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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一零八回答得言簡意赅:“一個時辰前

的,可是偏偏還抽到讓那什麽花滿樓的冷如月彈奏一曲,這是什麽理?

她是想見見那天下第一姬的風采,可是過兩天英雄大會上就可以看了啊,實在沒必要去近距離接觸嘛。

更何況她若是去見冷如月去了,墨敬骁怎麽辦?

帶着去——那怎麽可能?那種地方怎麽能夠帶着他去!

可是不帶着去——那更不可能!墨敬骁根本就不可能讓自己離開他半步!

綜上,去見什麽冷如月不僅得不償失,還有可能面臨吃醋的危險,其價值還不如給她十兩銀子呢。

所以她弱弱地舉起字條的時候,問那陸娉婷說:“我能不能不要這個……”

剛想說換成其他的,比如金子什麽的是最好的啦,卻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聽衆人一下子嘩然了。

她居然推拒了如此美人恩!

衆人那叫一個驚詫啊,心說這還是不是男人啊,面對着一個那麽出名絕色的大美女,他居然就那麽推了?!

然衆人目光落在她與她後面的墨敬骁身上,似乎又明白了一點。

長得那麽娘,身後還跟着一個這麽俊朗的男子,她怕是斷袖吧!

怪不得,居然對大家的夢中情人、天下第一姬的冷如月如此無動于衷了。

倒是陸娉婷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許多,看着她問說:“你不喜歡冷姑娘?”

要知道諸州最近來的那麽多人,可全都是為了冷如月的英雄大會而來的,難道他是一個例外?

寧玉槿見衆人都看着她,有些尴尬地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雖然對冷姑娘從未見過卻久聞其大名,自然說不上不喜歡的。可是每個人的喜好都不同,寧某心中別有所愛,所以自然對冷姑娘沒有其他想法了。”

那意思就是,咱愛的是金子啊,你給我換成第三名都行,我不要當第二名啊!

然待她說完之後,陸娉婷卻一下子臉紅了!

“寧公子真是……”

說了半句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了,那陸娉婷低着頭,一臉的嬌羞。

寧玉槿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沒想明白自己剛剛說的有什麽好讓人臉紅的。

而衆人此刻看向她的眼神全是直勾勾紅果果的鄙視啊!

肉麻!

馬屁精!

好不要臉!

妄想攀高枝!

貌似還有過激的話正要說的時候,卻感覺一股冷意從腳底板升起,瞬間直竄全身。

衆人渾身打了個哆嗦,朝着冷源看了過去——就見墨敬骁坐在那裏什麽都沒做,只擡眼掃看了他們一眼,就讓他們腿腳都有些發軟了。

這個男人,氣勢好強!

寧玉槿這會兒也發現衆人的不對勁了,轉過頭來掃看了他們一眼,還有些沒搞清楚情況的問:“你們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404 搶人,絕不允許

404 搶人,絕不允許

見寧玉槿得了便宜還賣乖,衆人那個恨啊,可又有墨敬骁坐鎮不敢亂來,衆人氣得全都別過臉,懶得看她了。

倒是有不畏強權的書生重重一聲冷哼,語帶譏諷地說:“我輩之中,好醜不一,良莠不齊,因存爾也!”

寧玉槿噗嗤一聲出了聲,頓時被這書生給逗笑了:“我招你惹你了?”

“沒招我也沒惹我,只是在下實在看不過去罷了。”那書生一臉橫眉冷對寧玉槿,冷聲道,“今雲霆山莊設宴款待,你不思人好,還如此唐突陸小姐,實乃太過下流,稍有品行之人,皆不欲與爾為伍!”

寧玉槿聽到這話總算明白了,敢情自己剛才那番話聽起來像是對陸娉婷當衆表白啊!

怪不得陸娉婷紅了臉頰,怪不得那一個個的都氣得冒煙,怪不得自己被一個自以為是的臭書生罵了個狗血淋頭!

寧玉槿只覺得那個冤啊,六月都飛雪了有木有?!

眯眼見衆人一副大快人心的表情,她不由得有些火了:“你們都是聖人,你們都不願意與老子為伍,不願意就滾吶,大門在那裏沒看到啊!”

這突然的一嗓子讓衆人頓時愣住了,一秒之後全部回神——

“娘的,這臭小子欺人太甚!”

“小兒猖狂,吃我一劍!”

“看招!往哪裏逃?”

