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9)
己甚好。但白卿若是見着了,估計連看都不會看自己一眼,就躲得遠遠的。更別說讓自己親近培養感情了。那又有什麽意思呢?
還不如這具全新的身體和身份來的方便。起碼,她不會過度的抵觸自己。如此才好。
秦至戀戀不舍的最後看了眼白卿後,便閉目調息。這身體和自己的契合度還不夠。畢竟,幾十年主宰它的不是自己。用着極為不熟練。
但絲毫不影響他還擁有的記憶和能力。他即便在失去主宰權的幾十年裏,對所經歷,所學習的東西,一樣也沒有落下。
所以,只是對身體的控制協調能力比較生疏。
也不知睡了多久,反正白卿是被餓醒的……一睜眼,雖一片黑暗。卻知道,秦至離自己最近。
咩辦法,他的氣息太獨特。即便不用眼睛,她也依舊總能精準的分辨出來。
擡手輕輕碰可下一動不動的秦至……
好冰!怎麽會這樣冰?!她記得,秦至體溫是很高的……難道是受傷後遺症?一定是。因為失血太多,所以才不能維持正常體溫吧?
思及此內心的愧疚感爆棚……估摸着此時秦至這般一動不動定是在療傷。自己可不能打擾到他才是。
摸索着床上的被子。細致周到的披在他身上。要是因為體溫過低昏倒了就不好了。
做完一切,才磕磕絆絆的下床。給他寬敞舒适的療傷環境。
感覺到屋子裏有些悶,白卿想起身開窗。門外的啞童聽覺十分靈敏。聽到動靜後,敲了敲門。
想問下有沒有什麽需要的。白卿想着,這裏是皇宮,一定有伺候的人。便應了聲進來吧……
啞童便推門而去。第一眼看見的便是猶如仙子般美麗不可侵犯的白卿……
其實這也不是第一次見白卿。她剛昏迷那會兒,自己就在一旁配藥。不過,因為煞星秦至的存在,可是不敢仔細看……
世間怎麽會有這般好看的女子呢?仿佛造物者将美好的一切都放在了這女子的身上。
時光的沉澱,似乎并沒有削弱她容色的一絲一毫。反而增添一份淡泊的美!
這樣的女子,只怕看上一眼,便能記住一生……啞童癡癡的看着白卿。
而白卿呢,感覺到了人進來。也知道眼前站着有人。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可是侍從?”
連聲音都這般好聽……
啞童見她問話,忙擡手比劃。無奈,白卿只能察覺到有人在她眼前亂晃悠……根本看不見他想要表達什麽。
啞童見她眼神空洞茫然且失焦,心中了然,仙子竟是看不見的。
心下不免因為美玉有瑕,而惋惜。
白卿聽着啞童,啊啊啊聲,立刻明白過來,原來不會說話。
這下好了。一個看不見,一個不會說。那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吧……
白卿也不在問話。左右沒什麽需要他伺候的。這樣相安無事的處着也還可以。再既然這啞童守在門外,一定是得了秦至允許的。
待會兒,等秦至收功了,興許有吩咐呢?
啞童見白卿坐在桌邊想要喝茶,因為新環境不熟悉。失誤了幾次。便上前來,細致的為她燙杯倒茶。
白卿剛想接過,卻拿了個空……不由皺眉?莫非是細弄自己看不見?故意為之?
啞童因為說不了話,觀察力和聽覺那是棒棒噠。看白卿神色知道是她誤會了。
這次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會說話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
也不管她看不看得見。心急火燎的擺手……嘴裏嗚咽不止。
他怎麽這忙激動?莫非……
“你有想說的話,說不出。即便會手語,我也看不見。”白卿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緩緩擡起手。攤開掌心…
無題
啞童受寵若驚的看着面前白皙小巧不足一握的玉手。內心簡直是澎湃了!仙子這是要讓自己在她手心寫字嗎?!
這是多大的恩賜啊!!像他這種殘缺不全的人。居然也能觸碰到仙子?
白卿舉着手,久久不見回應。
“難道不會寫字嗎?”白卿有些為難了。這樣就真的交流不了了。
啞童忙從巨大驚喜中回過神。嘴裏啊啊,亂叫起來。
“識字?”白卿意識到他地激動。
當然識字。藥童怎能不識字?
