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一零八回答得言簡意赅:“一個時辰前
?”
墨敬骁這時候突然俯下身來,湊到了寧玉槿的面前,那線條明朗輪廓分明的一張臉,一下子放大在眼前。
寧玉槿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吓了一跳,卻見墨敬骁眉梢斜挑,盯着她看了半晌,問說:“你真的不是敵人派過來的細作?”
這麽調侃的話被墨敬骁用這麽認真的語氣說出來,還真讓寧玉槿愣了一下,旋即一伸手直接就把他給推開了:“你給我滾!”
墨敬骁起身站直,唇角一軟,抿唇輕笑:“你放心,我單手能舉三百斤,你就算是胖得走不動了,我也抱得起。”
單手三百斤!
寧玉槿瞪了瞪眼睛,旋即一揮手說:“我決定要減肥,保持身材。”
“真的?”墨敬骁一臉的不可置否。
寧玉槿态度堅決地點頭:“真的!”
“那好。”墨敬骁笑了一下,伸手又把剛才那小二給招了過來。
“墨公子有何吩咐?”
墨敬骁開口問說:“你們這裏還有什麽比較特色比較好吃的食物?”
邊說邊用餘光去瞥寧玉槿,果然見剛剛還信誓旦旦說要減肥的某人,這會兒兩只耳朵都豎起來了,目光炯炯地等着那小二回答。
那小二說:“說好吃的,這諸州城可真不少,不過大多在咱們客棧都能吃到。要說極為特別的,倒是真有一個,不過就是花費有些高……”
吃點東西,就算食材十分稀有,那花費能高到哪裏去?更何況墨敬骁又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人,當即說道:“錢不是問題,只看值不值那個價。”
“值!絕對值!若是不值,就不會有那麽多達官貴人花重金去吃了。”那小二說完,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過具體吃什麽,是什麽味道我就說不出來了,畢竟那價格就是把小的賣了又賣賣了又賣,賣個千兒八百次小的也吃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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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偷偷聽了半天的寧玉槿終于忍不住開口了:“說了半天,你倒是說點重點啊,在哪裏去吃?”
那小二見寧玉槿急了,連忙回答說:“東街那邊有個清明樓,清明樓裏有個清明公子,他每天只做一道菜,聽說是人間極品中的極品,就是禦膳房的禦廚也絕對做不出他的水平!”
“呵,評價還蠻高麽。”寧玉槿心想着難得來諸州一趟,肯定要去嘗一嘗才對啊。
墨敬骁卻一臉惋惜地說:“嗯,可惜了,有人說要減肥,看來這清明公子的手藝是品嘗不到了。”
“沒沒沒!”寧玉槿連忙地說,“這個不影響減肥的,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麽!”
墨敬骁覺得自己繃着的臉出現了裂痕,忍不住地露出一抹笑來。
這丫頭!
正說得歡呢,就見掌櫃的走了過來,好似聽到他們在說清明公子,神色變了一下,走上前來将小二趕開了:“快去招呼客人,沒看到都坐了那麽多人了嗎?”
“是。”
那小二頓時有些失落地走了。
好久沒遇見這麽有趣又沒架子的客人了,連多說兩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那掌櫃的見小二走了,頓時沖着寧玉槿和墨敬骁一拱手,說:“二位貴客可是要去清明樓找清明公子?”
寧玉槿點了點頭:“是啊,怎麽了?”
那掌櫃的說:“勸二位還是換一個去處吧,這清明公子一天只做一道菜,即便是天價,也被人預約到半年以後去了,你們去也是吃不到的。”
“這麽誇張?”寧玉槿驚了一下。
那就是說就算他們現在去預約,但要吃一口菜,也得等到半年以後去了?
低下頭掰着手指頭盤算了一下時間,明顯地耽誤不起。寧玉槿頓時失落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說:“那吃不了那裏面的東西,去見見那個傳奇的清明公子可行?”