見衆人拔刀的拔刀,舞劍的舞劍,寧玉槿雙手叉腰,額上青筋一抽:“老子哪裏逃了?老子在這裏等着你們,有種全都上啊!”

這赤果果的挑釁頓時如火上澆油啊,本來不打算在雲霆山莊動武的衆人,當即一窩蜂地朝寧玉槿沖了過來。

而那陸娉婷,這會兒正雙手捧着臉,雙頰緋紅,面帶陶醉:“剛才他說話的樣子,好有男子氣概啊……”

旁邊貼身丫鬟連忙地提醒她:“小姐,你再不阻止,未來姑爺要被那些人揍死了。”

“我看誰敢!”

剛才還溫婉大方笑不露齒的陸娉婷,當即目光一凜,露出一絲冷意來。

說話間一聲響指,就見剛剛來無影去無蹤的三十六天罡重新出現,墨青色的影子一晃,就将那些連寧玉槿衣角影子都沒碰到的武林人士隔絕在外。

寧玉槿看着自己面前那排突然出現的人肉盾牌,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轉過頭去墨敬骁說:“他們每次都來搶你的風頭。”

墨敬骁擡頭瞥了眼正朝着這邊走過來的陸娉婷,慢慢地站起身來:“搶風頭不要緊,搶人,絕對不允許。”

衆人被鎮壓下來明顯不滿,個個望向陸娉婷,想要一個公道。

卻見陸娉婷冷着臉走了過來,那掃向他們的目光寒光如雪:“雲霆山莊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你們三番兩次的想在這裏動武,意欲何為!”

這言辭狠辣、态度陡轉的情形,讓衆人都蒙了蒙,皆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陸娉婷。

“陸小姐,你說這話就有失偏頗了,我們動武,還不是為了你……”

一個微胖的男子上前說了兩句,就被陸娉婷甩了一聲冷笑過去:“為我?我陸娉婷還沒到需要你們這些人為我出頭的地步,你們自己想逞英雄,別扯上我!”

說完一揮手,冷聲道:“天罡、天狼,替我送客!”

“是。”

在場的三十六天罡幾乎全部到齊,一個個如野狼一般,緊迫逼人地盯着在場賓客。

那些練武的早有那大胖的例子再先,所以雖心有不滿,卻還是沒有掙紮反抗就走了出去。

那些文人們個個都是柔弱的小身板兒,也郁結了一肚子氣,憤憤地離開了這裏。

送走了衆人之後,三十六天罡也随之隐退,最後倒只剩下寧玉槿、墨敬骁和陸娉婷三個人了。

寧玉槿嘴角微抽,有些無語地問陸娉婷說:“你這樣得罪人,真的好嗎?”

陸娉婷撇了撇嘴,而後笑眯眯地說:“我大哥說了,交朋友不管男女、不管長相、不管黑道白道,只要第一眼合眼緣,那這個人便值得深交。那些人什麽嘴臉全都寫在臉上了,若是借這次機會攀上了咱們山莊,以後指不定打着咱們山莊的名義出去幹什麽壞事呢。”

寧玉槿聽了這話,也不由得認同地點了點頭。

這陸娉婷身為陸雲霆的妹妹,又長得這麽漂亮,求親的人只怕把這雲霆山莊的門檻都磨破了。可她卻到十九歲都還未成親,說明她也是個有思想有獨立性的女子,剛剛這幾句話就說得深得寧玉槿心。

“陸大小姐不是普通女子,寧某受教了。”寧玉槿還裝模作樣地拱了拱手,那模樣逗得陸娉婷掩着唇“咯咯”的笑。

“娉婷能問公子一個問題麽?”陸娉婷這瞬間已經把自稱給改了,杏眼含春地看着寧玉槿。

寧玉槿點頭說:“自然可以。”

那陸娉婷便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公子是怎麽将那三道菜的配方完全寫出來的?娉婷還特意給每個丫鬟擦了不同的香粉,佩戴了各種香味的香包,有些味道應該不易察覺出來才對。”

說起這個,寧玉槿頓時就來勁了啊,趕忙地把自己怎麽一波三折的過程給那陸娉婷全說了出來。

那陸娉婷掩唇笑得甚是開心:“原來如此。剛剛還有個小丫鬟告狀說有人要非禮她呢,原來那人就是公子啊。”

“哎呀,剛才不是沒注意嘛。”

“呵呵,剛剛這裏那麽亂,公子沒吃着什麽東西吧。我府上有幾個前朝的禦廚傳人,會做很多已經失傳的好菜,公子若是晚上無事,留下來吃個飯可好?”

