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割塊大肉,了結婚事
“公主,小姐!鎮南侯,葉大人,杜将軍已到府外。”
二人坐在廳堂這才敘話少許,便聽到式微于門口禀告。
“還真是趕了巧,那就讓他們都進來吧!”廖怡身形一動,公主儀态頓現,葉蓁蓁則是從座上起身,于廖怡身後落定,二人相視而望,皆知此後定是一場唇槍舌戰,自不敢輕待半分。
還沒多久,二人只聽得“砰”的一聲,一道身影,直接穿過門口的卷簾,飛了進來,驚得葉蓁蓁下意識上前半步,将廖怡攔在身後。
待看清那五體投地落地之人是自己親爹葉慎,葉蓁蓁表情一松,沒忍住頓怼了一句,“哎呀,原來是爹啊!你要來看女兒來便是了,何必行此大禮,女兒我可是受不住,會折壽的。”
“胡鬧!”廖怡表情差點沒繃住,擡手拉了葉蓁蓁一下,便是葉慎再不對,也輪不到蓁兒出這個頭。
葉蓁蓁這才不情不願的,後退兩步,回到廖怡身後。
廖怡低頭看着一身狼狽,卻仍是翩然貴公子模樣的葉慎,廖怡不由得嘆了口氣,就是這與之毫不相稱的好皮囊,诓騙了多少婦人心。
一想到蓁兒娘親,廖怡只恨得牙癢癢,若不是礙于公主之儀,長者風範,她都想上去踩葉慎兩腳,以洩心頭之憤。
“胡什麽鬧,這才是我杜将兒郎該有的樣子。”聲若洪鐘得爽朗笑聲,頓讓趴在地上葉慎,忍不住縮了縮身子,而葉蓁蓁卻是眼前一亮的看着高大魁梧的杜康如,撩了簾子進來。
“我家那小兔崽子,藏哪呢?”杜康如一屁股坐在下首位置,四下瞅了遍,沒看見自己要找的人,瞬間皺了眉。
“江沅表弟今日一早領了軍令便去昌南剿匪去了,少不得三五個月才能回來,舅舅找他有事?”葉蓁蓁一臉純良無害,面帶愕然的望着杜康如,她就是安排好了一切,這才肆無忌憚的讓杜江沅幫忙的。
“好你個兔崽子,跑得可真快啊!”杜康如咬牙切齒的唾了一口他那已經逃之夭夭的好兒子,雖然這罪魁禍首還有一個就自己的面前,可是他哪舍得去責怪葉蓁蓁半句,畢竟那可是他妹妹拿命換來的小人兒。
“哼,少來糊弄本侯!”随後進來鎮南侯自然是将葉蓁蓁的話,聽在耳裏,那是半點都不信,這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他撇了一眼杜康如,怒吼道,“不管如何,這人是你杜府打的,今日你杜府定要本侯一個交代。”
“這關老子什麽事,要交代,你自個兒去尋我那混賬兒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大不了事後我再斷你子嗣給那混賬小子報仇便是了。”和人吵架,杜康如從來就沒輸過,又豈會怕這鎮南侯。
“閉嘴!一個将軍,一個侯爺,竟似市井潑皮一樣,成何體統。”廖怡看着這兩個當朝權重似潑婦罵街一般,口無遮攔,只覺頭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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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被怒火沖暈了頭腦的二人,被公主呵斥了一聲,終于拉回了些許理智,二人同時‘嗖’撇過頭去,互不搭理。
“侯爺,蔡世子傷勢如何?”廖怡這會也無勸告之心,此事若要言說大小,蔡文晨傷勢最為關鍵。
“傷筋動骨,至少需得卧床百日。”手腳無礙,可身上肋骨卻是斷了幾根,依太醫之言,沒個三個月,只怕是下不了床了。
“你……怎下手這般無分寸!”廖怡聞言,知此事若是平息,怕是要付出些代價,偏頭望了葉蓁蓁一眼,亦是忍不住輕責了一句。
“是我動的手,不關小姐的事。”一直守在門口式微,聽到廖怡的話,于門口跪下身去,然後向內回禀。
“若無葉縣主的指使,她又豈敢動文晨半分。”這明着所有人,都知道葉蓁蓁的身邊的式微,乃是暗衛出身,一身暗殺之術,出神入化,且這種人,心思狠戾,殺人不論身份,他府上,雖是侍衛重重,若式微想殺他,只怕也沒人攔得住,所以這也便是鎮南侯問責時,特意跳過式微的緣由。
鎮南侯話中有恨,廖怡如何不知,她拿眼狠狠的剮了葉蓁蓁一眼,這才直視鎮南侯,向其擺了擺手,言道,“罷罷罷,既然事已至此,再悔無用,不如還是好生思量一番,該如何解決此事,才能不傷了彼此間的和氣。”
廖怡乃是公主,既然她願意牽這個頭,鎮南侯自然要給幾分面子的,雖心有不願,卻還是氣哼哼的垂下了瞪着葉蓁蓁的目光。
“此事本宮已然知曉,依本宮看文晨和蓁兒盡皆有錯,不過本宮覺得文晨受此一難也非壞事,他學識不錯,天資聰慧,陛下曾多次誇耀于他,如今沉溺美色,荒淫度日,有此一難,想來日後也會引以為戒。”
聽得廖怡明顯便是包庇之言,鎮南侯如何敢服,當下一拍椅凳,站起身來,向廖怡反駁道,“我兒不過是受人蒙蔽,若葉縣主定親時,肯露顏一見,此事又何至于鬧到這般地步。”
“我家蓁蓁雖是多年未曾在洛城內走動,但就依着葉老小子的這皮相,她能差到哪裏去,侯爺你莫不是以為外侄肖舅,我家蓁蓁是随了老子這長相吧!哈哈哈……”
聽了鎮南侯這話,杜康如頓是一臉壞笑的望向鎮南侯,洛京多年傳聞,這葉蓁蓁形壯如虎,聲似驚雷,簡直就是他杜康如的翻版。
想來也是這等誤會,才讓蔡文晨那小子在訂婚之後,視其為虎狼,性子打轉,一改君子之風,縱情享樂之間,以蒙蔽自我。
卻不想,蓁蓁雖未随了他的長相,卻是随了他的性子,自然是見不得蔡文晨這趟子破事,弄出昨日的動靜,想來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杜康如,你,你放屁!”鎮南侯被杜康如說中了痛楚,頓是惱羞成怒,暴跳如雷起來,全然不顧儀容。
“老子是粗人,自然是要放屁的,難道說,侯爺不放屁?”杜康如是個大老粗,說起話來,便是公主在場,也是沒有半分顧及。
“杜康如,你夠了!”聽着杜康如越發沒得章程的話,廖怡虎着個臉,出言打斷了杜康如的話。然後将視線轉到了鎮南侯身上。
她也沒指着一兩句就能讓鎮南侯消氣,如今江沅不在,她總不能放任侯府将蓁兒磨蹉一番為蔡文晨出氣吧!
