戴綠、年紀不輕打扮卻很花哨的高個兒夫郎出現在邵清儀和兩個孩子面前。
一看到來人竟是邵清儀,高個兒夫郎的臉上就露出了嫌惡的神色:“怎麽是你?”
邵清儀擠出一個和煦的笑容,說道:“我來找你家夫君。”
那夫郎聞言臉色一變:“好你個不要臉的邵清儀,你搶了自己親哥哥的未婚夫還不夠,竟然還想打我家夫君的主意?!”
邵清儀:……
聽到這話,邵清儀差點吐血。
這陳家夫郎的腦回路未免也太過清奇了吧?正常人聽到這種話,會往這方面去想嗎?
等等……
根據心理學的說法,一個人做出的第一反應表明了這個人心裏最想要或者最害怕的事情。
陳家夫郎聽到他這句話的第一反應就是怕他把自己的夫君搶了,再結合陳家夫郎愛打扮、想變美的心态,難道陳家夫郎一直很擔心自家夫君不要自己了?
存了這樣的猜測,邵清儀準備等會兒再觀察一下,如果自己的猜想沒錯,那他可就真正地找到與陳家夫郎和好的突破口了。
邵清儀笑眯眯地說道:“陳家夫郎,你想多了,我是來找你家夫君談正事的。對了,這是我特地為你挑選的禮物,你看你喜不喜歡?”
“禮物?”陳家夫郎聞言怔了一怔,随後又變成了一臉嫌棄的表情,“你還會給我帶禮物?別是什麽毒藥吧?”
邵清儀聞言哈哈笑道:“哈哈哈,陳家夫郎你可真幽默,我怎麽會帶毒藥呢?你看,這是個竹燈,我剛從詹家買的。”
“竹燈?”陳家夫郎看了看邵清儀拿的東西,好像的确是個手提竹燈,做工還挺精巧的,看着讓人心生喜歡——如果不是邵清儀送他的就更好了。
一看陳家夫郎這神情,邵清儀就知道他應該是喜歡這份禮物的,于是他的笑容更燦爛了幾分:“快拿着吧,如果不是這個竹燈是獨一份的,我都想自己買一個回家,做工這麽精致,就算是當擺設也好看吶。”
“哼!”陳家夫郎冷哼了一聲,但還是接過了邵清儀手中的竹燈,也讓邵清儀和兩個孩子進了屋,但還是語氣不虞地問道,“你找我們家夫君有什麽事情?”
“我想向他定制一批罐頭。”邵清儀把自己的來意告訴了陳家夫郎。
“罐頭?”陳家夫郎有些疑惑,“瓦罐嗎?”
“對,和瓦罐差不多。”邵清儀笑着回道。
“你要多少?”陳家夫郎又問。
“我想先看看你們家做出來的那些成品,可以嗎?”邵清儀知道像他們這些工匠,都會把自己覺得做得不錯的成品留下一個做收藏,講究點的會搞個陳列室,不講究的也會另外搞個房間用來儲藏這些成品。
“你到底想玩什麽花樣?”陳家夫郎顯然對邵清儀還是非常不信任。
邵清儀哭笑不得:“我只是想看看除了陶瓦罐是否還有其他款式适合用來裝我要儲存的東西而已。”
“你要裝什麽?”陳家夫郎警惕地問道,“你不會真的在搞毒藥吧?最近村子裏那些謠言是不是你用了什麽□□,迷惑了其他村民,所以才傳出來的?”
邵清儀無奈了,這陳家夫郎的腦洞真是出乎意料的大:“要是有這種□□,我早就給你用了,還需要現在被你懷疑嗎?”
“也許你是想先接近我,然後找個我不注意的時候,趁機對我下藥。”陳家夫郎卻依舊警惕,他的腦洞繼續散發,形成了一段邏輯通順、合情合理的猜測。
“沒有毒藥,也沒有□□!”邵清儀又氣又惱,再次強調了一遍,随後忍不住嘲諷道,“你怎麽看誰都像壞人啊?你的疑心病未免太重了吧?心疼你夫君。”
“你果然是對我家夫君有想法!”陳家夫郎完全沒抓住重點,一臉驚恐地說道。
面對這種被害妄想症晚期又戀愛腦的家夥,邵清儀快要被氣死了,他突然有點明白了原主為什麽會和他打起來。
“總之,先帶我去看看你們家出産的成品吧。”邵清儀無奈扶額,“我先看看有沒有我想要的那種,如果沒有的話,我去找涪城找其他的陶瓦工匠去。”
聽邵清儀這麽一說,陳家夫郎又有些疑惑了:“你真的是來找我家夫君談正事的?”