“前朝的禦廚傳人……失傳的好菜……”

寧玉槿流着口水正準備答應,卻被墨敬骁伸手往後一拉,冷若冰霜地說:“我家主人今晚有事,就不奉陪了。”

“我家主人”這四個字,字字都咬着重音,寧玉槿頓時渾身打了個冷顫。

“寧公子,你們家的小跟班好有性格啊。”陸娉婷看了墨敬骁一眼,似笑非笑。

“呵呵,有性格的人身邊當然要跟有性格的跟班啊。”寧玉槿強扯着臉笑呵呵地圓了一句,而後回過頭扯了扯墨敬骁,低着聲音撒嬌道:“留下來麽留下來麽,好不好麽?”

然這次撒嬌卻不管用了,墨敬骁看着虎視眈眈站在一旁陸娉婷,嘴角一掀,漫不經心地回頭掃看寧玉槿一眼:“你說好不好?”

寧玉槿又不是傻子,連忙地将頭搖得像撥浪鼓,回過頭對陸娉婷說:“對不起啊陸小姐,我記起來了,我好像真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陸娉婷倒是沒出言挽留,只咧唇,突地笑了:“寧公子,你确定不留下來吃個飯再走麽?”

405 到底看上哪個了?

405 到底看上哪個了?

這麽侵略性的語氣,寧玉槿當然不可能還以為陸娉婷只是單純地想留她下來吃個晚飯了。

退後兩步到了墨敬骁的身邊,她小聲地問他:“你一個對三十六天罡,勝算多大?”

墨敬骁薄唇輕啓還沒來得及吐字,就見果如猜測的一樣,那三十六天罡再現,将他倆團團圍住。

陸娉婷由丫鬟扶着重新坐下,笑容滿面地看着寧玉槿:“人啊,一旦疲憊了就會記性不好,很多時候沒事還以為自己有什麽事沒做呢,是不是啊,寧公子?”

寧玉槿吃軟不吃硬,這帶着威脅的口吻,即便是給她臺階下了,她也是不願的。

“于是陸大小姐這是不準備讓我們走了?”寧玉槿眉梢一挑,雙目一寒,不嬉皮笑臉的時候,整個人也是有幾分氣場的。

陸娉婷頓時做捧心狀,雙眼亮晶晶的:“哇哦,好有男子氣概!好威猛啊!”

寧玉槿:“%@#¥%&*……”

無語了片刻之後,寧玉槿卻由此生出一計來,連忙地捏了個蘭花指,拉着墨敬骁的胳膊,嗲嗲地說:“陸小姐,我喜歡的人是他,你就成全了我們吧。”

陸娉婷果如預料的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來,而後目光落在了墨敬骁的身上。

這一看,她頓時移不開眼睛了。

最開始她是沖着答對她親設的三道菜方的寧玉槿而來的,其他人都沒入她的眼。

可是現在再看這個從剛開始就一直坐在那裏的男人,她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開始冒星星了。

那眉毛那鼻子那眼睛那身材,好英俊潇灑,好高大偉岸,好有男子氣概!

陸娉婷眼也不眨地盯着墨敬骁看,随口跟寧玉槿說道:“你不是晚上還有事嗎?快點回去吧,太晚了你孤身一人太危險。”

“哎。”寧玉槿聽到陸娉婷肯放她走了,連忙高興地應了一聲,可是應了之後,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啊。

什麽叫“太晚了你孤身一人太危險”?

一轉頭,卻見陸娉婷沖着墨敬骁去了。

呵,好家夥,剛剛墨敬骁和她搶自己,這會兒自己和她搶墨敬骁,她倒是哪個都不刁!

“你是她的小跟班?跟我好不好,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絕對比跟着她好哦~~”陸娉婷笑臉盈盈地朝着墨敬骁伸出了魔爪,卻在眼睛一眨間,眼前已經沒了人影。

彼時墨敬骁和寧玉槿還在三十六天罡的包圍圈裏,可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閃到了包圍圈的外面。

寧玉槿吐着舌頭,沖陸娉婷做了個鬼臉:“都說了他是我的了,你休想觊觎!小跟班~走!”