那掌櫃的搖了搖頭:“清明公子極為神秘,就算是去裏面吃過東西的人,也不知道他是何模樣,更何況見其一面了。”
寧玉槿一撇嘴,細碎念說:“見不得人有三種可能性,一個是故弄玄虛,一個是太醜了見不了人,一個就是其真實身份有貓膩。清明公子,清明……這名字可不怎麽吉利。”
395 說好了不管閑事的
395 說好了不管閑事的
既然吃不到清明樓的東西,也見不到清明公子,寧玉槿和墨敬骁只能上街去閑逛了。
白天的諸州和夜晚的諸州有着不一樣的風情不一樣的美,古色古香的街道,随處可見随風飄揚的楊柳,還有空氣之中漂浮的淡淡脂粉清香,處處透着小家碧玉一般的柔美和婉約。
兩人也盡往那僻靜的地方去,遠離商業的喧嚣,更能體會諸州各處的秀麗風光。
然而……
走着走着……
寧玉槿轉過頭問墨敬骁說:“咱們這是走到哪兒了?”
墨敬骁雙手抱臂,慢騰騰地說:“這不是你帶路嗎?”
“我……”寧玉槿頓時語結了一下,旋即挺着胸脯振振有詞地說,“我帶路你就那麽放心地跟着我走哦,你也不怕我把你拐去賣了?!這件事從根本上來說就是你的原因,你來帶路就不會出現這種問題了麽。”
墨敬骁聽着她的歪理,有些好笑地說:“那你不怕我把你拐去賣了?”
“不怕,”寧玉槿伸手戳了戳墨敬骁的臉,又捏了捏自己的臉,笑眯眯地說,“咱沒你長得好看,賣不掉的。”
“你這丫頭……”墨敬骁作勢要去揉寧玉槿的腦袋,伸出的手卻在半空停住了。
他頓了一下,轉頭朝不遠處一座民宅看了過去:“有哭聲。”
“有哭聲不是很正常的嗎?”寧玉槿歪着頭有些奇怪地問。
這裏說民居,有小媳婦兒受了委屈可以哭,有老婦覺得兒子不成器也可能會哭,有小兒餓了也會啼哭,哭是很正常的事啊。
“是哭喪。”墨敬骁補充說,“可是卻不見那家門前挂得有白燈籠,而且哭聲十分小聲,像是刻意壓抑。”
說完他不由又說了一句:“興許沒什麽事,只是我多想。”
寧玉槿聽了之後也覺察出不對勁來,幹脆拉着墨敬骁就往那邊走了過去:“哎呀,有疑點就去看看麽。”
兩人與那家無親無故,自然不可能直接上門,于是縱身一躍,直接上了屋頂。
屋頂是個好地方,視線寬廣,能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兩人往那戶人家的院子裏一看,果然,裏面停着一口棺材。
棺材是新棺,端端正正地擺放在院子正中,旁邊放滿了各種紙人紙馬和招魂幡,有幾個小丫頭一身素缟地跪在棺材前燒紙錢。
在棺材旁邊還站着一對老夫妻,那老婦好似傷心欲絕,一邊壓着聲音輕聲地啜泣着,一邊用手撫着腦袋,好似随時都會暈倒過去。
那老爺模樣的人這會兒正對着一個人正在說話,神色間滿滿全是哀求與懇切。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和寧玉槿以及墨敬骁在昨晚有過一面之緣的許勁松。
“是他啊。”寧玉槿趁着天色正好,又将他打量了一番,“好像白天光線足了,更好看一點了。”
說完就感覺到身旁一股冷氣瞬間将她包裹圍繞,她連忙一揮手說:“哎呀,你別吃醋嘛,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帥的一個,看其他人也就是純粹欣賞一下。”
身旁彌漫的冷氣不僅沒有絲毫減弱,反倒是越發凜冽了。寧玉槿雙手抱臂搓着胳膊,只覺得自己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她連忙地改口說:“啧啧,你看這許勁松,長得幹瘦幹瘦的,跟根豆芽菜似得,風一來都能将他給吹跑咯。再看那長相,哎喲,我看一眼都覺得傷眼睛喲。”
說着轉過頭看了墨敬骁一眼,頓時綻開一個笑容:“還是看這張臉養眼許多啊。”
這幾句話說完,周圍的冽冽冷風才陡然一轉,變為和煦春風。
寧玉槿伸手一抹額上冷汗——唉,禍從口出啊!
還是別想其他的了,趕緊地看看是怎麽回事要緊。
“許師爺許大人許青天,你可一定得抓住兇手,替小女報仇啊!”那老爺抓着許勁松的手死活地不肯放,情緒激動異常。
許勁松連忙拍手安慰他說:“這件事許某定會竭盡全力,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寧玉槿聽着這話,歪過頭問墨敬骁:“阿骁,你說棺材裏面那個,是不是昨晚發現的那個?”