邵清儀壓抑住自己的火氣,心平氣和地回道:“是啊,之前我就和你說了。不過,雖說水彎村只有你們這一家陶瓦匠,但涪城做陶瓦的可不少,和你家談不攏的話,我大可以去找涪城的陶瓦匠。”
“涪城的陶瓦匠手藝,哪裏能比得上我家夫君?”陳家夫郎氣呼呼地說道。
“但他們沒有會總懷疑我是要勾搭他家夫君的夫郎啊!”邵清儀有力回擊。
一旁的兩個孩子早就氣壞了,他們氣呼呼地說道:“哼,姆父有我們阿爹就夠了,才不會喜歡其他漢子呢!”
雖然兩個孩子的童言童語讓邵清儀有些感動,但是這兩個孩子是不是有些過于早熟了?
喜歡不喜歡的,這兩個孩子真的懂嗎?
邵清儀摸了摸兩個孩子的小腦袋,然後語氣平淡地對陳家夫郎說道:“你願意的話,就帶我去看看你們家的成品,我也好進行下一步的商談。如果你不願意,那也無妨,我們直接去找涪城的合作者就是了。”
陳家夫郎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才說道:“行吧,我先帶你們過去看看。”
陳家夫郎領着邵清儀左拐右拐的,終于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大房間,他打開房門,邵清儀就看到裏面擺滿了架子,架子上都是形式各樣的陶瓷制品。
看邵清儀和兩個孩子一臉看呆了的神情,陳家夫郎有些得意:“這些可都是我夫君親手做出來的,厲害吧?”
“厲害厲害。”邵清儀說着,帶着兩個孩子走了進去,然後開始認真尋找合适的器具。
這屋裏的陶瓷制品,陶瓦居多,瓷器則很少,但每一款瓷器制品看着都非常光滑精致,即使是邵清儀這種門外漢也能看出這不是凡品。
水彎村這些工匠的手藝真的是沒話說。
尤其是陳家這種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鍛煉手藝的。
陳家做的是陶瓦,村子裏每家每戶多多少少都會用到陶瓦,他家的産品很好賣,即使賣不出去也可以儲存起來,放多久都不會壞,所以可以安心鍛煉和提高手藝,把功夫練得爐火純青。
不像宋家,做的是豆腐,即使村子每戶每家都買一些,也沒多少量,收入不高,還得去做苦力活賺錢,因而也沒時間磨練自己的手藝,最終很可能會形成惡性循環。
想到宋家的窘狀,邵清儀心道,還是得盡快解決食物儲藏的難題,才能真正解決宋家的問題呀。
邵清儀繼續查看架子上的展示品,然後對一款白瓷瓶産生了興趣:“這個是用來做什麽?”
陳家夫郎看了看,然後回道:“我也不知道,估計是用來裝酒的吧。”
“我能拿下來看看嗎?”邵清儀問。
“可是可以,你動作輕點。”陳家夫郎囑咐道。
“好。”邵清儀踮起腳尖,輕手輕腳地把那白瓷瓶取了下來。
這個白瓷罐的表面和內部都非常光滑,瓶壁很薄,幾乎能透出光來,看着像是玉雕似的。
邵清儀摩挲着這款白瓷瓶,有些愛不釋手。
他家的食物,搭上這麽漂亮的外包裝,這瞬間就能提高不少檔次啊!
“我就要這個款式了,你家夫君方便現在與我協商具體事宜嗎?”邵清儀問道。
“你拿着這個和我一起去見我家夫君吧。”陳家夫郎見邵清儀是真的要和自家夫君做生意,總算是同意了帶他去見自家夫君。
“姆父,這裏好熱啊……”越接近窯爐溫度越高,兩個孩子被熱得出了一身汗。
邵清儀也是滿身大汗。他體脂含量高,本身就怕熱,他因為風寒未愈穿得比尋常人還多了一些,再加上這兒的溫度比尋常室溫高了許多,就更是熱上加熱。
這還沒到窯爐呢,就已經熱成這樣了,可想而知窯爐那兒得熱成什麽樣子。邵清儀便對兩個孩子說道:“你們倆先去外面等着吧。”
“我讓我家的孩子帶他們去玩吧。”陳家夫郎見狀說道。
“好。”邵清儀點頭。
陳家夫郎便喊了他的兩個孩子過來。
陳家夫郎與夫君生了兩個女兒,長得都非常水靈,就是有些害羞,如果不是姆父喊她們,估計是不會從屋裏出來的。
“你們帶兩個弟弟去玩兒去。”陳家夫郎說着,又把手上的竹燈也遞給了自家大女兒,“這個擺你們屋裏吧。”
“知道了,姆父。”兩個女兒盈盈應道,各自牽了成平成安的手,準備離開。
成平成安卻看向邵清儀:“姆父……”
顯然是不想離開姆父身邊。
邵清儀鼓勵道:“去吧,去和小姐姐們玩兒,姆父很快就回來。”
兩個孩子這才依依不舍地跟着兩個小姐姐走了。
等孩子們離開之後,邵清儀笑着說道:“你家的兩個女兒有十幾歲了吧?長得可真水靈,很像你。”
聽到邵清儀的誇贊,陳家夫郎的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神色,笑道:“大女兒十二了,小女兒十歲,再過個幾年,就得給她倆找婆家了。”
邵清儀聞言訝然,這倆小姑娘還是孩子呢,怎麽就找婆家了?