墨敬骁得了自家小王妃的命令,足尖一點,縱身飛掠出去。

陸娉婷看着他們遠去也沒讓人去追,倒是咧嘴笑了出來:“還有人敢跟本小姐玩呢,正好,陪他們玩玩兒。”

“書生。”陸娉婷轉過身叫了一聲,就見剛剛在外面負責“文”擂臺的天下第一書生徐仲笙從一道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他一手執扇,一手負于身後,慢條斯理地走近,臉上含笑地說:“大小姐這是看上哪一個了?”

“兩個都各有千秋,難以割舍啊。”陸娉婷做為難狀,“一個善于品嘗美食,跟我志同道合;一個又長得那麽有男子氣概,深得我心;你說這大邺的法律有沒有規定不允許娶兩個男人的?”

“呵呵,大邺有沒有這條法律,請恕仲笙才疏學淺,還真沒聽說過。不過仲笙倒是知道,那兩個人,大小姐不定能動得了。”

“哦?那兩個人來頭很大?”那陸娉婷連忙問道。

徐仲笙搖頭說:“什麽來頭仲笙還真不知道。”

“喲呵,還有你江湖百曉生不知道的事情?”陸娉婷眼神略帶戲谑地看他。

“非也非也!”徐仲笙搖頭晃腦解釋說,“實乃這兩人的身份被莊主瞞得死死的,也下令不許誰去查,仲笙縱使再有膽子,也不敢忤逆了莊主啊。”

“大哥下的命令?”陸娉婷頓時皺起眉了。

難不成這兩人大哥認識?

這時候徐仲笙又補充說:“剛剛在這裏有個胖子想對那兩人下手,結果莊主得知後親下命令,讓天狼和天罡過來将那個胖子扔了出去。還讓天罡帶了一句話,說‘莊主說讓二位受驚了,十分抱歉,改日定親自向二位賠罪’。”

大哥向他們倆賠罪?!

陸娉婷還真驚訝了一下,正想問那徐仲笙還知道什麽不,就見陸成大管家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喘着氣對她道:“大小姐,莊主讓您過去。”

“成伯,幹嘛這麽急匆匆的?”陸娉婷可是好久沒見陸成這麽不淡定過了。

那陸成有些擔憂地看着陸娉婷,小聲地對她說:“莊主好像有些不太高興,一會兒大小姐過去盡量多說些軟話,莊主那麽疼大小姐,應該沒事的。”

陸娉婷看向徐仲笙,徐仲笙也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

他們莊主基本上沒有發過火,唯一一次見他發火是那次水匪截打劫他們的貨船還害了七條人命,後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處理的,總之那裏的水匪好像再沒有出現過了。

這次,為了兩個外人,他們莊主難不成還要對他們大小姐發難?

陸娉婷平日裏再野,在陸雲霆面前也得乖乖變貓。伸手敲了敲房門,她沖裏面喊道:“大哥,我過來了。”

“進來吧。”一聲很是儒雅的男聲從裏面傳來,調子有些低,聽起來很有磁性。

陸娉婷聞聲便推門進去了。

屋子裏有一片很寬的竹榻,臨窗而安,榻上放着一方根雕的矮桌,旁邊放着幾個紫錦綢緞的蒲團,一男子正坐在那裏泡茶。

“大哥。”陸娉婷叫了他一聲,走過去在他對面的蒲團上坐下了,有些好奇地問,“大哥你以前不是喜歡喝蒙頂嗎?現在怎麽愛上泡花茶了?”

“口味總會變的。”陸雲霆沒有擡頭,只淡淡地說了一句,而後将泡好的花茶推到了陸娉婷的面前,“嘗嘗看。”

陸娉婷端起來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微微皺着眉說:“太甜了。”

陸雲霆也不去管那茶好不好喝,一邊收拾茶具,一邊問陸娉婷說:“聽說你有看上的人了?”

406 尤其,要拜托一下寧公子

406 尤其,要拜托一下寧公子

回到客棧,寧玉槿就一直悶悶不樂的。

問為何?

他丫的,說好的百兩黃金呢?說好的豐厚獎品呢?

早知道第二就第二,得那天下第一姬冷如月獨奏一曲也是好的啊,至少回京以後還有可說可炫耀的呢。

如今可真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她坐在窗臺上,吊着兩只腳有些郁悶地說:“剛開始還以為是個長得好脾氣也好的大美女呢,卻沒想到根本就是一只母夜叉!她到這個年紀了還沒出嫁,肯定是因為她太兇悍了把人都給吓跑了。”

這樣一想,寧玉槿倒是平衡許多了。

墨敬骁走過來,伸手提擰着她的後衣領,将她從窗臺上弄了下來:“還想再摔下去一次?”

