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沈曼笑得意味不明“好久不見。”
鄭肖呵呵兩聲,旁邊的謝明川态度到很是熟稔,“沈總,這是我們明恩的財務總監鄭肖鄭總。”
又轉頭對鄭肖介紹,“這是我們合作方輝騰負責人沈曼沈總。”
鄭肖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沈曼領着兩人去了會客室,路上嗔怪道,“還叫沈總?明川你跟我這麽見外!”
謝明川無奈的笑道“在公司還是叫沈總。”
鄭肖沉默的跟在後面,沒搭腔。
三人在會客室坐下,開始商談正事,期間鄭肖公事公辦,态度就像對第一次見到的合作方,談吐舉止有禮有節。聊完正事三人坐在一起閑談。
沈曼假裝抱怨道,“小肖這麽久不見,和我都生疏了。”
話一落音在場兩人皆是一愣。聽這口氣,沈曼和鄭肖像是舊識,謝明川記得高中那會兒,兩人基本沒什麽交集。
沈曼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解釋道“咱們兩家是世交,小肖小時候還喊過我姐姐呢。”
鄭肖面無表情。
沈曼又接着道,“其實咱倆還有點像呢,笑起來都有倆梨渦。明川你看出來沒。”
謝明川笑笑,“沒有。”
沈曼也笑,“是嗎,我覺得挺明顯的。”
“嗯,你的是挺明顯。”謝明川随口應道。
鄭肖全程挂着禮貌的笑容聽兩人閑聊,聊往事聊生活,偶爾聊到他,他也嗯啊應兩聲。只是他們聊的什麽,他完全沒聽進去。
看着兩人自然而又親密的交談,鄭肖奇異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像以前一樣嫉妒也沒有暴跳如雷,反而能冷靜的對待,就像看待一對普通的郎才女貌十分般配的情侶。
他又想到了馮潇,其實那丫頭跟沈曼才是有點像,都是一種類型的美。
原來謝明川一直念念不忘。
如果當初不是他告訴沈家,沈曼也不會被強制送出國,現在兩人說不定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就算他從中作梗這麽多年,也擋不住命中注定。
鄭肖神游之際,兩人已經聊的差不多,到了飯點,沈曼說請他倆吃飯。
等電梯的時候,謝明川忽然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別想太多。”
鄭肖不明白他什麽意思,皺眉望着他。謝明川還要再說什麽,沈曼卻已經打了電話回來了。
沈曼一來謝明川連話都不想跟他說了,鄭肖心裏冷笑,剛才是想讓自己別多想別瞎折騰麽。當着心上人的面,還有保持自己形象,連警告的話都只說一半。
鄭肖在心裏無不惡毒的想,如果告訴沈曼你和那男人曾有有一腿,不知道她還接受不接受的了你。睡過男人,不知道她還願不願意讓你睡。
但他也只是想想,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鄭肖一邊覺得耽誤了謝明川這麽多年,不如放手還他一個美滿的婚姻,一邊又在想追了那麽多年青春全耗在他一個人身上,如果再争取一把,會不會得償所願?
吃飯的時候謝明川對沈曼總是恰到好處的給予照顧,每當這個時候兩人眼睛對上,總是默契的會心一笑。
也許這才是情侶之間正确的相處模式?不需要說太多,但細微之處總見甜蜜。
鄭肖不由得想起以前他和謝明川之間的一起吃飯的場景,謝明川總是一臉不情願,不管是在家裏還是出去,遇到他不喜歡的菜色,總是能瞬間黑臉。
一起吃飯的人已經夠堵心,食物再不是自己喜歡的,那這頓還吃什麽?
鄭肖也明白,所以每一次吃飯他都會偷偷觀察,久而久之,謝明川喜歡的不喜歡的,他一清二楚。能避免那些他不喜歡的就盡量避開,不能避開就自己吃掉。
謝明川曾經特別無奈的跟他說,“鄭肖你不需要這麽将就我,你放過我吧,真的,你放過我,你去過你該有的生活,我過我的生活。”
鄭肖一臉堅定的回他,“跟你在一起就是我該有的生活。”
謝明川感到深深的無力,從最開始的怨恨到憤怒再到現在的好言相勸。這個人不管他這麽折騰死活都不走,還大言不慚的告訴他,“謝明川你要相信你自己,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你要多給自己一點時間。”
謝明川心說我相信我自己,但我不想給你時間。
鄭肖現在才明白,其實謝明川是個很善良的人。即使被自己那樣百般糾纏,也沒有下狠手。以謝明川後來的能力,使點手段擺脫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他沒有這樣做。
所以後來老天都看不慣了,替謝明川解決他這個抱負。之所以沒讓他死,是想給他一次贖罪的機會?
