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依黎盯着他,不滿但更多還是不解,他請她吃飯就是為了勸她結婚生子的嗎?他管得着嗎?莫名其妙。
“你沒話說了嗎?我結不結婚跟你有什麽關系,你管好自己的孩子就行了,我又不是男的,需要個人來傳宗接代。”沈依黎的聲音既尖銳又刻薄,覃傲韋皺了一下眉頭還是忍住了,他欠她的,該受着,而他不打算結束這個話題。
“婚姻不僅僅只是孩子,是一份理解和支持,也是一份幫助和體恤,兩個人劃船總比一個劃船輕松吧。”他無視她不屑的眼神,由衷地勸慰。
“或許你說的沒錯,可是想想你這種劃一半,一個人掉水裏的情況,有什麽可值得嘗試的啊,我一個人劃船,想往哪裏走就往哪裏走,沒人牽絆沒人幹擾,多好。”沈依黎其實并不想這樣說,她知道自己這個話極其傷人,可是她實在忍不住了,想着自己被耽誤那麽多年青春,她就不忿,就不平,雖然不能打他兩巴掌解恨,但至少可以說點難聽的話刺激他。
他自找的不是嗎?他主動打電話來約她,又這麽自以為是的勸他結婚生子,她不婚為了什麽,別人不知道,他覃傲韋不清楚嗎?她追他,追的飛沙走石,追到他結婚前一刻,那滋味,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不會明白。
“所以我的失敗就讓你對婚姻産生恐懼了?”覃傲韋嚴肅的看着她,滿眼的質疑。
“覃傲韋,誰都可以對我說這個話,但是你不可以,你不傻,你清楚我想要什麽,既然你給不了,就別做心靈導師,我很煩,真的,我一點也不想過這樣的生活,可是我不争氣,我忘不掉你,就算是你現在這種一點也談不上好的條件,我仍然不死心,我難道不知道兩個人劃船比一個人省力嗎?我恐懼的不是婚姻,我恐懼的是和我結婚的那個人不是你,是別人,我接受不了別人,你明白嗎?懂嗎?理解嗎?”沈依黎一口氣說出了心中所有的話,眼淚同時也流了下來,她用紙巾很快擦掉,看着某處不再說話。
覃傲韋盯着茶杯裏的茶水,沉默了,他不知道嗎,他當然知道,可是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更理智,可以把感情和現實放在天平上權衡,什麽能給,什麽不能給,什麽情況對自己最有利,什麽情況符合利益最大化的原則。
沈依黎不是不可以,可是她和他在一起不符合利益最大化,她很吃虧,就像她自己說的,他這種一點談不上好的條件,并不值得她的垂青,而她如果跟他在一起,她放棄和承受的比他多,如果到時她後悔了,覺得上當受騙了,她怎麽辦,他又怎麽辦?他承受過一次刻骨銘心,不想再承受第二次,而且,他不想也不願破壞彼此心中的那份純真。
就讓那個不計後果敢想敢幹的沈依黎鮮活的存在于他的腦海中,讓他一輩子無處安放,而那個救她讓她牽挂了一個青春時代的覃傲韋,用一個最好的姿态存在于她的記憶中,對他來說,這樣便是他們兩人最完美的結局。
高二上學期開學,當覃傲韋看着走進自己班教室的沈依黎,心情很郁悶,她笑咪咪的看着他去了自己的位置,看來,比羊角面包更可怕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