一說起這個寧玉槿就有氣了,捏起粉拳錘了兩下墨敬骁的胸口:“你還說呢,當時我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摔你面前已經夠丢面子了,你居然還罰我掃天門大街!哼,這筆賬我一直記着呢。”

墨敬骁面無表情地放開寧玉槿,轉過身說:“有麽?我沒有印象。”

“哼哼,”寧玉槿頓時得理了,叉着腰哼哼了一聲說,“你會沒印象?騙誰呢。你肯定是因為當年我踢了你一腳,你懷恨在心呢!”

墨敬骁這會兒一臉恍然地說:“你踢我一腳的事,我有印象。”

寧玉槿對墨敬骁耍無賴的境界又有了新的認識,頓時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了:“哪有你這樣的。”

兩人正說着話,就聽有“叩叩”的敲門聲響起,小二在外面道:“二位客官,許師爺在外面說要找你們,掌櫃的讓小的過來問問,要不要讓他進來?”

“許勁松?”寧玉槿和墨敬骁對視了一眼,揮手說,“帶他過來吧。”

小二應聲退下,不一會兒便将許勁松帶了過來。

寧玉槿擡眼見許勁松,半開玩笑地說:“我說整個宴席不見你的影子,還以為你亂闖人家山莊,被抓起來了呢。”

“許某行事小心,多謝寧公子擔心。”許勁松走過來先沖兩人行了行禮,而後笑着說,“倒是寧公子的英雄事跡,許某聽聞了不少呢。”

英雄事跡?狗熊事跡才對吧!

今天宴席上的事肯定如燎原之火,不出半天必定傳得滿諸州皆知。

寧玉槿想着自己和墨敬骁沒來這諸州兩天,就一躍成了衆人皆知的“名人”,怎麽沒有一絲絲喜悅,倒是有些蛋疼呢?

許勁松見寧玉槿一下子變了的情緒,像是知道她所想,連忙說:“不過寧公子大可放心,許某也是偶然在雲霆山莊聽見的。今日那些在宴廳的人也是被全部警告之後,才得以出雲霆山莊的。”

“被警告?啥意思?”寧玉槿微微擰眉,問道。

許勁松饒有興致地看向寧玉槿,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陸莊主門下的千手書生徐夢笙和天下第一書生、亦稱江湖百曉生的徐仲笙,在宴席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将進入雲霆山莊所有人的家庭背景調查了個一清二楚,今日宴會上的事情要是洩露出了一句話,他們全部脫不了幹系。後果,自然不用細表,三小姐應該能想到吧?”

“那麽嚴重?”寧玉槿驚訝了一下,“這件事怎麽看都是我比較丢臉吧?那陸雲霆護妹也不是這麽個護法兒啊。”

許勁松張口還欲說什麽,被墨敬骁搖頭阻止,當即識趣地換了個說法:“陸莊主護妹,那也是出了名的,這也沒什麽稀奇。”

“可是陸雲霆不是衆人口中的大善人嗎?在一衆江湖人裏都擁有十分好的口碑嗎?他這麽做就不怕破壞了他一直以來的形象?”寧玉槿還是有些沒理解。

許勁松笑了笑說:“寧公子你要相信,以雲霆山莊的人力物力,要想要一個人無聲無息地從江湖上消失,那是很容易的事。而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又怎麽來破壞人的形象呢?”

“這倒也是。”寧玉槿垂着眼在心裏想着,這陸家水太深,還是少接觸為妙。

更何況她和墨敬骁那麽得罪陸娉婷,那陸雲霆還不知道對他們怎麽着呢。

不過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麽,現在擔心也是白擔心。

她話鋒一轉,問許勁松道:“你這會兒來找我們,是不是在雲霆山莊有什麽發現了?”

許勁松嘆了口氣,頗有些失望地道:“許某人微力小,那雲霆山莊高手衆多守備森嚴,許某連內院都沒進去,如何能查到什麽?”

“嘿嘿,這簡單,”寧玉槿奸笑着說,“你去勾搭上陸家大小姐,自然雲霆山莊哪兒你都能去了啊。她現在正随便抓男人呢,你送上門去,不正好合适?”