但又想了想,這個世界十五六歲的姑娘哥兒就許配人家了,陳家大女兒已經十二歲,再過個兩三年的确就能出嫁了。
一想到成安也可能這麽早就成婚,邵清儀心裏怎麽想怎麽不自在。
十五六還是孩子呢……雖說整個社會習俗是這樣,邵清儀也改變不了大局,但是自家孩子,邵清儀是無論如何都舍不得讓他十五六就嫁出去的。
經過這麽一打岔,邵清儀的情緒低落了不少,甚至在好不容易終于見到了陳家這位當家時都神情平靜,沒有了先前的熱情。
陳家的當家是個長得高高瘦瘦的漢子,年紀約莫三十出頭,因為常年待在窯爐邊上所以臉色和膚色都偏黑,但卻有着高挺的鼻梁與黑如星曜的雙眼,長得很是俊美。
這般長相在水彎村也算是數一數二了,難怪陳家夫郎這麽擔心自家夫郎被人搶走了。
“九兒,這是……?”陳克岩疑惑地問道。
陳家夫郎在家排行老九,所以小名叫做九兒。
“夫君~賀家夫郎說要找你談筆生意。”面對自家夫君,陳家夫郎的态度那叫一個溫柔酥軟,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婉轉撩人起來。
邵清儀被陳家夫郎這副作态給徹底惡寒到了。
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偏偏陳家當家似乎還挺吃這一套,他關切地回道:“這種事情,你直接喊我一聲不就行了,何必親自過來呢?窯爐這邊這麽熱,會把你漂亮的小臉蛋兒給熱傷的。”
聽到這話,邵清儀臉上的表情更冷漠了。
真是什麽鍋配什麽蓋,這一對夫夫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肉麻。
邵清儀想不明白了,這陳家當家和陳家夫郎的感情這麽好,陳家夫郎怎麽還這麽患得患失?
邵清儀一臉冷漠地打斷了夫夫倆的恩愛,問道:“陳當家,我想定制這種白瓷瓶,想問一下工期需要多長,費用又是如何。”
被打斷了陳克岩倒沒有怎麽在意邵清儀對自己的态度,畢竟對他來說,這位賀家夫郎只要別和自家夫郎鬧矛盾、甚至打起來就已經很好了。
他可從來沒指望過從這位村裏有名的潑辣夫郎那兒得到什麽好臉色。
他看了看邵清儀手上拿着的這款白瓷瓶回道:“做瓷瓶需要用到高嶺土,我們村子裏不産這個,你要做瓷瓶必須得自己去村外買。”
邵清儀沒想到這原材料竟然還能出現問題,如果必須從村外購買材料的話,那還不如直接找涪城的陶瓦匠做呢!
但如果這樣,食物的制作也必須得在村外了,這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他是因為宋家人不想出村,只想在村子裏做祖上傳下來的手藝,這才急迫地想要解決食物存儲這個問題。但如果因為在涪城制作存儲工具更方便而導致食物制造的地點也需要改成涪城,那還不如直接勸宋家人搬去涪城賣豆腐呢!
“高嶺土就沒有其他材料可以替代嗎?”邵清儀皺着眉頭問道。
“沒有。”陳克岩搖了搖頭,然後提議道,“或者,換成陶瓦呢?”
邵清儀聞言,便又問道:“陶瓦可以達到這種瓷瓶的狀态嗎?”
“大小形狀是沒問題,你說的狀态是指什麽?”陳克岩有些疑惑地問道。
“外表面和內表面是否能達到這種光滑程度?”邵清儀更關注這一點。
“這個沒問題,上釉就能讓表面變得光滑起來。”說着,陳克岩拿起一個已經放涼了的瓶子,“你看這個就是上釉之後的效果。”
邵清儀接過之後仔細一打量,這瓶子雖然不如他手上的白瓷瓶細膩透亮,但無論內外,表面都十分光滑,而且外表層的釉上的非常漂亮,流光溢彩的,幾乎已經達到了琉璃的标準。
“用這種方式做出來的瓦罐可以直接用來盛裝食物嗎?”邵清儀又問道。
他記得以前看到過一篇科普,說有些陶瓷釉是有毒的,所以選購瓷碗的時候要盡量選擇沒有花紋的或是正規廠家制造出來的。
陳克岩被邵清儀這麽一問,愣了一愣,然後回道:“這,應該沒問題吧?我們自己都是直接用這種瓦罐盛裝食物的,也沒見有什麽問題。”
一旁的陳家夫郎聞言,有些不高興地回道:“你什麽意思啊邵清儀,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喜歡給別人下藥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邵清儀:忍住忍住,陳家夫郎就是個傻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