說完又搖了搖頭,自己把自己的想法給否定了:“從發現到現在還沒有一天的時間,案發現場發現的又全是屍塊,檢查整理起來十分麻煩,這點時間根本就不可能完成驗屍的工作,官府是不可能将屍體歸還給家屬的。”
而看衆人的模樣,且許勁松也在這裏,只能說明一件事——這棺材裏面躺着的人,也是死于非命!
不是說這裏太平得很嘛?怎麽他們才來兩天,就接連遇到命案?
同墨敬骁對視了一眼,他黑眸一沉,明顯也想到了這些。
這會兒就聽下面許勁松在問那老爺說:“知府大人不是下令不許未出嫁的女子出門嗎?令嫒為何要違背命令呢?”
不許未嫁女子出門,這又是什麽規定?
寧玉槿有些奇怪也有些恍然,都說江南水鄉最是養人,可她來的時候都沒看到什麽美女,原來是這諸州知府下了這麽一條奇怪的禁令。
卻見那商人眼神閃躲了一下,才回答說:“冤枉啊大人,我女兒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偶爾和她娘上山去燒燒香拜拜佛,怎麽可能違背知府大人的規定?她是被賊人給擄走的啊!沒想到……哎喲,我可憐的女兒哦……”
那老爺頓時趴在那棺材上面,大聲地嚎哭起來。
寧玉槿見此一撇嘴說:“欲蓋彌彰。這家夥一定在說謊!”
這時候那許勁松揮了揮手,說:“好了好了,你們動靜也別鬧太大,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麽進展會通知你們的。”
“那就多謝師爺了。”那老爺當即停了哭聲,與那老婦一同給許勁松行了個禮。
許勁松一擺手,直接走出了門去。
出了那家的門之後,許勁松便停了下來,對随行的兩位官差說:“這家人不太對勁,你們好生看着,別出什麽纰漏。順便向鄰居大聽這人家怎麽樣?”
“是。”
兩官差領了命,許勁松這才點了點頭,一個人離開了那裏。
全程将一切看在眼裏的寧玉槿這才滿意地一點頭:“我就說麽,既然是聰明人,怎麽可能看不出那老家夥在撒謊。原來是有後招的。”
這許勁松,果真是有些頭腦的。
寧玉槿雙手枕在腦後,慢悠悠地說:“走吧,說好了不管閑事的。”
396 設擂
396 設擂
逛着逛着肚子就開始抗議了,寧玉槿和墨敬骁便轉了目标,哪裏熱鬧朝哪裏去,先整點吃的填飽肚子再說。
可還沒找到理想的吃東西地點,卻見城中那些江湖人都往一個方向急匆匆地跑去,還有些小商小販的也收了攤跟着跑過去看熱鬧。
“大家這是怎麽了?”寧玉槿看着覺得奇怪,幹脆拉住了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大叔,丢給他兩個銅板,拿了一串冰糖葫蘆,順便問他說,“大叔,這些人都幹什麽去啊?”
“嘿,小夥子剛剛幹什麽去了?人雲霆山莊剛剛敲鑼打鼓地從這裏路過,說設了擂臺等各路英雄去挑戰,只要贏過一輪就能得黃金百兩,并且成為雲霆山莊的座上賓呢。”
說着有些嘆息的搖了搖頭,感慨說:“想老漢我當年也是跟着城裏武館學了兩招的,要不是家裏沒錢交不起學費,現在指不定也是一方大俠呢。”
“呵呵。”寧玉槿扯了扯嘴角,幹巴巴地笑了兩聲。
那賣冰糖葫蘆的老大叔見人都跑得差不多了,連忙地揮別了他們,扛起冰糖葫蘆就跑了:“那老漢我就先過去了啊,你們想看熱鬧就趕快過來啊。”
寧玉槿轉過頭去看墨敬骁,眼睛賊亮賊亮的:“阿骁~~”
墨敬骁有些好笑地看她,故意問道:“不吃午飯了?”
“午飯當然要吃的!”寧玉槿很肯定地說,“不過先過去看看麽,贏一輪就得黃金百兩呢,到時候吃什麽沒有啊。”
墨敬骁早就料到她的回答了,伸手将她一摟,俯身在她耳邊道:“抓好了!”