啞童忙誠惶誠恐的拖住白卿的手。在她手上輕輕寫了一個字?
“會。你會寫字就好。”
白卿點點頭。
啞童見她說話,繼續寫到。皇上想見您。
“立雪要見我?”
說您醒了,就讓奴去通知她。
“知道了。你帶我去吧。”白卿起身。啞童不敢耽誤。白卿的手自然的扶在他的手臂上。
這裏人生地不熟。自然是需要牽引的……
啞童稚嫩的臉因為白卿的動作騰的一下紅的厲害。連正眼都不敢往她那邊看。整個身體激動的抑制不住顫抖……
頭重腳輕的引進着白卿來到禦花園後,變讓她坐着等待。自己去向皇上禀報。
皇上說過,和仙子的見面要低調行事。有什麽事,直接向她禀報,不必通傳。
白卿也沒等多久,便聽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背後而來。接着是手腕被抓起……
“白姐姐!你沒事吧!!”裴立雪激動的喚到。
白卿淡笑搖了搖頭。
“好多了。沒那麽疼……”
“那就是還會疼對不對?那大魔頭的藥也不怎麽好用嘛!還有,用至毒救人,世間聞所未聞!”裴立雪對秦至頗多怨怼。
“他叫秦至。”白卿嘆息道。雖然秦至此人三觀不正,無下限。但對自己确是仁至義盡的。
畢竟,在生死攸關之際并沒有丢下自己。且幾次救自己于為危難。更是重傷在身也執意為要先管着她。
這一樁樁一件件,歷歷在目。不能忘懷。就是鐵石心腸,也會為之感動的。
“朕才不在乎他叫什麽。我自始至終只記得,我的命是姐姐救的!”白卿看不見的是。裴立雪看着她的眼神充滿的孺慕之情。
立雪從出生起,就沒有感受過一天母愛父愛。她的親生父母她也沒有見過。當今太後徐氏。待她不過耳耳。若是不夠聽話,随時都能換掉她。在不過是救下一個太後宮中的宮人。便被她的狗腿子薛依蘭,找了些潑皮無賴。在自己給生生父母拜祭之時,堵截自己……
事後依舊若無其事的和自己大談母女之情?!當問及近日如何時,她真心覺得好笑!她好不好,你徐氏難道不知道?!
天底下有哪個做父母的會如此這般算計孩兒性命?
她的心陣陣發寒…
“立雪”白卿的聲音很輕很溫柔。裴立雪只覺得份外眷戀。
“姐姐。”裴立雪走進她,不自覺的想要親近她。坐在她一邊的石凳上。
“這些年過的不好嗎”不是疑問句。
白卿來月楚些許時日了。雖看不見,卻能聽。裴立雪的風評不好。
且碌碌無為。并沒有為百姓做過幾件拍手叫好的事兒。
說的好聽點是庸碌,說的不好聽點就是傀儡了……
小小年紀身居上位,高處不勝寒。且處處受制。再加上,上次公然有人指名道姓的要殺她。
白卿原本不想與皇家有所牽連。但,裴臻因自己而死。若他不死。月楚必定不是今天這個局面……
月楚畢竟是生她養她的故土。她忽視不了。也無法忽視……
如今裴家後人,這般落魄。跟自己也脫不了幹系。
裴立雪覺得。聽了白卿這真心問切後。眼眶酸澀的厲害。她六歲登基,親政十年,不是不想為百姓謀福利。而是,一個連自保都成問題的皇帝如何給自己地子民一方安寧呢?
月楚如今國情是病态且極端的。她心中有數。可是卻無能為力啊……
圖之
“姐姐也覺得我不是一個
好皇帝嗎?”立雪有些沮喪。
白卿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擡手觸及到她的發心。緩緩撫摸。
“你年紀小小。深宮不易。”
立雪再也忍不住了,十幾年的委屈和隐忍,在這一刻爆發。
撲到白卿肩頭抽泣不已。白卿也不抵觸,只是沉默的為她輕輕拍背。猶如一個長者安撫幼弱的晚輩……
“人都說時事造英雄。既然,時事不利于你,你便英雄造時事。莫哭。你可知道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做什麽?”