本想虛與委蛇,以最小的代價,解決此事,有杜康如這老匹夫在,未免自己被氣死,廖怡只能選擇速戰速決。
只是這樣一來,就只能借皇家施恩,平息鎮南侯的怒火了。
“本宮聽陛下說,待科考之後,打算給太子尋幾個年齡相當得伴讀,文晨這孩子不錯,倒是可以進宮磨砺一番,侯爺覺得如何?”
“這!多謝公主。”雖說是太子伴讀,可若是處的好,将來那可是天子近臣,這等補償,比至于文晨所受之累,卻可相抵。
鎮南侯稍作思考,便應了下來,“那,小兒這樁親事……!”
“不退也成,等成親那日,我便割了蔡世子那髒物,相敬如賓的過一輩子。”葉蓁蓁生怕廖怡不答應退婚,急忙答了一句嘴,頓時鎮南侯的臉,又黑了。
這個兒媳,他要不起!
“你這丫頭,說什麽胡話!”廖怡滿頭黑線的看着葉蓁蓁,這孩子這般口無遮攔,膽大妄為,可如何是好,看來她得尋個教養嬷嬷過府了。
“葉大人,你且把聘書送還侯爺,蓁兒,你且将聘禮退回侯府,這樁婚事就此作罷!鎮南侯以為如何?當然,陛下那裏,自然由本宮上前細說。”
“公主姑姑,聘書和聘禮一早我已經讓人送去侯府了!”葉蓁蓁讷讷的笑了兩下,聘書這會早已在鎮南侯手裏,自然也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既然如此,本侯就靜候公主佳音了!”鎮南侯是一刻都不想待在這了,臨行前狠狠的瞪了杜康如一眼,直接甩袖子而去。
“既然沒事了!那我也就走了”杜康如見事情已了,他一個大男人和兩娘們也沒啥好說的,直接拍拍屁股,提了一直在尾坐充當綠葉的葉慎,就往外走。
“葉老小子,咱們哥倆聚聚。”
這一瞬間,葉慎的內心是崩潰的,他不想聚聚,他只想回家。
事情被廖怡一言既定,自然再無更改之意,如此,葉蓁蓁葉總算是放下心來,她待既三人離開之前,頓是向前一步,一臉言笑晏晏的伸手拉住廖怡的手,語氣明快的撒起嬌來。
“公主姑姑,我就知曉,您對我最好了!”
“別使這一套,不管用。”廖怡面帶揶揄的甩開了葉蓁蓁的手,葉蓁蓁頓是識趣的撒手,然後膝蓋一軟,直接就跪在了廖怡的跟前,頭頂俯地。
“公主姑姑,蓁蓁知道錯了,還請姑姑處罰,蓁蓁絕無二話。”
“既然知錯,那自今日起,便在府內面壁思過三月,蔡公子一日不得下床,你便一日不得出府。”廖怡自然是知曉葉蓁蓁的小心思,只這次,犯下的錯,實在太大,為讓葉蓁蓁能得個教訓,她自然也就不會輕易姑息了過去。
“姑姑!”三月,那都快七月了,待出去時,那豈不是黃花菜都涼掉了。葉蓁蓁心下一急,忙是擡頭望向廖怡,一臉可憐兮兮之态,希望廖怡能夠收回成命。
廖怡卻是一擡手,直接捂住了葉蓁蓁的眼眸,“此事,沒得商量。”
“還有,式微我要帶走,待你解禁之後,我自會交還與你。”廖怡站起身來,撂下一句,自是不給葉蓁蓁半點讓自己心軟的機會,直接轉身而去,走到門口之時,一直跪在門口處的式微起身,立在廖怡身後,随其一道,出得府去。
以有樞為首的護衛,得廖怡之命,将整個葉府團團圍住,任是葉蓁蓁插翅也難離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