許勁松聽到前半句眼睛亮了一下,聽到後面那句話,頓時驚恐地連忙搖頭:“使不得使不得,陸大小姐身份尊貴,許某自诩配不上她。”

是身份配不起啊還是根本不想啊,瞧這許勁松一臉避恐不及的樣子,這陸娉婷在諸州只怕是“聲名遠播”吧。

寧玉槿還想打趣許勁松,就聽墨敬骁在一旁開口問說:“你來這裏有何事?”

這問話倒是直接,一下子就将扯遠的話題給回歸到了正事上。

許勁松趕忙地說明來意:“是這樣的,諸州接連發生少女被害事件,這件事想必二位已經知道了。許某一直沒有頭緒,便修書一封給子瞻兄,他提及二位今日将會到諸州來,讓許某找二位幫幫忙。尤其,要拜托一下寧公子。”

說着,目光在寧玉槿身上掃看了一眼。

慕容玄在書信上也沒提及為什麽一定要拜托寧玉槿,不過他既然那麽說了,就肯定有他的一定道理。

能收服大邺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定王墨敬骁的女子,應該有她的特別之處。

寧玉槿一聽這話便明白了,慕容玄的意思是讓她幫許勁松檢查一下屍體,看看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這倒不是什麽難事,不過這整件事她還糊裏糊塗的,自然得什麽都先問清楚了再說。

“整件案子是怎樣的,你完完整整地說來聽聽。”

407 是誰報的案?

407 是誰報的案?

天佑元年二月初三,夜。

諸州城北入城的一條小道上傳來一聲慘叫,悄然地讓整個諸州城蒙上了一層陰霾。

次日,有人報案,稱其府上小姐上山拜佛,徹夜未歸。

他們原本還以為是因為下雨的緣故,所以被耽擱留宿在了廟裏,因此也沒多擔心,只第二日派了人上山去接人。

可是去接人的人回來說——他們小姐早已經在昨晚就離開了!

官府當即出動了人馬去找,最後在一條小道上找到了他們小姐的馬車,還有一個車夫,一個丫鬟一個老婆子。

他們三人都在馬車裏昏睡着,氣息正常,而他們的小姐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把他們三人弄醒之後分開審問,得到的口供是一樣的——

他們小姐上山去為病母祈福,結果等祈福完了之後都已經是傍晚了。

過了傍晚以後下山是十分危險的,更何況那天還下了雨。可是他們小姐惦念着家裏生病的母親,執意要趕回來。幾個仆人執拗不過,只得下山。

可誰知道剛剛到山腳,就得知前面一截官道因為下雨塌方,被堵住了,要想趕回城裏,只能去走一條小道。

幾人也勸他們小姐先回寺廟過一晚再說,那條小道聽說有強盜出沒。可他們小姐不聽啊,還說這麽大的雨哪個強盜還埋伏在路邊搶人啊?

于是幾人這一走,就走上了不歸路。

他們小姐是怎麽失蹤的,他們三個人也不知道。只知道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們突然失去了意識,而後全部都不記得了。

沒有搏鬥的痕跡,沒有一點證據,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麽消失了。

“許某派人接連找了好多天都沒有結果,附近的山頭也沒有派人送勒索信過來。等到第七天早晨,有人在衙門口留下了一張字條,讓我們趕往諸州城北一處小巷子裏,我們才在那裏發現了那位黃小姐的屍體。”

許勁松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語氣明顯變得低沉了許多:“确切的說,也不算是屍體、只能算是屍塊吧。用兩個白色的口袋裝好,另一個口袋裝着死者的衣物飾品,就那麽堆在那裏,血紅得刺眼。”

這是第一位死者,年齡才十五,花兒一般的姑娘,甜美大方,孝順自信,有一位意中人,準備等她母親好一點就成親,結果,卻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許勁松忘不了第一次看到那現場時候的感受,胃酸翻湧,差點在現場吐了出來,可到底還是忍住了。

直到後來,這種場景一而再、再而三,他都快要麻木了。

“自從那天以後,類似的案件接連發生,受害人均是十四五歲左右還未婚配的富家女子,。加上二位公子發現的那位,迄今為止受害人已達到了十七人之多。”

“這麽多?”墨敬骁鳳眼微眯,眉心之間隐有怒氣溢出,“為何不報上朝廷?!”

“是許某糊塗。”許勁松連忙地起身請罪。

墨敬骁冷哼了一聲,道:“為了陳大人?”