話畢,一個飛身上了屋頂,朝着衆人前去的方向飛快地掠去。
墨敬骁的輕功那是沒得說的,落地的時候雲霆山莊的門口還沒圍着多少人,所以寧玉槿順利地擠進了前面的位置。
而幾乎在幾個呼吸的時間內,那些從四面八方趕過來的人,一眨眼就将四周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雲霆山莊的門口搭得有三個大臺子,每個臺子的布置都極具特色。
右起的第一個臺子前兩只角上分別立着一根紅漆雕花的大柱子,柱子上挂着一副十幾尺高的對聯,左書“天作棋盤星作子,誰人敢下”,右書“地作琵琶路當絲,哪個能彈”,配上後面幕布上用大筆書着的大大一個“文”字,顯得十分霸氣非常。
且在那後面的幕布之上,還挂着許多山水畫作和書法作品,寧玉槿是看不出個究竟來了,可是看圍在那臺子周圍之人啧啧地感慨聲中可知,那些東西都是歷朝歷代大家留下來的寶貝,件件價值千金。
“啧,可真是財大氣粗啊!”寧玉槿看着那當地攤貨似得挂得到處都是的字帖畫作,只覺得好像是把一堆堆黃金直接擺在大路邊上似的。
再過來,當中的一個臺子明顯就是比武的擂臺了,後面的幕布上紅底黑字印着一個大大的武字,在擂臺的兩邊分別列有高低兩排架子,高的放的是槍戟錘子等或長或重的兵器,前面放着的則是刀劍鈎叉,顯得十分規整。
寧玉槿和墨敬骁就站在這個臺子的最前面,就聽圍着的那些江湖人在旁邊叽叽喳喳地讨論說:
“那個是不是當年飛刀将軍李正用過的雲飛刀啊?”
“那個兵器我見過,是銅山三怪的黃眉怪用的梅花刺啊!這刺可是好刺,可惜落在作惡多端的黃眉怪手裏。後來聽說銅山三怪被人殺了,這梅花刺也不知去處了。”
“還有那個那個……”
“這把也是名刀啊!”
“快瞧那個,是不是傳說中的……”
寧玉槿聽着這些話,嘴角忍不住一抽:“這炫富也不帶這麽玩的。”
墨敬骁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腦袋,笑說:“你要想,你也炫就是了。”
寧玉槿連忙搖頭說:“首先我財力不如他,就算要炫那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其次,這種招仇恨的事情我才不做,那些個打家劫舍的人最喜歡挑這種肥羊下手了。”
說着也不繼續這個話題了,目光朝着最左邊那個臺子看過去。就見那臺子上面擺放着三排桌子,上面都用上好的錦緞搭着。而那幕布之上,用各種蔬菜拼出了一個十分漂亮的“食”字,看起來十分地美味。
寧玉槿本來就餓了,看着那陣勢,頓時心頭一喜:“難不成還有比吃東西的比試?”
說完立馬開始撸袖子,躍躍欲試了。
正想着呢,就聽四周喧鬧的聲音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擡頭去看,原來是中間的臺子上走上來一個中年男人,一身赭色的錦緞常服,頭戴一方端正東坡巾,滿臉全是親切笑意,顯得十分和善大氣。
寧玉槿眨了眨眼睛說:“這就是那個江南第一首富陸雲霆啊。”
話音剛落,就見那中年男人雙手抱拳,朝着周圍人一拱手說:“各位有禮了,小的雲霆山莊大管家陸成。”
寧玉槿頓時驚訝得瞪眼珠子了。
呵,一個管家都有如此氣度,這雲霆山莊果然不可小觑!
那陸成與衆人見過禮之後,便開口笑說道:“今日擂臺設得倉促,實乃莊主即興之意。莊主出去游玩今日才歸,今日朝食時聽聞各路英豪齊聚諸州,莊主便道,作為東道主應該好好款待各位才是。所以特意設了這幾方擂臺,為各位的英雄大會助助興。”
這話說得在場衆人一陣激動,就連寧玉槿也跟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過她在乎的點明顯跟別人不同——丫的,這比擂是那陸雲霆早上的即興之意?這擂臺是剛剛才搭起來的?這效率也太過驚人了吧!
正驚訝不已的時候,突聽旁邊有人開口說:“陸莊主為人十分仗義,人脈遍布整個江湖,其中不乏有各行各業的能人異士,搭幾個擂臺出來這根本不算什麽。”
原來如此。
寧玉槿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卻又突地愣住了——誰在說話這是?
一轉頭,就見旁邊多了一個藏青色長衫的男子,寧玉槿頓時指着他驚呼:“你不是那個許勁松嗎?”