立雪擡起哭的有些紅腫的眸子。搖了搖頭。随即緩過神。姐姐是看不見的。
“不知道。”
“就是好好活着。”
“可是,姐姐。活着好辛苦。立雪好累……”立雪聲色裏滿是疲憊絕望。
“我曾經遭遇過的,夠死一百次了。可是,卻依然想要活下去。從未想過去死……潇灑的死容易。背負一切活着才是考驗。”
重活一次,她倍加覺得只有好好活着才是最大的幸運。阿爹和姐姐也一定希望自己好好聽着吧?
“姐姐。”
“嗯?”
“你能陪我嗎?”若是餘生有姐姐相伴,興許,活着不是一種折磨。
不等白卿回答。便被一道冷沉之聲打斷。
“他當然不能陪你。”秦至不知何時現在離她們不遠之處。見裴立雪看向自己。便緩緩朝他們而來。
裴立雪看見秦至就肋骨疼。猛的站起身。這人不是一般的殘忍無情。動不動就有可能起殺心。
雖然,活着很辛苦,但才不要被枉殺!
秦至看都不看她。眼中只有一人而已。他實在是看不夠啊!怎麽能看夠呢?他們錯過可兩輩子,如今好不容易面對面。她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與他在一起。
旁人若奪了去無疑是掏他的心,挖他的眼珠子!
裴立雪突然覺得,今天的大魔王氣場有些不一樣可。戾氣竟然減少可很多。但上位者得那種強大得氣場卻強大可不少。
總之時怪怪的卻又不知到哪裏怪……
“秦至。我們簡單點。你到底要怎樣才能讓姐姐就在朕身邊。”立雪決定開門見山。
秦至一撩衣袍,坐在白卿身邊。不急不緩。
“你不夠資格在我跟前讨論她的歸屬權。”秦至打量着眼前的立雪。裴氏到了這一代居然出了個女皇。還,還這般無用。
一想到這,心中竟沉郁不已。
一個小輩,卻也敢在自己跟前大放厥詞。
如果那時沒有那一劫……回首往事,已經沒有如果。眼下的月楚的确糟心的很。
若是自己插手……下意識的看了眼身邊從他開後就一直很安靜的白卿。
搖了搖頭。昨日種種早已似水無痕。如今他不過是擁有舊時回憶的秦至罷了。只能是秦至。
月楚如何。再與他無關。雖這樣想着,心中那股郁氣卻無法消散……
“你!!秦至,你簡直是大膽!”立雪實在被他這嚣張的态度搞得十分惱火。
“過些時日我們便走。我會治好你的眼睛。”
秦至為白卿捋了捋額前的碎發。根本無視立雪的怒火……
白卿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親昵,再說更親近的事。他們都做過。如今再來別扭,就矯情了。
點了點頭。
“若是能治好眼睛。自是好的。”這就是默認了秦至的話。對白卿來說,治好眼睛這個誘惑實在太大。雖說她能盲感。但終究比不上能确确實實的看見靠譜。
她相信秦習慣的能力。他說有希望,便不會是騙自己……
“姐姐,你真的要跟着跟着這個煞星?”立雪有些不敢置信。白卿居然會心甘情願的跟着秦至。
“立雪。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探出真心的。秦之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惡劣。”
起碼對待她,很好。
立雪不贊同的瞥了瞥嘴。他是不惡劣。惡劣起來不是人……
而一旁得秦至臉上雖面癱。但心裏卻是飛揚得。她的心中看來是認可秦至所做的一切的。
這樣,以後他們的相處,應該會跟融洽把?這樣就好,對她,自己只能徐徐圖之。不能操之過急。容不得半點閃失。
心漪
“姐姐。到用膳得時候了,我傳膳禦花園吧。姐姐可有什麽特別想持的?”
白卿點了點頭。她對吃食已經沒有什麽過份得要求了。只要能下咽就可以了……
“我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
“糖醋排骨,酸辣蓮藕,茄至醋魚。”
一旁的秦至突然出聲。立雪被他得話所吸引,這是他持還是姐姐吃?
而白卿得臉上則是不可置信。秦至所說的這些菜,竟都是自己以前愛吃卻也極少吃的。
原因還能是什麽,當然是為了遷就裴臻的口味兒。她自小喜歡酸甜之味而,而裴臻則十分不喜。因為愛他愛的都沒了自我,自然凡事都是以他的喜好為主。
裴臻嗜辣,她一吃辣就會肚子絞痛。可是還一次接着一次陪他吃……
想想那段歲月,竟覺得份外荒唐可笑。可是,為什麽秦至點的菜竟如此契合自己胃口?
