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上司——哦,就是許總離開頂層之後,咱們的小上司——也就是易秘書,已經看了三十六次手表啦!
看看看,他又看了,第三十七次達成!
大上司離開還不到兩個小時,小上司這兩三分鐘就看一次手表的頻率,有點高吧……
陳助理知道易秘書還沒有完全信任自己,給她的工作、告訴她的事情都很少。所以她也不知道,是因為許總的行程,還是易秘書有事兒。
不過,她高舉直覺大旗,再加上這些天的觀察,她認定此事絕不單純。
所以陳助理悄咪咪地摸過去,幽幽地喊了聲“易秘書”,把沉浸看手表的小上司吓了一大跳。
易棠人往後仰,板着臉皺着眉頭,顯然是有不滿了。
陳助理瞬間想起自己還在試用期,慫慫地合着雙手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有事問問您,對不起啊易秘書。”看在她二十七八還賣萌的份上,可原諒她吧。
易棠緩一緩就好了,也知道是自己反應太大,沒有計較陳助理的錯,只擡了擡下巴讓她站好。
陳助理老老實實地在旁邊站直,易棠也随即坐好轉身,“有什麽事,說吧。”
“嗯——”陳助理哪真有事,她就是想八卦,但易棠看起來好說話,也不好說話,她就有點猶豫了。
易棠看她磨蹭,心裏的煩躁就又起來了,“磨磨蹭蹭的幹什麽,不是說有事嗎?”
陳助理不怕人兇,怕的是丢工作,想了想說:“易秘書一直在看時間,我就問您是不是有事要忙,但是因為工作走不開?其實您完全可以交給我,我保證一定能做好。”
“不用。”
易棠以為陳助理又是來讨工作的,就直接揮手拒絕了。可不知怎麽的,靈光一閃,他叫住了陳助理。
“等等,你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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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助理立馬停住,小眼神又興奮又激動,為即将到來的工作以及八卦。
易棠冷不丁對上一雙星星眼,不由得懷疑起自己之前是不是太過分了,讓人聽到有事做也能那麽興奮。
“先讓我打個電話,打完再分配工作給你。”
“嗯嗯。”
聽這意思,怕是要看情況分配工作數量啊,也不知道是給誰打的,陳助理腹诽。
易棠走了好一段距離,确定和陳助理遙遙相望,才随手撥了個號碼。可沒講幾句話,他便變了臉色,立馬挂了電話跑回去。
陳助理看他那麽着急就有點懵,剛想開口問問,就被易棠一把按到了他的位置上。
“不要亂翻亂動別的東西,就看桌上攤着的這些。”易棠雖然急,但依舊有條不紊,又把寫滿字的便簽貼到陳助理的手背上,“這是今天要完成的,你就按着上面寫的一步一步來,聽清楚了嗎?”
陳助理狂點頭:“聽清楚了。”
易棠拿了鑰匙就走,進電梯前又叮囑了句:“我出去一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有事電話。”
“明白!”
跟陣風刮過似的,轉眼間,頂層就剩下陳助理一個人,以及易秘書留下的一堆工作。
那歌怎麽唱來着?
噢,工作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43
易棠是給小王打的電話。
“許總沒要我開車,他是自己去的。”
電話裏,小王告訴易棠,許是瞻沒帶一個人,自己獨身去了斐公館。
易棠直沖停車場,解鎖坐進去後,不帶一絲猶豫就把車開到了路上。
他要去找許是瞻。
或許是他自己想太多,事情并不糟糕,但他還是要去找他。就像他自己說過的那樣,至少讓他陪着許是瞻。
斐公館建在僻靜的郊區,得開将近一個小時的車。
易棠只是有點小急,所以該遵的紀該守的法一樣沒落,穩穩當當地把車停到了斐公館對面的街道上。
易棠擡手看了眼表,15:00。到這之前,他給許是瞻打的兩個都沒人接,也就是說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許是瞻還在裏面。
易棠支着下巴,視線越過降下一半的車窗,直直地緊盯公館的大門口,不放過任何進出的人。
他不抽煙,也不打算看手機,所有可以消磨等待時間的方式,他都不打算用。他就這樣安靜的,坐在車裏等待,一直到提着他心髒的男人出現為止。
黑西裝搭白襯衫,扣子扣到第一顆,頭發後梳。即使相距一條街,許是瞻的禁欲氣息,同他身上的冷木香,在他出現的那一刻,便仿佛如有實質般齊齊撲向易棠。
易棠因為這無法言喻的感覺,有瞬間的錯愕,轉念間又搖頭揮去。
他只是擔心自己的老板,看到老板安全出來放心了而已,僅此而已。
另廂的許是瞻被金代表叫住。
“許總,樂罡是真心實意邀請您。這一次邀請,您代表的是您本人,不是公司。”金代表一步攔到許是瞻面前,“所以,您心裏的顧慮完全可以放下。并且,我相信,您一定會愛上它的。”
許是瞻冷冷地俯視金代表,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金代表被男人看得冒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卻還是固執地攔着他。
沒辦法,上面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許是瞻拉進來,否則誰也逃不過。
金代表見許是瞻不說話,已經有了打持久戰的打算。可沒想到,下一秒許是瞻就同意了下來。
“請帖我收下了,金代表可否讓一步?”