許勁松身形一頓,苦笑一聲:“還是沒能瞞過您。陳大人馬上就要卸任了,若是在他的任期之間有這麽一件大案懸而未決,只怕會變成他後半生永遠也沒辦法抹掉的污點,所以許某便擅自将此事壓了下來。”

“我看不像。”一直在一旁聽着的寧玉槿接話說,“下令不讓死者家屬光明正大的舉行葬禮,是因為怕整件事情暴露,被正好來這裏的阿骁知曉。可是你卻自己地找上門來,分明是自相矛盾。只怕把此事壓下來,是那陳大人自己下的命令吧。”

許勁松擡起頭看了寧玉槿一眼,搖頭苦笑道:“怎麽瞞都瞞不過,可憐大人一番苦心遮掩。”

那諸州知府陳大人纏綿病榻已久,一直以來都是許勁松在替他打理公務。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了光榮卸任的日子,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他怕啊,人上了年紀都開始各種害怕起來,他怕上頭因為此事怪罪于他,于是便生出了壓下此案的念頭。

下令讓城中符合死者條件的女子皆不許出門,下令讓死者家屬不許大肆操辦喪事,同時下令,讓許勁松盡快地捉拿住兇手。

“那陳大人雖然糊塗,但這樣也未必不好。至少不會打草驚蛇不是。”寧玉槿如此客觀地說了一句。

許勁松頓時朝寧玉槿投來了感激目光。

“對了,”寧玉槿突地想起一個問題,問他說,“那晚我們聽到更夫的叫聲跑過去發現了案發現場,可你們也随後趕了過來,那是誰報的案?”

自然不可能是他們,更不可能是那更夫,唯一的可能就是,第一個發現案發現場的,另有其人。

那許勁松搖了搖頭,說:“報案的是誰我們也不知道,不過唯一能肯定的是,每次報案的都是同一個人。”

“同一個人?!”寧玉槿和墨敬骁同時愣了愣。

旋即寧玉槿趕忙地說:“那你們怎麽不把他抓起來啊,他肯定有重大嫌疑啊!”

許勁松再一次搖頭:“他是誰我們都不知道,怎麽抓?每次都是衙門的鳴冤鼓響三下,等衙役出去的時候早已沒了人影,只在衙門口留下一張字條,注明一個地點,便是發現死者的地方了。”

“這麽神奇啊……”寧玉槿摩挲着下巴慢慢地思忖着,“這會不會是殺人者的一個挑釁行為啊。”

墨敬骁卻在這時,緊盯着許勁松,目色一寒:“許師爺是否還有事情隐瞞?”

許勁松頓時尴尬了一下,開口道:“墨公子明察秋毫,許某的确有些隐瞞。只不過是因為許某覺得那是無稽之談,所以覺得并沒有什麽好說的,這才沒說出來。”

“管它有稽還是無稽,任何細節都有可能指向真相,有什麽情況還請許師爺一五一十地全部說出來。”寧玉槿這時候也說道。

“是。”許勁松白淨的臉上微微紅了一下,明顯被說得有些羞愧了,停了片刻才繼續道,“二位可聽說過白鬼?”

408 白鬼

408 白鬼

白鬼?

寧玉槿想了想,扯着嘴角說:“許師爺你說的那個白鬼,不會是披頭散發、一身白衣的飄飄吧?”

許勁松搖了搖頭說:“白鬼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鬼,是極為瘋狂的厲鬼。”

“還有這說法?”寧玉槿雙手支着颔,眨了眨眼示意許勁松繼續說。

“傳說白鬼的典故還得追溯到前朝,當時奸佞橫行,民不聊生,其中一個小縣之內,一男子為了霸占自己哥哥財産,用毒藥毒死了他哥哥一家上下幾十口的性命。後來他嫂嫂逃過了一截,一紙訴狀告到了衙門,誰知那弟弟早已收買了官府,最後判定是他那嫂嫂與奸夫通奸,謀害親夫,判斬立決。”

“結果行刑的當日,刑場上飄起了大雪,那婦人乘着囚車一路走來一路怨恨地詛咒所有人,說要回來報仇。那時候雪紛紛揚揚地落在她的身上,将她整個人包裹成了白色,看起來就像是個雪人似的。”

“那後來呢?”寧玉槿聽到這個,一下子就想到《窦娥冤》了。這世上好像總是有說不盡道不完的不公,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上演着。

許勁松說:“後來涉及那件案子的人沒多久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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