“這些白開胃。”秦至随意道。“莫非不合你胃口?”應該不會的。
以前她都很喜歡持的,只是不怎麽當着自己面吃。
白卿果然搖了搖頭。雖和秦至一起吃飯的經歷不怎麽愉快。但,他這次點的菜卻是十分符合自己的胃口。
“不。這些菜我都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秦至的溫柔突如其來。白卿一時之間有些怔神。
立雪抿了抿唇,姐姐似乎跟煞星相處得很融洽…這樣是不是就很難留下姐姐了?
她真的好希望,好希望姐姐能留下陪伴自己。
等菜期間,立雪無意間撇到秦至額角處的一處皮膚居然翹了一點起來?!
一開始覺得有些駭人,試想好好的臉皮無緣無故的居然開裂,你說吓不吓人?
不過,很快就淡定了。這人一定是帶着人皮面具。不知道什麽願意,都壞掉了,還不自知。
突然間,有些好奇,這張毫不起眼的面皮之下,究竟是怎樣一張面容呢?
“秦至。你的臉裂了”立雪毫不猶豫的指出他臉上的瑕疵。
秦至原本所有的注意力和目光都在白卿身上粘着,突然被立雪這無理打斷。
心情不悅的和立雪挑興的眼神對視了片刻後便繼續一臉癡漢狀的盯白卿……
這男人,剛那無視加鄙夷的眼神是什麽鬼?!自己在他眼裏就那麽不堪入目嗎?
“秦至。人皮面具畢竟比不得真膚,帶久了對皮膚不好。”白卿夜店也只是随意的關心。
秦至卻眼神一亮!她,她這是妥妥的關心自己啊!!
也不猶豫,擡手便揭了面具。他沒有那人臭講究,雖也有潔癖,卻不嚴重。
況且,容貌什麽的是天生的。不管美醜,都不需要遮遮掩掩。
旁人要看,盡管看去。看又看不死人。置之不理就可以了……
他一貫符合不相幹的人都視而不見……
除非,迫不得已,需要隐藏身份。不然,絕不帶人皮面具。
他剛剛奪回主動權,還沒來的及處理臉上的面具,如此借此機會,正好。
立雪在看到親之面容時,信下莫名一動,不得不說,此人雖然惡劣,但确實長了一張,足以和姐姐般配的臉。
見之失魂……
菜很快便被上齊,幾人食不言,各自吃飯。只期間,秦至對白卿的各種照顧,得心應手的理所當然。
仿佛她們之間本該如此。
而白卿卻也不抵觸。畢竟一則她看不見,二她知道拒絕對于秦至來說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還不如随他……
用過膳,三人在禦花園中消食兒。立雪有一個疑問憋在心裏着實不爽。
“姐姐。”
“嗯?”
“你可認識裴臻?”
裴臻的名字一出口。震驚的不僅僅是白卿。還有她身邊護着她的秦至!
“何以會提到他?”白卿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很快便平靜下來。
“我聽姐姐在昏迷之時念起過這個名字。”
秦至聞言,看向白卿的眼神除了往日裏的灼熱,還有了一絲別樣的神采和期盼!
