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鄭肖花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才陪着鄭嘯雲把轉院事宜辦下來,他發現只要一涉及到軍方的事,規矩簡直不要太多,整趟跑下來,身心疲憊。
軍用越野離開這片戈壁的時候,鄭嘯雲的通訊員将手機和電腦還給了他,他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接近半個月沒有聯系過外界了。
鄭家父母在遠洋聽說二兒子受傷了,強硬的嚷嚷着要回國,說是好久沒有見到三個孩子了。鄭肖哪能讓老兩口真回來,他媽身體不好,不能坐飛機,只能做輪船,這一來一回折騰,還不要了老兩口半條命。他好說歹說勸了半天,再三保證二哥身體好後,他會代表兩個哥哥去看望,才安撫住父母。
也不知道辭職的事辦的怎麽樣了,如果還沒辦好,他估計得延遲去澳洲的時間。
鄭肖準備打個電話問問,卻發現手機早已經沒電了。他來的時候走的匆忙,忘了帶充電線,也沖不了電。索性不管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等他二哥好起來再說吧。
一向好脾氣的鄭嘯雲讓他守的渾身不自在,“我這還沒死呢,你見天兒的守着我幹什麽啊,不工作了?不上班了?”
坐在病床邊削蘋果的手一頓,然後淡淡道,“我已經辭職了。”
“……”
鄭嘯雲在外參軍十來年,對老幺的感情史不算了解,但也聽過一點,上次鄭肖住院還是為了那個公司呢,怎麽忽然間就不幹了,他想了想還是沒問出來,老幺都快三十的人了,有些事他做哥哥的也不好過多過問。
鄭嘯雲發號施令慣了,從來都是他管別人,現在忽然被人管起來,這也不準那也不準,怎麽想怎麽別扭,心裏憋屈的慌,沒過兩天就強行把鄭肖趕走了,讓他該幹嘛幹嘛去。
鄭肖想了想,他二哥傷勢恢複穩定,他這趟一走就是兩個月,也确實該回去了。
他和大哥商量了下,鄭嘯揚也同意了。讓他趁着這段時間閑着,回去看看父母。鄭肖說我知道,你不說我也打算回去的。
鄭嘯揚說你好自為之。
回去的那天他誰都沒通知,自己背個雙肩包提着行李箱打的回了鄭家別墅。晚上的別墅區幽深安靜,鄭肖走在悠長狹窄的石子路上,行李箱的小輪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滾動,沙沙作響,氣氛有些詭異。他有些後悔抄小道走近路了,好好的大路不走,非得抄小道。三月的夜晚已經有些露珠了,他的褲腳濕了一圈,黏黏嗒嗒的粘在小腿上,非常不舒服。
終于到了大門口,鄭肖還沒來得及按門鈴,就被不知哪個傻逼的遠光燈刺的睜不開眼。
鄭肖擡手擋住眼睛,操了一聲,心下惱火,卻莫名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
不一會兒就被人擒住手臂,猛地一拉,他重心不穩,向前倒去,然後跌入一個寬厚的懷抱,腳邊的行李箱也跟着倒下。
熟悉的男香撲鼻而來,鄭肖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他想從謝明川懷裏掙脫開來,卻被樓的更緊。鄭肖太了解謝明川了,這人現在肯定着急又不安。
也是,他忽然消失了兩個月,也沒打招呼,自私又任性,謝明川肯定會擔心。鄭肖想了想,打算開口解釋一下,謝明川的聲音卻搶先從頭頂傳來,略帶疲憊和沙啞,“這兩個月,你去哪兒了?”
電話打不通,郵件也不回,整個人像是失聯了一般。他最開始還因為鄭肖鬧脾氣般的辭職信而憤怒生氣,可漸漸地,聯系不上人、什麽消息都沒有,好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一種熟悉的窒息感慢慢侵蝕而來,這種感覺太熟悉了,三年前也是這樣,忽然就走了,一段時間後他接到的,就是車禍的消息。他永遠都忘不了趕到現場時看到的景象——陰冷的山溝裏躺着扭曲着的破敗不堪的皮卡,空氣中撲面而來濃濃的血腥味……他胃裏一陣抽搐,趴在路邊吐了個天昏地暗。
他忽然很慶幸收到那封辭職信,能辭職就好,能鬧脾氣就好。他每天都在不斷的暗示自己,這只是在鬧脾氣。
他每天下班都來這裏等,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等到,但是他就是想等,不等睡不着覺。只有每天在這裏呆個兩三個小時,他才能心安。
還好等到了,在看到鄭肖的那一瞬間,多日來的心慌無措感終于落到實地。他忽然就疲軟下來,只想抱抱這個人。所有的害怕、難過、憤怒、質問到了嘴邊只化做一句無奈的嘆息,
“這兩個月,你去哪兒了?”帶着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過的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昨天就該貼上來的,寫到一半高中同學忽然過來找我玩,然後我就去玩了......晚上回來就再也無心寫文。今天打算接着寫一點,但是白天被高數虐的太慘,靈感都沒了(捂臉),這章太短了,我都感覺對不起那幾個追文的小天使。明天我會把寫好的貼在這章後面。
這文寫到後面我都不想寫了,腦洞來的快去的也快。最近我迷上了個新腦洞,天天在構思......
哈哈,等考研考完了,就繼續我的寫作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