“啊!”一聲叫喊讓鄭肖猛然驚醒,一擡頭就看見服務員驚慌失措的臉,“對不對!先生,對不起!”
鄭肖順着她的目光看下去,自己胸前濺了一灘湯水,還好不怎麽燙,謝明川已經皺眉不滿了,“怎麽做事的?燙到人了怎麽辦?
服務員也就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一看模樣就是剛出社會,鄭肖擺擺手,“算了算了,我沒什麽事。”
服務員感激的看着他,一個勁的點頭致謝。
一旁的沈曼頗帶責備的說,“幸好這次沒傷到人,做事怎麽這麽毛毛躁躁的?把你們經理喊過來。”
小姑娘都快哭了,叫了經理她這份工作鐵定保不住了,還得賠一大筆錢,她哪兒來的那麽多錢。
鄭肖本來也有點窩火,但聽到沈曼假裝好意的關心他就忍不住對着幹,“行了你下去吧,這兒沒你什麽事了,我自己會處理。”
小姑娘如蒙大赦,再次道歉後走了。
鄭肖整個胸口都油膩膩的,感到特別不舒服還惡心,他也沒心情在這兒陪兩人吃飯了,“不好意思沈總,這飯我可能就不能陪您吃了。”
沈曼十分大方,“這麽見外幹什麽,快回去處理處理,看看有沒有傷到。”
鄭肖點頭起身準備離開。
謝明川叫住他,鄭肖回頭。
謝明川欲言又止,終究沒說什麽。
鄭肖自嘲一笑,繼而大步流星的離開。
回到家洗漱躺床上後,鄭肖通體舒暢,連帶着白天的心裏那微不可查的郁結也一并洗淨了。
他忽然發現自己怎麽跟個娘們兒似得,想東想西,還老是拿沈曼同自己對比。果然,心裏雞湯看多了後遺症太大。
鄭肖拿起手機給呂思樂打電話,這小子每天生龍活虎的,跟他在一起都能沾染點快樂的氣息。
但是這回呂思樂似乎蔫了。
“……你這是怎麽了?”
呂思樂忽然對着電話大吼,“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出來陪我喝酒!喝酒!”
“……喝、喝,不就喝個酒麽,至于搞得這麽苦大仇深麽,老子耳朵都讓你吼聾了。”
最後兩人定了個酒吧,還是上次那個,叫七度,鄭肖曾建議在後面再加個空間。
酒保一看到鄭肖就樂了,立馬從包裏掏手機。
“打住。”鄭肖伸手按住他,“今天可幫不了你了,我有正事。”
酒保小臉兒特委屈,“來酒吧除了喝酒還能有什麽正事啊。我又從黃金掉到青銅啦!”
“……”鄭肖無語凝噎,“合着喝酒不是正事幫你打游戲就是正事對吧?”
酒保不樂意了,“你就幫我打一盤怎麽了,又要不了你幾分鐘!”
鄭肖對着小孩兒臉實在拿不出他平時嚴厲的表情來拒絕,最後還是呂思樂怒了,一通大吼“老子半夜三更花錢來這兒就是為了給你打個游戲是吧?你是大爺我是大爺啊!”
酒保欺軟怕硬“您是您是,您請便。”
“……”看着那一臉谄媚的小臉,鄭肖覺得平時的游戲都幫狗打了。
兩人在二樓開了個包廂,一坐下呂思樂就數落他,“你現在怎麽這麽好說話,以前那個嚣張傲慢跟我幹架的鄭家小少爺呢?”
鄭肖慢悠悠的倒了兩杯酒,“不知道,出車禍死了吧。”他遞給呂思樂一杯。
呂思樂接過一飲而盡,滿臉憤慨,那感覺跟喝斷頭酒似得。
鄭肖看着肉痛,“這麽貴的酒讓你當老白幹兒喝。”
呂思樂鄙夷看他一眼,“你個熊玩意兒咋那麽摳呢。”
鄭肖樂呵呵笑兩聲,“本來我挺不痛快的,不過看着你也不痛快,我忽然覺得沒那麽不痛快了。”
“……”呂思樂用他那二兩腦仁聽懂這句話後,二話不說,上前一頓胖揍。
鬧騰一通兩人都沒勁了,趴沙發上直喘氣,相視一笑後感覺心裏的煩悶去了一大半。
鄭肖忽然覺得自己其實挺幸運,親情友情,除了愛情,他都很圓滿。
作者有話要說:
忽然想起來一個事,之前那個銀行貸款一杯一百萬,是真事。長安集團歷史上有位財務總監就是因為這個喝掉了半個胃,只是我渣文筆,搞得就不像個真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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