可白卿的回答注定會讓他失望……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會胡言亂語。不過是個不關緊要的人。不必在意的”
她和裴氏一族的淵源還是不要被揭露的好。那些都是過去了。應該被掩埋的過去……
秦至周身氣息陡然一冷。眼中得黯然昭然若現。
“原來如此。我月楚在幾十年前有一位十分有名的戰神王爺。”立雪漫不經心道
白卿握杯子得手一頓,幾滴熱茶濺到白皙柔嫩的手背上。立刻紅腫起來。她自己卻渾然未覺……
一旁專心注目于她的秦至卻立刻奪過她手中的茶杯。雖然現在自己元氣虧損,靈力不濟。但,只要是為了她,就可以不管不顧。
立刻動用靈氣為她治療燙傷。那原本燙的有些紅腫的手背,在靈氣的滋潤下,完好如初。只是,他的臉色蒼白了幾分。
此時的白卿卻在心中無奈。暗恨自己,這麽多年過去了。自己的定力還是不夠高。
僅僅是聽到裴臻的名字,心就波動不已……
無題
“姐姐,你的手沒事吧?”雖然看着秦至給她治傷,但還是忍不住關心。
白卿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在秦至手裏。也不掙脫,察覺到雖然被燙,卻一點都不疼。
“不過是小傷,你傷還沒有好。何必耗費元氣。”
知道是他為自己治傷才能好這般快。
“無妨。女子之手,視為第二張臉。不可輕視。”
“姐姐。莫非你認識裴臻?不然,何以這般大的反應。”立雪很好奇。
裴臻已經去世了幾十年,除了月楚皇室還對他有所祭拜,月楚的百姓除了老一輩兒的,基本上已經不記得他了……
姐姐不是皇族中人,年紀也還這般小,照理說應該聞所未聞。
“聽說過。并不認識。”
白卿平靜了心緒,臉上沒有絲毫破綻。
“哦,姐姐不知道,那位王爺即便離世這麽多年,依舊是一代傳奇。
說是,他本人不僅戰功赫赫,也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而他的那位王妃,雖病弱,也是絕世無雙的美人。他們夫妻恩愛異常,無奈,紅顏薄命,英雄氣短。”
立雪的語氣充滿憧憬崇敬向往。“若他能活的長久,興許月楚又是一番新氣象!”
白卿不覺心中苦笑,夫妻恩愛?有給自己夫君心口一刀的恩愛夫妻嗎?
秦至看向白瓶的眼神略複雜。過了這麽久,隔着三生兩世,她還是恨自己不能吧?愛之深,恨深切……
“那位王爺我是不知道啦,不過,那位王妃肯定是沒有姐姐好看!我就覺得,天底下,姐姐才是第一!”
秦至暗自認可點頭。丫頭還是有眼光的。
“立雪。容顏不過是昙花一瞬。不必太過執着的。”
秦至見她心如止水,又将視線移到她越發見白的長發上,心中不免一緊。
她是凡人,就算有什麽奇遇,讓她能幾十年容顏不變。沒有修行根基,是熬不久的。
他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再失去她!好不容易能抛棄一切,毫無顧忌的愛她,護她。
怎麽能,承受她再次的輪回,忘記呢?情之一字,不知則已,一旦深陷其中,便能不顧一切。為之瘋魔……
他以前不懂,雖憐惜過那時的她,卻終究錯過。造成了兩輩子的遺憾……
“姐姐,雖然道理如此。但,美人還是比較賞心悅目啊!世人都愛美人英雄。我也是個俗人,不能免俗啊。”
立雪雖然貴為皇帝,卻也畢竟是個孩子。心性未定。愛好世間美好的事物和人,是本能……
白卿笑着搖了搖頭,她還是個孩子。也不必太過苛刻。随性就好。
立雪還想繼續聊天,無奈,她雖然是個挂名皇帝,但場面上的事,她還是需要配合的。
這不,啞童小心翼翼的過來,打了幾下手勢後。立雪的臉上立刻生出了些許不耐之色。
對啞童揮了揮手。她還以為事朝堂上又有什麽需要她去做做樣子。
卻沒想到太後會在這個時候召見自己。一想到要要見太後,她就頭皮發麻……
“姐姐。母後喚我,我去去就來。”立雪心中不快。神色也是怏怏的。
白卿點了點頭。
“沒事就不要過來了。”
秦至冷冷一句。
“憑什麽呀?這皇宮是朕的,朕想什麽時候來看姐姐,就什麽時候來。”
“皇宮是你的,白卿是我的。來去自如。”他的意思很明确。若是住的不爽了,随時都可以離去。
白卿聞言,在心中吐槽,她什麽時候是他的了?這霸道
只不過,就會失去大妖怪的線索,他隐隐能感覺到,這隐藏的妖怪,血腥味兒極重,絕對不是個善茬!