397 設擂(2)
397 設擂(2)
“寧公子認識許某?”那許勁松也有些驚訝,不過轉瞬便恢複了常态,一拱手說,“那可真是許某的榮幸了。”
寧玉槿頓時又詫異了一番:“你……知道我?”
許勁松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墨敬骁,微微一笑說:“認識墨公子,自然就認識寧公子了。”
說着,朝着墨敬骁鄭重地行了個禮。
寧玉槿這才記起來,墨敬骁好像說過,慕容玄曾經把許勁松引薦給他過的。
墨敬骁看着許勁松點了點頭,惜字如金地沒有吐露只言片語。
許勁松也深知墨敬骁的脾氣,恭恭敬敬地在一旁站好。
倒是寧玉槿話匣子一下子打開了,收都收不回來:“許師爺也是來參賽的麽?”
許勁松搖頭道:“許某只是路過而已。”
“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嘛,去上擂臺比一比,只要過了第一輪,就有一百兩黃金呢,那得是你多少年的俸祿了。”寧玉槿不放棄地淳淳誘導着。
許勁松只笑了笑,不語。
寧玉槿想了一下,突地了悟,湊過去小聲問他說:“是真路過還是來查案的?”
許勁松一愕,旋即笑了一下:“早聽說寧公子聰明絕頂,如今許某算是長見識了。”
說完目光在二人身上掃看一眼,突地道:“莫非二位便是昨日那更夫口中的那兩個人?”
“嘿嘿,”寧玉槿摸了摸腦袋說,“我們看見你過來了,就先走了。”
說完寧玉槿忍不住問說:“難道這件事跟雲霆山莊有關?”
許勁松搖了搖頭:“不好說。這裏能人異士多,奇形怪狀的人也有,我也是來碰碰運氣。”
“那就去比擂臺啊,贏了第一輪就可以成為雲霆山莊的座上賓,到時候你就不是有理由進去了?”
剛剛那黃金百兩沒将許勁松打動,倒是這條件讓他心動了一下,想了想說:“那許某就去試試吧。”
寧玉槿看着三個擂臺,頓時笑了——許勁松比文,墨敬骁比武,自己比吃,真是完美啊完美!
正好這時候那陸成大管家說了一大堆客套話之後,開始說比賽規則了,幾人也開始認真聽了起來。
“諸位也看見了,這裏有三個擂臺,分別是‘文’、‘武’、‘食’,比賽內容也都包含在這三個字裏面了。本來呢,按照常規設擂,只有文武擂臺的,不過莊主想到大小姐喜歡品嘗各路美食,也想為大小姐挑個志同道合的人……”
這句話一出口,衆人就開始起哄了,并且有許多人準備放棄文武的擂臺,轉向第三個擂臺。
寧玉槿滿眼放光地盯着那第三個擂臺上看,都沒怎麽注意那陸成說的什麽。
墨敬骁鳳眸一斂,有些擔心地看着她。
“當然了,文武擂臺上獎勵也是頗為豐厚的。通過第一層考驗的,有黃金百兩;通過第二層考驗的,場中的兵器字畫任挑,最後拔得頭籌的,能得花滿樓冷姑娘為君獨奏一曲。”
這話一出口,頓時剛剛往左邊擠的人又開始往右邊和中間擠了。
上好的兵器和大家的字畫,想想都忍不住流口水啊。
那陸成從始至終臉上都帶着笑意,繼續說道:“文擂的擂主是天下第一書生徐仲笙徐公子。第一層考驗便是,徐公子将與十人一同對弈,只要有人能夠下過十步,即可過關,贏得黃金百兩,成為雲霆山莊的座上賓。第二層考驗則是,琴棋書畫吟詩作對,任中擇其三,只要其中一項能夠揭得上徐公子的,即可過關,這場中的字畫任君挑選。至于這最後的考驗嘛,還得将懸念留到最後,由莊主親自來出題了。”
剛說完,就見一白衣飄飄的書生走上臺來,搖着一羽折扇,面色白淨,五官清朗,看起來當得上翩翩書生一枚。
寧玉槿問墨敬骁和許勁松說:“這些個書生是不是都一個毛病?”
墨敬骁沒說話,倒是許勁松接了口:“寧公子這話怎麽說?”
寧玉槿指着那徐仲笙說:“這天兒還是春天吧,他穿得那麽仙,還得搖把扇子,我真想問他不冷麽?”