金代表立馬把名片大小的請帖遞過去,連連點頭:“自然自然,請帖您收好,我便先告辭了。”解決完大事,金代表也不多留,轉身就走。
許是瞻則站在原地,看金代表的車消失在街口,才有所動作,朝街對面的那輛黑車走去。
而躲在車裏的易棠,看着許是瞻穩步朝自己走來,他們之間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到最後,他看清了幽深瞳孔裏的自己的倒影。
許是瞻挑眉,像是隔着車窗,都能把易棠的內心看穿。
易棠把剛升上去沒多久的車窗,又降了下來,打死也不看許是瞻,欲蓋彌彰地說:“原來許總才辦完事啊,我正等個朋友,真巧。”
“不巧。”說着,許是瞻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坐了進來,才繼續道,“我想,易秘書等的朋友,應該就是我吧。”
……臉皮好厚啊,可也是事實。
易棠撇撇嘴,也覺得裝下去挺沒意思的。餘光裏瞟到許是瞻在解襯衣扣子,他便把窗戶全降了下來通風。
接着,易棠發動車子,邊看路邊問許是瞻:“要叫小王來取您的車嗎?”
“嗯,明天。”
許是瞻已經解完上面三顆扣子,領子也扯開了些,頭往後養靠在座位上。他閉着眼睛,感受着窗外吹進來的自然風,頭發和衣領都飒飒地抖着。
從易棠的角度去看,還有時不時滑動的喉結,以及若隐若現的鎖骨。而原本包裹在衣裝裏的禁欲,随着那點點露出,像是完全得到釋放,正一點一點剝奪易棠的視線。
“看路。”冷不丁的聲音響起,随即許是瞻睜眼,悠閑地翹腿抱臂,然後目不轉睛地看起易棠來。
易棠被他弄得心神一晃,差點想踩剎車,趕這個亂放荷爾蒙的男人下去。
要不是他是老板……
易棠輕咳了聲,道:“許總還要回公司嗎?”
許是瞻轉回目光,改為正視前方,“不回。我餓了。”
不知道為什麽,易棠覺得自己從“我餓了”三個字中,解讀出了許是瞻的任性。
“那我送許總回家?”
“我不進廚房。”
“那我幫您在外面訂座吧。”
“鋪張浪費。”
“……”
許總您好難搞啊,您已經是成年人了,不能再學任性小寶寶做選擇題了。
許是瞻不說去哪兒,易棠也就沒個方向。現在在郊區還好,待會兒進城了,誰來告訴他,這車子該往哪開。
沒讓易棠太為難,許是瞻自己先開口了。但這最後的決定,還不如不說呢,說出來叫易棠更加頭禿了——
“晚上想吃家常點的,剛好可以嘗嘗易秘書的手藝,你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我覺得,直接送您回本家更好,您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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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易棠家的小區外一千米外有家超市,易棠本人便正在裏面,一臉生無可戀地推着購物車。
而在他的身後,有一條與超市氛圍格格不入的名叫許是瞻的小尾巴,甩也甩不掉的那種。
先前易棠聽到許是瞻要求來他家吃飯的時候,他的本能內心以及身體,都是強烈拒絕的。
但是,當許是瞻又抛出“易秘書不覺得一個人在外面吃飯很冷清嗎”、“我沒有請人到家裏做飯”、“易秘書要請我做客,早點晚點不都一樣嗎”諸如此類各種各樣的理由時,易棠就被說服,不對,應該是屈服了。
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