所以,他用來補充元氣就不冤枉了。
“你!秦至算你狠!竟然用姐姐的去留威脅于朕。”
秦至冷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連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立雪
立雪忍了忍胸口的那股子悶氣。現在見太後事大。一摔衣袖便離開了……
心瀾殿門口
立雪屏退跟随自己的一甘侍從。看着守在殿門外的兩個俊美非凡的宮侍。不是太監,是服侍太後的男人。
這月楚男女之事太過于開化,好看的男人女人,只要沒有身份地位,都能被随意的糟踐。
想想,這陋習基本上都是得到了這位太後的傳承……
立雪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太後身邊的男人。大多很神似,基本上都是一個口味兒的,不知道是不是太後獨愛這一口。
再不想進去,也要硬着頭皮進去。姐姐說過,活下去才有最大的可能。
那麽在這月楚,想要活下去。得罪了太後絕對活不好。
宮侍見立雪靠近,示意她停步。
“陛下,我等通傳後,方可入內。”宮侍之一的男子,嘴裏稱着陛下,語态卻一點也沒将她放在眼裏。
此時此刻,立雪能做的,除了忍氣吞聲就是忍氣吞聲。得罪太後宮裏的人。那必須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讓她進來。”裏面一道柔軟妩媚的女聲悠悠而來。
宮侍聞聲,忙讓開身子。
立雪調整了下心态後,便推門而入……
卻萬萬沒想到,前腳剛進門,便迎面過來一物!确切的說是一個血肉模糊的人!
立雪被唬的一怔。擡起的腳不知是放還是收。冷汗都不自覺的只往下淌。
“阿雪。”極好聽的聲音,在立雪耳中猶如催命符。
無題
立雪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逼迫自己不去看,腳下還在抽……搐不已,沒有斷氣的宮侍。撩起衣袍,便走了進去。
殿中一如既往的森冷。雖富麗堂皇,卻缺乏人氣。層層帷幔後一曼妙身影慵懶的靠坐着,看不清面容。
立雪不敢直視那人,走近低頭跪下。
“這些個宮侍,越來越無趣了。”徐氏漫不經心的一句話,不由讓立雪身影一僵。
能留在殿中伺候的宮侍,都是很得徐氏心的。從不曾輕易惹怒徐氏。
今天此舉必有深意……可是不管她想要對自己做什麽。她都只能如此這般卑微的受着。
“阿雪。”
“兒臣在。”她的姿态放的更低了。
“哀家聽聞薛氏兄妹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雙雙斃命了。你可知道原因?”
“兒臣不知。”
立雪只知道薛依蘭的死和秦至有關。但那也是她罪有應得,她侮辱姐姐在先,夠死一百次了。
至于薛依竹,那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一陣讓人滲心的沉默。
“知道那個宮氏哪裏做的不夠好嘛?”徐氏幽幽開口。
“不知”
“聲音。聲音啊”徐氏得語氣似乎是在懷念些什麽重要的人或者事。
“聲音?”
“整個月楚,只有薛依竹的聲音才最得哀家的心。如今他死了。這些個宮侍就算容顏再像,一開口,就會讓哀家厭煩。”
往死裏,薛依竹在,宮侍不開口。他只用說話。讓人配合着,也能勉強讓她滿意的……
如今,不僅他死了,連薛依蘭也死了。自己得事沒有辦好,心中極為不痛快。
“兒臣,兒臣再為母後尋更好的。”
“更好的?!再好又怎能越得過他?”徐氏的聲音透着一股子感傷。
立雪不僅疑惑,薛依竹對徐氏來說不過是一個可心的宮侍。不至于讓殘忍狠毒的她這般挂念啊?
“母後。人死不能複生。”
“是啊,不能複生。”所以才如此痛苦吧?黃泉碧落,苦尋不得。只能靠着幾分神似之人撫慰。
“哀家聽說,皇兒最近得了一個妙人,傾國傾城。哀家最是喜歡美麗的人。不知皇兒肯不肯割愛。”
立雪聞言大驚,徐氏的目居然要姐姐?這怎麽可以?!姐姐再她手裏難有活路的。
她真是出門,這宮中遍布徐氏的眼線。姐姐的到來,怎能不引起她的注意?
是她害了姐姐!
“不過是個盲女,沒什麽特別,她來只會沖撞了母後。”
立雪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表情看起來滿不在乎得無所謂……
“既然皇兒捕甚在意,那哀家久收下了。”徐氏最後得一句話,徹底斷可立雪所有得後路。
“母後!”此時此刻,立雪心中突然就沒有了恐懼。她,要保護姐姐啊!姐姐是那樣美好的一個存在,是這世間唯一一個能給自己家感覺和真心希望自己能活下去得人!她怎麽樣也想博一博的!