許勁松頓時沒忍住,“噗呲”笑出了聲。
不過擡眼望去,只見那些上臺的書生好像都人手一把折扇,像是約定成俗似的。
他這會兒倒是慶幸自己從不用那玩意兒了,礙手礙腳的,否則還有可能被這寧公子好好地鄙視一番呢。
“那你快上去快上去,別被人搶先了。”寧玉槿見那些人一哄而上,連忙地也将許勁松推了過去。
許勁松見寧玉槿比自己還心急,當即也不好拂了她的意,一拱手說:“那許某就過去了。”
寧玉槿沖着他揮手說:“那我們裏面見。”
那邊開始以後,那陸成大管家便開始介紹中間比武的擂臺了。
“這比武第一關,雲霆山莊三十六天罡之中将任意派出一位與諸位比試,獲勝即可進入下一關。這第二關,則是一人對陣三十六天罡之中的四位,比武獲勝之後,這場中的神兵利器将任君挑選。當然,比武的時候也可以用場中的兵器進行比試,希望諸位都能順利獲勝。”
寧玉槿聽到這條件,忍不住問墨敬骁說:“怎麽這三十六天罡不厲害嗎?明顯感覺這邊的條件比那邊的加重了好多啊。”
墨敬骁沒怎麽在意過雲霆山莊,倒是知道這三十六天罡:“這江湖上有一個門叫做三十六天罡門,每回收弟子都只收三十六個,教的也不是普通武功,而是陣法。他們單個上武功稀松平常,若是結成了三十六天罡陣,那威力絕不容小觑。”
“原來如此哦,”寧玉槿忍不住又問,“那和影衛想比呢?”
墨敬骁搖了搖頭:“影衛練的是單兵作戰,戰場厮殺;他們練的是團體作戰,移形換影,沒有什麽可比性。”
寧玉槿聽完頓時了然,而後伸出手肘拐了拐墨敬骁:“那你快去比擂啊!”
墨敬骁卻沒有動作,只伸手将寧玉槿與周圍的人隔絕,免得有人碰撞到她,語氣淡淡地說:“我說過不會離開你半步。”
這裏人那麽多,真要有人渾水摸魚,那是防不勝防。
寧玉槿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倒是沒在強迫墨敬骁了,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只能如此了,等我奪了吃東西大賽的頭籌,就說你是我的小跟班,帶着你進去混吃混喝。”
墨敬骁的臉明顯黑了一度。
398 願她永遠笑靥如花
398 願她永遠笑靥如花
墨敬骁不參與武鬥,寧玉槿只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食鬥上面了。
吃東西,應該沒幾個比她在行的吧?
臨轉移到第三個擂臺之前,寧玉槿的目光朝那文鬥的臺子上看了一眼,恰好見那徐仲笙和許勁松一起站起來,互相拱手行了個禮。
“三步而知天下,許師爺裏面請。”
那徐仲笙對許勁松相當的客氣,滿臉全是笑意。
而在一旁,好大部分人都沒有抵住徐仲笙的十步,信心滿滿地上來,灰溜溜地下去。
留下來的也贏得十分艱難,卻難有看到才下三步,就被徐仲笙開尊口請進府中的人。
寧玉槿頓時愣了一下:“這麽快就可以了?”
墨敬骁淡淡地說:“都是高手,三步而知全局,後面已經沒有下下去的必要了。”
“那他們到底是誰贏了?”寧玉槿那個好奇啊,恨不得飛上去看個究竟,可惜立馬就有人上臺去收拾幹淨,輪換到下一位了。
墨敬骁搖頭說:“這個就只有天知道了。”
那許勁松倒是贏得相當輕松,下三步棋就直接被徐仲笙讓人請進了山莊裏,也就是說,他連第二層的考驗都完全的免了。
寧玉槿看着他進去的時候,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啊——一百兩黃金加一副上等字畫呢,想着眼前都冒金光。
墨敬骁見她那鑽到錢眼裏去的模樣,有些無奈地道:“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
“錢這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啦。”寧玉槿不以為意地一擺手,說,“想當年老娘差點為了一個饅頭踢死你的時候,後來為了買藥各種想辦法的時候,就覺得那會兒手裏面就是有一個銅板兒也是好的啊。後來生活好了,可是那幾年的窘迫生活卻是一直不能忘的。畢竟古人有說過,‘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嘛。”
見多了她嬉皮笑臉沒個正形的樣子,乍然聽到這麽幾句還挺有道理的話,還真讓墨敬骁愣了一下。
當年寧玉槿灰頭土臉的模樣還在腦海,對比現在這白花花粉嫩嫩的小臉蛋兒,還真是萬千感慨。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薄唇微勾:“話糙,理不糙。”
“嘿嘿,那你也覺得我愛財有理咯?”寧玉槿頓時來了勁兒,朝着那最左邊的臺子拼命地擠了過去,“那我就誓死拿下那一百兩黃金,不辜負你那麽看好我!”