“阿雪。這麽多年你都做的很好。以後的幾十年,一直這樣相安無事難道不是你所期待的嗎”
她這是許諾自己,只要聽話。幾十年的平安輕而易舉嗎?呵呵,好笑!自己是想活下去,但不是用姐姐去交換!
“母後。她不是母後喜歡的類型,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得女子,因為救過皇兒,才杯接進宮中住幾天,今日便準備送出宮去的。”
“是嗎?她不是薛府的美姬嗎?薛府如今已經不存在了,她此番出宮又該何去何從呢?既然她對皇兒你有功,那就留在哀家身邊伺候吧”
徐氏因為立雪的抵抗,聲音有些冷。立雪知道,她不高興了。垂眸低首。
姐姐一刻也不能再待在宮中了,等自己回去,就護送她出宮。
出了宮就是脫離了徐氏的核心力量所在,又有秦至在一旁護着。姐姐想要活命應該不難!
現在還是不要過份惹怒她,讓她警惕的好。
“你下去把。哀家累了。明日就把人送來吧。”徐氏話音剛落,從內殿便出來兩個人高馬大,卻異常好看的宮侍,面無表情一左一右護送她出去。
立雪剛想去找白卿就被兩名宮侍攔住。
“大膽!”立雪心中焦急,面上卻不顯露。只肅着臉呵斥。
兩名宮氏侍恃無恐。
“太後有吩咐,近日因為薛府的事,心神不定,特意囑咐陛下為她閉門抄寫佛經祈福,這期間有我們來照料陛下。”
立雪聞言頓感絕望。她該明白的,徐氏不是那般好應付的人。
這是要軟禁自己啊!且沒有期限。
也是,那般頂撞她,又怎麽會善罷甘休呢?正苦苦思索如何才能給姐姐通風報信。
一個人闖進她的實現,是啞童,原來氏白卿讓他來問問立雪晚上要不要一起用錢。
立雪一見他,心中便有了主意。
“朕有些話要吩咐啞童。”
兩名宮侍對視一眼後點了點頭。他們就售在跟前。她又能翻出多大浪。
立雪朝他招了招手。啞童便垂首過來。
“啞通朕今天有事,久不陪姐姐用膳了。禦膳房有新進的鮮果,你替朕送些給姐姐。”
立雪一臉自若得吩咐道。啞童跟随自己多年,以向十分懂得自己得心意。能不能成事就看此舉了。
啞童心中疑惑可片刻。禦膳房得鮮果?這個時節只有一種水果算得上鮮活,畢竟是凜冬時節,即便月楚四季如春,也會受到周遭氣候的影響,動植物也有自己的生長周期。不會因為月楚獨有的氣候,四季都能吃上新鮮的水果。
唯一能四季都有的唯有一種。也只能吃到到一種。只是現在也不好吃畢竟沒有到真正品嘗得季節。
沒辦法,即便有特殊的培育室,也無法讓反季節的瓜果蔬菜成活,唯獨這一種水果能活,但不好吃。
平常聖上都不會吃的,怎麽這會兒要給仙子送去呢?
無題
啞童剛要走,卻撇見立雪用手語給了他一個暗示!用眼神示意自己明白後便離去。
此時的白卿正在屋中陪伴秦至調息,每次他這樣的時候都會失去五感。對外界一無所知。
這樣是很危險的。若是有個什麽突發情況,身邊又沒個人照應後果很嚴重。
既然自己在他身邊,自然是要看顧着些的……
正坐着喝茶,啞童端着盤子進來了。銀盤之上,放着兩個綠油油六邊形的果子,和一雙普通的木筷子。
“啞童回來了?立雪她晚上可來?”白卿放下手中的茶杯。
啞童走進白卿,心跳控制不住的加快。面對仙子,他的情緒總是不能得到很好的控制……
在她手上匆匆寫着字。
“你說立雪跟着太後的人走了。讓你給我送了水果過來?”
啞童寫是。
白卿摸索着桌子上的東西。先是一雙筷子。不由疑惑。吃水果何以用的到筷子?接着是一個觸感熟悉的果子入手。
楊桃?身為月楚人的她怎能不知道這是什麽?
啞見她有些疑惑的表情,以為她不知道摸到的是什麽。剛想再寫。
白