墨敬骁:“……”
這都什麽跟什麽?
連忙地跟了過去,生怕有人把寧玉槿磕着碰着半點。
他一身霸氣外漏,所過之處,原本密密麻麻的人群,竟好像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給拉扯着,硬生生地推開兩步,讓出一條道來。
等他一路追着寧玉槿過去之後,那條道又慢慢地重合。衆人都有些茫然地你看我、我望你,沒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在一旁觀察衆人的雲霆山莊大管家陸成見此,連忙伸手招來人說:“一會兒若是此人進了山莊,一定以上禮招待。”
那小厮有些疑惑地看向墨敬骁方向,不知他是何等身份,卻也恭恭敬敬地應一聲:“是。”
這邊寧玉槿已經突破了大部隊,成功地擠上了比試臺。
為了快速地刷人下去,第一輪比的是嗅覺,而且比的是聞酒說名!
這馊主意在她同小破孩狄長風比試的時候,慕容玄就給出過,當時半憑借作弊半憑借實力,贏得那叫一個漂亮!
如今只聞一杯說出酒名即可,對她而言簡直是小事一樁啊!
因為此次拿出來比賽的酒都是雲霆山莊裏面的藏酒,好多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市面上自然不可能品嘗到,所以能答對的人也不多。
寧玉槿憑借着絕對的優勢挺過了第一輪,成功地擠進八十六強裏。
沖着站在臺下一直注視着她的墨敬骁擠眉又弄眼,還吐着舌頭做鬼臉,那小嘚瑟的模樣帶着喜悅,讓人也不禁被她的情緒所感染。
墨敬骁眉眼頓時柔軟,心裏好似在一瞬間只有一個想法了——随她去鬧吧,只願她永遠笑靥如花,只願她永遠絕代風華。
第二輪難度陡增,一溜煙穿着淡青色衣裙的丫鬟捧着一個蓋着蓋子的高腳盤走了上來,規規整整地放在了那擺放着的長桌上。而那些十五六正值如花年齡的小丫鬟們則垂首低眸立在一旁,如同另一道養眼風景——不是有語雲,秀色可餐嗎?即如是也。
別說是看見美味了,就是看着這些漂亮的小丫鬟,就有不少人開始咽口水了。
寧玉槿鼻子動了動,卻頓時皺起了眉心:這些丫鬟們個個身上擦的香粉都不盡相同,這是偶然還是雲霆山莊刻意為之、用來幹擾嗅覺的?
正想着呢,就聽那陸成介紹規則說:“各位能夠突出重圍,到達第二關,說明諸位有實力有智謀,在對吃喝方面都是有一定造詣的了。那麽這第二重考驗,更是要考驗各位的美食功底了。”
“這裏有一百道各地名菜,諸位将被蒙上眼睛,由一位婢女任意選取三道菜喂各位品嘗。各位在品嘗之後,便在我們準備的紙上寫下你們所吃菜肴裏面所含的東西,只要有兩道全部符合要求即可。”
這個,貌似真有些難度啊。
寧玉槿摸了摸下巴,正在想用什麽方法排除那些丫鬟身上的香粉幹擾的時候,其餘的那些人早已經拉着小丫鬟的手,美滋滋地讓她們喂他們吃東西去了。
她見此頓時無語了——喂,我說你們,都有點吃貨的精神好不好哇?
正在這時,有一個小丫鬟也到了她的面前來,低着頭用那溫溫柔的語調說:“公子,奴婢伺候您品食。”
哎喲呵,寧玉槿身上骨頭一酥,雙手搓着手臂上起的雞皮疙瘩,心說好在自己不是男子啊,要不然這會兒身體都該飄起來了。
湊到那丫鬟的身上聞了聞,見這姑娘倒是挺幹淨的,身上沒什麽味道,頓時滿意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